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这次是更了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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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灯暗,书房内只馀烛焰微晃。
湘阳王端坐于案后,面色沉如铁,指节紧攥着一封未展的信札,纸角已被碾得微皱。
这一月的惩处,是他亲口下的令——
他知道,宋楚楚必会哭,会等,会一日一日消瘦下去;可若不让她记住这次的教训,她的性子迟早还要闯出更大的祸。
他想见她,想得心口发闷,却一次都不能走近。
此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伴着一缕清淡的药香。
江若寧捧着汤盏进书房时,烛焰微晃,映出他坐于案后的侧影。
那人俊朗如昔,发半束,鬓角散落几缕,添了几分随意的英气;可凌厉的眼底下,却压着淡青的阴影,眉间的疲色并不掩饰。
她将汤盏放到他案上,动作不急不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湘阳王抬眼望向她,唇角勾出一丝疲惫的笑意,声线低哑却透着熟稔:「来了?」
江若寧柔声道:「夜深露重,王爷喝些热杏仁汤润一润喉吧。」
他垂眸看了一眼汤盏,并未立刻动手,指节轻叩了一侧的太阳穴数下。
她见状,便绕至他身后,双手指尖轻轻落在他的太阳穴上,力道不轻不重,沿着经络慢慢按揉。
她的手极暖,指腹细緻,带着淡淡的药香与温度,随着按压的节奏,一点一点将他的眉心舒开。
湘阳王闭了闭眼,未言语,只静静由着她的动作。片刻后,他伸手将案上的汤盏端起,一勺一勺缓缓饮下。
江若寧温声道:「王爷近来政务事繁,熬得身子疲了,心也容易倦。」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几分:「有些事,该立的规矩已立了,该示的威也示了……若太绝情……」
他放下汤盏,神色未变,声音却压得极低:「别替她求情。」
江若寧微微一笑,纤手移至他紧绷的肩膀,轻轻按压:「妾只是心疼王爷。罚的是她,疼的是您。」
她稍俯下身,从后抱住他,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什么:「怡然轩的侍女传话,她每日都在哭。这样下去,身子怕是要坏的。明日妾送些润肺的补汤过去,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眉心微蹙,像是在衡量什么。烛焰摇曳间,他沉默良久,终于低声道:「可送,但你不许去看她。」
那声音极淡,却不容置疑。江若寧垂眸应是,收起抱住他的手,为他轻轻理平肩上的披风,什么也没再说。
怡然轩内,窗外细雨初歇,檐角还滴着水珠。
宋楚楚放下笔时,指尖已被墨晕得微黑,手腕酸得发胀。案上摊着的,是抄完最后一行的《孝经》,右下角端端正正落着她的名。
这是第十篇了。
十日来,日日如此——天未亮便起,抄经、饮药,除了阿兰与杏儿,见不到外人。
正收拾案卷时,阿兰端着一盅热气氤氳的补汤进来,汤色乳白,香气清润。
「娘子,喝些吧,膳房新熬的润肺汤。」
宋楚楚抿了抿唇,摇头道:「不饿,不想喝。」
阿兰眉头一皱。她早知这位主子的脾性,心情不顺时,最爱用不吃东西来和自己置气。十日下来,脸颊明显削了,原本圆润的下頷线如今多了几分尖削,雪白的皮肤在烛下透着病态的薄红,锁骨线条清晰得叫人心疼。
十日以来,她又常落泪,哭得多了,眼尾微微发红,眼皮也有些肿,衬得整张脸愈发憔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子,这是王妃专程使人送来的,多少喝一点吧。」
宋楚楚听罢手上一顿,眼底微微一暖——江姐姐……
她低声应了一句:「嗯,端上来吧。」
阿兰将汤盅放到她手边,瓷盖一揭,乳白的汤汁散发着淡淡的杏仁香与药材的清甜,热气裹着暖意扑面而来。宋楚楚捧起汤盅,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润的汤汁顺喉而下,带着微微的甘甜与清香,彷彿一点点温热地浸入心底。
阿兰忽然发现盅底的锦布下似乎鼓起一层,指尖一探,摸出一张细长的纸条。
她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娘子,你看!」
宋楚楚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勿再伤己,在王爷眼里,平添一分任性。」
字跡娟秀,笔锋收敛而沉稳,正是江若寧的手笔。
她微微红了眼眶,指尖在那行字上停了片刻,彷彿能透过笔痕感到那人的用心。
脑海中忽然闪过今晨抄经时的那一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十日来,她一笔一划抄下这些字,可直到此刻,才真切地觉得,那墨跡像是沉沉压在自己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尤其想起,自己在爹爹面前狼狈受伤的模样——鬓发散乱、衣衫染血,连站都站不稳。爹爹当时的神色,是多么心疼,又是多么怨她不顾自身。那双素来沉稳的眼睛,因她的模样而泛红,握着她的手时微微发抖。
这一幕,像利刃一样割过她的心口,让她喉头一紧,几乎要再落泪。
她垂下眼帘,端起剩下的汤一口饮尽:「阿兰,我有些饿了,午膳端上来吧。」
阿兰一愣,旋即点头应是,转身快步往外去。
晚膳过后,王府小径静寂无声,夜色沉沉。
湘阳王从书房回院时,恰见杏儿从怡然轩方向走来,手中捧着一个食盒。她一见亲王,脚步一顿,忙上前行礼。
他眼神淡淡一扫,对身旁的小廝打了个眼色。小廝心领神会,上前揭开食盒,里头的碗盘整整齐齐,却是空的。
湘阳王垂眸看了一瞬,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她,将东西都吃了。
「走吧。」他声线极淡,听不出情绪。
杏儿低头应是,抱着食盒退下。
湘阳王立在原地,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向前方——怡然轩的院门不远,灯火还亮着,映出窗内一方静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步微微一顿,他几乎要迈过去。可最终只是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背对那抹灯影,踏入夜色之中。
日子在静默中一页页翻过。
怡然轩的院门始终紧闭。
清晨抄经,午间服药,晚膳过后偶尔习画,绣花——宋楚楚的日子被一层层规矩锁住。
《孝经》抄至第叁十卷时,她已能落笔如流,不再像最初那样腕酸手颤。铜镜中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眼底的浮肿也褪了,只是那抹神情比往日安静了许多。
送往书房的《孝经》卷卷堆起,湘阳王偶尔翻阅——最初的几卷,纸页上隐隐有泪痕,墨色斑驳、字跡颤抖;到后来,纸面乾净如新,笔锋有了力道,字体端正稳重。
每日送去怡然轩的补汤渐少,但饭菜依旧温热周全。她不知,这是因为湘阳王见她食量已恢復,不必再日日进补。
这一月,终于过去了。
解禁的第一日,怡然轩的院门终于在晨光中推开。
不多时,有下人上前通传:「宋娘子,后园有客人在等您,请更衣去接待。」
「客人?」宋楚楚微微一愣,眉间掠过一丝疑惑。这一月的禁足,她几乎与外隔绝,想来王府里也没谁会特地来见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仍依言更了衣,简单挽了发,随人绕过曲径,往后园而去。
初夏的风带着花香,远远望见凉亭下立着一人,青衫素袍,背影笔直,鬓边已有几缕白丝。她脚步一顿,怔怔地盯着那道身影——是爹爹。
她脚步加快了几分,掠过曲径时裙摆微扬。走近凉亭,才见石桌上早已摆好了几碟点心——皆是她自小爱吃的,桂花糖藕、绿豆糕、松子酥,还冒着淡淡的香气。
永寧侯抬眼望来,见她面色红润,眼底的憔悴已去大半,神情明显松了口气。
「楚楚。」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
宋楚楚上前,福了福身,唇角忍不住微微上翘:「爹爹。」
永寧侯伸手示意她坐下,目光中有打量也有欣慰:「瘦是瘦了些,但气色好了。」
她坐在石凳上,看着那几碟糕点,心里暖意一阵阵地泛开。
宋楚楚忍不住问:「爹爹,您怎么来了?」
永寧侯看着她,语气带着暖意:「王爷跟我提及,曾向你许诺,待我入京,便邀我在王府小住数日。如今你是戴罪之身,小住不便……但他仍道,让我于留京期间,多来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明显柔了几分。
宋楚楚垂下眼,声音低了几分:「爹爹……女儿私离王府去洛川,险些坏了爹爹的大事,还落得满身伤……是女儿不孝。」
说到最后,她的嗓音已带着颤意,眼底泛着泪光。
永寧侯眉头微蹙,却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傻孩子,爹爹的大事岂是那么容易坏的?你有心来看我,为父自然明白。只是……不许再那样不顾自身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底掠过一抹难掩的心疼——那日在洛川见她的模样,鬓乱衣破、神色倔强,令他这个一生见惯风雨的老将,也险些落泪。
宋楚楚低着头,夹起一块桂花糖藕放入口中,细细嚼着。甜香在舌尖化开,她不知是因为久未嚐到熟悉的味道,还是因为父亲在对面,竟觉得这滋味格外暖。
永寧侯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热茶,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温和地问:「入王府已有些时日了,可还习惯?」
她神色微顿,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眼底掠过一丝落寞。她放下筷子,低声道:「习惯是习惯……只是,女儿看,这次是彻底失宠了。」
永寧侯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低低笑了一声,放下茶盏:「为父看,未必。」
他压低声线,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我倒是未见过,哪位亲王弄丢了小妾,还要自己亲自去追的。追回来了,还罚什么?罚抄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摇了摇头,似是笑似是叹:「罚得不痛不痒的……」
宋楚楚听得一怔,唇角微动,像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在外人眼里,不过是禁足抄经,一日叁餐温热送到,衣食无缺,的确算不得什么重罚。可她心里清楚,那一月的冷落、静寂,才是真正的惩戒——日日望着门口,等不到他;夜里灯火未眠,却没有人推门而入。
她垂下眼,掩去眼底的酸涩,只低低应了一声:「是啊。」
永寧侯看着她的神色,心中微微一叹,伸手替她夹了一块桂花糖藕放到碟中,语气篤定:「他若无情,便不会让我来看你。快趁热吃。」
宋楚楚嗯了一声,低头咬了一口糖藕,却未能完全驱散心底的凉意。只是那抹凉意里,似乎漾开了一点微不可察的希望。
凉亭间,茶香与糕点的甜香交织,将这一月的清冷驱散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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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下一章?肉来了?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薄纱被绕在她纤细的颈间,凉意贴上皮肤。身后的男人身形高大,双臂一收,呼吸立刻被夺走。
「王……爷……」宋楚楚神色紧绷起来,艰难地挤出几字:「妾……知错了……」
他稍微放松了手劲,让她得以喘息,于她耳畔呢喃:「再说一遍,本王爱听。」
「妾……知错……了」她带着哭腔,气息断续。
「可本王还是不大相信。」力道又慢慢收紧,粉颈被勒得微微发红,「你最好说到本王相信为止。」
她只能发出一声呜咽,「王……爷……」
「王爷!」宋楚楚猛地惊醒,双手飞快地覆上自己的脖项。
怡然轩内烛火未亮,漆黑无光。
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空空如也的榻侧,呼吸起伏剧烈。
她翻了翻身,抱紧被褥,眼眶发红,轻轻低泣。
她好想,好想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晨的天光透过窗纸,映得室内一片温白。
一月的怡然轩禁足终于结束,她能出院走动,侍女们都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
「王爷说了,非召不得去见。」阿兰替她披上外裳时,小心翼翼地提了句。
宋楚楚垂着眼,指尖无意地绕着衣带,没说话。
王府的园林、廊道、亭榭,她都可以去;唯独书房、议事厅、他常在的几处地方,她不敢踏近一步。
雅竹居也一样。
她虽想念江若寧,却清楚自己一旦太频繁上门,旁人难免私语——说她藉着江若寧接近湘阳王,说她心怀机巧。
她不想听那样的话,也不欲让王爷听见。
又过了近十日,他一次也没来怡然轩。
心里那股热望,像泡在冷水里的炭火,终于噗一声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股疼并不急,像细细的针尖,一下又一下地扎在心窝。
偶尔夜里醒来,眼泪已无声地湿了半边枕套。
这日,宋楚楚在镜前坐了许久。她想,在尚未爱上他以前,好像心从来都不会疼。
那么……若要心不再疼,唯一的法子便是不再爱他。
这道理简单得像掰断一枝枯枝,可真要落在自己身上,却像要剜去半颗心。
她突然问阿兰:「佛堂里……可有佛经?」
阿兰愣了一下,以为她是要为谁祈福,便答:「有的,平日太后也会赏送经卷。」
宋楚楚垂下眼,数滴晶莹的眼泪又滑下了脸颊,指尖缓缓摩挲着膝上的裙襬:「去取来吧。我想看看。」
佛经教人看破放下,可她不是要放下这世间万事万物,她只是想——放下他。
那日,湘阳王在回书房的廊道上,听见两个膳房的婆子低声说笑。
「……听说怡然轩的阿兰,还去佛堂借了几本佛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佛经?她看得懂么?」
「你懂什么,宋娘子说是要读的。」
湘阳王脚步一顿,眉心微微一蹙。佛经?
他并不觉得宋楚楚会是爱静之人,更不是那种耐得住读经的人。
脑海里不由浮现她往日闹得天翻地覆、眼波生光的模样——笑时明艷,怒时咬唇,哭时带着颤意地唤他「王爷」。
那些画面来得又急又真,像是隔着一层薄纱便能触到。他的手不自觉收紧,几乎要转身往怡然轩去。
只要走过去——只要转过那道角门——她或许正坐在窗下,或是抱着被褥在榻上打盹。
他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压下脚下那股衝动,指节因收紧而泛白。终究只是抬步离去。
又如是过了数日。
初夏的午后,阳光斑驳洒在后园的长廊上,微风挟着花木的香气。宋楚楚慢慢踱着步,手中拈着一枝方才折下的玉兰花,神情淡淡,只是随意消磨时辰。
转过一个回廊时,视线尽头,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朝她走来。玄色锦袍随风微扬,眉目俊朗如昔,脚步沉稳有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脚步在那一瞬间僵住,呼吸像被什么卡住,玉兰花险些滑落。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上——只一瞬,心头便像被重物击中,乱得不成样子。
她垂下眼,指尖因攥紧而微微颤动,在脑中反覆诵着这几日不知翻过多少遍的经文。
——王爷是假的,王爷的疼爱是假的,王爷的拥抱是假的……万物一场空……
待湘阳王行至她身前,她便规矩地福了个礼,声音端正而不带一丝颤意:「王爷万福。」
他不开口,她便仍屈着膝,不起身,也不抬头,礼极标准——像是隔了千山万水的恭敬,将所有情绪都锁在了这个姿势里。
湘阳王目光落在她微垂的身影上,声线低沉道:「免礼。」
她闻声站直了,却仍低着头。
他眉心微蹙,缓声道:「抬头。」
宋楚楚依言抬起了脸。
那双眼眸,却不再是他记忆中盈满情绪的光——没有喜、没有怨,也没有过去那种一眼就能将他心弦勾乱的亮色。
湘阳王心头莫名一紧。这份静,与江若寧那种温柔沉稳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若寧的静,像一杯温茶,虽不热烈,却暖人。
而宋楚楚此刻的静,更像是一池被风雪封住的湖。
他打量她良久,似要从她眼里找些什么,却什么都没看见。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声线不动声色:「退下吧。」
宋楚楚微一福身,「妾告退。」
转身离开的背影挺直而稳妥,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帘幕,再难被他伸手触到。
湘阳王立在原地,目送她走远,眉间的褶痕半晌未展。
直到小廝上前,他才吩咐道:「把怡然轩最近的动静都给本王问清楚。」
回到怡然轩,门一闔,院中安静得只剩风声。
宋楚楚一步步走到内室,才刚坐下,眼泪便不受控地啪嗒落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眼看见他时,心里翻涌起的,不是怨,不是恨——而是渴得发疼的思念,像久旱的土忽然遇见甘霖,恨不能立刻扑进去汲取。
胸口像被一隻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她连呼吸都带着颤。
情爱这东西,会疼死人的。若不想被活活疼死,便只能不再渴求他。
她盯着案上已被她翻了数遍的佛经,声音沙哑地唤:「阿兰……这几本看完了,拿去佛堂还了,再多拿几本新的来。」
阿兰见她眼眶通红,心中一酸,忙低头应了。
才刚踏出怡然轩的门,便被书房的小廝拦住。
「阿兰姑娘,王爷传你去书房一趟。」
书房——
湘阳王坐在案后,手中还捏着一柄狼毫,见她进来,目光一扫,便道:「拿来。」
阿兰连忙呈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随手翻开一本,阅览片刻,再翻开第二本。纸页翻到一半,忽然停住——那一页,一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被细细圈住,墨色比旁的字更重,似是被人一遍又一遍地描过。
「宋娘子为何要看这个?」他的声音很淡,却冷得像从冰窖里捧出来。
阿兰唇瓣动了动,却没敢出声。
湘阳王指尖在那行字上轻轻摩挲,片刻后猛地闔上经书,啪的一声在静室里显得异常清脆。
「本王问你话,哑了?」
阿兰跪下,心头发慌,低声道:「回王爷……娘子说……必须不爱了,心才不会疼。」
湘阳王的指节在经书封面上紧了紧,胸口骤然翻起一阵怒火——那火来得又急又烫,像要从心口直衝上喉咙。
「她还说了什么?」他声如寒铁。
阿兰低着头,小声道:「……奴婢……不敢说……」
湘阳王的眼神瞬间沉下去,声音低哑带压迫:「说。本王恕你无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兰垂首不敢看他,声音几不可闻:「娘子还说……天下男子……始乱终弃……女子便只能……把他们忘了……」
静。
静得像空气都被抽走了。
「始乱……终弃?」他一字一顿,声音低得像压在喉底的刀锋。
阿兰屏着气,不敢再吭声。
湘阳王忽地将佛经推到一旁,目光寒得像覆了霜。
「退下。不许说你来过书房。」
阿兰一愣,忙垂首应声。
他的声线慢了半拍,像是经过刻意压抑:「只需说——清风堂传话,让宋娘子今夜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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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怡然轩内被灯火染得温黄。
宋楚楚已沐浴更衣,着一袭月白薄裳,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侧等候。
听见外头脚步声渐近,她心口微微一紧,仍依礼起身,低垂着眸恭敬行了一礼:「妾见过王爷。」
湘阳王站在门口,目光自她垂首的身影上掠过。与今晨在长廊相遇时一样,她的声音沉稳、礼数周全,却无一丝以往那种热情的灵动。润泽的乌发上插着的是一枝素簪,与她平日偏爱的珠花簪截然不同。
「免礼。」
他步至她身前,缓缓伸手将她的发簪取下,她的一头乌发顿刻如瀑布般泻下。
他垂眸审视着素簪,唇角勾起了个嘲讽的笑容:「人言女为悦己者容。宋娘子今夜的装扮倒是与以往不同。」
宋楚楚恭谨道:「府中已有正妃,妾自当恪守本分,忌张扬艷丽。」
他低低笑了一声,笑里却没有半分暖意。他一步跨到榻边,取下床幔绳,再回到她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既如此懂规矩,双手伸出来。」
宋楚楚怔了一瞬,眸光微垂,没有问,也没有躲,只默默将双腕自袖中伸出来。
她的姿态恭顺得挑不出一丝错处,却没有半分畏惧或娇羞——像是无论他要做什么,她都只会依命。
湘阳王的视线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停了一瞬,心底那股火反而更盛。
他将她的双腕牢牢缚住,随手将馀下的绳子往上方一掷。绳子越过架子床的横樑而下,将宋楚楚的双手高高吊起,他这才打了个结。
她双足虽稳稳踏地,肩膀却被迫上提,手腕在绳结间微微勒出红痕。
室内灯影摇曳,光线在她的颊边勾出一圈淡淡的阴影,显得更安静、更乖顺。
湘阳王落坐在离她不过数步之遥的案旁,长身微倚,单手慵懒地撑着侧额。
灯火映得他眉目深刻,乌发半束,剑眉入鬓。他的目光不受控地划过她被吊得绷直的身形——薄裳下的曲线在灯影中若隐若现,纤腰盈握,锁骨至颈间的弧度浅浅起伏,像是天生为人把玩的模样。
他的眸色一寸寸暗下去,终开口道:「本王听闻你最近读了佛经不少。能否解释——何为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宋楚楚神色闪过一分徬徨,却只稳住声音,依礼答道:「……妾读得浅,不敢妄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沉默片刻,只淡道:「不肯答——那便这样绑着,一夜不许解。」
宋楚楚垂着眼睫,在心底紧紧咬住了牙。
他又随手翻起案上的一本经书,目光落在其中一句,低低念道:「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这句呢?又是何意?」
语声极轻,却带着咄咄逼人的寒意。宋楚楚指节在绳结间不由自主地收紧,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
她咬了咬唇:「王爷为何动怒?经书是于佛堂借阅,本是太后所赐。」
湘阳王闻言,冷笑出声。
他缓缓站起,走到她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宋娘子是觉得——离了本王,方能无忧无怖?」
宋楚楚抬眼望他,一双明眸依然平静:「妾自知是王府的人,绝无此念。」
湘阳王眼底的冷意瞬间沉了叁分。王府的人——可没说是他的人。
他指尖捏住她的下頜,迫她仰视,声音低沉如压在耳骨:「本王倒要看看,谁给你的胆子,敢与本王撇清。」
语毕,便猛地低头将她的红唇狠狠封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吻又急又狠,像要夺回她口中每一口气。宋楚楚被吊着双腕,动也动不得,只能承受他不容逃避的侵佔。
鼻间是熟悉的沉香气息,唇舌的热度灼得她心口一阵发酸——那份压在心底的思念,在此刻疯狂涌回。
眼眶酸得一瞬间便盈满了水,泪珠滚落,顺着脸颊滑进唇角,被他一併吞下。
湘阳王的吻在这时反而更深,像是要用力碾碎她所有的冷静。
她唇瓣轻颤,却没有回应。
他的吻止住,手扣在她发后,鼻尖贴着鼻尖,低哑道:「现在呢?仍不爱?」
那份渴念与自制在她的胸口交锋,逼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可她哪受得起反覆的宠爱与冷落?他今夜来了,又会多久不来?她会疼死的。
她嚥下喉间的哭意,清了清嗓子:「妾人微福薄,能在王府得一隅安身,已是奢求。」
他沉沉望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微福薄?」他的指尖沿着她的下頷线缓缓滑到锁骨,语气低哑而轻慢,「那便不谈爱——」
他直起身,俯视着被吊着的她,「我们来算算賑,谈罚。」
湘阳王绕至她身后,指尖在她后颈处的薄裳衣领上停了半瞬,随即五指攫紧,力道如钳。
「嘶啦」一声——两手一撕,细薄的布料顷刻断裂,自脊背中线分开,左右垂掛在她肩头,几乎遮不住雪肤半寸。
原本系在腰间的细带失了束缚,滑落在地,前襟也随之松开,一双丰满的雪乳暴露在灯影之下。
宋楚楚身子微颤,双颊不禁泛起红晕。她肩背紧绷,根本无法转身,只能听着他在身后的动静。
忽然——
「啪!」
一声脆响猛地炸在静室之中,灼热的痛意如火舌般烧上臀峰。
她整个人微微一颤,惊喘出声,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认了出来——这是竹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曾在她皮肤上留下长长红痕的细藤,此刻又被握在了他的掌中。
耳畔传来湘阳王低沉的嗓音,带着压抑的怒气与冷意:
「本王冷落你不足二月,便敢起弃爱之心——这一条賑,本王先收了。」
话音刚落,又一记狠狠抽在她的臀上。手劲兇猛,宋楚楚被吊着动也动不得,只能硬生生受着,痛得全身一颤。那一下火辣的疼,像火苗窜上腰背,逼得她眼眶的泪倏地决堤,顺着脸颊滚落。
他没有立刻再落下一击,只静静站在她身后,让那灼痛在她肌肤与神经间慢慢扩散。静得只能听见她急促的喘息声。
他的沉默像压顶的阴云。每隔几息,竹笞便在空气中划开尖锐的风声,无情落下她雪白的臀瓣——或左或右,没有规律,力道兇狠。
她忍不住低声哭出来,肩头颤抖,手腕在绳结间微微挣动,却仍不敢求饶。
她数不清打了多少下,只知臀部胀痛无比。她的臀瓣两侧红痕交错。每条红痕都泛着滚烫的粉色,有些部份隐隐透着淡紫。
宋楚楚啜泣不止,泪水簌簌滑落,在颊侧划出一行行晶亮的痕跡。气息乱颤,胸口的起伏与吊起的手腕一同颤抖。
又一记重重落下,她整个人猛地一颤,痛到腿心发软,泪水已模糊了眼前的灯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喘息间,湘阳王已步至她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她满面泪痕的样子。
他伸手捧住她的下頷,迫她抬头。他的拇指在她颊上缓缓碾去一滴泪,像是将那份脆弱也一併揉进掌心。
「认错——承认你对本王的情意。」
低沉的声音像压在胸口的铁石,不容拒绝。
宋楚楚眼中含泪,胸口急促起伏,却只道:「王爷是妾的主君,该亲近时亲近,该守礼时……自然敬而远之。」
他微瞇了瞇眼,神色森冷,随即绕回她身后,竹笞在空中划出狠厉的一道破风声——
「啪!」
这一记极狠,横跨两瓣雪臀,力道深到震入骨缝,瞬间在肌肤上抽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她猛地弓起背,痛呼出口。痛意如潮水般席捲全身,热辣与酸麻搅成一团。
湘阳王抬手按在她刚被抽过的地方,掌心微微用力,揉得她一阵酸疼中透着酥麻。她的呼吸不受控地颤了颤,指节在绳结间收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月不见,竟学会讲出如此伤人的话了?」低哑的嗓音贴近耳侧传来,「为何?是觉得本王……始乱终弃了?」
那四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时,像是刀尖蘸了盐,直接捅进她心口,逼得她眼中的泪光更盛。
「始乱……本王倒可以认。」
那隻大掌沿着她臀侧缓慢摩挲下去,力道若有若无,轻轻掠过腿间那已悄然湿润之处,让她浑身一紧。
「终弃——」他忽地俯下身,唇擦过她的耳尖,「绝不。」
「本王冷落你,不过是要你学会忍耐——不是要你忘情,更不是要你弃爱。」
他唇齿几乎咬着她的名字,字字如锤,「楚楚,自始至终,你都是本王的人。本王从不放手——也容不得你逃。」
她原本因疼痛而绷紧的肩背,在那一句「从不放手」后微微一颤。
心口像被什么猛地击中,所有她费力筑起的防线,在那一瞬间轰然崩裂。
她终于压抑不住地抽噎出声,声音细细颤颤,像是被他用一句话就拆穿了所有逞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绳结依旧束着她的双腕,他却从背后收拢双臂,将她整个人牢牢圈进怀中。
宽阔的胸膛紧贴着她后背,心跳沉稳而有力,带着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让她几乎要溺死在这一刻的安心里。
宋楚楚的眼泪一颗颗滚落,落在他握着她的掌背上。
片刻后,他松开从后收拢的手臂,踏至她身前。掌心捧住她的脸,俯身以唇吻去泪意。
唇瓣轻触间,他的声音低得像在胸腔里震动:「说——你心里有本王。」
宋楚楚怔怔望着他,眼中水光盈盈。
「楚楚,承认。」他俯近,气息热烫,「承认了,本王便放过你。」
她的呼吸乱成一团,唇瓣颤抖,像还想逞强,可眼泪却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终于,她低低地、几乎带着哭腔地吐出声音:「……妾……心里有王爷……」
那一瞬,她觉得自己心口最后的防线被全数拆开,任由最脆弱的一面摊在他眼前。爱意与委屈一同涌上来,让她几乎无处可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头抵着额头,呼吸在短短一寸间交织。他紧紧抱着她,掌心稳稳覆在她背上。
「若你还敢敬而远之——」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克制已久的汹涌,「那本王这些时日的担忧、心疼、思念……又算什么?」
她被他抱得更紧,胸腔里的酸意翻涌,眼泪忍不住滚落在他肩头。碎吻一直落在她的额侧,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顺。
「好了,」湘阳王的声音不似方才那般冷冽,却仍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现在——该算下一笔賑了。」
她怔了一瞬,泪珠还掛在睫毛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缓缓吐出:「梁宅,陈易——你可认识?」
宋楚楚怔怔望着他,被问得一头雾水,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陈大哥?他是在边关追随爹爹的将领。」
湘阳王眼底的深色更沉了几分,像是在咀嚼她口中的每一个字。
「陈大哥,」他嗤笑一声,带着冷意:「可是你幼时心心念念,要嫁的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楚楚微微睁大了眼,才明白他话中所指,心头一跳,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目光紧锁着她,彷彿只要她有片刻迟疑,就会立刻将她定罪。
她小小的声线带了点心虚:「不、不是的。」
「不是?本王听闻的,与你所说的,可不相符。」
宋楚楚急得脸白:「那、那只是儿时胡话!」
亲王唇角一抹笑,却冷得像刀,未语。
「而且……妾自离开边关后,就再没见过他。」她慌了神,急忙补道:「在梁宅……也只是见了一面便……便昏过去了!」
「昏倒了?」
宋楚楚连连点头,决定卖惨:「是……一到梁宅门口,妾便昏过去了。」
短暂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眸色沉了几分,语气不重,却如钉一样落下:「……那是谁,把你抱进屋里的?」
她一愣:「妾……妾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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