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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阁楼地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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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观如盯着私信框里的字,后颈的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老赖鬼飘在她肩头看热闹,半透明的手指戳着屏幕上闪烁的头像:“丫头,我看他这是出幻觉了。”

胡老道也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山羊胡差点蹭到手机屏幕:“让贫道看看。”他接过手机,眼睛眯成一条缝,突然一拍大腿。神情严肃:“抄家伙!抄家伙!”

何观如被胡老道吓够呛:“别吵吵,稍安勿躁。”

她冷静点开私信回复,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地址发来,明天早上九点集合。”

......

次日。

何观如被手机闹钟吵醒,只见窗外的天刚刚蒙蒙亮。

她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出去找胡老道和老赖鬼了。

“起床干活了。”只见老赖鬼四仰八叉的躺在天花板上,何观如见他不醒,直接找了根棍。

“起来!起来!”

老赖鬼嗷地一声弹起来:“来了来了!”过一会,他飘到镜子前左看右看,突然不知道从哪找了个红领巾系在脖子上,“怎么样?今天这造型带派不!”

“像小学生。”何观如面无表情地转身,把胡老道的罗盘往他怀里一塞,“师父,装法器的袋子呢?”

胡老道揉着眼睛坐起来,指了指墙角的巴斯袋子:“都在里头了。”

三人一路蹉跎,终于到达茶杯给的地址附近。

茶杯住的是个老城区,居民楼基本都破败不堪。

两人一鬼等了好久,才在远处看见了个青年。

那人远远的看见了胡老道和何观如,也远远的招手。

“何小姐,胡道长!”余长白背着个双肩包跑下楼,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打了两拳,“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余长白。”

他说话时声音发颤,手指不停绞着背包带“昨天晚上,真的很抱歉,我也是因为丢了东西,家里的东西也一直搅的我不得安宁,我找了各种办法,网上的人,确实良莠不齐,在遇到你们之前,我也找过道士,但都是江湖骗子....”

余长白在一边说话,何观如在另一边走神。

低头,何观如注意到余长白的球鞋上沾上了不少新泥。

“钱包找到了?”她问。

余长白猛地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个红色的皮质钱包:“真跟道长说的一样!我刚走到老槐树下,就看见树顶的树杈上好像有隐隐约约的红。喊了三声‘还我东西’,它真自己啪嗒掉下来了!”他把钱包捂在胸口,声音低下去,“照片也在里面,谢谢你们。”

胡老道捋着山羊胡,故作高深地嗯了一声,抬脚往楼梯上走,却停住。

回头扫了余长白全身上下一眼。“你身上有阴气。”

余长白一愣:“阴气?”

胡老道正色:“很浓烈。”

何观如觉得胡老道在说废话,这余长白刚招惹了树精,家里还有脏东西,身上咋可能一点阴气没有,于是她转移话题:“你家阁楼平时锁吗?”

“不锁,就是很少上去。”余长白的声音发紧,“我奶奶走后,阁楼就一直空着。”

说话间已经到了三楼。余长白掏出钥匙开门,手一抖,钥匙串“哗啦”掉在地上。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股混杂着霉味和尘土的凉气扑面而来。

“先进屋再说。”何观如推开门,老赖鬼抢先飘了进去,在里面转了个圈:“啧啧,这房子阴气够重的”

老赖鬼是死鬼,是死鬼就难摆脱喜欢阴气的习性,老赖鬼在这间屋子里飘来飘去,何观如明显感觉到他的灵体好像更加具象了些。

进屋。

只见屋子中间摆着个供桌,上面是余长白他奶的遗照,老太太笑得很慈祥。

?把供桌放客厅啊...

余长白走到照片前,用袖子轻轻擦了擦玻璃:“这是我奶奶,上个月走的,走的时候八十七。”

胡老道从袋子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八卦镜,往墙上一贴,镜面突然嗡地一声蒙上层白雾。

老赖鬼凑过去看,鼻尖差点撞上镜子:“哟......”

“别碰!”何观如一把拉开他,“这是辟邪镜。”忽略余长白那像看疯子一样的眼神,何观如转身看向余长白:“阁楼在哪?”

余长白指了指走廊尽头那扇木门:“就在那。楼梯是木的,有点晃,你们小心点。”

胡老道和何观如走过去,只见那木门上的红漆剥落得厉害,本该是门把手的位置缠着圈铁丝充当门把手。

何观如伸手去开门,铁丝突然“啪”地绷断了,惊得余长白往后跳了半步。

“别紧张。”她推开门,一股更浓的寒气涌出来,夹杂着隐约的哭声。

那声音细细尖尖的,说不好像什么,听得人后颈发麻。

阁楼里没开灯,只有天窗透进点灰蒙蒙的光。

何观如站在门前,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哭声停了。

老赖鬼本来还在阴气里徜徉,一听没声了,赶紧飘过去:“没声了!是不是跑了?”

胡老道从袋子里掏出罗盘,平举在手里。

指针先是剧烈地左右摇摆,最后咔哒一声定住,稳稳地指向房间中央那张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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