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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舌灿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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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狭小,雷鸢因为先发制人,故而占了上风。

但那些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很快便有了对策。

他们拿起身边的桌凳,将自己挡住,还有人干脆把翠儿和白大婶挡在自己身前。

雷鸢自然要投鼠忌器,并且为了防止那些人突然暴起,她后退几步出了船舱。

“伤了我们的人还想跑,没门儿!”为首的人冷哼,一脚踹开船舱的窗板,脱身出去,将缆绳砍断了。

船顺着水流飘飘摇摇地往河中间去了,雷鸢要么跳下水里去,要么继续与他们在船上对峙。

“妈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活腻了是怎么着?”又一个人走了出来,手里举着灯笼。

他们看到的雷鸢是个瘦瘦小小的少年,手上又没有长兵器,胆子一下就壮了。

“放了那两个人,”雷鸢道,“剩下的事好商量。”

“放了她们是不能的,倒是能送你和她们一道去。”那伙人不耐烦,“你伤了我们的人,坏我们的事,今天得把命交到这儿!”

说话间另外两个人也也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胳膊受了伤,鲜血淋漓,望着雷鸢虎视眈眈。

“我劝你们别莽撞,我的同伴已经去叫人了。你们若是就此收手,还有余地。若是还敢妄为,才真是死路一条。”雷鸢一派轻松地说,“你们可要掂量好啊!”

果然后出来的那几个人顿时显出犹豫的神色,但为首的那个却把手中的刀又紧了紧,骂道:“小兔崽子,你吓唬谁呢?!莫说你没有同伙儿,就算有又怎样?我们把你杀了,抛进水里。一夜的功夫,这船就能走出去八百里,谁能找得到我们?”

“有句俗话你没听过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船一夜能行八百里也好,能行三千里也好,又能怎样?”雷鸢笑嘻嘻,“京城的捕快只需到禹州去寻你们就是了!”

果然她这话一说出口,对方顿时慌了,眼中的杀意也更盛。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雷鸢一脸得意,“你们来抓白大婶不过是因为郝玉姑的案子要重审,你们的长官坐不住了,把你们派出来,要杀人灭口,以期来个死无对证。

你们身为公差居然干的是草菅人命的勾当。大周律法里写得明白,一旦事发可是要受剐刑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来历?”那个邵八是这里年纪最轻的,也是最没城府的,当然,也是怕得最厉害的。

“别听她胡说!”为首那个姓曲的厉声喝止,“他知道又怎样?受人之恩,忠人之事,大人派了咱们兄弟来,不把事情办成怎么交差?得罪了大人,有咱们的好果子吃吗?!”

下之意就是得罪了他们的上司,也一样是个死。

他到底是这些人的头儿,一番话说下来又让那几个人死心塌地了。

“对!杀了他!死无对证,不信真能把咱们怎么样。”这次说话的是从巷子里扛人的一个,“流水洗凶迹,谁又能找出证据是咱们干的?”

他们是公门中人,想要毁尸灭迹,容易得很。

说着这几个人便渐渐朝雷鸢围拢过来,雷鸢就算是跳水也跑不掉,毕竟他们人多势众。

此时的船已经不知顺流飘出去多远。这种情形下寻常人多少都会紧张,可雷鸢却更加谈笑风生起来:“别呀,各位大哥,先等我把话说完再动手不迟,反正我又没长翅膀。”说着她干脆在船头坐了下来,“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知道你们的来历,你们怕是还不知道我的来历。”

“谁乐意跟你费嘴皮子?到阎王那儿去跟牛头马面说吧!”姓曲的举起了刀,“我们的一个兄弟断了气,你得给他赔命。”

原来雷鸢最初伤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他被峨眉刺刺中了心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一命归西了。

“兄弟固然要紧,荣华富贵就不要紧了吗?你们今天若是肯听我的话,保你们后半生自在无忧。”雷鸢是第一次杀人,但没人看得出来,此刻她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得不说还挺唬人,“实不相瞒,我是唐大儒的书童,他老人家的名讳你们总是听说过的吧?”

“唐大儒?你真是他家的人?”果然一提唐唯贤,那些人举着刀的手便不自禁微微放下了一些。

大周国的人或许有不知当朝宰相是哪个的,可是唐唯贤唐鉴之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百姓对唐大儒礼敬爱戴,不是那些权臣贵胄能够相提并论的。纵然这些人暴戾枉法,却依旧有几分敬畏在。

“你们想不到吗?是谁帮白大婶翻案的难道不清楚?”雷鸢笑问,“林公子是他的亲外孙,这可是掺不了假的。”

这些人见雷鸢说中了要害,不禁更加迟疑起来。

但到底有人不信,质问道:“我看你小子多半唱的是空城计。若真是如此,唐大儒家难道就只有你一个不成?不会多派些人来?”

“自然是只派我一个来就够了,”雷鸢道,“说实话,你们若不是想对那小姑娘动手,我也不会对你们出手的。另外嘛,那个人死也不白死,刚好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他身上去。你们几位好摘干净了身子,等着加官进爵。左右天都府眼下只有四个空缺,他活着也是个累赘。”

看着那些人依旧将信将疑,雷鸢又继续游说:“唐大儒吩咐过了,只要你们肯反过来做证人,到御史台说清楚究竟是谁指使的你们,就能保你们无罪还有奖赏。要知道,他老人家可是从不会骗人的。”

“我们信得过唐大儒,可信不过你。你一个嘴上没毛的黄口小儿,有什么凭证让我们信?”姓曲的问道。

“问的好,唐大儒又没什么官印兵符,我也拿不出什么信物,便是我拿出什么信物来,你们又如何知道真假?不过嘛,情理摆在这儿说清楚了,由不得你们不信。

你们可知道我是如何跟过来的?若不是事先就有防备,焉能如此?

白大婶的那位同乡就是你们的内应,对不对?你们让她把白大婶骗去,又在饭菜里下了迷药,哄着白大婶和翠儿吃下去。

然后把人装进麻袋里,扛出来运到城外。

预备着杀人灭口,使得郝玉姑的案子翻不过来。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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