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任坤,辛妈妈脸色变了变。
“妈妈,你别害怕。”桑棠晚握住她的手:“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行。”
她想不明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辛妈妈当年到底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才会过了这么久还这样害怕。
辛妈妈想了想道:“夫人和任坤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她的语气很肯定。
“你确定吗?”桑棠晚蹙眉:“你从来没有见过我娘和任坤见面?一点点的往来都没有?”
她不甘心地询问。
“没有。”辛妈妈道:“那时候,还有人提议让夫人去给任坤送些东西,也好在生意上得些方便。但是,夫人不愿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夫人和别的大人也是有往来的。你今日提起来,我才察觉,夫人好像一直回避和任坤有往来。”
她心里也升起了点点疑惑。她从来胆小,也没什么出息。
可是夫人不同。
夫人那样厉害的女子,难道也受过任坤在迫害吗?
不会的,她从来没有见夫人在任坤府上出现过。
那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桑棠晚找不到答案,只好扭头看赵承曦。
难道,桂伟骗了她?
可是,桂伟当时和她说娘亲与任坤见面的事,只是随口提起,看着不像撒谎。
而且,桂伟也没有撒谎骗她的动机。
“不知。但这其中一定有关联。”
赵承曦皱着眉头,眸底满是思虑。
“这该从何查起?”桑棠晚想了想道:“不如你派几个人去盯着他吧?”
任坤的问题最大。
把他身上的事情查清楚,就能解开一大半的谜团。
“之前便派人去了。”赵承曦回她。
桑棠晚点点头:“现在只能等了。”
“国公爷,我们老爷……”辛妈妈看看桑棠晚的脸色,还是小心地开了口。
她实在不放心冯兴怀。
就冲冯兴怀将自己所有的银子都给了柚柚,她就觉得冯兴怀不可能是有意抛弃桑棠晚母女的。
冯兴怀一定有他的苦衷。
现在,冯兴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无事时想起来,总是有些记挂。
赵承曦道:“他没事,妈妈不必担心。”
他并没有直接说出冯兴怀的下落。
桑棠晚撇撇唇:“他若实在过得艰难,我这后面还有一间屋。空着也是空着,就当发发善心吧。”
她不是不怪冯兴怀了。只是,事情过去这么久,经历得多了,她心里的恨好像没有从前那么尖锐。
而且,她只是嘴上说说和冯兴怀断绝关系,他真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她又怎么可能不管他?
“他不会来的。”赵承曦轻声道:“我原本想让他住在我郊外的一个院子,他好像有什么苦衷,并不愿意过去。”
桑棠晚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他们一个两个的,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现在想知道什么,还得自己苦心去查。
“他们不告诉你,或许是为你好。”辛妈妈道:“如今这世道,算是好的了。先帝在的时候……”
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住。
“先帝在的时候怎么?”桑棠晚不由追问。
辛妈妈摇摇头抬头看她:“没什么。总之,柚柚你要知道,老爷和夫人都是打心底里爱你,哪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他们不告诉你,真的是有自己的苦衷。”
她能理解夫人和老爷的做法。她又何尝不是呢?
那些事情,她没有告诉柚柚,也是有苦衷的。
不过,她的事情与柚柚和安国公现在要查的事情无关。她说不说也不打紧。
“我知道。”桑棠晚点点头:“那我回铺子里去了,你在家把门关好。”
她起身开口。
“你们路上当心些。”辛妈妈跟着起身送他们。
赵承曦先上了马车,很自然地转身扶桑棠晚。
辛妈妈看着这一幕,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这两个孩子,成日在一起。就算没有和好,也和和好没有什么区别了。
关键是她知道赵承曦一心都在桑棠晚身上,会为桑棠晚打算一切。
这就足够了。
至于和好、成亲那些事,慢慢地会水到渠成的。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上了马上,桑棠晚坐下来便问赵承曦。
“只能派人继续查。”赵承曦垂眸思量片刻问她:“你可还打算再开铺子了?”
“当然要开啊,但不是现在。”桑棠晚早有盘算:“等我再去一次漕运,回来在城西再开一家布坊。”
她总要攒够本钱。
铺子她是一直要开的。她要一家一家,将铺子开遍大晟。
“李进福之前有没有派人来和你说,想要入股的事?”
赵承曦接着询问。
桑棠晚皱起眉头想了半晌:“有好些人提过入股香料铺的事,但是我之前没有考虑过,就一股脑拒绝了。也没在意谁有这个意向。”
她从小看着娘做生意,学了这么多年,早知道合伙做生意不是长久之计。
尤其京城这些人,当时说好了只入股分银子,不管铺子里的事。
但等铺子真的开起来,他们便都要开始伸手了。
而且,愿意拿银子出来入股的人,几乎都是皇亲贵胄,她可惹不起。
她自己也觉得,开铺子嘛自己有银子就开,没有银子就攒。
何必求人入股?
“我这里有银子,你现在就开,以我的名义。李进福应该会来试探,到时候你让他入股,再继续打听。”
赵承曦淡淡出演。
“你又要借银子给我?”
桑棠晚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
她才还清欠他的银子不久。
赵承曦抿抿唇,垂着眸子道:“我没有叫你还。”
他的就是她的。
桑棠晚自然听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弯眸笑了笑道:“那不行,银子还是要分清楚的,毕竟亲兄弟明算账嘛,我可不占你的便宜。那行,回头你将银票取给我,我来开。”
她心里清楚,说着不占他便宜,其实她占尽了便宜。
要不是赵承曦拿银子给她,她也不可能赚到第一笔钱,再到如今开了三家铺子。
也是借着赵承曦的名头,她加入了漕运的队伍。就连她如今三家铺子都生意兴隆,也有赵承曦的缘故。
她心里是感激赵承曦的。
但只是感激,不是原谅。
当年的抛弃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不敢轻易交付自己的真心了。
其实就这样,也挺好的。
“好。”
赵承曦应了她。
*
几日之后,桑棠晚便将自己要帮赵承曦开新铺子的消息放了出去。又影影绰绰说银子不够。
京城人都知道桑棠晚会做生意,所开的铺子几乎都是稳赚不赔的,这便宜谁不想占?
一时间,来询问入股之事的人络绎不绝。
桑棠晚都笑着谢绝。
还有人见桑棠晚不肯分股出来,便主动提要借银子给她,利息都不要。
桑棠晚知道,这是冲着赵承曦来的,也都笑着婉拒了。
她得等她需要的人。
过了三日,李进福那里还是没有消息。
“你说,李进福会不会根本没有心动?”
香料铺楼上的屋子里,桑棠晚照着脸儿看着赵承曦。
她等得已经有些焦急了。
“别急,再等等。”
赵承曦比她风轻云淡多了,手中提着笔在公文上批注,没有抬头。
“那他要是不来怎么办?”桑棠晚苦恼。
“会有别的办法的。”赵承曦回她。
虽然他语气里没有什么情绪,桑棠晚听了这话心里还是莫名地安定下来。
她没有意识到,在她心里,有赵承曦在,什么都不是问题。
“东家,桂公公来了。”
有伙计跑上来敲门。
桑棠晚不由与赵承曦对视一眼,她道:“你躲起来,我去看看。”
她说着起身。
赵承曦不不语,收拾公文往屏风后去了。
桑棠晚回头看他一眼,心中暗暗好笑。
他们两个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吗?一来人,赵承曦就得躲起来。
她整理了一下裙摆,开门走了出去。
桂伟正等在楼下。
“桂公公,您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到门口迎接您。”
桑棠晚笑吟吟地上前与他说话。
桂伟面上也见了笑意,朝外指了指道:“进福公公来了。”
“是吗?”桑棠晚露出一脸惊喜:“在哪里?”
她心剧烈地跳了一下。
李进福登门,就说明鱼儿咬钩了。
“在外面。”桂伟抬手示意她跟上:“马车上。”
“那我要去迎接一下进福公公,这可是我这铺子的荣幸。”
桑棠晚连忙整理衣裳,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桂伟将她的举止看在眼里,暗暗点头。李进福吩咐他来看看桑棠晚的态度。
看样子,桑棠晚的确是个识趣的。
桑棠晚跟着他走到门外。
桂伟哈着腰上前朝马车上道:“师父,桑老板来了。”
马车内一片安静,过了片刻,一只手伸了出来,撩开了马车前的帘子。
桂伟连忙伸手去接。
李进福就着他的手下了马车,看向桑棠晚,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嗓音尖锐:“这就是桑老板?幸会幸会。”
他长着一张狭长的脸,脸上干干净净,没有胡须。身材瘦削,并不白。
即便是带着笑,看人时还总是有种阴恻恻的感觉。
桑棠晚笑着朝他行礼:“见过进福公公,我是桑棠晚。今日您大驾光临,真是小店的荣幸,快请里面坐。”
她打量李进福,手死死攥紧,掐着自己的手心。
小时候,娘亲曾数次带她进过宫。她应该是见过李进福的,看着有些眼熟。
不过那时候年纪小,也记不清了。
但现在,她要牢牢记住这张脸。
李进福是她的仇人,是她的杀母仇人。娘是中了曲绵绵下的毒,但李进福所派的人,当着她的面对娘娘动了手。
她要李进福不得好死!
“桑老板说话真是客气。”李进福往前走了几步,抬头看她铺子的招牌:“小小年纪的女儿家,能把铺子开得这么好,真是好本事。”
“都靠大家捧场。”桑棠晚笑着将他们迎进门:“楼上请。”
她回头招呼伙计送茶水点心上楼。
推开门,没有看到赵承曦的身影。
桑棠晚进门让到一边,再次抬手客气地请李进福二人进门。
“进福公公请吃茶。”
她颇为客气地将茶盏放在李进福面前。
李进福点点头,抬着下巴道:“上次,你让桂伟给我带的香料,我收到了。”
即便是好好说话,他摆出来的姿态也很倨傲。
桑棠晚知道,当今世上不怎么管事。李进福得了这空子,在宫里头颐指气使惯了。
所以,李进福不会将一般人看在眼里。
“那是孝敬您老人家的。”桑棠晚笑道:“您要是有需要,随时派人来拿。”
她这般说着,暗暗肉痛。
做商人,最惨的就是这个,对谁都要将姿态放低。尤其是李进福这种手里有点权势的人,更是恨不得把人踩在泥里。
“桑老板大气。”李进福微微点头,对她的姿态表示满意:“我听说,你打算再开一家铺子,不知是卖什么的?”
“这铺子,不是我的。是安国公的。”桑棠晚笑着解释:“他想开一家布匹铺,和我那一家一样。打算开在城西街道上。”
终于等到李进福将话题引入正题了。
“布匹铺,倒是不错。”李进福点点头道:“我听说,开铺子的银子还缺一些?”
赵承曦那里是走不通了。
看桑棠晚的态度倒是可以试一试。赵承曦在朝中几乎形成了一股新的势力。
只不过这股势力现在归顺于任坤手底下,明面上看,朝堂上就他和任坤两股势力。
但他已经看出来,赵承曦对于任坤,没有从前那么信任。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桑棠晚这里就是切入口。
“连您都知道这件事了?”桑棠晚笑起来:“说起来确实不好意思,是还差一点。不过,等今年漕运过后我回来,就能借银子给他把铺子开起来了。目前,我们是打算先将铺面租下来。”
她再向李进福表示,他们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他们不是非李进福不可的。
这样,李进福姿态才会低一些。
她不太喜欢和李进福说话,但没法子。
“桑老板给我送那些香料,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我也是个讲究礼尚往来的人。”李进福缓缓道:“你们既然差银子,我这里倒是有一些。”
桑棠晚眨眨眼,疑惑地看他。
她当然明白李进福的意思。
李进福说自己有银子,是指望她主动开口邀请他入股吗?
真有意思,想赚她的钱,还想让她上赶着求他?
若李进福一直是这种姿态,往后还如何相处?她又怎么从他口中套话?
李进福见桑棠晚不接茬,不由扭头看桂伟。
桂伟会过意来,开口道:“桑老板,我倒是听说过,有些铺子都是几个人合伙开的。我师父的意思是既然你们银子不够,那我师父可以出一部分,算作入股。你看可以入几股,到时候利润分给我师父就行。”
李进福笑着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进福公公原来是这个意思。”桑棠晚黛眉微蹙,面上露出几许犹豫之色:“这……”
“桑老板不用担心。”桂伟解释道:“我师父说了,他只入股,不会插手铺子里的事。分成怎么分,也有你们铺子说了算,这都是好商量的。”
桑棠晚一脸为难,没有说话。
李进福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可是安国公不让?”
若能入股,桑棠晚哪里的铺子,银子自然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
他也是听了桂伟的话,觉得桑棠晚会讨好他,心里有几分把握才走这一趟的。
否则,他也舍不下这张脸。
但桑棠晚竟然不打算给他面子?
“他倒也没有完全拒绝,只是说不能多。”桑棠晚迟疑了片刻道:“他说,入股最少三份,但是分红最多只能一成。”
她和赵承曦商量,原本是打算七三分的。
李进福提起赵承曦倒是提醒了她,她完全可以打着赵承曦的旗号说话嘛。
李进福不把她放在眼里,却是上赶着要讨好赵承曦的。
这便足够用了。
“一成?”桂伟脱口道:“这也太少了吧?”
“你懂什么。”李进福立刻制止她:“桑老板生意做得大,其实一成也不错了。只是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开铺子?”
如果铺子足够多,早期投入一些,后面坐享其成还是不错的。
以后他老了出宫来,也不愁生计。
“会开的。”
桑棠晚明白李进福的意思,当即十分真挚地回答。
开当然会开,但是李进福想再入股,是不可能的。
这次让他入股也只是一个圈套而已,李进福还要再入股后面的铺子,想什么美事呢?
“那好,这铺子我入三份股。”李进福当即道:“需要多少银子,桑老板仔细说一说。”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将钱投进来,不仅能赚钱。还能和赵承曦连成一线。
以后,赵承曦对他就不会像之前那样了。或许,将赵承曦拉拢到自己这边,指日可待。
“但是,还有一件事……”桑棠晚看着李进福,一副不敢开口的样子。
“什么事,你直说就是。”李进福皱起眉头。
他有点没有耐心了。
这满京城,谁敢不给他几分脸面?
今日也就是为了赵承曦,否则,桑棠晚都不配他亲自登门。
她以为谁送点香料他都会收吗?还不是看在她和赵承曦关系近?
“我之前听桂公公说,我有一个表舅,他背叛了。”桑棠晚低下头小声道:“我在想,您会不会因为这个迁怒我,我怕以后不好相处……”
她当然是故作这般为难姿态,目的是早点牵扯出这个话题,好看看能不能从李进福口中问出什么来。
“你表舅?是谁?”李进福一头雾水,转头看桂伟。
桂伟挠挠头道:“好像是叫桑未宇,之前一直跟着您当差的,好多年了,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他有点后悔和桑棠晚说这件事。李进福回去不由得怪他乱说话?
他心里直打鼓。要是因为这个,李进福入股不成,那可有他受得了。
“你说桑未宇。”李进福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桑如枝的女儿,我知道了。”
“进福公公和我娘很熟?”
桑棠晚纤长的眼睫眨了眨,好奇地问。
“还行吧。”李进福手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桑未宇当初做错了事情,从宫里逃了出去。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早没放在心上了。”
桑未宇他当然记得。
要不是那叛徒跑得快,他早要了他的命。
“他逃出宫去了?”桑棠晚疑惑地问:“他到底做了什么?这么心虚。”
“都过去这么多年,我也不记得了。”李进福并不想说,只道:“我也不追究他,更不会牵连你。这么多年,他和我一样是个太监,在外面日子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就当老天爷替我惩罚他了。”
倒也不是他宽宏大度,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他懒得再为桑未宇费那个精力。
还有他没有说出来的是,桑未宇当初逃走的时候已经被他的人弄得遍体鳞伤,能不能活下来还真不一定。
“商量一下入股的事情吧。”
桂伟在一旁转移话题。
再说下去,李进福来了火气,回去不会放过他的。
“行。”桑棠晚爽快地答应:“进福公公若是都同意的话,我现在就让人拟定文书。改日,我们一同去官府见证一下。”
和李进福这种老奸巨猾的人打交道,当然要多留心眼。
她不会给李进福任何钻空子的机会。反而她要趁着李进福对她没有防备,早些为娘报仇。
“也好。今日来不及了,东门要落锁了,我们明日就去官府吧。”
李进福答应了。
赵承曦的便宜他是不想占的。他现在只想早点签下文书,和赵承曦挂上关系。
后面的事情他再想办法。
不管如何,他要把赵承曦拉拢到自己这边。
桑棠晚送走李进福二人之后,快步上了楼。
推开门还是没有看到赵承曦的身影,她匆匆走到屏风后,果然看到赵承曦坐在小桌子边,还在批阅公文。
“别写了。”桑棠晚在他身旁坐下,抽掉他手中的紫毫笔,看着他道:“你听到李进福的话了吗?他说我表舅还活着。”
那找到桑未宇不就能知道许多当年事情的真相了吗?
“我听到了。”赵承曦将笔拿了回去。
桑棠晚心中着急,起身蹲在他面前看着他:“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切的前提都是要存在于李进福所说的话是真的。桑未宇还活着。
否则,说什么也没有用。
赵承曦将笔放下,拿起公文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才道:“十有八九是真的。”
“你怎么判定的?”桑棠晚好奇。
“你与桑未宇没有太大的瓜葛,不会为桑未宇报仇。他没必要骗你。”赵承曦回答她。
“那我们是不是该派人去找桑未宇了?”
桑棠晚托腮问他。
赵承曦沉吟片刻道:“还要再去问一下辛妈妈,关于桑未宇的身世。才能推断他可能在什么地方,到时候再派人去找。”
桑棠晚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她那句“万一已经不在人世”的猜测,没有说出来。担心一语成谶。
如果找不到桑未宇,便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查找真相。
“会好的。”
赵承曦大手落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桑棠晚眨眨眼看他。
她怀疑赵承曦又在勾引她。
赵承曦耳尖红了,转开眸子不看她。若无其事地翻开一册公文。
桑棠晚抿唇笑了一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屏风后的气氛与之前不同了。
两人都没有开口,默契地陪在彼此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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