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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你可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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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棠晚向来思绪清晰,目的明确,做事也有冲劲。

确定要染棉布之后,她即刻便下了本钱囤积回许多棉布,且加价找了十个染布工人,日夜不休地干活。

加上她还可以无偿用赵承曦手底下的人,办起事来效率自然高。

不过半个月,第一批染色棉布便问世了。

她给这布匹取名“云釉棉”,一听便知和“云釉锦”相似,只不过布料材质不同。

京城人和定阳不同。

在定阳那种地方,要让人出去散布消息,消息传得才快。

可在京城,桑棠晚即便不找人出去散布消息,每日也有几个人在门口悄悄打听她铺子的动向。

她知道,其中肯定有一个人是胡致轩的人。其余的就不知道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了。

不过,她也不管那么多。

只要能把消息传出去就行。

“赵青,你去找几个乞丐,让他们到处说我铺子里有和宫里娘娘们用的‘云釉锦’类似的‘云釉棉’,除了质地略逊,其余几乎一模一样。价格便宜,数量有限,先购先得。”

桑棠晚将一吊钱放到赵青手中。

“姑娘吩咐,属下不敢不从。”赵青道:“不过,属下得保护不了。另外派人去行吗?”

“都好。”桑棠晚朝他露齿一笑:“跟着我不必太拘谨,你想怎么安排都行。”

赵青笑着答应一声,转身安排人去了。

乞丐遍布三教九流,消息不胫而走。

人人都在议论桑家布坊的东家就是做贡品布料云釉锦的桑棠晚,如今出了新布匹云釉棉,价格比云釉锦便宜,颜色却不比云釉锦差。

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派下人来看,见了云釉棉惊艳无比。

有不少生怕回头来买不到,当即便私自做主买了几匹云釉棉回去。

这布匹实在好看,颜色有多,无论是夫人还是小姐都能用得上。

他们也是相信买回去不会挨骂,反而会有赏,才会铤而走险。

有人起头,后头的人顿时一拥而上,很快便将桑棠晚拿出的云釉棉一抢而空。

有些来晚了的,没买到。但来都来了,不甘心就这么走,便在铺子里转转。

这一转便发现,桑家布坊的东西材料质地都很好,样式也很新颖。

所以说有些样式和别家的大同小异,可差别就在细微处,叫人看着心动。

因为这个,桑棠晚没少做成生意。

她和邵盼夏二人已然忙不过来,连赵青和他手下的两个人都跟着帮忙。

不过他们三个男子,自然是不懂衣裳、布匹这些精细的东西。但能帮忙看着,桑棠晚指哪儿他们打哪儿,倒也算是帮上忙了。

“桑老板,云釉棉明天还有吗?”

有一个妇人伸长脖子询问。

“有,每天都有。”桑棠晚竖起一只手翻了翻:“一天十匹云釉棉,先到先得。”

“真的?”那妇人闻很是欣喜,拿出一锭银子道:“那我先预订。”

“不预定。”桑棠晚摆摆手:“每天出的云釉棉都不一定是什么颜色。您明天过来看,有喜欢的就买些。”

在京城做生意和在小地方不同。

京城的地方,富户比比皆是。这云釉棉比起普通的布匹自然是稍微贵了一些,但也不算太离谱。

对于这些富户来说,太过唾手可得,他们反而不稀罕。

就得一点一点地往外放,并且不顺着他们的意思来,这生意才能长久,云釉棉也才能一直吃香。

那妇人文顿时垂头丧气,收起银子道:“那你们明日什么时候开门?”

看样子,她是打算起早过来等着。

“寅时开门。”

桑棠晚笑着回她。

如此忙碌了整整一日,到了晚上用过晚饭,桑棠晚早已是腰酸背痛,但还是抱着钱罐子预备回房。

她要好好数一数今日所赚的银子,才能睡着。

“桑姑娘。”

赵青在院子里唤她。

“怎么了?”

桑棠晚偏头瞧了瞧,不由问。

“胡致轩派来的那小子这会儿才走,可要我派人去盯着他们?”

赵青缓缓开口。

桑棠晚想了想摇摇头道:“不必了。”

她这染布手艺是她自己独创的,就算是挖走她请来的这些染布工人也没用。

胡致轩派人盯着她又能怎样?

她才不高兴为这个浪费精力呢,有这精神不如早点睡觉,明儿个多赚银子。

“那,可要再请两个女子来铺子里帮忙?”赵青又问。

桑棠晚经他提醒也想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还真要再请两个人,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辛妈妈现在不肯到前头去。

她和邵盼夏两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而且,她开铺子做老板的,可不想自己一直这么累。

钱虽然是好东西,可该花的时候还是要花的。比如花钱请人帮忙卖东西,她自己可以多休息,腾出精力来想更赚钱的事情。

赵青摇摇头,想了想提议道:“要不然,属下去买两个婢女?买回来的就是您的人,也不担心出什么幺蛾子。”

桑棠晚思量片刻,从罐子里取出三枚银锭上前递给他:“明儿个你去集市看看,不要目不识丁的。要买识字的,最好是从前大户人家出来的婢女,千金大小姐就算了。明日要是没有,就等后日,反正要等到合适的。”

集市上卖的婢女,除了家里的穷没法子卖女儿的,还有就是大户人家遭了难,女眷和婢女都会沦落到被卖下场。

有些婢女从小跟着小姐夫人,都是能识字会算账的,这种就很好用。

否则,买两个不识字的回来,她还要慢慢调教。她可没那闲心。

赵青点头:“姑娘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第一日布匹卖出去之后,桑棠晚声名大噪,接下来的日子,每日清晨桑家布坊门前都排成长队,等着桑棠晚开门,抢购云釉棉。

赵青第三日给桑棠晚买回来一个婢女,第五日又买了一个。

桑家布坊生意彻底红火起来,不只云釉棉卖得好,其他布匹衣裳也卖得极好。

这自然就抢走了同行的生意,同行们个个眼红羡慕,却又无可奈何。而桑棠晚的生意,对于只相隔一条街的胡氏布坊生意影响更是极深。

胡致轩长到二十岁,才被允许独当一面。

最开始时一切都好好的,生意也红火。他不希望桑棠晚的铺子开起来,所以在桑棠晚才开启铺子时,屡次暗中捣乱。

可惜,并未对桑棠晚造成多大的影响。

桑棠晚的铺子还是开了起来。

胡致轩在铺子内间来回踱步,十分焦灼。

“这点事情,你都应付不了吗?”

胡绿夏手持团扇,坐在暗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娘又不帮我想办法,那手艺在她手里,我能如何?”

胡致轩停住脚步,语气里带着气恼。

娘不帮他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你就非要拿她的手艺,才能斗得过她吗?”

胡绿夏不紧不慢地问。

“什么意思?”胡致轩不解,不由快步走到她面前:“娘不如仔细给我说说?”

胡绿夏哼了一声,手里的团扇在他身上拍了拍:“你呀,还是太过善良。之前呢传流,往他铺子门前丢脏东西的把戏,都不能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她才有机会把生意做得这么红火。要不是有你爹,你娘我都吓了死牢,再过几个月就要问斩了。你也不想着为娘报仇!”

“我怎么不想?我要是不想,就不会做那些了。那我该怎么办?”胡致轩咬牙恨恨地道:“我一把火烧了她的铺子。”

他一想到桑棠晚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就恨得慌。

桑棠晚一个小小孤女,居然敢跟他对着干。

他要叫她好看!

“这是京城,你以为是在定阳吗?还想一手遮天不成?”胡绿夏不赞同地看着他。

胡致轩有点急了:“那娘有什么办法,不如直说。一直在这里吊我的胃口做什么。”

娘一直这样说,好像在说他很笨,这让他心里很不痛快。

“傻孩子。”胡绿夏慈爱地看着他:“你说,桑棠晚现在做这门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云釉棉。”胡致轩脱口而出,心里忽然一动:“娘的意思是,从云釉棉,下手?”

云釉棉现在就是桑棠晚的招牌,也是桑棠晚的命根子。

若是断了桑棠晚这个命根子,那岂不是不战而胜。

他想到此处,眼睛不由亮了。

“正是如此,我儿还是有几分聪慧的。”胡绿夏欣慰地看着他,抬了抬扇子凑过去低声吩咐:“你派个人,明日早早去她门口排队,买几尺颜色不一的云釉棉回来,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让她身败名裂……”

她早已盘算好怎么对付桑棠晚。之所以和胡致轩说这么多,只不过是想锻炼锻炼他。

胡致轩满面喜色地点头答应:“娘放心,我等会就去安排。”

三日后。

清早,正是桑棠晚在忙碌的时候。

这时候铺子里客人最多,也最拥挤嘈杂。有时候还有人会因为先后购买争吵起来,桑棠晚还得帮着调和。

铺子里正忙着一片热火朝天,门口忽然喧闹起来。

“桑老板呢?让她出来说话,她卖的这是什么布?还好意思卖这么贵,我买最便宜的麻布都比她这个好,至少不掉色……”

外头那女人嗓门极大,喊的铺子里一下安静下来,纷纷探头往外瞧。

“小姐……”

邵盼夏自然听出不对劲来,不由看向桑棠晚。

“没事,你们继续忙,我去看看。”

桑棠晚放下手头的事务,朝门口走去。

外头,是个又高又胖的妇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提着一堆衣裳,站在铺子正门处一副泼妇的架势,这是好不威风。

“这位夫人……”桑棠晚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衣裳,开口询问。

那一堆衣裳,里面外衫、裙子、褙子什么都有,其中夹杂了用她的云釉棉做成的百褶裙。

她心中明了,这是要说她的云釉棉品质不好,洗了掉色。

“你就是桑棠晚?”

胖妇人毫不客气,嗓门极大,问了一句。

这动静,自然引来众人围观。

“正是,不知……”

桑棠晚还是好声好气地与她说话。

她自己做出来的布匹,她自然知道品质如何。云釉棉轻易是不会掉色的,除非在洗衣服的水里掺杂了特殊的东西。

这东西,平日是不会有人放到水里洗衣服用的。懂得这个的只有内行人。

所以,她现在就可以断定,这胖妇人是有心之人特意派来捣乱的。

至于这个“有心之人”是谁,照她估计,十有八九是胡致轩。

胡致轩铺子里现在基本没什么生意,大概是狗急跳墙了吧。

“你是就行。”胖妇人根本不让她把话说完,把手里所有的衣裳往地上一摔:“看看,这就是你卖的云釉棉,掉色掉成这样,把我其他的衣服全都染了颜色,也好意思拿出来卖?还卖那么高的价钱!”

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气势汹汹,十分唬人。

人群中顿时有人帮腔。

“我还以为云釉棉是什么好东西呢,掉色掉成这样,居然有这么多傻子抢着买……”

“真是稀奇,我就说一个黄毛丫头能弄出什么好东西来?你们啊,也是太不识货了……”

“这么差的东西卖这么高的价钱,官府也不管管……”

桑棠晚在几道议论声之中,精准地听出胡致轩的声音。

她和胡致轩其实没打过交道,但记得他的声音。转眸在人群中搜寻一番,果然看到胡致轩朕双臂抱胸,颇为得意地看着她。

见桑棠晚看过来,胡致轩挑衅地开口:“诸位,这云釉棉这么差,你们还不退钱等什么呢?”

他振臂高呼,肆无忌惮地怂恿那些客人退货。

“退钱!”

“退钱!”

“退钱!”

他找来的那些人趁机起哄。

一些不明真相的客人也跟着喊起来。

桑棠晚对众人抬了抬手:“诸位,请听我说。”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无数缕目光都落在桑棠晚身上。

她分毫不惧,依旧从容含笑,声音清脆响亮,环顾众人。

“各位,我娘亲在世的时候经常教导我,做生意之人诚信为本。我卖东西,赚钱是自由,东西的品质才是首要。我铺子里的云釉棉,卖了也有两个月了,大家伙应该是头一回听说有掉色这种事情吧?”

她笑意盈盈,用眼神询问众人。

“这倒是……”

“之前没有听说过……”

“这不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就是穿着感觉挺舒服的,颜色也好看,所以才会多次来买……”

众人互相对视,议论纷纷。

桑棠晚这才接着道:“我可以保证,我的云釉棉,大家正常用清水和皂角清洗,不会出现分毫掉色的情况。如果有,我双倍退钱。”

听她这样一说,场中顿时安静下来。

那胖妇人见她居然能控制住这样的场面,也是意外。

她当即指着地上的衣裳吼道:“你骗谁呢?我这难道不是用清水和皂角洗的吗?不还是掉色掉成这样,你怎么解释?”

她说着还往前走了两步,像是要用自己的大肚子去撞桑棠晚一般。

桑棠晚低头看了一眼那些衣裳,不紧不慢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只用清水和皂角清洗,是一点都不会掉色的。你洗得掉了色,只能说明你在水里加了其他不该加的东西。”

胡致轩这点雕虫小技,在她面前还是不够用。她钻研染布技艺许久,怎会连这点东西都不懂?

“我加什么了?”那妇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我什么也没说,你少胡说八道!”

她回头在人群中搜寻胡致轩的身影。

胡致轩不是说这丫头不可能知道吗?胡致轩给了他二两银子,还答应事成之后再给她三两银子。而且还会把所有的衣裳都赔一身新的给她,她这才答应过来。

但是,胡致轩没说事情败露会怎么样啊!

“你加了草木灰。”桑棠晚脆声回她。

“草木灰,草木灰怎么了?”胖妇人又理直气壮起来:“洗衣服,用草木灰很稀奇吗?在座各位难道没有用草木灰洗衣服的?”

说起这个,她可就占理了。大家洗衣裳可不就用皂角或是草木灰吗?

云釉棉连草木灰都禁不住,那就是有问题。

“问题是你不只加了草木灰。”桑棠晚唇角微勾:“你还加了生石灰水。外头的人不知道,我天天染布自然知道。生石灰水就是用来洗布料颜色的。你用生石灰水浸泡云釉棉所做的衣裳,能不掉色吗?”

她对此可谓了如指掌,语气极笃定。

胖妇人顿时慌了,又回头看了看胡致轩,口中还是死不承认:“我根本就没有,你怎么证明?分明是你的布料有问题,你还赖我,我好好的怎么会用生石灰水洗衣裳……”

不能承认啊,承认了桑棠晚还能放过她?

胡致轩也不来为她说两句话?

“我现在就可以证明给你。”桑棠晚转头吩咐:“盼夏,你帮我端一盆水来。”

邵盼夏应了一声,很快端了木盆的水送到她面前。

桑棠晚对着众人道:“诸位,用生石灰浸泡过的衣裳,再怎么样也能洗出白色的石灰水。”

“怎么证明白色的水就是石灰水?”胡致轩还是按捺不住问了一句。

桑棠晚志得意满道:“可以将醋倒进去。若是石灰水,会起大量的小气泡。这一点,相信不只是我一个人知道吧?”

她说着环顾周围所有人。

立刻有人出赞同。

桑棠晚抬了抬手。

邵盼夏抱起地上的衣裳,悉数放进木盆之中清洗。

那胖妇人急得满头大汗,伸手指了又指,想出阻止却又开不了口。

“看着颜色,的确是石灰水无疑了……”

身旁有人议论。

胖妇人终于忍不住,回头朝胡致轩道:“胡老板,你还不出来为我说句话?”

众人顿时一惊,都看向胡致轩。

“那不是胡氏布坊的老板?”

有人认出他来。

“是不是他自己家生意不好,故意来桑家布坊捣乱?”

众人顿时有了猜测。

“关我什么事?你这疯婆子,叫我做什么?”胡致轩听众人怀疑他,顿时对着胖妇人破口大骂。

他从小娇生惯养,没什么计谋和脑子,遇见点事情就慌张。

一看这么多人看着他,他当然打死不会承认。

“你……”

那胖妇人气坏了,想脱口说出真相。却又担心自己到手的二两银子被她要走,还有地上这一堆衣服没人赔。

“这位夫人。”桑棠晚看出她的为难,笑眯眯地看着她道:“看你的面相,也不像是什么坏人。我知道,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你才会这么做。如果你说出真相,我愿意将你这些衣裳折成现银十两,当场付给你。”

其实,如果今日查不出真相。她也是打算赔钱息事宁人,毕竟做生意要紧。

至于其他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不过没想到胡致轩居然这么蠢,张口便反咬自己找来做事的人。

她不正好可以趁机揭穿胡致轩的真面目?

“桑老板,你说真的?”那胖妇人一脸不敢置信,看着她有点语无伦次:“我……我这么……我做了这样的事,你还愿意给我银子?”

跑到人家铺子门口来闹事,造谣不存在的事情,这老板居然还要给她银子?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她实在不敢相信。

“愿意。”桑棠晚取出两锭银子,举起来对着她:“只要你说出事情真相,我立刻就给你。”

这样当面澄清所有的事情,效果是事后处理再完美也达不到的。

而且今日这件事,可以成为市井之间茶余饭后的谈资,能助她的铺子生意更上一层楼。

“是他,胡氏布坊的胡致轩胡老板。”胖妇人转头指着胡致轩,竹筒倒豆一般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前天他找到我,给了我一身云釉棉所做的衣裙。大家可以看看,这尺寸我根本穿不下。”

她说着拿起那条裙子给众人看。

“他让我再拿一点自己的衣裳,用石灰水泡过之后晾干,趁着人多的时候到桑家布坊来闹事。他答应会赔给我所有的衣裳,给了我二两银子,还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三两……”

这胖妇人口齿倒是伶俐,事情说得很是清楚。

众人一听顿时了然,这还用问是真是假吗?胡致轩就是冲着桑家布坊来的,看人家生意好眼红了呗。

“你,满口胡!”胡致轩自然不会承认,涨红了脸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胡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裙子是我给你的?又怎么证明是我指使你来的?可有第三个人在场?”

所有人都知道事情是他做的,他这是强词夺理,可偏偏拿他没办法。

毕竟,他们的确拿不出证据来。

桑棠晚乌眸灵动地转了转,将手里的银子放在胖妇人手中,看着胡致轩微微一笑:“胡老板可敢随我进铺子说话?”

“我又没做什么,有何不敢?”

胡致轩被她一激,顿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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