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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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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楚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方陌生的榻顶。

她怔了怔,试图撑起身子,却觉浑身无力,四肢软得像水做的。身上穿着乾净的中衣,似有人曾为她梳洗过。

这里不是梁宅。她对眼前这间厢房毫无记忆。

方欲下榻,左腿摔伤处忽地一阵钝痛,使她不由轻蹙眉头,只得拐行几步至案前坐下。她端起一盏凉茶,慢慢润了润乾涩的喉咙。

此时,门扉轻响,一名陌生侍女捧着托盘进来,行了一礼,恭谨道:

「宋娘子,您醒了。」

她将托盘轻置于案上,低头补上一句:「王爷有令,请娘子用膳、服药。」

盘中是温热的清粥,以及两盏汤药。

宋楚楚目光一转,落在那汤药上,又抬眼望向那侍女,眉间微蹙:「这是哪里?你是谁?」

那侍女垂首福身,语气温婉:「回娘子,此地是距洛川二十里的驛馆。奴婢名唤小荷,是柳溪县县令府中的女侍。昨夜王爷遣人传话,言娘子身子不便,需借一人照料,周大人不敢怠慢,便差了奴婢来此侍候。」

宋楚楚望着药碗半晌,喉头微动,终于轻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爷呢?」

「王爷也在此处,只是另住厢房。」

宋楚楚指尖一颤,捧着药盏的手略微一紧。

「他……可有说,何时见我?」

小荷似有些迟疑,才答道:「王爷未曾吩咐。」

她捧起药碗,啜了一口,苦意入口即化,熟悉的涩味在舌根泛开,心中一震,忽地抬眸问道:

「这是……?」

小荷垂首答道:「回娘子,一碗是驱寒汤药,另一碗……是避子汤。王爷有令,两碗都须饮尽。」

那一瞬,宋楚楚只觉胸口像被什么重物压住,喉间泛苦,唇畔也泛苦。她低头望着那碗药,半晌未语。

宋楚楚抿了抿唇,声音微哑:「我……我想见王爷。」

小荷垂首跪下,声音轻轻道:「王爷有言,非召不见。请娘子恕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楚楚一怔,心口像被一根针狠狠刺进去,偏还不让她喊疼,只能死死压着。

她喉间发涩,眼底浮现些模糊的画面——昨夜,他的声音、动作彷彿很温柔。

她不确定那是否真实,还是病热之中的一场梦。

眼泪忽然就落下来了,啪嗒啪嗒,砸在药碗边沿,无声无息。她倔强地侧过脸,胡乱一抹,把泪水抹去。

她不说话,只垂眸低头,将药碗端起,一口一口喝完。汤药苦得几乎令她作呕,她却连眉头都不敢皱。

喝完之后,她望着那碗粥,低声说:「我……不太饿。」

小荷沉默了一下,才低声开口:「王爷吩咐,都得吃完,才能上路。」

宋楚楚指尖一紧,盯着那碗清粥看了好久,像是在等某人改变心意、推门而入,说:「楚楚,不必勉强。」

可门始终没开。

她终于垂下眼睫,轻声应了一句:「……好。」

小荷扶她上了马车。车内铺设得极是舒适,软榻绵毯、香囊暖炉俱备,显然是出行前早有准备的。但宋楚楚心里却空落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门关起来时,她隐约听见另一辆马车的声音,耳熟。

她撩起车帘一角,看见前方那辆深色马车稳稳行驶,一路未曾停歇。帷幕低垂,看不清里头的身影,但她知道——那是湘阳王的车。

他就在前方,就在一车之隔。

可一整日,她望断了帘外风景,却没能等到那人回身。

马蹄轻响中,宋楚楚只觉身体发冷,心也凉了一截。

中途歇脚时,小荷进来,端上新的汤药与热食,柔声道:「娘子,请用膳。王爷有令,得吃些才好上路。」

她低头看着那碗汤药,无声地接过,一口一口喝下去。苦意未散,眼眶又是一阵发热。

这夜,宿于新驛。

小荷打着灯笼引她入内,恭敬道:「王爷有令,娘子今夜不得离开厢房。如有所需,吩咐奴婢便是。」

厢中温暖如春,火盆早已点起,香气微瀰。小荷手脚俐落地替她拭洗身子,换上柔软素色的寝衣,又细细为她梳了头,编了鬓,指间力道轻柔,极尽体贴。

桌上早有热食与汤药,摆得整整齐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独……湘阳王,始终未至。

宋楚楚独自坐在烛影斑斕的榻前,望着窗外静夜,指尖拢着衣襟。

她是那样的习惯他的怒、他的骂、他的罚。

可这般安静的冷漠,才教人最难捱。

她低声问小荷:「王爷……今夜不来吗?」

小荷垂首回道:「王爷在别的厢房歇息,并无传唤娘子的意思。」

宋楚楚垂下眸,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袖,半晌未语,只淡淡道:「知道了。」

她照例喝完了药,吃了一些晚膳,便早早躺下。

可这一夜,灯未熄,她也未眠。

这数日,日復一日皆如一式:

马车依时啟程,驛站按点投宿。她的饮食汤药皆由小荷亲自照应,从未怠慢;每日替她梳妆更衣、擦药、沐手拭足,妥贴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

湘阳王从未出现。

她偶尔从窗缝望见前头那辆素黑马车,低调无纹,却怎么也看不见那车窗后的身影;到了驛站,也从未步入过她的厢房一步。

她哭了好几日。

不是放声的那种哭,而是睁眼就湿的眼尾,喝药时呛出的哽咽,还有夜里缩在被中时悄悄擦乾的脸颊。

这一夜,她睡得极轻。

火盆渐冷,她辗转反侧。终于,在小荷打盹时,她悄声起身。

穿衣、披袄、躡足至门边,屏息推门而出。

驛站静夜,只有前方一间厢房尚有灯光未熄。她压下心头怦然,走得极慢。

直到她在门前停下。

门未关紧,灯缝从中照出一束微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咬了咬唇,终于抬手轻轻推门。

屋内果真是他。

湘阳王身着素色中衣,正坐于案后翻看书卷,眉眼沉静,灯光映得他侧脸轮廓冷峻如刻。

他听见声响,抬眼望她——

两人四目交接,皆怔住。

她不知该说什么,只低低唤了一声:「王爷……」

那声音柔中带颤,似哭未哭。

她脸上的瘀青已退去浓紫,转为淡青泛黄,自颊骨延至耳际,斑驳难掩。即便上了薄粉遮掩,仍隐隐透出,衬得雪肤明眸,愈发憔悴。

他目光一凝,落在那未褪的旧痕上,胸口像是被什么压住,闷得难受。却只是移开视线,不让她看出一丝软意:

「谁许你来的?」

她跪下时,双膝重重磕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妾知错了……」

他望着她,沉默片刻,眼底翻涌着什么,最终只冷声开口:

「违抗王令,擅自离府,轻贱性命。」

「使本王顏面扫地,教永寧侯责本王管教无方。」

语毕,他起身站定,背脊笔直如剑。声音不疾不徐,却冷得像结霜的铁:

「宋楚楚,你已非年幼无知的孩童。既有胆违命犯错,便该受得起这罚。」

「不得求见。不得自伤。不得讨宠。」

「何时罚完——由本王说了算。」

他声音低缓下来,眼神却冷如锋刃,轻轻吐出最后一句:

「否则,入京后,马车直送你回永寧侯府。」

「自此你不再是王府中人,与本王互不相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望着她,目光幽沉:

「自己选。」

宋楚楚咬紧唇,眼泪一滴滴砸落地板,肩膀微微颤着,喉间像被什么堵住般,哭意紧得几乎无法开口。

她抬眸望向他,嗓音破碎颤抖,终于喑哑吐出一句:

「妾……不要走……」

厢房静得落针可闻。

湘阳王望着她,胸口闷痛如铅,连呼吸都发窒。那声「妾不要走」明明轻轻的,却似一把鉤子,攫住他心头最软的一处。

可他只是抬手,轻轻一摆。

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夜已深,退下吧。」

宋楚楚双膝发麻,一时竟站不稳。她抹去脸上的泪痕,缓缓屈膝一福,声音微颤却清晰:「妾告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转身欲离去,身后忽传来他低沉的一句——

「宋娘子,证明给本王看,你是值得宠的。」

她脚步一顿,肩头微微颤了颤,却未回首。只是轻轻吸了口气,将所有情绪压入心底,端直身姿,静静退了出去。

次日回到王府,天色已沉,院中灯影摇摇。宋楚楚尚未踏入内室,便有小廝上前传话:

「王爷有令——宋娘子不得离开怡然轩。」

话音一落,他低头行了个礼,转身退去,没多留片刻。

阿兰与杏儿见主子归来,面色憔悴、身上带伤,心疼得眼圈发红,忙接过披风,扶她回内室,细细为她上药、更衣。二人不敢多问,只是动作格外轻柔,生怕再碰疼半分。

次日清晨,天色才刚泛白,怡然轩的院门便被叩响。阿兰开门,只见袁总管立于门外,身后跟着两名小廝,手中捧着一卷王令,封口系着深红丝绳。

袁总管跨进门槛,微微躬身,沉声道:「奉王爷之命——宣读王令。」

宋楚楚怔了一瞬,仍是掀被下榻,扶着杏儿的手起身,整了整衣襟,缓缓跪在堂中,低声道:「妾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展开王令,声音清晰却不带情绪地宣读:

「宋氏违背王令,擅自离府,轻贱己身,累及王府顏面,按王府家律,本应发落回籍。念其一时糊涂,且念其孝心,今从轻发落——禁足怡然轩一月,每日抄录《孝经》一卷,共叁十卷;一月期满后,仍禁出府二月;华服首饰叁月不添;坐骑收回;侍女阿兰、杏儿,各罚俸一月;自本日起,王爷不召。」

宋楚楚愣怔片刻,忍不住低声问:「……从此……再也不召?」

袁总管垂目答道:「王爷并未明说。」

那短短六字,像是将她悬在心口的最后一根细线生生割断。

眼眶一热,泪意毫无徵兆地涌上来,烫得视线发朦。她咬住唇,想压住,可喉间一紧,眼泪还是「啪嗒」一声落在膝上,湿痕立刻晕开。

她垂着头,不敢在眾人面前失态,指尖却紧攥着衣角,关节微微发白——心里明白,那句「不召」,比任何罚抄、禁足都要狠上十倍。

好一会儿,她才吸了口气,强自压下哭意,嗓音微哑道:

「……妾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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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沉灯暗,书房内只馀烛焰微晃。

湘阳王端坐于案后,面色沉如铁,指节紧攥着一封未展的信札,纸角已被碾得微皱。

这一月的惩处,是他亲口下的令——

他知道,宋楚楚必会哭,会等,会一日一日消瘦下去;可若不让她记住这次的教训,她的性子迟早还要闯出更大的祸。

他想见她,想得心口发闷,却一次都不能走近。

此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伴着一缕清淡的药香。

江若寧捧着汤盏进书房时,烛焰微晃,映出他坐于案后的侧影。

那人俊朗如昔,发半束,鬓角散落几缕,添了几分随意的英气;可凌厉的眼底下,却压着淡青的阴影,眉间的疲色并不掩饰。

她将汤盏放到他案上,动作不急不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湘阳王抬眼望向她,唇角勾出一丝疲惫的笑意,声线低哑却透着熟稔:「来了?」

江若寧柔声道:「夜深露重,王爷喝些热杏仁汤润一润喉吧。」

他垂眸看了一眼汤盏,并未立刻动手,指节轻叩了一侧的太阳穴数下。

她见状,便绕至他身后,双手指尖轻轻落在他的太阳穴上,力道不轻不重,沿着经络慢慢按揉。

她的手极暖,指腹细緻,带着淡淡的药香与温度,随着按压的节奏,一点一点将他的眉心舒开。

湘阳王闭了闭眼,未言语,只静静由着她的动作。片刻后,他伸手将案上的汤盏端起,一勺一勺缓缓饮下。

江若寧温声道:「王爷近来政务事繁,熬得身子疲了,心也容易倦。」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几分:「有些事,该立的规矩已立了,该示的威也示了……若太绝情……」

他放下汤盏,神色未变,声音却压得极低:「别替她求情。」

江若寧微微一笑,纤手移至他紧绷的肩膀,轻轻按压:「妾只是心疼王爷。罚的是她,疼的是您。」

她稍俯下身,从后抱住他,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什么:「怡然轩的侍女传话,她每日都在哭。这样下去,身子怕是要坏的。明日妾送些润肺的补汤过去,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眉心微蹙,像是在衡量什么。烛焰摇曳间,他沉默良久,终于低声道:「可送,但你不许去看她。」

那声音极淡,却不容置疑。江若寧垂眸应是,收起抱住他的手,为他轻轻理平肩上的披风,什么也没再说。

怡然轩内,窗外细雨初歇,檐角还滴着水珠。

宋楚楚放下笔时,指尖已被墨晕得微黑,手腕酸得发胀。案上摊着的,是抄完最后一行的《孝经》,右下角端端正正落着她的名。

这是第十篇了。

十日来,日日如此——天未亮便起,抄经、饮药,除了阿兰与杏儿,见不到外人。

正收拾案卷时,阿兰端着一盅热气氤氳的补汤进来,汤色乳白,香气清润。

「娘子,喝些吧,膳房新熬的润肺汤。」

宋楚楚抿了抿唇,摇头道:「不饿,不想喝。」

阿兰眉头一皱。她早知这位主子的脾性,心情不顺时,最爱用不吃东西来和自己置气。十日下来,脸颊明显削了,原本圆润的下頷线如今多了几分尖削,雪白的皮肤在烛下透着病态的薄红,锁骨线条清晰得叫人心疼。

十日以来,她又常落泪,哭得多了,眼尾微微发红,眼皮也有些肿,衬得整张脸愈发憔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子,这是王妃专程使人送来的,多少喝一点吧。」

宋楚楚听罢手上一顿,眼底微微一暖——江姐姐……

她低声应了一句:「嗯,端上来吧。」

阿兰将汤盅放到她手边,瓷盖一揭,乳白的汤汁散发着淡淡的杏仁香与药材的清甜,热气裹着暖意扑面而来。宋楚楚捧起汤盅,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润的汤汁顺喉而下,带着微微的甘甜与清香,彷彿一点点温热地浸入心底。

阿兰忽然发现盅底的锦布下似乎鼓起一层,指尖一探,摸出一张细长的纸条。

她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娘子,你看!」

宋楚楚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勿再伤己,在王爷眼里,平添一分任性。」

字跡娟秀,笔锋收敛而沉稳,正是江若寧的手笔。

她微微红了眼眶,指尖在那行字上停了片刻,彷彿能透过笔痕感到那人的用心。

脑海中忽然闪过今晨抄经时的那一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十日来,她一笔一划抄下这些字,可直到此刻,才真切地觉得,那墨跡像是沉沉压在自己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尤其想起,自己在爹爹面前狼狈受伤的模样——鬓发散乱、衣衫染血,连站都站不稳。爹爹当时的神色,是多么心疼,又是多么怨她不顾自身。那双素来沉稳的眼睛,因她的模样而泛红,握着她的手时微微发抖。

这一幕,像利刃一样割过她的心口,让她喉头一紧,几乎要再落泪。

她垂下眼帘,端起剩下的汤一口饮尽:「阿兰,我有些饿了,午膳端上来吧。」

阿兰一愣,旋即点头应是,转身快步往外去。

晚膳过后,王府小径静寂无声,夜色沉沉。

湘阳王从书房回院时,恰见杏儿从怡然轩方向走来,手中捧着一个食盒。她一见亲王,脚步一顿,忙上前行礼。

他眼神淡淡一扫,对身旁的小廝打了个眼色。小廝心领神会,上前揭开食盒,里头的碗盘整整齐齐,却是空的。

湘阳王垂眸看了一瞬,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她,将东西都吃了。

「走吧。」他声线极淡,听不出情绪。

杏儿低头应是,抱着食盒退下。

湘阳王立在原地,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向前方——怡然轩的院门不远,灯火还亮着,映出窗内一方静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步微微一顿,他几乎要迈过去。可最终只是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背对那抹灯影,踏入夜色之中。

日子在静默中一页页翻过。

怡然轩的院门始终紧闭。

清晨抄经,午间服药,晚膳过后偶尔习画,绣花——宋楚楚的日子被一层层规矩锁住。

《孝经》抄至第叁十卷时,她已能落笔如流,不再像最初那样腕酸手颤。铜镜中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眼底的浮肿也褪了,只是那抹神情比往日安静了许多。

送往书房的《孝经》卷卷堆起,湘阳王偶尔翻阅——最初的几卷,纸页上隐隐有泪痕,墨色斑驳、字跡颤抖;到后来,纸面乾净如新,笔锋有了力道,字体端正稳重。

每日送去怡然轩的补汤渐少,但饭菜依旧温热周全。她不知,这是因为湘阳王见她食量已恢復,不必再日日进补。

这一月,终于过去了。

解禁的第一日,怡然轩的院门终于在晨光中推开。

不多时,有下人上前通传:「宋娘子,后园有客人在等您,请更衣去接待。」

「客人?」宋楚楚微微一愣,眉间掠过一丝疑惑。这一月的禁足,她几乎与外隔绝,想来王府里也没谁会特地来见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仍依言更了衣,简单挽了发,随人绕过曲径,往后园而去。

初夏的风带着花香,远远望见凉亭下立着一人,青衫素袍,背影笔直,鬓边已有几缕白丝。她脚步一顿,怔怔地盯着那道身影——是爹爹。

她脚步加快了几分,掠过曲径时裙摆微扬。走近凉亭,才见石桌上早已摆好了几碟点心——皆是她自小爱吃的,桂花糖藕、绿豆糕、松子酥,还冒着淡淡的香气。

永寧侯抬眼望来,见她面色红润,眼底的憔悴已去大半,神情明显松了口气。

「楚楚。」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

宋楚楚上前,福了福身,唇角忍不住微微上翘:「爹爹。」

永寧侯伸手示意她坐下,目光中有打量也有欣慰:「瘦是瘦了些,但气色好了。」

她坐在石凳上,看着那几碟糕点,心里暖意一阵阵地泛开。

宋楚楚忍不住问:「爹爹,您怎么来了?」

永寧侯看着她,语气带着暖意:「王爷跟我提及,曾向你许诺,待我入京,便邀我在王府小住数日。如今你是戴罪之身,小住不便……但他仍道,让我于留京期间,多来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明显柔了几分。

宋楚楚垂下眼,声音低了几分:「爹爹……女儿私离王府去洛川,险些坏了爹爹的大事,还落得满身伤……是女儿不孝。」

说到最后,她的嗓音已带着颤意,眼底泛着泪光。

永寧侯眉头微蹙,却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傻孩子,爹爹的大事岂是那么容易坏的?你有心来看我,为父自然明白。只是……不许再那样不顾自身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底掠过一抹难掩的心疼——那日在洛川见她的模样,鬓乱衣破、神色倔强,令他这个一生见惯风雨的老将,也险些落泪。

宋楚楚低着头,夹起一块桂花糖藕放入口中,细细嚼着。甜香在舌尖化开,她不知是因为久未嚐到熟悉的味道,还是因为父亲在对面,竟觉得这滋味格外暖。

永寧侯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热茶,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温和地问:「入王府已有些时日了,可还习惯?」

她神色微顿,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眼底掠过一丝落寞。她放下筷子,低声道:「习惯是习惯……只是,女儿看,这次是彻底失宠了。」

永寧侯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低低笑了一声,放下茶盏:「为父看,未必。」

他压低声线,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我倒是未见过,哪位亲王弄丢了小妾,还要自己亲自去追的。追回来了,还罚什么?罚抄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摇了摇头,似是笑似是叹:「罚得不痛不痒的……」

宋楚楚听得一怔,唇角微动,像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在外人眼里,不过是禁足抄经,一日叁餐温热送到,衣食无缺,的确算不得什么重罚。可她心里清楚,那一月的冷落、静寂,才是真正的惩戒——日日望着门口,等不到他;夜里灯火未眠,却没有人推门而入。

她垂下眼,掩去眼底的酸涩,只低低应了一声:「是啊。」

永寧侯看着她的神色,心中微微一叹,伸手替她夹了一块桂花糖藕放到碟中,语气篤定:「他若无情,便不会让我来看你。快趁热吃。」

宋楚楚嗯了一声,低头咬了一口糖藕,却未能完全驱散心底的凉意。只是那抹凉意里,似乎漾开了一点微不可察的希望。

凉亭间,茶香与糕点的甜香交织,将这一月的清冷驱散了几分。

***

作者的话:下一章?肉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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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宋楚楚神色紧绷起来,艰难地挤出几字:「妾……知错了……」

他稍微放松了手劲,让她得以喘息,于她耳畔呢喃:「再说一遍,本王爱听。」

「妾……知错……了」她带着哭腔,气息断续。

「可本王还是不大相信。」力道又慢慢收紧,粉颈被勒得微微发红,「你最好说到本王相信为止。」

她只能发出一声呜咽,「王……爷……」

「王爷!」宋楚楚猛地惊醒,双手飞快地覆上自己的脖项。

怡然轩内烛火未亮,漆黑无光。

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空空如也的榻侧,呼吸起伏剧烈。

她翻了翻身,抱紧被褥,眼眶发红,轻轻低泣。

她好想,好想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晨的天光透过窗纸,映得室内一片温白。

一月的怡然轩禁足终于结束,她能出院走动,侍女们都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

「王爷说了,非召不得去见。」阿兰替她披上外裳时,小心翼翼地提了句。

宋楚楚垂着眼,指尖无意地绕着衣带,没说话。

王府的园林、廊道、亭榭,她都可以去;唯独书房、议事厅、他常在的几处地方,她不敢踏近一步。

雅竹居也一样。

她虽想念江若寧,却清楚自己一旦太频繁上门,旁人难免私语——说她藉着江若寧接近湘阳王,说她心怀机巧。

她不想听那样的话,也不欲让王爷听见。

又过了近十日,他一次也没来怡然轩。

心里那股热望,像泡在冷水里的炭火,终于噗一声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股疼并不急,像细细的针尖,一下又一下地扎在心窝。

偶尔夜里醒来,眼泪已无声地湿了半边枕套。

这日,宋楚楚在镜前坐了许久。她想,在尚未爱上他以前,好像心从来都不会疼。

那么……若要心不再疼,唯一的法子便是不再爱他。

这道理简单得像掰断一枝枯枝,可真要落在自己身上,却像要剜去半颗心。

她突然问阿兰:「佛堂里……可有佛经?」

阿兰愣了一下,以为她是要为谁祈福,便答:「有的,平日太后也会赏送经卷。」

宋楚楚垂下眼,数滴晶莹的眼泪又滑下了脸颊,指尖缓缓摩挲着膝上的裙襬:「去取来吧。我想看看。」

佛经教人看破放下,可她不是要放下这世间万事万物,她只是想——放下他。

那日,湘阳王在回书房的廊道上,听见两个膳房的婆子低声说笑。

「……听说怡然轩的阿兰,还去佛堂借了几本佛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佛经?她看得懂么?」

「你懂什么,宋娘子说是要读的。」

湘阳王脚步一顿,眉心微微一蹙。佛经?

他并不觉得宋楚楚会是爱静之人,更不是那种耐得住读经的人。

脑海里不由浮现她往日闹得天翻地覆、眼波生光的模样——笑时明艷,怒时咬唇,哭时带着颤意地唤他「王爷」。

那些画面来得又急又真,像是隔着一层薄纱便能触到。他的手不自觉收紧,几乎要转身往怡然轩去。

只要走过去——只要转过那道角门——她或许正坐在窗下,或是抱着被褥在榻上打盹。

他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压下脚下那股衝动,指节因收紧而泛白。终究只是抬步离去。

又如是过了数日。

初夏的午后,阳光斑驳洒在后园的长廊上,微风挟着花木的香气。宋楚楚慢慢踱着步,手中拈着一枝方才折下的玉兰花,神情淡淡,只是随意消磨时辰。

转过一个回廊时,视线尽头,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朝她走来。玄色锦袍随风微扬,眉目俊朗如昔,脚步沉稳有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脚步在那一瞬间僵住,呼吸像被什么卡住,玉兰花险些滑落。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上——只一瞬,心头便像被重物击中,乱得不成样子。

她垂下眼,指尖因攥紧而微微颤动,在脑中反覆诵着这几日不知翻过多少遍的经文。

——王爷是假的,王爷的疼爱是假的,王爷的拥抱是假的……万物一场空……

待湘阳王行至她身前,她便规矩地福了个礼,声音端正而不带一丝颤意:「王爷万福。」

他不开口,她便仍屈着膝,不起身,也不抬头,礼极标准——像是隔了千山万水的恭敬,将所有情绪都锁在了这个姿势里。

湘阳王目光落在她微垂的身影上,声线低沉道:「免礼。」

她闻声站直了,却仍低着头。

他眉心微蹙,缓声道:「抬头。」

宋楚楚依言抬起了脸。

那双眼眸,却不再是他记忆中盈满情绪的光——没有喜、没有怨,也没有过去那种一眼就能将他心弦勾乱的亮色。

湘阳王心头莫名一紧。这份静,与江若寧那种温柔沉稳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若寧的静,像一杯温茶,虽不热烈,却暖人。

而宋楚楚此刻的静,更像是一池被风雪封住的湖。

他打量她良久,似要从她眼里找些什么,却什么都没看见。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声线不动声色:「退下吧。」

宋楚楚微一福身,「妾告退。」

转身离开的背影挺直而稳妥,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帘幕,再难被他伸手触到。

湘阳王立在原地,目送她走远,眉间的褶痕半晌未展。

直到小廝上前,他才吩咐道:「把怡然轩最近的动静都给本王问清楚。」

回到怡然轩,门一闔,院中安静得只剩风声。

宋楚楚一步步走到内室,才刚坐下,眼泪便不受控地啪嗒落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眼看见他时,心里翻涌起的,不是怨,不是恨——而是渴得发疼的思念,像久旱的土忽然遇见甘霖,恨不能立刻扑进去汲取。

胸口像被一隻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她连呼吸都带着颤。

情爱这东西,会疼死人的。若不想被活活疼死,便只能不再渴求他。

她盯着案上已被她翻了数遍的佛经,声音沙哑地唤:「阿兰……这几本看完了,拿去佛堂还了,再多拿几本新的来。」

阿兰见她眼眶通红,心中一酸,忙低头应了。

才刚踏出怡然轩的门,便被书房的小廝拦住。

「阿兰姑娘,王爷传你去书房一趟。」

书房——

湘阳王坐在案后,手中还捏着一柄狼毫,见她进来,目光一扫,便道:「拿来。」

阿兰连忙呈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随手翻开一本,阅览片刻,再翻开第二本。纸页翻到一半,忽然停住——那一页,一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被细细圈住,墨色比旁的字更重,似是被人一遍又一遍地描过。

「宋娘子为何要看这个?」他的声音很淡,却冷得像从冰窖里捧出来。

阿兰唇瓣动了动,却没敢出声。

湘阳王指尖在那行字上轻轻摩挲,片刻后猛地闔上经书,啪的一声在静室里显得异常清脆。

「本王问你话,哑了?」

阿兰跪下,心头发慌,低声道:「回王爷……娘子说……必须不爱了,心才不会疼。」

湘阳王的指节在经书封面上紧了紧,胸口骤然翻起一阵怒火——那火来得又急又烫,像要从心口直衝上喉咙。

「她还说了什么?」他声如寒铁。

阿兰低着头,小声道:「……奴婢……不敢说……」

湘阳王的眼神瞬间沉下去,声音低哑带压迫:「说。本王恕你无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兰垂首不敢看他,声音几不可闻:「娘子还说……天下男子……始乱终弃……女子便只能……把他们忘了……」

静。

静得像空气都被抽走了。

「始乱……终弃?」他一字一顿,声音低得像压在喉底的刀锋。

阿兰屏着气,不敢再吭声。

湘阳王忽地将佛经推到一旁,目光寒得像覆了霜。

「退下。不许说你来过书房。」

阿兰一愣,忙垂首应声。

他的声线慢了半拍,像是经过刻意压抑:「只需说——清风堂传话,让宋娘子今夜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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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如水,怡然轩内被灯火染得温黄。

宋楚楚已沐浴更衣,着一袭月白薄裳,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侧等候。

听见外头脚步声渐近,她心口微微一紧,仍依礼起身,低垂着眸恭敬行了一礼:「妾见过王爷。」

湘阳王站在门口,目光自她垂首的身影上掠过。与今晨在长廊相遇时一样,她的声音沉稳、礼数周全,却无一丝以往那种热情的灵动。润泽的乌发上插着的是一枝素簪,与她平日偏爱的珠花簪截然不同。

「免礼。」

他步至她身前,缓缓伸手将她的发簪取下,她的一头乌发顿刻如瀑布般泻下。

他垂眸审视着素簪,唇角勾起了个嘲讽的笑容:「人言女为悦己者容。宋娘子今夜的装扮倒是与以往不同。」

宋楚楚恭谨道:「府中已有正妃,妾自当恪守本分,忌张扬艷丽。」

他低低笑了一声,笑里却没有半分暖意。他一步跨到榻边,取下床幔绳,再回到她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既如此懂规矩,双手伸出来。」

宋楚楚怔了一瞬,眸光微垂,没有问,也没有躲,只默默将双腕自袖中伸出来。

她的姿态恭顺得挑不出一丝错处,却没有半分畏惧或娇羞——像是无论他要做什么,她都只会依命。

湘阳王的视线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停了一瞬,心底那股火反而更盛。

他将她的双腕牢牢缚住,随手将馀下的绳子往上方一掷。绳子越过架子床的横樑而下,将宋楚楚的双手高高吊起,他这才打了个结。

她双足虽稳稳踏地,肩膀却被迫上提,手腕在绳结间微微勒出红痕。

室内灯影摇曳,光线在她的颊边勾出一圈淡淡的阴影,显得更安静、更乖顺。

湘阳王落坐在离她不过数步之遥的案旁,长身微倚,单手慵懒地撑着侧额。

灯火映得他眉目深刻,乌发半束,剑眉入鬓。他的目光不受控地划过她被吊得绷直的身形——薄裳下的曲线在灯影中若隐若现,纤腰盈握,锁骨至颈间的弧度浅浅起伏,像是天生为人把玩的模样。

他的眸色一寸寸暗下去,终开口道:「本王听闻你最近读了佛经不少。能否解释——何为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宋楚楚神色闪过一分徬徨,却只稳住声音,依礼答道:「……妾读得浅,不敢妄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沉默片刻,只淡道:「不肯答——那便这样绑着,一夜不许解。」

宋楚楚垂着眼睫,在心底紧紧咬住了牙。

他又随手翻起案上的一本经书,目光落在其中一句,低低念道:「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这句呢?又是何意?」

语声极轻,却带着咄咄逼人的寒意。宋楚楚指节在绳结间不由自主地收紧,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

她咬了咬唇:「王爷为何动怒?经书是于佛堂借阅,本是太后所赐。」

湘阳王闻言,冷笑出声。

他缓缓站起,走到她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宋娘子是觉得——离了本王,方能无忧无怖?」

宋楚楚抬眼望他,一双明眸依然平静:「妾自知是王府的人,绝无此念。」

湘阳王眼底的冷意瞬间沉了叁分。王府的人——可没说是他的人。

他指尖捏住她的下頜,迫她仰视,声音低沉如压在耳骨:「本王倒要看看,谁给你的胆子,敢与本王撇清。」

语毕,便猛地低头将她的红唇狠狠封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吻又急又狠,像要夺回她口中每一口气。宋楚楚被吊着双腕,动也动不得,只能承受他不容逃避的侵佔。

鼻间是熟悉的沉香气息,唇舌的热度灼得她心口一阵发酸——那份压在心底的思念,在此刻疯狂涌回。

眼眶酸得一瞬间便盈满了水,泪珠滚落,顺着脸颊滑进唇角,被他一併吞下。

湘阳王的吻在这时反而更深,像是要用力碾碎她所有的冷静。

她唇瓣轻颤,却没有回应。

他的吻止住,手扣在她发后,鼻尖贴着鼻尖,低哑道:「现在呢?仍不爱?」

那份渴念与自制在她的胸口交锋,逼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可她哪受得起反覆的宠爱与冷落?他今夜来了,又会多久不来?她会疼死的。

她嚥下喉间的哭意,清了清嗓子:「妾人微福薄,能在王府得一隅安身,已是奢求。」

他沉沉望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微福薄?」他的指尖沿着她的下頷线缓缓滑到锁骨,语气低哑而轻慢,「那便不谈爱——」

他直起身,俯视着被吊着的她,「我们来算算賑,谈罚。」

湘阳王绕至她身后,指尖在她后颈处的薄裳衣领上停了半瞬,随即五指攫紧,力道如钳。

「嘶啦」一声——两手一撕,细薄的布料顷刻断裂,自脊背中线分开,左右垂掛在她肩头,几乎遮不住雪肤半寸。

原本系在腰间的细带失了束缚,滑落在地,前襟也随之松开,一双丰满的雪乳暴露在灯影之下。

宋楚楚身子微颤,双颊不禁泛起红晕。她肩背紧绷,根本无法转身,只能听着他在身后的动静。

忽然——

「啪!」

一声脆响猛地炸在静室之中,灼热的痛意如火舌般烧上臀峰。

她整个人微微一颤,惊喘出声,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认了出来——这是竹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曾在她皮肤上留下长长红痕的细藤,此刻又被握在了他的掌中。

耳畔传来湘阳王低沉的嗓音,带着压抑的怒气与冷意:

「本王冷落你不足二月,便敢起弃爱之心——这一条賑,本王先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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