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同一时间,餐后甜点的余温还留在舌尖,顾沉舟已结完账,自然地牵起苏晚的手往外走。
门童早已将车停在廊下,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时,晚风带着夜露的清润拂过来,吹得苏晚鬓角的碎发微扬。
顾沉舟替她理了理,指尖掠过她耳后,轻声问:“冷吗?”没等她回答,已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将晚风隔绝在外。
车子重新驶入夜色,这次走的是环山公路,窗外渐渐没了喧嚣,只剩树影婆娑。苏晚靠在椅背上,看着仪表盘的绿光在顾沉舟侧脸上流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依旧稳,偶尔转头看她一眼,目光里带着淡淡的倦意,却又藏着温和。
另一边,杨明远和老板喝完茶后,便跟着老师傅和小马离开小作坊了。
往出租房走时,老师傅突然说:“你这手劲,适合学做细木工活,比扛板子强。”他愣了愣,没接话。细木工?那是电视里见过的,戴着白手套刨木头,做出来的家具能当艺术品,哪是他这种人能碰的。
出租房的灯亮着,小马已经把晚饭热好了,还是老板娘给的剩菜,多了盘炒南瓜,是下午老板家菜园刚摘的。
三人围着客厅的矮桌吃宵夜,老师傅喝着散装白酒,说起自己年轻时在县城家具厂当学徒的事:“那时候师父严,装错个合页就得罚站,可学出来了,走到哪儿都有口饭吃。”
杨明远扒着饭,突然想起自己那个帆布包,想起里面裹了三层的一万块钱。以前总觉得那是“救命钱”,花一块就少一块,现在却隐隐觉得,或许不用那么紧张了——学会了装合页,学会了装滑轨,说不定以后还能学会细木工,这双手能挣来的,可能比那一万块更实在。
半小时后,另一边,车灯穿透浓密的树影,照亮了那座隐在山林间的顾家老宅——哥特式的尖顶在月光下勾勒出硬朗的轮廓,庭院里的喷泉正随着音乐起伏,暖黄的地灯沿着车道一路铺到雕花铁门前。
佣人早已候在玄关,接过顾沉舟递来的车钥匙,又安静地退到一旁。偌大的客厅里,水晶吊灯只亮了几盏侧灯,暖光落在波斯地毯上,映出繁复的花纹。
“累了吧?”顾沉舟替她取下肩上的西装,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楼上浴室给你放好水了,有你喜欢的白茶香薰。”
苏晚点点头,踩着柔软的地毯上楼,客房早已收拾妥当,浴室里果然飘着清浅的茶香。
浴缸里的水泛着细腻的泡沫,旁边摆着叠好的真丝睡袍,是她偏爱的藕荷色。水流漫过脚踝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白天的琐碎仿佛都被这温热的水融化了。
等她裹着睡袍出来,顾沉舟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看文件,落地灯的光晕在他身上投下柔和的轮廓。
见她出来,他合上文件,起身走到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睡吧,我在隔壁书房。”苏晚“嗯”了一声,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忽然轻声说:“顾沉舟。”他停下脚步回头,眼底带着询问,她却只是摇摇头:“没什么,晚安。”
他笑了笑,抬手按灭了床头灯:“晚安。”
房门被轻轻带上,室内陷入一片安静,只剩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苏晚蜷在柔软的被褥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白茶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是他刚才替她掖被角时留下的。
她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很快便坠入了安稳的梦乡。
苏晚刚裹着睡袍靠在床头,手机屏幕就亮起来,苏晴的脸占了大半屏,背景是露营地的炭火堆,火星子正噼里啪啦往上窜。
“姐!你猜我们刚吃了多少串腰子?”苏晴举着手机晃了晃,镜头里闪过石无痕正往烤架上撒孜然的手,“石先生下午四点半就把活儿扔给秘术了,带着我和何特助来山里烧烤,现在撑得直打嗝。”
她咬着根烤玉米,含糊不清地补充,“本来想叫你,可石先生说太早了,怕扰了你和顾先生的二人世界——哎,你们晚餐吃的啥?”
苏晚指尖划过屏幕,笑她嘴角沾着的辣椒粉:“吃了法国菜。对了,顾沉舟说下星期可能去巴黎出差,要带我一起去。”
“巴黎?!”苏晴眼睛瞪得溜圆,嘴里的玉米差点掉下去,随即突然一拍大腿,冲镜头外喊,“何特助!听到没?我姐要去巴黎了!”
镜头晃了晃,何宸瑜的半张脸挤进来,还带着点炭火熏出的红,正拿着纸巾擦手。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3360书库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