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占我便宜,你到底要抱我抱到什么时候?我自己有腿可以自己走。”
盘浔川闷声低笑一声:“怎么能让小年大人走路?贵人出门要么骑马要么坐轿子,不想被我抱着那让我当马给你骑也行。”
钟年不想听他的油腔滑调,趁着他给大黄单手拿饭,在他辫子上用力一扯,开始挣扎。
钟年毕竟也是个成年人,腿蹬踹起来力气不小,盘浔川一时没控制住,让钟年挣脱开了。
怀里一空,他下意识想把人抓回来。
然而钟年灵活得像只兔子,飞快从他手底下溜走了,站在灶房外得意地看着他。
盘浔川没忍住笑起来。
不过钟年也没跑,等盘浔川找到两个盆碗,一个装剩下的鸡丝粥,一个装水,一起去箩汩殿外面喂狗。
他们走之前大黄狗是怎么姿势,回来后还是什么姿势。
在吃之前它在两人腿边绕了几圈以示感激,才大快朵颐起来。
两个盆碗被舔得锃光瓦亮,一点也没浪费。
“是不是不够啊?”钟年蹲着,看了看大黄狗鼓起来的肚子。
“够了,再吃成猪了。”盘浔川说。
大黄狗像是听懂了,对着自己主人龇牙咧嘴,嗷嗷叫了几声。
“居然敢骂我。”盘浔川哼笑一声,拿起空盆作势要敲狗脑袋。
大黄狗很机灵,咬住盆要抢。
“……”
钟年蹲在一边,两只手撑着脸无奈地看着一人一狗幼稚地转圈圈。
最后他也没有去盘浔川说的“好地方”,盘浔川和大黄狗闹了没多久,村长来了,有正事要说。
村长把钟年拉到一边,小声地问:“大人觉得盘浔川那小子伺候得怎么样?”
钟年看了一眼不远处和大黄狗蹲在一起眼巴巴望着这边的男生,刚要说几句盘浔川坏话,又听到村长说“那小子伺候不好我回去收拾他”,改了口。
“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村长连连点头,“等明天我就再给您换一个,您都试试,总能试到最满意最好用的。”
钟年想起那长长的名单,沉默了。
“我还听段鹤说,您昨晚泡了神水不舒服?”村长又问。
钟年点头:“很难受,就……说不上来。”
他并不好意思把自己那些反应具体地说给旁人听,耳根微红。
“刚开始反应比较大是正常的,等您习惯了就好,症状会减轻,还会越来越舒服。”
村长郑重道,“但有一点您要牢记,不能中断,一中断就功亏于尽了,还会出现更加不适的戒断反应。”
戒断反应?
钟年听得一愣,无意识地用贝齿磨着自己的下嘴唇。
怎么办……
原本他还打算偷偷逃避这件事,不去泡那个坏神水了,结果村长说得好像很严重……
想到昨晚折磨了自己一夜的感受,钟年心中郁闷,也没了出去玩的心思。
盘浔川走回到钟年身边,问:“村长跟你说什么了?”
钟年摇摇头:“我们回去吧。”
他心情不佳,盘浔川看出来了,也就没像之前那样胡闹着要强行带他出去,叮嘱了大黄狗一句别乱跑,黏在钟年身边。
-
太阳彻底落下去,暮色将至。
眼见着天已经黑下来,钟年还赖在李婆房里。
李婆正在给他绣婚礼的小衣。
——以箩汩的规矩,新娘出嫁时在嫁衣里面穿的小衣都由最亲的家人亲手缝制,将祝福带进每一针每一线里。
钟年一开始不懂小衣是什么,直到在李婆这里坐了一个下午,看着小衣初现原形,才明白这小衣相当于古时候的肚兜……
他是男孩子,也要穿吗?
他问出这个问题,李婆说:“当然了,新娘子都要穿。”
钟年挠挠羞耻到发热的耳朵,走过去把李婆手里的东西拿走:“好了阿婆,天都黑了,再做容易伤眼睛。”
李婆也有点乏了,没跟他犟:“嗯,你早点去洗洗休息吧。”
“……好。”
钟年一出李婆的房间,蹲在门口等他的盘浔川立马拍拍灰站起来:“饿了没?要不要吃点夜宵?”
钟年看了盘浔川一眼:“不饿。”
盘浔川学会下厨之后,总动不动问他饿不饿,还特别霸道,段鹤做的那份一点也不让他碰。
吃饭的时候段鹤也只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不会做出让他为难的事,但是会暗含期待地盯着他看。
中饭晚饭钟年吃两个人的份,撑到现在肚子都还微微鼓着。
这时,段鹤手里捧着东西过来了,是钟年洗澡要换的衣服。
还没开口,就又被盘浔川抢过去。
盘浔川像是头捍卫领地的雄狮:“这是我的活,你能不能别老抢着干?一点规矩也不懂。”
说罢一转头,对着钟年又是另一副面孔,“现在要去神水泉了吗?我们走吧。”
想到那湖神水钟年就蔫巴巴的打不起精神,被盘浔川拉着走。
游魂似的到了神水前,他皱着张小脸盯着水面。
盘浔川瞧他像只抗拒洗澡的小猫一样,笑着问:“小年大人怎么了?”
钟年没搭理,手往屏风那边一指:“你坐那边去等我。”
盘浔川摇头:“不行的,我得贴身伺候你,万一你溺水怎么办?”
“我不是哑巴,我会喊人的。”
盘浔川不是段鹤,钟年当然有防备,这人什么心思也几乎写在脸上,他才不敢让这人站在旁边看自己洗澡。
“你快去,这是命令。”
他如此说,盘浔川不情不愿地走向屏风。
没了人,钟年才脱下衣服,咬咬牙,视死如归地走进了神水中。
温热的神水浸润到胸口之上,暖融融的,很快让人的身体放松下来。
可是钟年的精神仍然紧绷着。
他清楚地知道刚开始有多舒服,后面就有多难受。
他不敢贪图片刻的享受,只想应付了事,尽量减少与神水的接触,快速清洗自己,妄想这样自己就能少遭点罪。
拿起香皂往身上擦时,他眯起眼睛,对着安静的屏风那边警告了一句:“不准偷看。”
盘浔川飞快缩回边缘试探的脑袋,高声说:“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钟年没心情跟盘浔川计较。
这个澡,他只花了十五分钟。
盘浔川被叫出来的时候见到钟年穿戴整齐已经在擦头发,整个人愣住。
“这就结束了吗?”
“嗯,要回去睡觉了。”钟年很着急,想趁着症状彻底上来前回到房间。
可是在迈出神水时他就已经有点双脚发软了。
骨头里像是有虫子在爬,痒痒的,酥麻得让人使不上劲。
脑袋也晕起来,意识跟着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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