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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二哥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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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憨笑:“那可不成,规矩不能废。”

苏瓷拿筷子搅粥,低声补一句:“规矩是人定的,人也得吃饭。”

苏府膳厅。

沈晚棠亲手盛粥,苏缙低头吹凉,二人目光偶尔相撞,皆带着一夜未眠的血丝。

昨夜,他们终于撬开了“阿灼”的贴身妆匣——

匣底暗格,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北狄密信:

“事成,杀苏瓷,夺龙脉。”

字迹是赫兰烬的,落款却是“灼”字血印。

粥勺“当啷”一声掉在桌上。

沈晚棠指尖发抖:“我们差点……把狼崽子当女儿。”

偏院,“苏灼”正在梳头,铜镜里映出一张与苏瓷别无二致的脸。

她指尖拈着一根细簪,簪心幽蓝——与太后毒杀永嘉公主的“蚀骨”同源。

门被推开,苏缙提剑而入,剑尖点地。

“阿灼,”他声音沙哑,“你母亲想你想得紧,随我去祠堂磕个头。”

女子回眸,泪痣轻颤,笑得乖巧:“父亲,女儿正有此意。”

她起身时,袖中暗器无声滑入掌心。

祠堂长明灯下,沈晚棠捧着一只漆盒。

盒里是一截焦黑脐带、一枚血符、一枚碎玉——

正是昨夜“认亲”的铁证。

“灼儿,”沈晚棠声音温柔,“再滴一次血,让祖宗也认认你。”

女子指尖微顿,血珠落下。

玉片却泛起幽绿,与祠堂供桌上的镇魂铃共鸣。

沈晚棠倏然抬眼——

镇魂铃只认苏家血脉,幽绿是北狄魂晶的异光!

剑光一闪。

苏缙的镇北剑已横在女子颈侧:“你不是阿灼!”

女子低笑,声音却陡然变冷:“我本就不是。可你们认错了人,就得付出代价。”

她袖中毒簪直刺陆晚棠心口!

电光火石间,一道人影掠入。

苏瓷以肘挡簪,毒尖擦过她臂弯,血线瞬间泛黑。

“惊鸿”出鞘,寒光逼退女子三步。

“阿姐,”女子声音扭曲,“你占了我的身份十七年,如今连父母的心也要占?”

她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与苏瓷七分像却更妖冶的脸——

真正的“阿灼”,或者说,赫兰烬精心雕琢的“影子”。

毒发迅猛,苏瓷踉跄。

女子却趁机掠向门外,剑尖直指苏瓷咽喉。

千钧一发,一道身影挡在苏瓷面前。

苏珩——苏家二哥,臂弯还缠着绷带,却死死握住女子的手腕。

“阿灼!”他声音颤抖,“别伤她!”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冷笑:“二哥,你拦我?”

苏珩掌心渗血,却固执地不松:“你是我妹妹,她也是。我不许你们互相残杀!”

苏缙的剑锋一转,挑飞女子毒簪。

沈晚棠抱住中毒的苏瓷,以口吸出毒血,声音凄厉:“来人!请太医!”

她抬头,泪眼里是彻骨的悔与恨:“你不是我女儿!我女儿早死在北狄火里!”

女子怔住,指尖微颤。

苏珩却在这空隙里,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声音低哑:“别走,我带你离开京城。”

祠堂暗室,苏缙打开一只尘封的铁匣。

匣里是十七年前的稳婆血书、先帝密诏、以及——

一张小小的襁褓布,上面用北狄文字绣着“灼”字。

“你母亲在北狄生你,却只活了三天。”

苏缙声音冷硬,“赫兰烬用她的骨血炼阵,用她的脸塑你。

你不是我女儿,你是我女儿的影子。”

女子脸色惨白,踉跄后退。

苏珩却固执地挡在她面前:“父亲,她是无辜的!”

苏瓷毒解,臂弯缠着白纱,提剑而来。

“二哥,让开。”

苏珩红着眼:“阿瓷,她没有害过你们,放过她,好嘛?!”

女子却突然笑了,笑声凄厉:“是吗?如果我不放了?!”

她反手一簪刺向苏瓷,却在最后一刻偏了半寸,簪尖没入苏衡肩头。

血溅三尺。

苏珩闷哼,却将她搂得更紧:“别怕,二哥带你回家。”

女子被锁入祠堂偏院。

窗棂外,一株枯梅突然抽芽,开出幽蓝的花。

苏珩每日来送饭,隔着门缝与她说话:

“阿灼,梅花开花了,你出来看看。”

女子隔着门,声音低哑:“二哥,我是假的。”

苏珩却笑:“假的也好,真的也罢,你是我妹妹。”

夜深,苏瓷立于梅树下,指尖拈着一朵蓝花。

谢无咎从暗处走出,轻声道:“心软了?”

苏瓷将花揉碎,声音极轻:“是吗?不过,九千岁怎么有心情来我苏府?”

“是吗?我来看看你,不过你没事就好,我该离开。”说完,谢无咎就离开了。

苏瓷明白谢无咎为什么来,不过他来的速度太快,看来苏府也有他安排的人。

苏府西偏院。

青砖苔厚,铁锁生花。

苏珩每日辰末来送饭,酉正来添灯,风雨无阻。

假“苏灼”坐在窗下绣梅,一针一线,把幽蓝魂晶的碎屑绣进花瓣里。

苏珩推门,手里是一盒玉蓉酥。

“阿灼,你尝尝。”

她抬眸,泪痣轻颤:“二哥,阿瓷又罚你跪祠堂了?”

苏珩苦笑:“她是我妹妹,训我两句罢了。”

针尖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刺破指腹。

一滴血,渗入丝线,成了最毒的引子。

风言起于微末

夜里,苏珩陪她在廊下看星。

假灼将头靠在他肩上,声音像雪落无痕:

“二哥,阿姐说,我若再不安分,就把我送回北狄。”

苏珩蹙眉:“她不会。”

“她会的。”

假灼指尖轻点他心口,“她说,苏家只能有一个女儿。”

星光下,苏衡第一次沉默。

苏瓷查账,发现西偏院的月例被多拨了五两银子。

老周嗫嚅:“二少爷吩咐的,说姑娘胃口不好,要添燕窝。”

苏瓷没说什么,只在账簿上勾了一笔。

夜里,假苏灼对苏珩含泪:“长姐嫌我多吃一口饭,都要记账,我活着是累赘吗?”

苏衡握筷的手背青筋暴起。

家宴。

沈晚棠给假苏灼夹了一箸鱼,苏瓷顺势把鱼转给了苏衡。

“母亲,她尚在毒发,忌腥。”

假苏灼垂眸,一滴泪落在碗里。

苏珩猛地起身:“阿瓷,你何必当众给她难堪?”

苏瓷抬眼,声音极冷:“二哥,她在装。”

“可她在哭!”

“眼泪也会杀人,你忘了吗?二哥。”

筷子“啪”地摔在桌上,苏珩转身离席。

沈晚棠想追,被苏缙按住。

老人目光如刀:“让他去,不撞南墙,他不回头。”

晚上假苏苏灼高热不退,苏珩冒雨去请太医。

太医未到,假苏灼先吐出一口黑血。

她抓住苏珩的手,指甲陷入他皮肉:

“二哥,长姐要我的命……”

苏珩红了眼,拔剑劈开锁链,抱着她冲出府门。

雨幕里,他回头望了一眼宗祠的灯火,声音嘶哑:

“苏家既容不得她,那我带她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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