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你情投意合?你少来恶心我。”
桑棠晚乜他一眼,转过脸去不看他。
宋温辞绞尽脑汁算计走她一万八千两银子。她还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这脸面不要也罢。就算在赵承曦丢尽脸又如何?赵承曦总归不会从她手里抢银子。
她现在看着宋温辞就够心烦的,哪里还有跟他演戏的心思。
“不演了?”
宋温辞走到近前,站在台阶下仰头看她,桃花眸潋滟,春山如笑。
桑棠晚生得极美。
一张莹白的脸儿明艳生动,水润的乌眸眨呀眨,鸦青眼睫纤长卷翘。越看越顺眼,像灵动可爱的猫儿,百看不厌。
他的眼光果然是极好的。
“演你个头。”
桑棠晚嫌弃地看他一眼,心中惊疑不定。
宋温辞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笑成这样,她很难不怀疑他又想算计她。
她迅速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想了一遍,似乎并没有什么空子可钻?
宋温辞被骂了反而笑得更欢,抬步欲拾级而上:“好吧,你说不演就不演。我来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说。”
赵承曦错步半挡到桑棠晚跟前,冷冷地望着他。
“我找柚柚,赵大人这是何意?”宋温辞神色一正,眸底泛起警惕。
赵承曦被桑棠晚坑过,恨桑棠晚不假。
但他难道就少被桑棠晚坑了吗?不还是控制不住地爱慕她?
凭借本能以及赵承曦对他的敌意,他敢断定赵承曦心里并没有彻底放下桑棠晚。只是之前被桑棠晚骗惨了还有些无法释怀罢了。
赵承曦以后就是他的第一要敌。
“她不想理你。”
赵承曦神色冷峻,嗓音清洌。
“她想不想理我,那是她的事。赵大人不能替她做主。”
宋温辞寸步不让。
“我就是不想理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桑棠晚从他二人身旁走过,径直对着宋温辞开口,语间分毫不给他留脸面。
她才不想躲在赵承曦身后。
总不能和赵承曦不好时要宋温辞帮她。现在和宋温辞不好了,又要赵承曦帮她吧?
有什么意思?
这两个人,各有各的坏。她一个也不想打交道。
“柚柚,胡氏布坊进新货了,我来喊你一起去看看……”
宋温辞忙转身和她说话。
桑棠晚头也没回,抬起手来摆了摆:“管好你自己的铺子吧。我自会应对,与你无关。”
她抛下他们二人,走得干脆利落。
宋温辞回头看向赵承曦。
“听闻赵大人为人最是清正守礼。你很早之前就已经和柚柚退亲,往后应当避嫌,不再管柚柚的事了吧?”
他总觉得,赵承曦会是他接下来的阻碍。
“那是我与她之间的事。”赵承曦淡淡回他。
“我相信赵大人这样矜贵无匹的人,绝不会吃回头草。”
宋温辞抛下话儿,小跑着去追桑棠晚。
赵承曦指尖蜷起,足下微动,但终究没有迈出那一步。
“主子,您不去送送桑姑娘?”赵白见状上前劝道:“外头危险,属下觉得您还是送一送吧。”
赵青说得不错。
根据他这阵子观察下来,主子心里好像真没有放下桑姑娘。
赵承曦的步伐终究是迈了出去。
衙门外。
桑棠晚一人上了马车。
宋温辞扒住窗口不松:“柚柚,我知道错了。喏,这是两万两数额的银票,我全还给你,你别生我气,别不理我行不行?”
他说着将一沓银票塞进马车里。
银子算什么?只要桑棠晚理他,他全部家当都给她。
桑棠晚是因为这件事情不理他的,他便先从这件事情开始解决。
“宋温辞,能不能别莫名其妙?”桑棠晚撩开马车帘子,露出嫩生生的脸儿来,皱着眉头将银票塞回给他:“你究竟想干什么?”
截胡她一万八千两,还给她两万两?
她怎么这么不信他有这好心呢?他肚子里一定有憋着什么坏水。
“我不干什么。”宋温辞偏头看着她,潋滟的桃花眸中一片真挚:“羊毛的事情,我做得不地道。现在想明白了……”
啧,她不是最爱银子吗?怎么给她反而不要了?
她见着银子两眼便放光的一面呢?赶紧将这些银票都收归囊中啊!
“你给我少来这一套。”桑棠晚望着他,一脸义正词严:“虽然我不知道你又想算计我什么。不过,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像饿了三天的狗看见肉一样,肯定憋着坏呢!”
今天宋温辞就算说出花来,她也不可能要这个银子,更不可能搭理他这个小人!
“我真没有……”
宋温辞被她这话说得哭笑不得。
他还真没想到桑棠晚这个爱财如命的有朝一日竟然会不要白来的银子。
这可真难办。
二人说话间,赵承曦上了马车,在侧位上坐下。
“你怎么来了?”
桑棠晚好不奇怪。
“外面不太平,我送你回去。走吧。”
赵承曦神色平静,透过马车窗口瞥向宋温辞。
宋温辞亦看向他。
二人都看出彼此眼底的敌意。
宋温辞眼睁睁看着马车驶走,气得将手里的银票都摔在地上。
“少爷,可使不得!”
平安连忙上前蹲下身捡银票。
“送都送不出去,我要它们有何用?”
宋温辞不甘地看着远去的马车。
“您怎么和桑小姐说的?”
平安捡起银票,起身询问。
他家少爷脸皮薄,大概是不想让人听到他给桑小姐服软,方才将他支得远远的。
“还能怎么说?我跟她说我知道错了,银票还给她。她不肯要,也不肯理我。”
宋温辞垂头丧气地在马车前头车夫座上坐下来。
平安笑起来:“您平日总和桑小姐作对,忽然对她好,她自然不信您。”
“那要怎么做?”宋温辞不由看他。
“您就还和从前一样总去找她,同她斗嘴。小的看以桑小姐的性子,一定会忍不住回您的。先这样相处下去再说。”
平安想了想,给他出了主意。
“你让我继续和她吵?”宋温辞指了指桑棠晚离去的方向,犹豫了一下咬咬牙道:“行,能吵起来也行。”
至少比现在不理他要好。
“但是他会不会更不喜我?”
没过两息,宋温辞又迟疑起来。
平安低头偷笑,得,少爷又开始患得患失了。
*
隔日。
桑棠晚守在自家铺子门口,瞧见斜对面胡绿夏从布坊出来。
等着胡绿夏上马车离开之后,她立刻朝对面走去。
她得趁着胡绿夏不在,看看那“云霞漫”长什么样,卖得什么价,才好做出应对措施。
宋温辞也等在自家铺子门口,瞧见她出门立刻跟了上去。
“咳咳……”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
桑棠晚回头瞧见是他,立刻收回目光转头。
哼,假咳什么?怎么不咳死他呢?
宋温辞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胡氏布坊几个伙计正忙得不可开交,也没人顾得上桑棠晚和宋温辞进门。
桑棠晚左右瞧了一眼,便见一群女子围着几匹布料,叽叽喳喳议论着,其中不乏爱不释手之人。
她走过去拉过布匹一角来着手中摩挲。
这几匹布料,以晚霞色为主,只是色调浓度不同,都是些粉嫩的色调,很受小姑娘的欢迎。
料子是蜀锦的,价钱自然不会低到哪里去。她用的料子不是蜀锦,是娘原先用的一家布匹行造的,算是仿蜀锦。名声比不过蜀锦,但质地却不比蜀锦差……
桑棠晚正垂眸思量着,忽然有人拉过她手里的布匹。
她不由抬眸去瞧。
宋温辞扯过布匹站在她对面。见她看过来,他桃花眸一弯露出一排雪白的牙。
他一贯没什么正形。
桑棠晚见他恢复寻常时的模样,倒也没有昨日的警惕了,正要说话。
“客官好,客官好……”
头顶,忽然传来鹦鹉之。
桑棠晚不由抬眸去看,便见一只颜色鲜艳的虎皮鹦鹉在笼中,口中不停重复着“客官好”。
大概它就只会说这三个字。
她看着有趣,不禁笑了笑。
“啧。”宋温辞偏头瞧她,眸底含着笑意开口道:“我看这只鹦鹉色彩斑斓空有其表,花巧语最会骗人,正适合你。不如你把它买回去?”
他是想了又想,才决定这么说。
平安说要他像平时对桑棠晚说话一样,他平时好像就这么欠。
桑棠晚闻冷笑一声,不甘示弱,抬手朝门外一指:“我看那只狂吠的恶犬牙尖嘴利腹中空空。和你正相配,还不赶紧八抬大轿娶回去?”
这人可恶得很。
都说就当没认识过了,他怎么还逮着她说?真以为她是吃素的。
宋温辞听得笑起来,偏头看着桑棠晚。
她怎么连骂人都这么可爱?
“有病吧。”
桑棠晚看他有点不大正常似的,丢下布匹往外走。
该怎么做,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宋温辞全程没看布匹如何——他哪有心思看布匹?见桑棠晚往外走,立刻跟了上去。
“柚柚。”
此时,冯兴怀跟出来唤了一声。
桑棠晚听出他的声音,足下顿了顿,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柚柚,这批布料是从苏州林氏织布行拿的货。因为是新品种,较为紧俏。林老板和我是故交,我已经给他写了信,你派人过去只消提我的名字,他会优先给你……”
冯兴怀知道她不愿意听自己说话,紧走着上前几步拦住她,飞快地将话儿说了出来。
“冯老板,你和柚柚说什么呢?说给我听听呗?”
宋温辞从后头跟上来笑着开口。
他目光在这对父女直接转了转,最终还是站在了桑棠晚身旁。
他不管他们父女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左右他向着桑棠晚。
冯兴怀没有理会宋温辞,只看着桑棠晚。
“你我早无关系,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也不需要你的怜悯。”
桑棠晚丢下话,冷着脸从冯兴怀身旁走过。
冯兴怀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是有许多难的辛酸。
宋温辞同情地看着他:“叔父,你当初为什么要抛弃她们母女?”
之前,他才听说冯兴怀离开桑家琵琶别抱时,也很是震惊。
他记得冯兴怀对桑棠晚母女极好。夫妇二人在一起大半辈子,就只有桑棠晚一个女儿,冯兴怀也没有纳妾传宗接代的意思。
他娘还时常说冯兴怀这样的男子难得。
谁知道冯兴怀会晚节不保?
“你不懂。”冯兴怀摆摆手:“回去吧,别总欺负柚柚。”
“您放心,往后只有她欺负我的份儿。”宋温辞笑着应下。
*
“姑姑,你马上多雇几个染布工人回来。”桑棠晚回到铺子便吩咐曲绵绵:“工钱可以比寻常高一成,但是我要他们立刻便来动工。两班人马,日夜轮休。”
胡氏布坊的云霞漫好是好,但输在色调单一。那些颜色只适合小姑娘,且不够稳重大方,不能在正式场合穿着。
而她所染的布匹就不同了。
她染出的渐变色有好几种,从幼童到老妪,都能选到合适自己的颜色。
且她的布料质量好,价格便宜。
这一次她势必会赢。
“姑娘,你去对面看了?都考虑好了?”
曲绵绵不放心地询问。
“嗯。”桑棠晚点头:“另外,再买几口大缸,让他们送过来。另外找几个裁缝来,辛妈妈一个人来不及。”
她心里头已然有了部署。
曲绵绵答应一声,自忙去了。
半个月后。
桑棠晚给自己染的布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而后故技重施,又用好吃的收买喜儿那群孩子。
“桑家绸缎成衣铺出新布料云岫锦了,漂亮结实又便宜……”
“大家快去桑家绸缎成衣铺看看新出的布匹啊,光看看什么也不买就送一尺布头……”
“买桑家的云岫锦送手帕香囊啦……”
女孩们对此早已轻车熟路,撒着欢儿跑出去,将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你用她们倒是顺手。”
程秋霜拨着算盘珠子,瞥了桑棠晚一眼。
“我用你也顺手啊。”
桑棠晚弯眸笑起来。
程秋霜眉头一皱,当即就要放下算盘。
“别……”桑棠晚拦着她:“哎呀,开玩笑,我用她们顺手还不是你调教得好?别生气。”
她说着还拍着程秋霜后背给她顺气。
程秋霜白她一眼,清冷的面上现出点点笑意。
桑棠晚也笑。
起初还以为程秋霜这个人会很难相处,在一起久了便知她就是面冷心热。
这不,铺子里忙起来程秋霜都不用她喊,便主动来给她记账。
“你换一身这个衣裳吧。”
桑棠晚取了一身云岫锦做的襦裙,捧到她面前。
雾霭般朦胧的黛青逐渐化作清灵澄澈的雾凇白,布料挺阔,泛着淡淡光泽,质感极佳。
程秋霜这般帮她,她也该投桃报李。这身裙子正配程秋霜的气质。
“我不要。”
程秋霜瞥了一眼,低下头继续拨算盘珠子。
云岫锦是比蜀锦便宜,但这一身衣裳,价钱也还是不轻的。
桑棠晚又不是没给房租,她不能受桑棠晚这么重的礼。
“哎呀,你穿上是在帮我展示我这云岫锦做的布料啊,我还得谢谢你呢。”桑棠晚拉她起身,将衣裳在她身上比划:“不只是你,盼夏、大丫她们也是一人一身,连喜儿和图南都有。快去换上。”
她原本是打算请几个女子,穿上这些衣裳,在铺子门口展示给客人瞧的。
转念一想,她身边这些人模样生得都不错。唯一的曲绵绵,也是因为脸上有伤疤,并不是天生难看。穿上这云岫锦的衣裳也是有几分气度的。
有这银子出去请人,还不如让身边这些人都穿上,客人进门便能看到。
她对自己做的东西有信心。
听说桑家绸缎成衣铺又开始送东西,且新出的布料云岫锦比胡氏布坊的云霞漫漂亮,价钱还便宜,一众客人蜂拥而至。
都想看看这云岫锦到底是何等一样的布料,是不是真的和桑棠晚说的一样?
“大家看一下我这云岫锦。”桑棠晚手中拿着一块布料,比在自己身上:“渐变色是京城都没有的颜色,价钱只要云霞漫的八成。今日出新,大家只要买衣裳或是布料,我们都送各样小玩意儿。”
她身着雨过天青融雪兰色末端交织鸢尾紫,泛着淡淡光泽的布料晕染出一片清新,与她的生动蓬勃相配至极。生机勃勃,超凡脱俗。
宋温辞在人群中,一时看得回不过神来。
“你这也是云岫锦吗?这颜色真好看……”
“这个小孩的衣裳呢,这颜色粉嫩,我家女儿穿着合适……”
“那位夫人穿的颜色也得体,我想拿一件试试……”
一众客人有的打量程秋霜的衣裙,有的问邵盼夏的衣裳,还有的盯上了孩子们的穿着。
个个都是一脸意动。
“对。今儿个我们铺子里所有人的衣裙都是由云岫锦所制,大家看中哪一件,我可以取来给你们看……”
桑棠晚环顾众人一圈,含笑招呼。
她对眼下的场景很满意。
完全和她预料的一样。她的云岫锦比云霞漫更受欢迎,而且价格上又有优势。
不信拖不垮胡氏布坊。
“什么云岫锦,就是仿制的假蜀锦,看起来流光溢彩,其实都是草包货。穿着穿着就掉色,洗着洗着就变形。”胡绿夏从对面的铺子里走出来,高声开口:“大家可别上了当,到时候后悔。”
她嗑着瓜子,看向桑棠晚。她还是第一回正面与这个名义上的继女对上。
“原来是仿制的?看着挺好看的。”
“好看的东西多着呢。中看不中用,还买它做什么?”
“不经洗不经穿,这可不能要……”
原本蠢蠢欲动的客人们听到胡绿夏之,顿时纷纷退缩。
这云岫锦价格比云霞漫便宜不假。但若是质量不好,那就另说了。
桑棠晚瞥向胡绿夏,弯唇轻笑一声,朝邵盼夏伸出手。
她早有准备。
就算胡绿夏不开口,她也会将这布料的质量展现给大家看。
邵盼夏立刻递上一把大剪刀。
桑棠晚咔嚓一声,将自己的裙摆豁开一道口子,紧接着放下剪刀,双手用力“撕拉”一声,将裙摆撕了下来。
众人顿时一静。
谁也没想到她一个小小女子,会做出如此彪悍的举动。
宋温辞盯着桑棠晚,一双桃花眸亮得惊人。
“这块石头够尖锐吧?”桑棠晚拿起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对着众人:“我将云岫锦铺在桌上,谁若是能用这块石头一下划破布料或是勾出一根丝线来,我便给他一两银子。”
她神色端肃,环顾众人。
“我来。”
宋温辞先举了手,走上前去。
桑棠晚看他一眼,眸底隐着恼怒,他又要干什么?奈何众目睽睽,她只得将手里的石头交给他。
她若是说个不字,只怕方才那一番就白做了。毕竟宋温辞和她是竞争关系,她不肯宋温辞试不就是心里有鬼吗?
宋温辞接过石头不说二话,径直在布料上划了一下。
众人纷纷探头查看。
“这布料果然好,我用尽全力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宋温辞撩起衣摆,用石头划了一下:“大家看,蜀锦的痕迹还更重一些。”
众人围上去一瞧,顿时纷纷感叹。云岫锦能和蜀锦一样结实,真不错。
桑棠晚看向宋温辞,等着他的下文。
他没可能真心实意帮她的,接下来恐怕没什么好话。
“你继续啊。”宋温辞将石头交给她:“看我做什么?”
桑棠晚接过石头,心头还一阵不敢置信。
宋温辞居然没有作妖?
“还有没有人要试一试的?”
桑棠晚顾不上多想,环顾四周,开口询问。
又有几个客人上前去试了试,证实宋温辞所不虚,云岫锦的确很结实。
“盼夏,把水端过来。”桑棠晚吩咐一句,又朝众人道:“这里有胰子、草壳和草木灰。大家可以随便洗随便试,若是谁能洗掉色我也赔一两银子。”
胰子、草壳和草木灰是大家平日洗衣裳会用到的东西。
一听也是一两银子,自然有人蠢蠢欲动。
但关于掉色,桑棠晚亲自试过无数次,对此自然有十分的把握。
果然,连着换了几个人,清水还是那盆清水,没有洗出一丁点颜色来。
这一下所有人都信了。
“我这些布匹和衣裳数量有限,一共就这么多,卖完大家只能等半个月之后的下一批。”
桑棠晚趁此机会开口。
其实,多找几个人染布她倒也不是来不及。但是这东西一多,可就没人稀罕了。
这样少少地卖一些,每次都能抢购一空,赚得不比常年售卖少。而且还不会有积压。
“这一身我要了……”
“给我扯十尺,我回去找人裁……”
“我先选的,该给我……”
众人闻,一窝蜂地挤上前开始抢购。
桑棠晚此时才再次看向胡绿夏,漆黑的眸底带着点点挑衅。这就忍不了了吗?别急,只是开始而已。
胡绿夏远远看了她片刻,眼底闪过算计之色,转过身扭着腰肢进铺子去了。
不到一日,桑棠晚手里的云岫锦以及制好的成衣便被抢购一空。
桑棠晚趁机让没抢到的客人留下姓名、住址以及定金,承诺等新的一批布料出来之后,会让人送货上门。
忙碌一整日下来,桑棠晚窝在自己屋子里,提着小戥子一遍又一遍地称银子。最后抱着钱罐躺在床上摇着听声响笑出声来。
这美妙的声音,银子的声音,听着就身心舒畅。
“小姐,周行首来了,说有要事,急着见您。”
邵盼夏在外头敲门。
桑棠晚一骨碌坐起身来,周泽瀚这个时候来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想起白日里胡绿夏的嘴脸,莫不是胡绿夏让周泽瀚来找她麻烦?
要知道,作为定阳城布匹行行首,周泽瀚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且周家和胡家一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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