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致轩背后的人是谁?”
桑棠晚看向冯兴怀,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她总要了解真正的对手。
“别问。”冯兴怀避开她的目光,摇摇头。
桑棠晚没有说话,只是倔强地看着他。
“柚柚,你听话。”冯兴怀似有不忍:“那人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你乖乖按照我写给你的做。若是有什么事,我会护着你。”
他当然知道桑棠晚的性子,这孩子打小就倔强,说一不二的。
此刻自然是不问出个结果来,决不罢休。
但他不会说的。
若是触怒了那人,会给桑棠晚带来杀身之祸。
桑棠晚垂下眸子,神色黯淡。
她无比落寞地道:“罢了,我也不指望你会护着我。毕竟当初你已经抛下我们娘俩一次了。我算是看透了,你和赵承曦是一样的,你们男子都不可靠。”
她说这话自然是以退为进。
冯兴怀疼她,她怎会不知?见她可怜,自然就说了。
冯兴怀心疼她,连着唉声叹气的,却还是没有说出背后之人。
桑棠晚起身道:“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做出这般姿态,不说便罢。我不怪你,我送你走吧。”
她作势送客。
“你……你这不是往我心口上扎刀子吗?”冯兴怀拍拍胸膛,实在没法子,一咬牙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人在朝堂上势力很大。他跺一跺脚,整个京城都要震三震。你绝不是他的对手。胡绿夏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就别想着再去对付胡致轩。”
他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再说下去,他这条老命恐怕就保不住了。他死也就罢了,只是这孩子如今的处境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不安顿好她,他即便死了也无颜去见她娘亲。
“胡致轩和我又没有过节,我不会主动招惹他。”桑棠晚不再逼他,只道:“但他恐怕不会放过我。”
她千方百计只不过是为了给娘报仇。如今来了京城,除了做生意,还是要想方设法地对付李进福,好报了杀母之仇。
胡致轩的娘因为她的缘故下了死牢,秋后问斩。胡致轩能不想找她报仇?
“他……”冯兴怀摇摇头:“他是个温吞的性子,应该不会。”
桑棠晚可不信这话。
再温吞的人,能不在乎自己娘亲的死活?
“你这会儿不忙吧?”冯兴怀想了想道:“不如我带你去熟悉一下铺子周围的环境,有些事也好交代给你。”
“好。”
桑棠晚起身应了。
父女二人一出门,赵青便迎了上来。
“姑娘,您要出去?”
他笑着询问。
桑棠晚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你家主子不让我出门?”
“怎么会?”赵青连忙摆手:“主子吩咐,您要是出门让属下跟着保护您。”
“那走吧。”
桑棠晚笑了笑,没有拒绝赵承曦的好意。
京城的势力错综复杂。
明里暗里都有敌人。或许出了安国公府的大门,就会被外面的眼睛盯上。
有赵青跟着,确实安全许多。
*
“少爷,少爷!”
平安气喘吁吁地跑到马车前。
“干什么?”
宋温辞从马车内探出头来,看了看安国公府的大门。
从清早等到现在,这大门就一直关着,连角门也没开一下。他都敲多少次门了,门房非说桑棠晚不见他。
他怀疑就是赵承曦吩咐大家的下人这么做的,实则桑棠晚根本不知道他来了。
桑棠晚待在里头,也不闷得慌。
赵承曦不给他报信,他就在这等着。桑棠晚还能一直在里面待着不成?
“桑小姐出来了,从后门,后门走了……”
平安指了指后门的方向。
“赵承曦这是诡计多端!”宋温辞骂了一句,又问她:“往哪儿去了?”
“小的派人盯着了,咱们现在过去。”
平安连忙道。
宋温辞二话不说,当即吩咐:“上马车,走。”
桑棠晚随着冯兴怀在铺子周围溜达。
铺子在西市桥下,也属繁华地段,铺面地方不小,周围卖什么的都有。
桑棠晚对这个地方并不算陌生。从前,桑家有一家粮铺就在这边。
“那一家,是卖果脯的?”
桑棠晚问冯兴怀。
“是。”冯兴怀点头。
桑棠晚回想着道:“我小时候到这边,记得他家还是个小摊位,如今都开这个大铺子了。他家果脯味道不错。”
“你下去买一些?”冯兴怀含笑看着她。
“你不下去吗?”桑棠晚看看他。
冯兴怀摸着胡须摇头:“我就不陪你下去了。”
“你怕被谁瞧见我和你在一起?难道你在京城有什么仇家?”
桑棠晚不由问他。
这一路下来,冯兴怀就没有下过马车。都是她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他,然后自己下去看。
这就很蹊跷了。
冯兴怀讳莫如深:“柚柚,别多问。你只要知道,爹做什么都是为你好。”
桑棠晚抿了抿唇:“你不说便罢了。”
她起身下了马车。
冯兴怀深深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心里有太多的事情,不能和孩子说。
“桑棠晚!”
宋温辞追过来,正瞧见她下了马车。
“你怎么来了?你爹动作挺快的嘛。”
桑棠晚见到他不由展颜一笑。
她生得明艳,这般一笑宛如小太阳一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宋温辞眼睛也是一亮。
“我昨晚就出来了。”他哼了一声:“还有我怎么来了。我一早就去找你那么多趟,你硬是不肯见我。”
他眉目如画,俊朗无双。虽有些纨绔子弟的姿态,却更显出几分疏朗磊落,叫人移不开眼。
“什么时候的事儿?”桑棠晚茫然道:“我不知道你找我呀。”
她扭头看向身后跟着的赵青。
赵青摸了摸鼻子,心虚道:“那时候太早了,我担心会吵了您休息,便没有禀报。”
桑棠晚了然,拍了拍宋温辞的肩膀道:“别气了,我给你买果脯吃,算是赔罪。”
她就说嘛,赵承曦干不出这样的事。
原来是赵青捣鬼。
“我还能用你请客?这不算什么事儿。”宋温辞面上笑意克制不住地放大,得意扬扬地看了赵青一眼。
耍花招有什么用?桑棠晚可是说了要给他买果脯呢。
赵青小声嘀咕:“小人得志。”
桑棠晚捧了一包果脯在怀中,捏了一颗杏脯咬了一口,圆圆的眸子眯了眯,点点头:“唔……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宋温辞瞧她吃得香甜,面上不由见了笑意。
“你也吃。”
桑棠晚示意他。
宋温辞随意捏了一个果脯扔进口中,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丢在那包果脯上:“还给你。”
“什么?”
桑棠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堆银票砸懵了。
“羊毛赚的银子嘛。”宋温辞笑着提醒她。
桑棠晚不敢置信:“不是,你还真给我?”
她一直以为宋温辞就是空口说说而已。富可敌国也不能这样大方吧?
一万八两银子,说给就给她了?
“咱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宋温辞不以为意:“再说这银子本来就是你的,我从中作梗才赚到,现在不过是钱归原主罢了。”
他洒脱地挥挥手。
桑棠晚眼睛顿时亮了,但还是觉得过意不去:“这……你一共也就赚这么多,这里头不是还有人工和运输的钱吗?要不然,你还是拿回去吧……”
她有点心疼。
这本来就是她的银子呀。宋温辞不横插一杠,她直接赚三万六千两。
可事情已经发生,钱也让宋温辞赚进兜里去了。现在这样平白无故地给她,她又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不用,我还缺这点银子?”
宋温辞看着她,笑意和宠溺几乎从眼底溢出来。
桑棠晚这副见钱眼开却又不好意思全开的模样,怎么这样讨喜?
比如说一万八千两,就是十八万两,一百八十万两又如何?
他总算知道一掷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是什么滋味了。
“那……”桑棠晚想了想,咬咬牙忍着心痛道:“就算你借给我的,回头等我赚了银子还你。”
拿人手短。
她还是别平白无故地要人家的银子。
眼下,她要在京城开铺子,需要本钱,先拿来用着。
“说了还你就还你,这本来就是你的。”宋温辞转过话头问她:“开铺子的事情,你打算得怎么样了?有什么想法,和我说说。我可以给你物色物色铺面。”
“我有铺面了。”桑棠晚指了指冯兴怀给他租的铺面:“那一间。”
“这么快?”宋温辞惊讶:“你哪来的银子?”
赵承曦那厮居然比他出手还快?
“我爹……”
桑棠晚看看马车的方向,声音小了下去。
宋温辞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叔父。那你想好了买什么吗?”
他松了口气。
不是赵承曦出的银子就好。
赵承曦身份尊贵,有权有势。要是还舍得给桑棠晚花银子的话,他只怕没什么胜算。
“想好了。还是从布匹开始。”说起做买卖,桑棠晚脸儿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种自信:“后面我还想做粮食和香料。试试漕运那条线。”
她可没忘了宋温辞说要和她合伙做生意的。
现在,生意怎么做她心里自有盘算,缺的就是银子。
宋温辞若是愿意参与进来,那就万事俱备。
“行啊,想得挺长远的。”宋温辞潋滟的桃花眸满是笑意,抱臂笑道:“我不管,你可是答应让我入股的。”
“不怕我再骗你?”
桑棠晚又咬了一口杏脯,笑着问他。
她说的是当初离开京城时,骗了宋温辞一回。
“要多少?”
宋温辞径直问。
“我还没仔细算。”桑棠晚眨眨眼道:“估摸着再有一万两也差不多。”
她手里不是已经有一万八千两了?
辛妈妈过来还会带一些银子来。
再加一万两白银就是三万多两。用来进货足够了。
“这么少?”宋温辞皱眉道:“你不打算将粮食、香料生意一同做起来吗?”
“先不急。”桑棠晚摇头。
贪多嚼不烂。
她先从熟悉的布匹生意做起,在京城站稳脚跟后,再考虑其他的生意。
“香料不急。”宋温辞道:“我觉得粮食你想做,可以先囤积起来。”
“这个季节,才开始播种。”桑棠晚好笑道:“囤哪门子的粮食?”
不过,宋温辞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但秋日里若是手里有银子,是该开始囤积粮食。
“提前订购。”宋温辞笑道:“不是学的你的吗?当初,羊毛你不就是提前订购了?”
“你学得倒是快。”桑棠晚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可,咱们可以预先订购粮食,预先和百姓们说好,到时候价格不会低于同行。不过……”
“别不过了。”宋温辞打断她的话:“就这么定了。铺子的生意你来做,提前订购粮食交给我。利润你六我四,粮食若是亏了就算我的。”
不管,他就算赔钱也要和桑棠晚绑在一起。
“那铺子要说亏了就算我的?”桑棠晚很是自觉地问了一句。
“对。”宋温辞点头。
她哪会亏?
“行。”桑棠晚领着他往铺子方向走:“咱们现在就立下文书。”
粮食行她没有钻研过,才入行肯定会有些手生。宋温辞就不一样了,他家有粮食铺。
这样合伙怎么算他都不亏。
“行。”宋温辞看着她完美的侧颜,爽快地道:“你将文书写清楚些,咱们到时候就照着文书办事。”
若是依他,全给桑棠晚都行。
但桑棠晚是个谨慎的,警惕得跟只猫似的,不绝对安全她不会涉足。
写下文书,双方画押,桑棠晚也能安心。
“桑姑娘,您可别犯糊涂。您想想,宋少爷从小跟您作对,哪有突然变好的?说不得他心里憋着什么坏呢,就想报复您。您想啊,天底下哪有无缘无故的好?”
赵青一直在边上听着,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
方才他悄悄放了一支烟镝到半空中。
烟镝会起烟但没有声响,主子见了会很快赶过来。
今日这文书一签,桑姑娘和宋温辞以后可就断不了往来了。
主子能受得了?不得气坏了?
他知道宋温辞的心思。宋温辞爱慕桑姑娘,想和他家主子争。
但他偏偏说不知道宋温辞安的什么心,这样桑姑娘少不得起疑心。他就为主子争取到时间了。
桑棠晚果然将他的话听进去了,扭头狐疑地打量宋温辞。
对啊。宋温辞挖她羊毛生意时还嚣张得很,怎么忽然变好了?
宋温辞气恼地呵斥赵青:“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气死了!
他好不容易才让桑棠晚愿意给他几分好脸色,赵青这一提,是想让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
“我说老实话而已。”赵青看向桑棠晚,一脸坦诚:“桑姑娘,属下跟着您时日不短,也是好心提醒。都说合伙的生意做不长远。这是大事,您不能一下就做决定,得好好考虑考虑。”
“你快闭嘴吧你。”宋温辞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转而对桑棠晚缓声道:“柚柚,别听他的。咱们签下文书,你我二人签字画押,以后凭文书说话,这生意有什么不好做的?”
他满面真挚,恨不得将心剖出来给她瞧。
“你为什么忽然转变这么大?”桑棠晚打量他,仍旧没有放下疑虑:“之前,你明明处处和我作对,怎么突然……”
赵青说得有几分道理。她还是要问清楚的好。
“因为我发现你在做生意上特别有天赋。”宋温辞当即道:“我知道和你合伙做生意必然会赚得盆满钵满。我爹给了我银子,让我自己开铺子学做生意,但是我对自己没把握。还不如将银子入股在你铺子里。”
这些话倒也不是哄桑棠晚的,是他心底真实的感受。
桑棠晚的聪慧机智他领教过很多次了。
“倒也说得过去。”
桑棠晚听他说自己有天赋,漆黑的眸中不由有了笑意。
宋温辞见她态度有所松动,当即道:“那我们……”
他就要拉桑棠晚进铺子去签文书。
“桑姑娘……”
赵青又开了口。
“赵青,你跟我过来。”
宋温辞伸出去的手转向赵青,用力将他拉到一边。
“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青一脸无谓:“应该是我问宋少爷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看不明白?”宋温辞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不就是替你家主子拦着吗?你家主子自己又没想法,成天冷着一张脸,你看他像是对桑棠晚有意思的样子吗?你一个做下属的怎么这么爱操心呢?”
赵青撇撇嘴不说话。
主子当然对桑姑娘有意思,要不然在定阳能那么给桑姑娘撑腰?能为了救桑姑娘特意跑到皇宫去献云釉锦?能把桑姑娘带回家?
他家主子只是脸皮薄,不善表达罢了。
不过他不能替主子在外面乱说话。所以他选择沉默。
“你不说,是不是知道自己理亏?”宋温辞接着道:“你看我如何?桑棠晚她喜欢银子,我有的是银子,我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求你别在里面搅和了,行吗?”
他快要气得跺脚了。
眼看着事情就要成,赵青真是见不得他一点好。
“那不行。”
赵青坚持自己的立场。
不管怎么说,他要替主子守着桑姑娘不被宋温辞骗去。
宋温辞恨得牙痒痒:“你等着!”
他转身大步走到桑棠晚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张金灿灿的票据递上去:“这个你先拿着用。”
桑棠晚将那票据接过来仔细一瞧,一张脸儿似乎都被照亮了:“五千两金票?借给我的?”
五千两金票就是五万两银子。
宋温辞出手可真大方!
“都可以。”宋温辞笑眯眯地道:“你要是愿意就算入股,不愿意就算我借给你的。”
他说着得意地瞧了赵青一眼。这一回看赵青还怎么拦?
“那……要利息吗?”
桑棠晚乌眸转了转,笑着看他脸色。
“不用。”宋温辞大手一挥,不假思索。
“大气。”桑棠晚这回彻底信了他,颇为豪爽地道:“等我赚了银子,到时候必然不会亏待你。”
做生意嘛,能不合伙还是不合伙的好。
她之前之所以答应和宋温辞合伙,还是因为自己手头不宽裕。
宋温辞愿意借银子给她,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不用不用,你只要相信我对你没有坏心就行。”宋温辞得意地朝赵青挑挑眉。
“我信了。”桑棠晚抬手邀请他:“咱们进去,我给你写个欠条,咱们约定好还银子的日期可好?”
银子是借到手了,宋温辞可别到时候反悔。今儿个借明儿个就来跟她要,那她就算是剁手指也还不起呀。
赵青伸长了脖子往路的尽头瞧。主子倒是快点来啊!
这么多银子,桑姑娘不得还个几年的?到时候还不是要和宋温辞纠缠不清?
在他期盼的目光中,道路尽头出现一道身影。
那人身姿端正,背脊挺拔的坐在马背上,远远的策马而来。
“主子!”
赵青连忙迎上去。
赵承曦跃下马儿,口中询问:“什么事?”
“冯老爷给桑姑娘租了间铺子,就在这儿。”赵青连忙禀报:“桑姑娘跟着冯老爷来看铺子,结果宋温辞跟来……”
他语速极快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末了,他急道:“桑姑娘这会儿要给他写欠条呢。您手里不是有银子吗?还是快去拦着吧……”
他说到后来又觉得不对,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主子做事哪里用他教?
可他真的是替主子着急。
但下一刻,他眼前一花,转头便见他家主子闪进铺子内去了。
他心下一喜。他没猜错,就知道主子心里有桑姑娘。这不是着急了吗?
“慢慢写,我给你磨墨。”
这铺子才租下来,里头光秃秃的,就只有一张旧桌子并四张长凳。
桑棠晚正站在桌前,三指斜握着笔,在纸张上书写着。
宋温辞靠在一旁磨墨,面上带着笑意,目光就没离开过她的脸。
“桑棠晚。”
赵承曦嗓音清冽,目光森然地掠过宋温辞,最后落在桑棠晚面上。
“你怎么来了?”
桑棠晚笔下一顿,抬眸看他。很是惊奇地问了一句。
她并未察觉赵承曦的情绪不对,毕竟赵承曦素来清冷淡漠。
“你们在做什么?”
赵承曦走上近前,看桌上的东西。
桑棠晚面前的“欠条”写了一半,旁边摆着一张金灿灿的金票。
果然如赵青所,是一张五千两的金票。
“如你所见。”
桑棠晚含笑回他。
若是前阵子被赵承曦看到她跟别人借钱,她肯定会觉得面上无光,甚至恼羞成怒。
但现在不会了。
宋温辞侧眸看着赵承曦。
他与桑棠晚你情我愿,赵承曦还能如何?
再说,赵承曦向来克制淡漠,想来也不会在明面上……
他才想到此处,便见赵承曦拿起那张写了一半的欠条,三下两下撕了个粉碎。
“你干什么?”
宋温辞不由大急,猛地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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