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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怎么还是要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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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鼓里,京师忽然飘起细雪;雪片像被谁撕碎的诏书,一片一片贴到朱门上。

苏府后园的角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苏瓷披着一件男式貂裘闪身而出——裘衣是谢无咎上月悄悄留下的,袖口还留着他的冷檀气息。

她怀里抱着一只描金漆匣,匣里只放一枚小小的玉瓶,瓶里封着一滴血。

那是阿还昨夜咬破她手指时,她反手塞进瓶里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只是隐约觉得:真相若想翻盘,必须从这滴血开始。

角门外,裴九昭已提着一盏青釉灯笼等了许久。灯笼上绘的并非梅兰,而是一只敛翅的鹤,鹤眼以朱砂点成,在雪光里像一滴将坠未坠的血。

“再验一次。”苏瓷把漆匣递过去,“我要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果。”

裴九昭没问缘由,只侧身让出一步,露出背后一架小小马车。车帘低垂,却隐约传来婴儿弱弱的鼻息——阿还竟也在车里。

苏瓷心头骤紧:“你要把孩子带去哪?”

“去一个能让死人开口的地方。”裴九昭声音压得极低,“今夜之后,你可能再也不敢抱他。”

昭台宫已废十五年,宫墙半塌,积雪没过脚踝。正殿穹顶早被火烧穿,月光与雪光一起漏下来,照得殿内那尊无头石佛泛着幽蓝。

佛前,摆着一只黑檀小案,案上供着一只瓷碟。碟里盛着清水,水面上浮着三根银针。

裴九昭把阿还平放在案前,指尖一挑,银针依次扎入婴儿左足踝、右腕、眉心。

三滴血落入水中,竟不交融,反而各自游走,像三尾小鱼。

——幽蓝、赤金、紫晕,三色之外,第四色悄然浮现:青。

青得极淡,像春草初生,又像铜镜多年积出的铜绿。

裴九昭盯着那抹青,良久才吐出一句话:“四色血……原来传言是真的。幽蓝为蛊,赤金为将,紫晕为帝,青色——主母仪。”

苏瓷听得心惊:“母仪?谁的母仪?”

裴九昭抬眼,眸底第一次出现迟疑:“前朝末帝之母,端敬太后。”

末帝早已身死国灭,可端敬太后却在亡国当日失踪,传闻她带走了最后一滴“青凰血”,可逆转龙脉。

苏瓷低头看阿还——孩子正睁着眼,黑溜溜的瞳仁里映着四色血光,像一面小小铜镜,照出她自己的影子,也照出她自己眉心那一点朱砂痣。

朱砂痣忽然发烫,像有人隔着皮肉点了一把火。

裴九昭轻声补刀:“还有一种可能——阿还根本不是孩子,而是‘青凰血’凝出的器灵。谁养他,他便认谁做母;谁毁他,他便噬谁为祭。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脚步踏碎积雪的声响。

谢无咎裹着一身夜行衣掠进来,肩头落满碎雪,像披了一肩冷星。他怀里抱着一只同样小小的襁褓,却空空如也。

“我来晚一步。”他目光扫过阿还,眼底情绪翻滚,“宫里出事了——慈宁宫的小佛堂,昨夜被人放了一把火,火里抬出一具焦骨,骨缝里滴着四色血。”

苏瓷指尖一抖:“太后?”

“太后无恙。”谢无咎声音低冷,“可焦骨怀里,抱着一只空襁褓。襁褓上绣着阿还的小名。”

裴九昭脸色骤变:“有人用假婴调虎离山,真正的阿还仍在我们手里。可若焦骨也能滴出四色血,说明——”

苏瓷接下去:“说明这世上,不止一个阿还。”

殿中瞬息死寂,连雪落声都停了。

阿却忽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抓住苏瓷的指尖,软软喊了一声:“凉——”

那声音极轻,却带着一点不属于婴儿的沙哑,像有人隔着十年风霜,隔着生死轮回,喊她的小名。

苏瓷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那是端敬太后的声音。

她曾在梦里听过无数次——亡国那夜,端敬太后抱着襁褓里的末帝,一步一步走上昭台宫最高的飞檐,最后回头对她笑:“阿瓷,你终究会来陪我。”

第二日,京师流言四起:

“九千岁私藏妖婴,意图颠覆龙脉!”

“昭睿贵妃拒不奉诏,与九千岁连夜私奔!”

“慈宁宫走水,太后被魇,梦中直呼‘端敬’之名!”

流言像雪片,越滚越大。

第三日,萧昱突然下旨——

“苏氏双姝,一并入宫。长女为昭睿贵妃,次女为慎贵嫔。三日后行册封礼。”

旨意末尾,加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若双女抗旨,夷苏氏三族。”

苏府上下,一夜雪满头。

苏灼抱着阿还,站在廊下看雪。

她忽然弯腰,把脸贴在阿还耳边,轻声问:“你到底是谁的孩子?”

阿却眨眨眼,伸出小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最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苏灼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里,有一粒小小的朱砂痣,与她眉心那一点,一模一样。

她忽然懂了。

阿还,不是任何人的孩子。

他是“青凰血”凝出的器灵,也是端敬太后留给这天下最后一把刀。

谁握刀,谁就得承受刀锋反噬。

谁养刀,谁就得用命去祭刀。

入宫那日,京师万人空巷。

两顶软轿,一朱一青,同时从苏府抬出。

朱轿里坐着苏瓷,怀里抱着阿还;青轿里坐着苏灼,怀里抱着一只空襁褓。

轿帘半掀,谢无咎骑着黑马,远远跟在朱轿旁。

他腰间佩剑已解,只悬着一只小小的玉扣——那是阿还满月时,苏瓷亲手系在他剑柄上的。

玉扣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若有一日,刀口向我,请先杀我。】

谢无咎指尖抚过那行字,眼底情绪翻滚。

他忽然打马上前,隔着轿帘低声道:“阿瓷,我改主意了。”

苏瓷没掀帘,只轻声回:“嗯?”

“我不让你进宫。”

“然后呢?”

“然后——”谢无咎抬头,望向宫墙之上那面猎猎作响的龙旗,“我带你走。去哪都行,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苏瓷沉默良久,忽然笑了:“谢无咎,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她抬手,指尖在帘上轻轻一点,帘子落下,隔绝了所有视线。

入宫的道路漫长而寂静。

“看来皇上真的被苏家的女儿入迷了,怎么还娶她呀……”

“哎,之前进宫都出了意外……”

“不要乱说,我们要相信皇上,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会不会是皇上……”

这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打断了……

“不要乱说,小心杀九族……”

“也是,我们一个一个的是平民百姓有什么好说的……”

……

听着大家的话,让这在场的每个人都想着不同的事情……

苏瓷也知道皇上是为什么?

但是自己也不得不听呀。

等进宫在说吧……

朱轿与青轿同时停在午门外。

宫门大开,萧昱亲自迎出。

少年天子一身玄衣,腰间悬着一只与谢无咎一模一样的玉扣。

他目光扫过两顶轿子,最后落在苏瓷怀里那只小小的襁褓上,轻声道:“朕来接你了,阿瓷。”

苏瓷抬眼,目光穿过他,落在他身后那尊巨大的铜镜上——铜镜里,映出她自己的脸,也映出阿还的脸。

两张脸,一模一样。

朱砂痣,一模一样。

她忽然懂了。

阿还,就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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