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济时拯世,杏林天下的济世门。
赶忙道:“快!快去请萧公子和司徒姑娘。”
彼时已是亥夜,萧怀景和司徒雪在睡梦中被人着急忙慌叫醒,穿上衣裳刻不容缓架来曦和殿。
司徒雪从小习医,这些年走南闯北,什么疑难杂症在她眼里也不过尔尔,若大言不惭些,京城皇宫里老太医的医术也还没有她厉害。
她首先给小公主把脉,脉象确实健康,甚至气血很足,于是检查她的身体,都没有什么问题,连一个伤口都没有。
她开始百思不得其解,南诏王问她如何,她如实答:“回王上,公主并没有什么大碍。”
又是没什么大碍!
躺在床上,痛得啃床架子的乌禾受够了,口齿不清虚弱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庸医,什么都诊断不出来,本公主怎么会没什么大碍,本公主都快被火烧死了。”
庸医?司徒雪从来都是在华佗转世,医术高明的追捧下,从未有人质疑过她的医术,想要辩驳,却被师兄轻轻拦下。
萧怀景绕到她身前,朝公主行了个礼,慢条斯理给她把脉。
“回王上,殿下是因白日中暑,心火太旺的缘故,在下开一副药,让人给殿下服下便可好转。”
南诏王还是有些质疑,“只是心火太旺?”
萧怀景答:“回王上,只是心火太旺。”
听此,他才松了口气,“那便多谢萧公子和司徒姑娘了。”
喝了药后,乌禾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南诏王见此,以为小公主真的没什么事了,连连感谢萧怀景。
子夜,南诏王宫依旧灯火通明,萧怀景和司徒雪离开了曦和宫。
二人走在宫道上,司徒雪问:“师兄为何不让我反驳,那公主什么问题都没有,分明是在装病折腾咱们。”
萧怀景温和答:“我开一副药让她睡过去便好,我们来到南诏王宫人不生地不熟,没必要起不必要的冲突。”
司徒雪漫不经心问:“只是因为这?师兄难道不是因为在讨好南诏公主?”
萧怀景沉默不言,眉眼依旧温和,望着南诏天空明亮皎洁的月亮。
直到司徒雪道,“那不是檀玉吗?”
萧怀景放下昂首,远远望去,子夜空无一人的宫道上,一抹群青色的身影在宫道尽头,伴随着幽幽的铃铛声,一点点逼近人的耳膜。
萧怀景总觉得这个少年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可师妹觉得他弱小无辜,命运坎坷却依旧心地善良。
好像看着也是如此,少年总是温和地回应别人,嘴角挂着笑意,像春天山谷里的泉水,清澈又温柔。
可那双清冷的眸,总像是一潭黑沉沉的死水,没有生机,深深见不到底,一陷进去,就会吃掉你。
连带那笑,都显得机械。
“原来是萧公子和司徒姐姐。”
檀玉步履缓缓走来,嘴角漾着笑意。
人畜无害。
檀玉虽是南诏大王子,但他总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不以殿下自居,反以平民之身相称,名利更是淡如水,实乃君子所为,多少王孙贵族能做到如此?
萧怀景又觉得,自己是否太过敏感了些。
“参见大殿下。”萧怀景和司徒雪依礼作揖。
少年摇了摇头,眉眼温和,“萧公子和司徒姐姐不必称呼我为殿下,像从前一样便好。”
司徒雪温柔应下,因眼前的少年与弟弟有几分相似,司徒雪心中总是多了几分慈爱与怜悯。
不免有些担忧问:“这么晚,你这是去哪了。”
少年眼眸微微眯起,敛着清冷月光,平静答:“去给几个小宠物喂饭吃。”
司徒雪知道檀玉养了几只虫子,少年弱小,土匪营没有人陪他说话,他就只能跟小虫子聊天,怪可怜的。
“你可以把它们都带回王宫,几只虫子罢了,偌大的南诏王宫总不至于连虫子都养不起,你也不必日日如此麻烦。”
檀玉答:“山里的虫子有毒,怕带到王宫会伤到别人,而且听说,妹妹最讨厌虫子了。”
“你呀,还是太善良了。”
司徒雪无奈,不知该如何跟檀玉解释,他关心的亲妹妹,其实是个笑面虎,表面上喜欢哥哥,实际是朵野蛮的花,排挤一切外来物,唯恐争夺养分。
她叹了口气,檀玉好不容易有亲人,还是不破镜花为好。
“这么晚了,萧公子和司徒姐姐怎么会在这,是来抓坏人吗?”
少年忽然问。
“怎么会是来抓坏人。”司徒雪被少年的单纯逗笑,转瞬又抱怨:“还不是因为小公主,分明没什么问题,偏要大半夜把人捉来给她看病,如实讲便埋怨别人是庸医,若不是师兄拦着,我就将她装病的事情说出来了,如今想来师兄是正确的,小公主娇蛮,说不定又是一桩麻烦事。”
说着她的袖子忽然被扯了扯,萧怀景劝司徒雪莫要再言,她才想起小公主毕竟是檀玉的妹妹。
赶忙道:“檀玉,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司徒雪打量檀玉神色,少年波澜未动,眸子如初,很亮映着泠泠月光,他平静摇头,“没关系。”
嘴角扯出一道看似淡然笑意,“妹妹的脾气不好,还望你们多担待。”
清辉蒙在他俊逸的脸上,但总有一半脸被遮挡住,看不清样子,空洞,黑茫茫的。
司徒雪对着他那张月光下的脸,“檀玉,你真是一个好哥哥。”
*
乌禾醒来时,身体已经没有昨晚那般痛,可心脏还是有些难受,像被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抓着,喘不过气来。
经历昨晚那般阿鼻地狱般的折磨,此下也不过尔尔。
南诏御医的医术她是知晓的,司徒雪的医术也听说过,听说是什么中原神医。
昨日痛得失去理智,此刻清醒过来,她开始思考有什么东西在医术之外,能躲过大夫法眼。
除了鬼上身,乌禾想到她服下的那枚蛊。
可她明明吃的是操纵的母虫,为何会有子虫的反应。
若是蛊虫的话,她连忙让人用松针焚香,整个曦和宫都充满松针的味道,呛得人心肺难受,火上浇油。
乌禾开始怀疑罗金椛的话,让心腹悄悄去请民间的蛊医过来。
“此蛊名唤两不离,姑娘所中之蛊乃是蛊中子虫。”
来人白发苍苍,一*身沥青粗布麻衣,脸上沟壑极深。
听闻改革前是个练蛊高手,如今成了蛊医,专给不幸中蛊的百姓诊治。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乌禾戴着帏帽坐于一方凉亭之中,不知为何,出了宫她的胸口又疼了起来。
蛊医答:“依老夫多年经验来看,确实不错。”
定又是罗金椛耍了她,回去再找她算账,当务之急是赶紧解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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