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听了他的话,真的有了几分愧疚,也不管自己的为客之道了,念叨着:“我去厨娘那边讨几块来,我记得应该还有剩的。”就转身出了房门。
此时十三躺在床上,一双眸子亮得像天边的辰星,他想着这几日和刘易玩在一处的种种,忽然十分真心实意地想要一个哥哥。
是夜,十三吃饱了桂花糕,心满意足地赖在刘易的床上睡了。
几日前,十三夜间做恶梦,刘易便坐到他床边,安抚了他一阵,十三半梦半醒间闻到他身上清远悠长的茶香,知是他来了,也没睁眼,任由刘易握住自己的手,又帮自己抚了抚额头,最后他竟在刘易缓慢拍着后背的节奏中睡着了。
第二日,十三睁眼时天已蒙蒙亮,他几乎不相信自己昨夜就这么睡着了,低头看到刘易还趴在他的床边,仍旧握着他的手睡着。
后来十三就索性跑到刘易床上与他同睡,闻着那人身上的淡香,十三几乎可以一觉到天亮。
第30章前尘旧事,糊涂纠缠半生3
如此过了半月有余,等到两人准备回程时,却听说镇江的疫病越来越严重。
十三想着自己的事情,提倡继续南行,去临安。
刘易苦笑道:“带去的账册茶样都没了,而且这番折腾早就错过了选贡茶的时间,过去还有什么用呢?”
十三无奈,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再劝刘易去临安,只得跟着一起往北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起出了城,一路向北上,因为刘易不会骑马,十三那厢也不急,两人走得不疾不徐,十天才走了四日的行程。
这些日子以来,十三习惯了与刘易呆在一起。他自幼家破人亡,家中哥哥姐姐的样子早已模糊,只记得有一位三姐和自己十分亲近。家里遭灾之后,他更是孤单一人,唯一曾得到过类似亲情的东西,是当初花吟给他披上的那件夹衫,他也为了报答这件夹衫,跟了花吟十年。
这十年中,他不常出现在人前,自然也没有朋友和兄弟。
自从做了刘易的弟弟,十三在两人的相处中,从刘易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堪称为温情的东西,让他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并沉浸其中。
十三独身一生,并未意识到其中的关节,只是单纯地喜爱与刘易呆在一处。即使那人不会骑马,两人只能坐车缓行,也并不介意。
如此过了十日,反倒是刘易先坐不住了,主动提出让十三教他骑马。
十三应了,一本正经地教起来,只是他没有费力去市集上买小马,而是让刘易与他共乘一骑,一路护着他向前行。
如此来两人共处的时间又多起来,刘易急着想恢复全部记忆,总是问十三一些关于自己的事。
若是搁在从前,十三早就张口编话骗过去了,但如今他莫名珍惜起“刘易表弟”这个身份,深知谎言无法长久,而刘易得知真相的那天,就是两人分别之时。十三不想信口胡诌,只好真真假假说起自家之事。
后来被问的多了,就连原来家中的灯笼和大门都形容地十分细致,不过他只提自己的事,关于刘易的一切,都推脱自己年纪小,并不知晓。
有次聊到自家三姐,因着三姐自幼待十三亲厚,十三说起她来温柔非常,却没注意到身前的刘易听得泪满衫襟,等他说完了三姐的事情,刘易叹道:“看来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是我犯阴煞,不能和他们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三听他言语间哽咽,忙慌安慰道:“不是这样的,他们没有不要你,是他们后来都被杀了。”
刘易听了这话,身子顿时一僵,险些从马上跌下去,十三赶紧伸手扶住他,暗自咬舌头骂自己不会说话,又连连道:“跟你无关,大概是遇到什么仇人,连官府也没查出凶手。”
刘易感到身后那人的笨拙和紧张,不想十三和自己一样难过,揩了一把眼泪,强自欢笑地换了话题:“说来也巧,我五岁的时侯,就是娘刚去世那年,正好路过明州。我受够了班子里的冷落和排挤,又不想再克死谁,就偷偷跑出来。可才过了一天,就又冷又饿,灰头土脸地回去了。我在回去的路上迷了路,一个官人看我可怜,以为我是乞儿,带我回家给了我吃食。我记得他们家门前也有两盏紫色的灯笼,上面画着一只小狗。”
说到这,还回头对十三笑了笑,又说:“我还记得那家有个很漂亮的小弟弟、走路摇摇晃晃的,非要给我一只频婆果吃。”
“后来我拿着那只频婆果回了戏班子,每当难过了就拿出来,闻着那清香气,就能想起那小胖墩的笑容和软乎乎的小手,心里便觉得好受多了。”
“只是可惜没出一个月,那频婆果就烂掉了,到最后我也没吃上一口。”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见十三不回,又惨笑了一下道:“小孩子总是单纯无知些,以为这世间的一切都可以永恒。”
十三正要接话,想着反驳说或许有些东西可以长久呢,若是那胖娃娃给你的是银钱宝石不就永恒了吗?
可他还未开口,就听到路边的草丛里传来一阵“嗷嗷”的微弱叫声,身下的马显然也听到了,停了蹄,喷着气想往里面瞧。
刘易推了推十三,示意他下马看看,然后自己也收拾了表情,跟着下了马,只见草丛里两只幼犬相互依偎着。
两个小家伙儿刚刚睁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刘易自幼被家人抛弃,与这两只幼犬颇有“同是天涯论落人”的感慨,他越过十三,伸手把它们抱进怀里,两只小狗感到刘易的体温,纷纷往他怀里拱。
其中一只大概是饿急了,叼起刘易的手指不管不顾地吸吮起来,吸了几下发现没有奶水,委屈地嘤嘤直叫。
十三看了也觉好玩,摸了摸那狗绒毛未全的头顶,惋惜道:“小东西倒是机灵,只可惜活不了多久了。”
刘易听了,抽出自己的手指,看着手上的口水奇道:“何以见得?”他抱着两只小狗,想拿手帕擦却又腾不出手来。
十三见状,边去腰间帮他拿手绢边答:“母狗都不要他们了,这一看还都没断奶,指定要饿死啊!”言罢,拿手帕在刘易手上胡乱揩了指,又塞回了他腰间。
刘易跟他了道谢,揣着两只小狗走回马儿身边,边走边说:“它们遇到了我们啊,我们去前面镇上寻些羊奶来。”
十三世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般,蹲在地上笑得打跌:“你…你要养他们吗?没想到你还喜欢做狗妈妈,你要怎么给它们喂奶啊?”
刘易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催促道:“过来帮我下,我抱着它们不好上马。”十三闻言只好起身,笑得身子一抖一抖地颠过去。
两人进了城,刘易连客房都没进,顺着店伙计的指引就去讨羊奶了。不到半个时辰,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十三就听到隔壁房门轻推开的声音。
他“唰”一下从床上窜起来,推门去看刘易。
结果刘易没见到,却瞧见一个水灵灵的小娘子进了刘易房间,十三抬腿跟了进去,问道:“你是哪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见进来一个陌生男子,也不慌,弯了一双桃花眼,俏生生地开口:“我叫红红,你想必就是十三弟吧。”
她叫得亲昵,行动也毫不见外,一转身就坐上了刘易的床,仿佛这不是十三今日才租下的房间,而是她家中一般。
十三还没来得及再问,就听刘易的脚步声。只见那人背着一只小竹篓,双手捧着一个小碗,又是急切又是小心翼翼地走了上来。
十三接了他手里的碗,刘易也顾不得道谢,径直对床上那人唤道:“红红姑娘,奶热好了,你看看行不行。”
红红坐回桌边,伸手在碗里试了试温度,点头笑道:“温度正好,郎君快将大狗给我。”
刘易早已解下竹篓,听她说话,忙双手递上一只小狗。红红先是用手指沾了些碗中奶水,递到小狗嘴里让他吸吮,之后又用帕子沾了奶,裹在手上指上,递到它面前。如此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将两只奶狗喂完。
等到刘易将两只狗放回竹篓中,他才算消停下来,转身给十三介绍:“这位是红红姑娘。”又转身对红红揖了一拜:“这位是舍弟十三。”
红红嘴角含笑:“十三弟。”
送走了红红,刘易瞧了瞧竹篓里睡得香甜的小狗,准备去楼下吃晚饭。
十三已经吃过,但他一肚子疑问,也跟着刘易下了楼。
十三一向知道刘易很讨陌生人喜爱,所以一路上若是有需要别人帮忙的事情,他大多是推刘易出面,但他没想到,刘易这次出去讨个羊奶,居然带回了一位风情万种的小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人的桃花运也太好了吧。
十三心里十分不舒服。
第31章前尘旧事,糊涂纠缠半生4
刘易见十三跟着下楼,也显得很是欢快,抬手搭了他的肩膀:“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谈。”
刘易做事一向慢条斯理,十三也不催,只坐在他对面静等着他说。
“红红姑娘是城中花枝馆的行首,前几日被姚副都头赎了身,等着过些天抬过去做侧室。多亏了她帮我跟邻居讨来了羊奶。”
十三心道:果然是好皮相得来的好处,只要刘易开口相求,纵使对方无力相助,也愿意再想办法替他解决问题。
刘易见十三面上神色暗淡,以为他看不起红红,忙解释道:“红红姑娘也是不得已入行,她本是城外一户农家的童养媳,不堪家人虐待才入瓦肆的。她还有个小妹妹要养,也是迫不得已。”
十三来听他说完,夹了口菜:“你倒是厉害,这半天不到,就把人家生平家事都打探清了。”
刘易却不接他的话茬,反而问道:“你可有心悦之人?”
十三筷子一顿,半片青菜卡在喉间,他赶忙喝了一大喝水才咽下,带着诧异问道:“莫不是你看上了红红姑娘了?你刚才不是说他过两天就要嫁人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三见刘易开口想说什么,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我是不会帮你去抢亲的,先说好,我们出门在外,能少招惹的是非尽量少惹,那副都头更是官家人,你不想下辈子都在岭南吃虫子的话,离那些红红绿绿的小娘子们远一些。”
刘易苦笑,再不顾十三的阻拦括,插话道:“不说我,也不是红红姑娘,是想说和你跟红红姑娘的妹妹。”
十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手还是在半空悬着:“我?”
刘易眨眨眼:“是你,所以问问你有没有心悦之人。”
十三似是受了冒犯,又似小孩子赌气般气冲冲地说:“没有!也不用!”
刘易见他这样,觉得好笑:“你不必害羞,男婚女嫁本是很平常的事情。明日红红会带他她妹妹一道来送羊奶,我们约好,若是你愿意,便一起吃个酒。”说罢,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你放心,那位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十三这个行当最忌讳动情,更不要说成家,他从未想过居然还会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听罢刘易这一番话,十三委实觉得荒诞,反驳他:“你怎么不自己娶?”
刘易似是叹了口气:“我的命数,不适合娶妻。”
“明日不要让她们来,我不见。”十三说完,便独自回房了。
刘易似乎也不想勉强,并没追来劝说。如此过了小半晚,直到过了三更,十三听见刘易出了房门,不一会儿,自己门前就传来了敲门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开了门,见刘易一手抱着两只奶狗,一手举着油灯站在门口。
十三挑起一条眉毛,问道:“你不睡觉抱着狗溜达什么?”
刘易似是有难以启齿的事情,他也不开口,就在门外呆站着。油灯的火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看得十三的心也跟着明灭不定。他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刘易的情景,那人的侧脸也是在灯烛中摇摇晃晃。
忆及往事,十三有些发呆,直到刘易怯怯地说完“有事相求”四个字,他才想起来请人进屋。
刘易把油灯放在桌上,他晚上见两只小狗冻得瑟瑟发抖,自己怎么也暖不了它们,想着十三是习武之人,想必身上温度高些,于是想让十三照看一晚。
他把想法跟十三说了,十三伸手从刘易怀里掏出土黄色的那只,拿在手中打量,又斜着眼睛瞧了眼刘易:“你不是真想当狗妈妈吧。”说罢,又把另一只也拿到手上,“这种狗是养不活的。他们连奶都不会吃,你当真要每天喂个十几次吗?”
刘易见他虽嘴上说着丧气话,但已将两只小狗塞进怀里暖着,也不拆穿,只是轻轻地说:“可以活的,我也是这样被养大的。”
十三一时有没反应过来,一边拢自己的衣襟,一边用鼻子发问:“嗯?”
刘易清了下噪子,又耐心说了一遍:“我也是生下来就遭抛弃,被别人捡了养大的。”
十三笑道:“那怎么一样,你是人,它们是狗。若是它们和你一样,也应该是被狗妈妈捡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易似是接受了“狗妈妈”这个揶揄,也不反驳,道了一声多谢,便想回房。十三心有不甘,喊住刘易:“将来无论是它们夭折,还是你无法将它们带在身边了,你们都会很难过的。”
刘易听他这么说,又坐回凳上,准备尽一尽做兄长的义务,为自家弟弟指导回人生。
在他眼中,世间万物都是有情感的,他受过抛弃和虐待,深知其中的痛苦,当别的生物面临这些痛苦的时候,总会让他于心不安,想要伸手做些什么。
而每一次这么做的时候,他都似乎帮助了曾经那个弱小动的自己,他也希望十三也可以多保护别人,让世间少些抛弃和孤独。
只是他的大道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十三堵了回去。“这世间就是这样,有人幸运有人倒霉,有长命狗,就有短命狗,你又不是老天爷,怎么管得过来?”
刘易心道:这小子大道理比我讲的还好。
待他要重新开口,又被十三抢了话:“我且问你,若是它俩有一日丢了或是死了,你伤不伤心。”
刘易自己的道理还没开口,就被对方接连抢了白,只好接他话头答:“自然是会伤心的。”
十三得了满意的答案,劲头更盛,继续劝道:“那你任他们自生自灭是伤心,救了也是伤心,左右不过要伤心,又何必白费力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易见此时两只小狗已经在十三暖烘烘的怀里睡着,不由指着它们笑道:“可是他们活着的时候快乐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刘易见十三没有答话,又小心翼翼地向前探了下身子说:“莫不是因为害怕它们离开,十三弟才不愿养的?”
十三听了这话,“哗啦”一下站起来,掏出两只狗塞到回刘易手上,怒气冲冲地喊:“我就是讨厌它们!”
刘易也不恼,拉了十三的手把一对小狗放回去,劝道:“那能否请十三弟帮为兄一次忙,明日我便寻个火炉来,绝不再扰你清梦了。”
说完也不给十三拒绝的机会,转身出了门。
十三戳了戳手中的小团子,直等到听见刘易进了房间才嘀咕道:“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哪里好,毛都没长全的小肉球都有人愿意养,爷爷我当初流落在外时可比你们厉害多了,都没人愿意要。”
第二日红红果然带了自家妹妹来来,两人又帮大狗二狗喂了奶,见刘易并未留午饭,也明白了兄弟二人的意思,只邀两人在城中多留三日,等她出嫁时帮她长长威风。
刘易心中有愧,再加上也想让两只小狗安生几日,便答应以兄长的身份送红红出嫁。
刘易这两日照顾小狗越发熟练,喂奶擦屎哄睡一气呵成。十三从不帮忙,但十分热衷在一旁观看,心情好了才愿意帮忙打个热水或是涤下帕子。
可不知为何,其中那只二狗格外喜欢十三,酷爱趴在十三腿上睡觉,十三开始骂着脏话赶他,后来也逐渐习惯,任由它赖在自己身上了。于是常常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
刘易虽觉好笑,但一直十分有君子风度地不曾拆穿。直到红红出嫁前一天,两姐妹欢天喜地地找上门,说帮找到另找了一户人家,那家母狗刚生了这只小狗,正好死了两只,他们愿意收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易听了很是高兴,心中虽有些不舍,但想着自己一路带回镇江,于人于狗都不方便,便真心谢过二人,去十三房里取狗。
十三没来开门,只应了声请进,刘易推门,果然和看到二狗在十三腿上睡得正香,大狗则睡在床上堆起棉被上。
刘易跟他说了红红的来意,没想到十三毫不犹豫地坚决反对:“如果那个狗妈妈不认它们是么办?他们跟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身上已经沾了人的味道,没法回去了。再说了,那家那么多狗崽子,若是欺负大狗二狗怎么办?它们两个外来狗,肯定不如一个窝里的亲。”
纵使刘易再好的涵养和忍耐力,听了十三这一番抢白,也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身后的两姐妹也是以袖掩面,吃吃地忍着。
十三知道自己说漏了嘴,面上尴尬难捱。吭哧了半天,找补回一句:“还不是你养得不好,两只狗都干巴巴的,送出去只有受气挨打的份儿。”
说罢,也不看刘易他们一眼,一把将二狗从腿上扔下去,自己站到窗边。刘易也没再穷追不舍地笑十三,只是轻轻掩了房门,带着两位姑娘下了楼。
只是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十三听到“狗婶婶”三个字轻飘飘地进了自己耳朵,他腾地一下红了脸,幸好刘易没有再说其他的,不然他多半会扔了床上的两只狗,破窗而出了。
第32章前尘旧事,糊涂纠缠半生5
两日之后,两人两狗继续向北,自从”狗婶婶“的身份被拆穿,十三也不再掩饰对俩狗的喜爱,一路将它们抱在怀里,甚至还屈尊向刘易请教了喂奶的技巧。
等到了镇江时,刘易已经恢复了大半记忆,那些想不起来的似乎也永远想不起来了。他的记忆零零散散回到了两年前王夫人刚去世那会儿,也完全接受了十三这个突如其来的弟弟。
两人到了城墙脚下,却发现城门紧闭,门口守着一队官兵,只许出不许入。许多流民在墙外扎堆转悠,盼着什么时候城内可以解禁,也有些结伴而行,准备去往别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见城门口守卫森严,也没硬闯,因十三与眼放身上有功夫,想着让他晚上潜进去给刘家报个信儿,让刘家明日去跟官府商量通融。
十三夜间进城,见街内巷间死气沉沉,不复上次来时的热闹喧闹,他也不多做耽搁,捂好了口鼻,凭着刘易给他画的图,朝刘家主院奔去。
刘家主院十三没来过,上次他的目标是刘易手里的帐本,刘老爷不让刘易住主家院子里的事情和刘易的阴煞命一样出名,十三也就没心思去探查刘家。
等十三凭着刘易给的鱼袋进了刘家,他发现院子意外的大,不同于外面的冷清,刘家院内这时候仍旧灯火通明。
十三自报了家门,又将事情说了一通,刘老爷听罢让他今晚留下,允诺明日一早和十三同去见大尹。
十三躺在床上,见也没几个时辰好睡,索性坐起身打坐。他终年失眠,不睡时都靠打坐恢复精力,一个时辰后,他睁开眼,想问院里的看守讨点吃的。
他迈出房门,便觉不对,他住进来时,刘家安排他住的是一个徧院,还派了几个“家丁”帮他守院。十三只道他们对自己不放心,想派几个有功夫的人看着,也没往心里去。但现在,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每连个人影都无——那些人不知何时悄悄撤走了。
十三先前在军队里做过两年硬探,有种兽类般的敏锐直觉,他多次靠着这种直觉捞回一条命,所以格外相信。于是掩了房门,摸出一把手刀,藏在门后等着。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他听见有人靠近,但那人既没上房也没扒窗,反而一路走到门前,上前叩了两下门。十三屏住呼吸没应,门外那人先开了口:“小十三,出来打架呀。”
十三一听这声音,倏地一下推了门,那人活音还未落,他已站到了对方面前:“赵青。”
赵青笑道:“没想到是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三擦了擦刀柄,“确实没想到,你现在连这种活儿都接了。”
“为什么不接,急活儿银子多呀,而且一听是你,我还特意问清楚了缘由呢。”
十三也不废话,提刀就战。赵青接了他几招却不还手,慢悠悠地问:“不想知道刘家为什么要杀你?”
十三见他不出招,也退了回去,十分厌恶地道:“你拿钱办事,管什么理由,要战便战,不战滚蛋!”
赵青也不恼,理了理袖子,不愠不火地道:“这理由可是花了我五百两现银听来的,你的性命才值七百两,这么重要的消息不一起听听吗?”
十三似是被自己性命值七百两这件事惹怒了,欺身上前,与赵青缠斗起来,这次他不管赵青是否还手,招招尽力,置对方于死地。
十三和赵青算是同行,专干帮人杀人越货的买卖,不同的是十三跟了花吟,赵青却一直单干。两人能力都是市面上顶尖的,不过十三擅于近身杀人,赵青长于暗器夺命。
两人明里暗里缠斗多年,亦敌亦友,某种程度上算是惺惺相惜,甚至曾经联手做过几桩买卖。
赵青跟他过了几十招,渐渐不支。他本就不善缠斗,现下有话没说完,直被十三击得连连退后,最后只得抛出底牌:“消息是关于你家人的,十一年前祝家灭门案。”
十三听到家人二字就收了刀,他的功夫大开大合,一个回身收刀的动作煞是利落,便是赵青,也暗暗给自己的对手叫了声好。十三停了刀,负手而立,眼里恨意深沉,看着赵青道:“你说吧。”
赵青看他神色狠厉,呼吸渐急,知十三极感兴趣,却并不买账,只是狭促地笑着说:“刚刚打架太累,给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三这十几年来,一直在查自家被灭门的真相,现在答案就摆在眼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放过的。于是诚恳开口:“赵兄,此事对我至关重要,我愿出三千两来换。”
赵青见他心切,调笑着提示:“这次的雇主是来斩草除根的,说来你们也是有缘,他老子杀了你老子,你却傻兮兮地护送人回家,把自己送进仇家家门。对方不找人把你除了,简直对不起你这上赶着的劲儿。”
十三听了脸色大变,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喃喃:“刘易?”言毕又兀自摇了摇头:“不可能是他。”
赵青听了刘易的名字,眸子亮了亮,眼底透出一丝火光来。他不再卖官司,走近十三身边,堪称慈爱地摸了摸他发顶,放低了声音:“自然不是他,是他的养父和伯父,当初杀你全家的便是那刘焕兄弟二人。我今夜兴致好,可以助你除了刘家,但你明日要将你那便宜哥哥带来给我,他与刘家没有血缘关系,你不能动他,我要带走。”
十三将信将疑,但他与赵青虽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轻易欺骗对方,毕竟谁也不愿意平白无故多一个和自己实力相差无几的敌人。
他想了片刻,觉着这买卖合算,旋即答应了赵青。但又想到刘易,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问道:“你要刘易干嘛,你又没有茶行需要人去经营。”
赵青倒也坦诚,直言不讳地抚掌笑道:“放在房里,每日瞧着,以他的姿容,就是做成干尸,也能当个摆件把玩几年。”
十三听得浑身不自在,但也没深究,他血海深仇就在眼前,满心满腹的杀戮欲望快要按捺不住。
他跟了花吟后,多少顾全大局,很少放开了杀人,现在灭门的凶手近在咫尺,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也不做多想,一把抽出手刀,起身朝主院疾行而去。
赵青噙着餍足的笑容跟在后面,两人做惯了暗地杀人的生意,手起刀落,如砍菜切瓜般除掉了府中半数人。
后来赵青累了,索性点了一把火在院中,把人引过来,自己藏在半路劫了救火的人,再一个个杀死,杀五个就往火堆里面扔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三自己则去了后院寻仇,赵青也不拦,他知道十三必是要审刘焕,问出当年祝家灭门的真相,也就由他去了。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十三浑身浴血地回来,赵青知他定是折磨了主院那几人,也不言语,又放了几把火,趁着火势起来之前,跟十三一起逃了。
两人到了城外,也不回刘易那边,顺路偷了几件衣服,去河边洗澡。十三想着等下要将刘易带给赵青,心中那股不舒服又回来了:“你要刘易,自己绑了不就好,为什么跟我要?”
赵青听了他这活,脸上又挂起之前那抹狭促的笑:“你每日在他身边,晚上又同床而眠,我不好动手啊。更何况,刘家人都没了,他只剩你这个‘弟弟’,你把他交给我,我就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岂不是可以将他在身边多留几日?”
他这么一说,十三忽地又想起坊间那些传言,问赵青:“你不怕他克死你?”
赵青嗤笑一声:“你不活得好好的?”然后拎起刚偷来的衣服,挑了件裥衫穿上,“危险本身就是一种美,你我这种每日刀口舔血的人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更何况,若他真威胁到我性命,”他眯眼朝十三笑了笑,“我还能把他制成人干摆在屋子里不是。”
“那你自己去劫他吧,我不阻你就是了。”
赵青却不依:“说好你带他来的。”
十三杀了一夜人,心中的暴怒平和了些,见赵青如此坚持,忽然就对“把刘易带给赵青”这件事有了莫名的抗拒,他道:“刘易又不是我的,我没法带给你。你要钱的话这些都给你,换你那个秘密也足够了。”说罢,抛了一个包裹给赵青。
赵青接了一看,里面散乱地裹着一堆银铤,另外还有几颗足金的直型金铤。这些现银加起来有近千两,更不用说里面还夹着几沓会子和飞钱。看样子,十三是把刘家这些年积攒的家当都给卷来了。
赵青拿了包袱在手,一下下惦着,也不急,悠悠道:“怎么不是你的,现在刘易在这世间的亲人,可只你一个了。”他说的时候,还意有所指地将亲人两字在牙间磨了磨,“就算你不带他来,我也会告诉他你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你。”
“你往后也绝不能插手我与刘易之间的事。”
“好。”十三说完也不再看赵青,径直走了。
他走得急,仿佛生怕此刻不走,往后会后悔一样。
第33章生死难料,飞花堂内换人
“这是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十三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再往下说了。
“后来呢?”姚姑娘认识十三多年,也是第一次听他提起往事。
“后来,再没见过。至于账册之事,刘易确实不知。”
“怎么可能,你那坟不就是——”姚姑娘还想再问,却被方池一个手势拦了。
“你提到的赵青,可是如今乔古荣手下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他,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他。”十三扔了手中树叶,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摊在众人面前。“当时春娘让我去取的账册,就是这本。”他随手翻开一页,给三人看,“账目上,写得是茶叶的数量,具体到每一钱。但我后来查探,茶叶很少一钱一钱地卖,而且这么多数量的茶叶,一来不太可能卖出这么多,二来按照市价换算,卖出的茶叶跟收到银子的数额也对不上。”
“如果账目是真的,这明显不合理。”花竹翻了几页,喃喃说道。
随后,他翻到一页账目,用手指着上面的一个“常”字,“这可是与临安常家茶行的往来?”
十三点头,“没错。”
“刘家和常家都是卖茶叶的,为何还要相互买卖?”
“恐怕这两家,都是在帮洪家洗钱。我们就是通过这本账册,查到镇江知府的,本以为他们是‘敛金聚财’,却没想到是‘镜水出月’,让我们救出这么多驭灵人。”方池接过话头回答道。
花竹表情僵了一僵,转向方池:“你早就知道镇江官府和严家的事情?”
方池转开眼睛,没有看他,说道:“抱歉,本来镇江此行,只是想先查探下消息。没想到那边不是‘聚财’而是‘出月’,既然看到那么多驭灵人被困,我们只能提前动手。”
一股怒气席卷了花竹,他感到自己被利用了,但此刻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他只能压下心中的愤怒,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方池避开花竹的目光,双手交握在一起,仿佛在为自己的不安寻找支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父亲的死是怎么回事,他是因为这账册,牵扯到飞花堂,然后被杀死的吗?”花竹见他不语,追问道。
“你父亲……你父亲的事情,我也只知道一点。”方池十分难得地,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当时在临安,死的不是花吟,那具尸体,是通天教找来的替死鬼。那时候通天教已经在搜罗驭灵人,当时乔古荣和通天教暗通款曲,花吟是被他带走的。”
“带去了哪里?”
方池又不说话了。花竹望向十三和姚姑娘。
十三摇了摇头,反而是姚姑娘开口道:“据我们掌握的消息,当时有一批驭灵人,被送往北梁,最后死在了战场上。”
“花竹……”方池见花竹面色苍白,伸手扶住他后背。
“你早就知道。”花竹看着方池,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临安府根本没有要重查我父亲的旧案,你那日去常家,只是诓我们的。”
方池没有再道歉,只是低下头去,一个字也不说。
十三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对,朝姚姑娘招招手,示意他一起走,姚姑娘还惦记着救女之事,拉住花竹的衣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大人,小女的事情……”
“她是被乔古荣选中去炼刀了?”花竹朝姚姑娘问道。
姚姑娘点头。
“乔古荣炼刀,又是怎么一回事?”
上一世花竹死得稀里糊涂,只知道自己是被扔进刀池炼刀而亡,但乔古荣炼的是什么刀,又为何要炼刀,他一概不知。
这一世若还要他以身涉险,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姚姑娘心系女儿,一股脑儿将知道的都告诉了花竹:“乔古荣的父亲,原是飞花堂分舵下的副舵主,他痴迷于炼制武器,曾为飞花堂众人打造出很多利器,受到众人尊敬。他的毕生所愿,便是炼出一对绝世子母刀,这对子母刀他炼了二十年,炼了百次千次,都未成功。后来他灵机一动,决定带自己和儿子以身殉刀。”
“以身殉刀?”
“干将莫邪双剑不就是这样炼成的吗?”姚姑娘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说道:“炼刀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只知道事到临头,乔古荣退缩了,他眼睁睁看着父亲投身炼刀池,却没跟着一起跳。当晚,子母刀的母刀炼成,子刀却夭折。”
“所以乔古荣是在找人替代他自己炼刀?”
“是的。乔古荣父子都是驭灵力很高的驭灵人,他们能控制空中的猛禽,慧慧……慧慧也可以……我听宋凌说,花大人曾经控制过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姑娘说着,又要朝花竹跪下去。
花竹扶住她,没有犹豫便答允道:“明日,我们去换人。”
无论是为了父亲的下落,还是为了上一世的自己,花竹都要去见见乔古荣。
方池听他如此爽快地应下,刚想说话,被花竹一个手势拦了。
“我的事情,我自有决断。”
方池暗叹一口气,略有无奈地对花竹说道:“明日我与你同去。姚姑娘会留只麻雀在你身边,方便我们观察你的情况。乔古荣必然要留你到晚上,等月亮出来后再炼刀,到时候我提前潜进去,把你带出来。等我们出来以后,姚姑娘再带分舵众人杀进飞花堂。”
姚姑娘点头,“我去问问宋凌,这次救出的驭灵人可愿与我们同战。”
方池似是没听到姚姑娘的提议,只是又重复了一句:“一定要等我把花竹救出来后,再带人杀入。”
姚姑娘看了眼花竹:“我明白。”
“你计划如何救我?”
“杀了乔古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话要问他。”
姚姑娘说道:“你的父亲……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已经不在人世。乔古荣这人,奸诈非常,若让他知道他有你想要的消息,你当心反中他的计。”
花竹刚刚得知临安那具尸体不是自己的父亲,就马上获悉他很可能已经死在了北梁,一时间心中跌宕起伏。
姚姑娘见花竹不说话,换了话题说道:“我听方池说,在临安要杀你的,是通天教的人。”
“飞花堂不正是通天教的分支吗?”
“飞花堂本是江湖中驭灵人成立的组织。后来乔古荣为了炼刀,大肆收集驭灵人,老堂主将他逐出门墙。乔古荣早就与通天教勾结,被逐之后,联合通天教害死了老堂主,自己坐上堂主之位,从此飞花堂也沦为通天教的走狗。我能力不足,不仅没能扳倒乔古荣,反而让他将慧慧掳了去,如今只能藏在泗州城内。若不是方池去了边关带兵……若是他可以早些回来……”
方池打断了姚姑娘的话,说道:“通天教势力雄厚,我们目前已知的,不仅镇江知府是他们的人,而且临安也有他们的爪牙。通天教另外三个分支,恐怕只会比镇江知府更加势大。若通天教要保乔古荣,我们便很难夺回飞花堂。”
“那要怎么办?”
“出其不意,快刀斩乱麻。只是乔古荣死后,飞花堂的摊子,不好收拾,到时候要偏劳姚姑娘。”
“我们说好的,若救出慧慧,你便是飞花堂主。”
方池看了花竹一眼,说道:“我还有事在身,要随花大人回临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姑娘的目光在花竹和方池身上过了一趟,最终应下了。
第二天,花竹跟着众人,去了飞花堂。
这次去飞花堂,是花竹熟悉的路,上辈子他就是在这个地方丧了命。
姚姑娘做戏做足,用困灵银索将花竹绑了起来,带着他进了飞花堂的门。
花竹站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心跳不禁加速。上一世的记忆如同去而复返的潮水,一下子绕回他的心头。
周围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气息,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花竹闭上眼睛,仿佛还能感到那股绝望的气息,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胸口慌乱的心悸。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始终如影随形。铁水烫入皮肉的痛苦似乎就在昨天,让他无法彻底摆脱。
“怎么了?”方池侧过脸问花竹。
“无事。”
“你带好麻雀,等我去救你。”
花竹褪下手腕银镯,一阵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翻涌上来。他忍住头昏脑胀的感觉,将镯子递给方池。“你先帮我拿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池接过银镯,转手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一瞬间,花竹脑内和胃里的不舒服消失了个干净,他舒服得只想叹气。
进了大厅,乔古荣正坐在堂上等,他身着一件百鸟朝凤的红色喜服,看起来怪里怪气的,肩膀上停着一只金雕。
“方将军好久不见,边关战事怎么样?”乔古荣摸了下肩上的金雕,金雕抖了抖翅膀却不飞走,仍旧立在他肩上。
方池冷笑,“托你的福,北梁已经下了均州。”
“不敢居功,还是方将军双面细作做得好,既帮大夏打退了敌人,又帮北梁刺探到军情。这飞花堂主不给你做,甚是可惜啊!”
方池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花竹心中一动:原来方池并不是效忠于大夏的,而是北梁和大夏的双面细作。自己认识他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不知道这人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
乔古荣在方衡这里讨了个没趣,转向姚姑娘问道:“听说你找来了更厉害的驭灵人?”
姚姑娘把花竹从方池身后拉出来。
“就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慧慧还厉害?”
“你试一试自然知晓。”
“解了他的绑。”乔古荣话音刚落,从厅侧上来两个小童,将花竹身上的银索取下。
银索刚一离身,乔古荣肩膀上的金雕,就朝花竹迎面扑来。
花竹心念一动,控制着金雕往回飞去。
乔古荣吃了一惊,他以为对方会召唤其他飞禽来挡金雕的攻击,没想到花竹竟然直接从自己手中夺走了对金雕的控制权。
这金雕是乔古荣从小训练到大的,即使他不用驭灵力,金雕也会听从他的指示,如今他已然用上了七成驭灵力,却还是一下子失去了掌控,乔古荣不禁心惊。
他当下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夺回了金雕的控制权。
金雕再次朝花竹扑来。
花竹此时对驭灵力的控制,早已和上一世见乔古荣之时不同,他微微一颔首,那金雕竟然停到了他肩膀上,不再动了。
乔古荣大惊失色,他知今日遇到了对手。随即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金雕,再次催动全身的驭灵力。金雕从花竹肩上缓慢飞起,然后利剑一般直朝乔古荣的面门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古荣双眼一闭,预想中的一击并没有落下,金雕反而轻轻巧巧地又落回了他的肩头。
他睁开眼,见姚姑娘已经用银索又将花竹绑了回去,忍不住拍手,连叫了三声好。
“慧慧呢?”姚姑娘向乔古荣问道。
乔古荣略一犹豫,随即换上了一副笑脸,对姚姑娘说道:“我一向言而有信,你把这人交给我,我便放了慧慧出来。”
说罢,上前想要拉走花竹,方池右手将花竹往怀里一带,躲过了乔古荣的手。
“你先将慧慧带来。”姚姑娘说道,她朝方池使了个眼色,方池放开了揽在花竹身侧的手。
不多时,慧慧被带上前厅,她见到母亲,“哇”地一下哭出声来,猛地扑进姚姑娘的怀里。
花竹和慧慧做了交换,被两人捆着,带去了后厅。乔古荣忌惮他身上的驭灵力,给花竹多上了一条困灵索。花竹被两条银索捆着,一点儿驭灵力也施展不出来。
然后乔古荣亲自来到后堂,掏走了花竹怀里的麻雀。
他朝花竹阴森一笑,随即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吗?”
说罢,他吩咐身边几人,截住正往外走的方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池和姚姑娘还没走出飞花堂,就听到乔古荣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既然有胆进来,还想全须全尾地出去吗?”
第34章金雕殒命,旧日场景重现
乔古荣刚刚安顿好花竹,就召集飞花堂众人,赶往前厅。他没说一句废话,见面就与方池打斗起来。
“乔堂主这是何意?”方池接连躲开乔古荣三掌,并未还手。
乔古荣阴恻恻地一笑,催动金雕,直朝方池冲来。
方池站在原地并不躲闪,左手长剑却是“噔”地一声出了鞘。金雕害怕他一般,停住了翅膀,徘徊犹豫着不敢往前。
乔古荣再次催动金雕,金雕与方池战作一团。
“我早知道你们摧毁了‘出月’,你们不是还在打探‘纳土’在哪里吗,等我捉了你们,就将你们送过去。”乔古荣见金雕打不过方池,抖出一条长鞭,迎面劈来。
乔古荣这条鞭子上,全是倒钩,若是被扫中一下,定是要被扯下一大块皮肉。
方池取下腰中软剑,迎风抖得笔直。
他也不再问,脚下一瞪,凌空跃起,一招“蛟龙入海”,先逼退了金雕,紧接着换了方向,从乔古荣头顶攻来。方池的轻功出神入化,乔古荣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软剑已从头顶直刺下来,只能就地一个翻滚,避过此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古荣见方池使出全力,知道自己抵挡不过,口中滴溜溜几个呼哨,前厅瞬间堆满了一群人,将方池围在中间。
花竹听到外面的打斗之声,他双手被缚,驭灵力无从施展。但好在外面激斗正酣,派来看守他的两个小童仆,都扒着门缝瞧热闹去了。
花竹双手伸进后腰,将揣在里面的硫磺抖落出来,轻轻在困灵索上面磨蹭。银制的绳索很快就黑了一节,花竹再接再厉,如此磨蹭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把半条绳索蹭黑。
正当他想要施展驭灵力,召一只小鼠来帮自己解绳索的之时,花竹头内忽然一痛,一阵恶心翻涌而起,他没忍住吐了出来。
两个小童子听到这边的动静,回头看了花竹一眼,见他吐了一地,十分嫌恶地转回头,不再管花竹,继续观战去了。
花竹屏气凝神,调整好呼吸,慢慢指挥小鼠叼着银索绕了几圈,解开两条困灵索。
没有了困灵索的束缚,花竹集中精力指挥乔古荣的金雕。他的驭灵力比乔古荣高了几个等级,金雕马上就被花竹所控,朝乔古荣飞扑而去。
花竹借金雕之眼,看到方池已让一群人擒住,自己那枚银镯正被乔古荣拿在手中把玩。
难怪花竹觉得这么恶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古荣见金雕失去了控制,马上朝后堂这边瞧过来。花竹转身便逃。两个小童发现了身后异样,快步朝花竹追来。
花竹上一世来过飞花堂,后堂连着一条小路,直通炼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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