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的两个肩膀都被男人攥得生疼,皮囊下藏着的市井泼妇劲儿倒是彻底压不住了,张牙舞爪地扯着嗓子喊着,也不怕她这跟温良贤淑毫不沾边的模样被别的人瞧了去。
男人被柳儿的尖嗓子吵得头昏脑胀,这才放开柳儿的肩膀。思忖片刻眸子一转,再转脸又是彻头彻尾换了另一幅模样,温声和气地把柳儿揽进怀里劝道:“你我夫妻之间,在这儿为一个外人跳脚又有何用?那琴呆子不还是活生生地站在那儿?若是老天有眼,碰巧这次是真的痴傻了,你我二人有在这儿唬着自己作甚?”
——“那若是不成呢?郁老将军向来为人严慎,若是趁着这时机将那呆子一状告上去,那你我到了人家郁老将军面前可就不是吃几顿板子的事儿了……”柳儿被男人哄完,倒像是刚刚那副气焰上被狠狠浇了一盆冷水,此刻倒是躲在男人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像是有着天大的的委屈。
——“郁老将军为人严慎……不还有别人吗?难不成他个傻子能找人告状,咱们就找不得?”男人的手掌轻轻拂过柳儿的发丝,布满粗茧的手把柳儿几缕凌乱的发丝绕到耳后。
“你记住,到时候就找那个郁泊志、郁小公子,他可是个出了名的愣头青。你到时候可千万看准了人,那呆子今日刚得罪了东家,肯定是去不得将军身边的。况且东家本就不许他那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见人,我到时便看住了他,你自去郁小公子身边哭诉一番,兴许就定了那呆子的罪,到时候牢狱之灾自有他受的。”
——“可……若是那郁小公子不信我们怎么办?”
“那……”男人牵起女人的手,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就用不着你来操心了……”
——沛城外,
一行人马举着高高的“郁”字旗立于城门之下,郁老将军虽然已年近古稀,但身子骨依旧健朗,在战场上厮杀了近半生,翻身上马的动作倒是依然利落,丝毫不输驾马紧随其后的几个小辈。
郁家男丁众多,此次出行沛城皆是驾马随行,唯有一架软轿载着郁家夫人梁氏。
郁家祖上便于梁家向来交好,梁家世代为宫中言官,自开国起便辅佐于历代圣上左右,郁家又更是一路跟随先皇开疆扩土,两家虽是一文一武,看上去异途陌路,但这其中的联系却又是千丝万缕。
这次自京城南下沛城,不仅仅郁家的几个儿孙,连梁家的嫡次子梁沛也一同跟着。
——“梁兄!你可是等等我啊!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琴妖跟和尚的话本还没讲完呢,这路上无聊的很,你倒是继续给我讲讲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缠在梁沛身边的人便是郁家长孙郁漠,字泊志。
郁漠自小在祖父郁老将军的膝下长大,别人还在咿呀学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抱上马背,握上银枪在自家院里舞招弄势。
市井间提起郁家的小公子都说是难得一遇的将才,七岁在圣上面前舞枪,十岁便随着宫里的皇子们去武学听课。京城里凡是说起这个郁小公子谁人不说上一句少有大志、好不风光。
跟着祖父的马队从京城出发走了好几天,这一路上路途漫漫,刚开始还有些新奇,到后面却是愈发无聊,倒不如留在军营里跟着些叔伯练些刀枪棍棒。但人已经跟着了,也是无可奈何,为了少挨一顿骂,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路跟着。
眼看着这总算是到了沛城城门之下,横竖干等着也是无趣,干脆扬鞭驾马从队尾偷偷溜到前面去找他那个表兄梁沛寻些乐子。
说起梁沛,就不得不提他的那个大哥,也是梁家的嫡长子梁源,两年前便已高中状元,好不风光。
和他那个大哥有所不同,梁沛本就是个观花赏鸟的游手好闲之辈,自兄长入宫为官之后,家中就再也无人能管的得住他那副浪荡脾性。
行事更是愈发随性,常常趁着家中长辈不注意便偷偷溜出家门四处游历,眼见着不少士族之子一个个考取功名,唯有他一人仍是整日游手好闲,也着实令梁家上下头痛不已。
这次听闻郁家要南下沛城,梁源又被圣上留在宫中修书,便只好拜托姑母郁夫人照看梁沛,代他拜见沛城城主池影。
郁漠这一嗓子直接把梁沛吓了一跳,下意识赶紧捂住这熊崽子的嘴说道:“嘘!你给我声音小点儿!你是被郁老将军惯坏了天不怕地不怕,若是被我那轿子里的姑母听见,回头再给我大哥参上一本,我可就完了!”那话本又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这小子赶在别人面前这么说,真是疯了,这小子向来皮糙肉厚,但他梁沛可不想等回了京再被大哥拎着耳朵训斥。
梁沛虽然放荡形骸,但满京城都知道,梁家这位沛哥儿逢事儿就是老子来了都没有他大哥来的有用,但凡那个梁大公子皱个眉毛,他这个梁二公子就是再放荡也得收了脾气乖乖在一边儿站着,对他大哥真真是敬得要死,也怕得要死。
虽说梁沛年岁上长了郁漠两岁,但郁漠偏偏就喜欢故意找梁沛的茬儿。看着梁沛被吓到的样子被逗得捧腹大笑,笑够了就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握着剑鞘往梁沛的肩上猛地一拍:“我说,梁兄你在京城也是个大人物,怎么偏偏怕源大哥那个成天只知些吟诗作对的?难不成源大哥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其实是个练家子?”
——“那我找机会可得去你们梁府上找源大哥好好比划比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郁漠那小子下手不知个轻重,梁沛被这猛得一拍,疼得险些把手里的缰绳甩出去。
好不容易骑稳了马,梁沛还是气不过被这个小子捉弄,便想趁郁漠不注意将这小兔崽子从马上踹下来,奈何郁漠才是那个练家子,轻轻将缰绳一拉便躲过了梁沛的一脚。
气得梁沛只得在后面大骂:“你个兔崽子!有本事便去梁府,叫我大哥好生收拾你这兔崽子一顿!”
郁漠驾着马便向着队伍前头躲,边躲着还不忘回梁沛一句:“好哇!那不如干脆让源大哥来我们府上,我们郁府必然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郁老将军在马队最前面都听得到这两个小辈在后面争执,转头便看见他那个不省心的孙子从末尾跑到前头来,郁老将军又好气又好笑:“不是让你好好在队尾跟着队伍,你无事跑到这前头来作甚?”
郁漠不服气地回道:“何来无事?祖父您耳力好定是听得清,梁兄连‘兔崽子’都骂得出来,还说请我到他们梁家让源大哥教训我呢!”
郁漠不过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撇起嘴来撒娇,有时就是身经百战的郁老将军也拿他没辙,惹得随行的叔伯也都来笑他:
——“你这娃娃好不讲道理,人家梁公子在队中,你在队尾,何来他找你一说?”
——“这都束发了的男子汉大丈夫,也来找长辈哭鼻子告状呢?”
——“我看你倒是不怕你源大哥的拳头,你是怕源儿叫你锁到到梁府里背圣贤书,背不完便不叫你回你娘亲那儿吃饭吧。”
旁边的叔伯们你一言我一语将郁小公子说的面红耳赤,郁老将军在一旁也不护着,时不时还附和两句:“我看还真是,若是叫泊志这小子送去梁府几日,叫源儿看着念念书,估计这性子能平下去不少。”
看着郁老将军在一边捋着长须笑,郁漠心知是糊弄不过去了,脸上更是一片红,横竖又被这话吓得不清,喊了句“祖父饶命”便驾着马赶去母亲的轿子旁寻些别的安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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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琴起庭阁处
——“诸位可叫在下好等。”
城门一开,便看见沛城现任城主池影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于城门内迎接。虽然之前还未见过这位池伯父,但郁漠却对这位城主的功绩早已有所耳闻,就连祖父也在路上不停跟他讲起这位城主,说是如今不过才不惑之年,却是连圣上都亲口赞扬治下有方的大才之士。
“这一收到将军要南下沛城的消息,在下便快马加鞭地吩咐让人准备。没成想日子过得竟是如此快,一眨眼诸位便来了!”
——“将军果真是老当益壮,从京城南下到沛城一路颠簸,竟还能如此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真是让在下自愧不如啊!”沛城天高皇帝远,池影这些年在这里也是自由散漫惯了,说起话来倒是比京城那些个拿腔作势的要亲近得多。
郁老将军听着,倒是被逗得直笑:“真不愧是你老子身边带大的,那油嘴滑舌的模样跟你老子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郁老将军和池老城主虽是旧识,但自先皇收复沛城后,池老城主便以年事已高为由,自请世代驻守沛城,仔细算算与郁、池两家也应有二十余年未见了。
池城主与郁老将军寒暄一阵后,侧头便看到了跟在老将军身后相貌出众、身形颀长的少年,便主动上前招呼道:
“这便是泊志吧,多年不见,你这小子这个头倒是蹿得挺高,气势也越来越有你们郁家的将门风范了啊!”城主一边说,一边将宽厚的手掌拍在郁漠的肩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伯父谬赞了。原先曾听先父说起过,池伯父与先父有多年同窗之谊,泊志却是一直未能有机会前来拜谒,还是此次听闻祖父要动身南下沛城,这才总算是寻着机会向伯父请安。”
——“哈哈哈——你这小子!老将军还说我油嘴滑舌,我看你这小子的嘴可也是厉害得很啊!”池城主的话惹得同行的人都笑起来,郁漠自小就死要面子,寻思着自己应当也没说错什么话,没一会儿就又被笑得两颊泛红,但是看着池城主的笑,自己不知为何心底某处冒出几分暖意来
待到众人笑罢,池城主又朝着人群中问道:"听说梁家也来了个小子?"
梁沛本是以为众人将自己忘了,却是没想到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一听沛城城主点了自己的名,只得从郁夫人身旁站出来,上前向着几位长辈行礼道:
——“梁家二子梁沛,见过沛城城主。父兄在京中事务繁多,未能抽身前来,特命小辈代为赔礼。许久前便听闻沛城山清水秀,民风淳朴,能有幸一见,实在是小辈的福气。”
梁沛年纪虽小,但说话却是一副正经模样,把池城主逗得又笑起来:“你父兄来不了,那是他们没这个福气!”说完,转过身,胳膊一挥,,“既如此,那便随我一同进城!我们一块儿啊,去享福气去!”
锦安楼内,
舞娘们正在紧锣密鼓地梳妆打扮,小丫头光是为了帮那几个舞娘整理钗环衣饰,在前楼的厢房里跑上跑下,脚底都快着了火。
为了今天的这几个大人物,掌柜也是忙前忙后,恨不得把锦安楼每一条砖缝里都收拾、交代妥当,在酒楼里扯着喉咙把嗓子都喊成了破锣嗓。
等这边舞娘们总算整理妥当打算登台,却发现头牌娘子柳儿一下子没了踪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安楼本就不是个小地方,光是一间间厢房找下去估计都得要上一两个时辰,也不知道这个柳儿到底是跑到了哪里去。
这下,就算是热锅上的蚂蚁,怕也是噼啪作响了。
本想着让楼里的姑娘、小厮们都派下去,赶紧把酒楼里每个角落都搜上一搜,可现下城主那边的人又来了口信,说城主已经接到了人,正往锦安楼来。
急得掌柜像顾头不顾尾,一边张罗着准备今晚的接风宴,一边还得让酒楼里抓紧搜人。也不知今日是什么黄道吉日,这一会儿呆子寻不到人,一会儿舞娘寻不到人,这怕不是叫他这锦安楼按在油锅里得了。
掌柜又是骂天骂地、又是求祖求宗,最后连各路神仙都拜上了,巴不得叫左邻右舍的人都借来,今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赶在郁老将军和城主到来之前把柳儿那婆娘给找出来,如是真出了什么岔子,怕是他们锦安楼上下多少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唯一不受打扰的琴阁里,弦音缭绕
卓玉宸自己是陷在婉转琴音中无法自拔,但反观一旁的小厮却是一点儿兴趣都打不起来,早就已经站在门口哈欠连天,见卓玉宸还在那儿弹个没完,索性便把头歪在房门上犯起迷糊来。
正靠着门框点头打盹,却听见有人从外面敲了两声门:“狗子!是我啊!东家说头牌娘子寻不见人影了,让你赶紧帮着在后阁找找,我来这儿替你看会儿。”
“吱呀——”一声,琴阁的门从里面打开,声响打断了琴音,卓玉宸也跟着浅浅偏了一下头,只看见进来的人穿着一身粗布短衣,黝黑的皮肤跟楼里那些个细皮嫩肉的小厮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哟!是柴大哥啊!”男人正好在这儿看得整个人都困得不行、也无聊得不行。一看见有人过来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寒暄起来,“你刚刚说柳儿姑娘不见了?”
——“可不是嘛,现在前楼都乱成一锅粥了。傻子这儿也没啥可看的,你是在这儿做事的,赶紧去找找那个头牌娘子,别再误了贵人的大事儿。”
柳儿?
刚刚从琴音里抽离出来,卓玉宸感觉自己此刻还有些恍惚,猛地想起来当时小丫头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儿
也不知道这个找不着人的柳儿和小丫头跟他提过的是不是一个
卓玉宸看着这四周全被纱帘遮掩的琴阁,一时间伤感的思绪涌上心头,这琴固然好,但是谁能想到,从穿越到现在自己倒才像是真真被纱帘蒙蔽了双眼,这周遭的处境自己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就连自己姓甚名谁,有何过往也是毫不知晓
害,卓玉宸在琴前自顾自地耸了耸肩。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主动出击探索主线剧情啦!
卓玉宸坐在琴旁,正好拿余光能够瞥到刚刚进来那个的男人。若是他没听错,那这人应该是锦安楼外面的,说不定知道的要比这锦安楼里的人知道的多。
于是,等确定那个小厮已经走远,卓玉宸才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那个柴大哥,咱俩是不是见过啊?”
男人被吓了一跳,他刚刚才废了老大的劲儿安慰完那个疯女人,正心力交瘁,没成想卓玉宸突然的一句话又把他脑子里的弦拉得生紧。
——“你、你还认得我?”
这段时间他明明都没有来过锦安楼,就算来了也是偷偷跟柳儿见一面就走。
难不成是哪次来的时候被这个傻子瞧见了?
还是这个傻子想拿之前的事儿威胁自己?
又或者,是为了今天的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他来这琴阁一趟,就是为了确认这个琴呆子是不是真的在装疯卖傻。
那毒是他亲自动手下到茶碗里的,也是他亲眼见着那琴呆子将茶喝了下去,分明是最为阴狠的毒,却没想到这人竟还是这么命大,不仅没凉在巷子里,甚至还这么好端端的坐着弹琴。
男人紧紧攥住拳头,向四周环视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别人会过来,暂时松了口气。
看来柳儿那婆娘说的真是没错,倒是辛苦了这呆子这些年装疯卖傻。果真是聪明,专门趁这个寻人的空挡来跟自己说这些,不就是认定了自己现在对他再动不了手?
毕竟现在还真是不能把这个傻子整死在这琴阁里,一会儿城主和那个郁将军就要来,若是此时出了命案,柳儿那个疯婆娘倒是没什么干系,自己到时候才是真真的跑不脱了。
虽是同样的沉默,但心中所想却是极为不同。两个人虽是面对面,却是谁也不肯先开口说一句话,都在一旁蓄势待发地等着观察对方的反应。
卓玉宸辩不清此刻男人的心中所想,反而是因为二人之间的沉默,还以为是这位大哥本就不善交际,倒是把自己尴尬得脚趾抠地。
大哥,我求求您多说两句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怎么接啊!
卓玉宸被男人盯得后背直发毛,还以为是被发现了什么端倪,只好强装镇定地开口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来了?”
男人听完这话额头上的冷汗更甚,只好强压住心头的紧张回道:“是啊,之前来都没跟你打过招呼,还以为你不认识我呢。”
卓玉宸两眼一亮,听这大哥的语气应该是个好人,那他说不定还真能问出不少东西来:“哪儿能啊,大哥长得雄壮魁梧,我肯定是过目不忘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男人还以为是这琴呆子借机在讽刺之前将他掀下阁楼之事,被卓玉宸的话吓破了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你、你这话是何意?我我就是个粗人,哪儿受得、受得了这抬举”
另一边,
锦安楼里的人找前找后,就差把舞娘房里装钗环的匣子都打开来看个仔细,忙得简直晕天转地,刚稍歇了会儿就看到柳儿慢悠悠地从三楼最紧挨里头的厢房里飘出来。
柳儿看见大家伙灰头土脸的模样不仅一点儿也不带心虚,反而还装作好像很惊讶的样子:“哎呦!这是演得哪一出啊?吓死奴家了。”
掌柜这边这边看见柳儿这副模样更是火大,正欲发作,却听见门口把风的小厮喊道:“郁将军、城主大人已到,您赶紧找几个人去接接吧!”
掌柜只好憋着一肚子火,袖子一甩便赶紧堆上笑脸迎接贵客。
郁老将军和池城主一行人一路有说有笑,池家远迁沛城已有几十年,虽说已淡出朝堂,对朝野争斗也早已不再关心,但多少提及一些老臣的现状还是多少有些感慨。
郁老将军也是年岁已大,只将那些个朝臣间的勾心斗角当作狼犬相吠的笑话,一行人边说边笑,倒也是快活。
郁漠跟在梁沛身后,大人的话他插不进,娘亲的话他又嫌啰嗦,只好又舔着脸去和年岁相仿的梁沛搭话:“梁兄,你说你与这沛城是不是颇有缘分?你这名中的‘沛’字,与这沛城的‘沛’字可是同一个?”
——“据说当年收复沛城的时候,圣上还大赏了梁府,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梁伯伯早有这番高瞻远瞩,圣上一等沛城收复,便龙心甚悦,这才因着沛兄的名字大赏梁府?”
梁沛本不想搭理郁漠,但又耐不住这个人非缠着,只好答道:“若说是也是,若说不是便也不是。当初圣上一心想要收复沛城、源城这两座孤城。彼时我母亲怀胎十月还未给兄长起名,父亲又正好进宫,圣上无意间提起这么一说,这才将我兄弟二人取名为此。”
“由此,应说我与兄长都是圣上赐名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为何是你取‘沛’字,而梁大夫取‘源’字呢?”
说来也怪,沛城早在先皇时便已收复,源城却是至今还流落于皇土之外,按长幼尊卑也该是弟弟为“源”、哥哥为“沛”才对……
——“那便是圣上的意思了,上一辈的事儿,咱们这些个小辈哪儿说得清呢?”
郁漠再愚笨也看出来梁沛还在因为那个话本的事儿跟自己生闷气,觉得无聊,索性便也不问了。
说着说着,一众人便已到了锦安楼门前。
见为首的是城主大人的贴身侍卫,掌柜赶紧上前作揖,招手便引来小厮将一行人领至后阁。
虽说常年居于京城,自诩见过了不少珍奇之物、神妙之景,但当真正进了这锦安楼,不仅是郁漠、梁沛这些个小辈,连郁老将军也不禁感叹:“这锦安楼倒真是有如其名啊,你们沛城没想到连个酒楼都是暗怀锦绣,怪不得你父亲当年只来了一次,便日日魂牵梦萦,无论我们这些人如何劝都不想走归京。”
——“不过是个乡野地方,能腾出个设席的地方给将军接尘就已经不错了,一个酒楼,哪儿比得上京城的花团锦簇?”
郁老将军知道池影说的是何处,心领神会地递了个眼神:“那也得人家愿意去看不是?就怕看惯了乡野逸趣,倒是花团锦簇也入不了眼喽!”
——“那自然得是心之所向,才最为好”
待小厮将众人领至一处高阁坐下,池城主故作神秘地指着池子对面的那一处水榭道:“这次我可是专门拜托了这里掌柜的,把我们沛城一绝都给请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沛城一绝?能有多绝?”
这话一出像个钩子,把众人对那水榭的好奇心都给勾了起来。
尤其是郁漠这熊崽子,怕不知被郁夫人扯着,脖子都差点儿要伸到对面,亲自瞅瞅里面到底是坐着什么神仙。
池城主本就是故意卖关子,无论外人如何说起也闭紧了嘴不做分毫解释,但众人心里的钩子已经放下去,便只好又看向掌柜,掌柜心知城主意思,只好讪笑道:
“城主这是抬举了,哪儿是什么沛城一绝啊,就是我们楼里一个弹琴的。”说完,又顿了一下,最终咬了咬牙,“只、只是前段时间因为点儿小事,将腿脚跌坏了,所以才不便见客,只求着别给各位贵人添堵就成。”
横竖无聊得很,郁漠也想给自己找些乐子,于是故作严肃地吓唬掌柜道:“你这个掌柜的说话倒真是可笑,难不成我祖父南下沛城就是叫你们喊一个跛子来糊弄的?”
掌柜忙摆手说不是,说是自己脑子糊涂说错了话。
看那掌柜看自己像看阎王一样的窝囊样子,也不知道这点儿胆识是怎么经营这么大一间酒楼的,但在长辈面前自己也不好接着说些什么,便干脆转头去寻碟子里的糕点去了。
倒是池城主一听掌柜的话一脸诧异:“怎么从来没听过卓公子跌伤的事?若是伤势太重便算了,叫卓公子好生休养,池某改日再来叨扰。”
掌柜一听这话才寻思着自己原是被柳儿的事扰了心神,一下子说错了话,急忙回道:“是、是小人说错了话!那呆,呸,是卓公子,那天只是跌伤,并不妨事的。各位贵客还请稍后,我这就让他们开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从众人进了后阁开始,一切行踪都被琴阁中的卓玉宸看得清清楚楚,这纱帘倒是怪的很,只能从里面望过去,外面却看不得里面一星半点。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卓玉宸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人群里怎么、怎么会
虽说那人一直低头跟在人群之间,但只一瞥卓玉宸就认出了那张脸。毕竟他和那人相识两年,又怎么可能认错?
那张脸和记忆中的人重合在一起,那是两张极为相似,甚至可以称得上一模一样的脸。霎时间,手脚的温度全部涌到头顶,整个人如同身处冰窖,头脑却是发晕,若不是仅剩的理智还在支撑着自己,卓玉宸差点就要直接冲到湖的对面。
梁沛?他怎么会在这里?
卓玉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先悬在弦上的手指瞬间僵在原地,整个人冷的像一座冰雕。卓玉宸此刻只希望自己不是眼花,若真是梁沛,他真的是要扑到那人身上痛哭一场。
回过神,卓玉宸有觉着其中有些不对,那人虽长了一张酷似梁沛的脸,举止行为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那个室友的影子
还是说这里存在着第二个梁沛?就像另一个卓玉宸一样?
——“那个呆子!你还在那儿愣着干什么?!没看见人都落座了,还不赶紧开始?”
“嘭”得一声巨响,琴阁的门被人从外面锤开,吓了卓玉宸一大跳,夺门而入的这个小厮整张脸都喘得通红,再一看整个琴阁里只有卓玉宸也是一滞:“管、管你的那个人呢?你、你赶紧、赶紧弹啊!不想要脑袋了?”
卓玉宸这才勉强回过神。
也是自己的处境尚未明晰,这个“梁沛”的身份早晚有一天能理清,只是他可不能在探明那个“梁沛”之前就把自己的小命给浪费了。
一曲已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这琴师果真配得上是沛城一绝!真可谓是‘初调小雨催花落,又逐西风归柳条。流水声来闲竹里,好山情到古松梢’!好琴!真是好琴!”
——“池伯父,小辈惶恐,这琴师着实是个人物,小辈自诩走遍名山大川,寻访了多位琴艺高人,但能弹奏出此曲的气魄与韵味,还真是从未有之!”
——“亏得未能错过这位高人,否则小辈回了京城才真是叫肠子都悔青了。”
看梁沛的眼里全是对琴音的痴恋,池城主笑道:“早便听闻沛儿自幼寄情山水,没想到对管弦丝竹、诗词歌赋也有钻研,可惜这位卓公子我也未曾与其有深交,否则定叫你二人好好畅谈一番。”
——“竟是连城主都不愿结交的吗?若我说,那这姓卓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郁漠向来是个嘴上不把门的,一句话飞出来,却是让在座的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气得坐在一旁的郁夫人赶紧出声骂他:“你给我坐下!这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倒是池城主不以为意,听了郁漠的话反而哈哈大笑道:“泊志前半句说得倒没错,这位卓公子向来听闻不喜与人来往,就是我这个做城主的,到此处听琴都要和掌柜磨上一磨。”
——“只是这后半句嘛原先听掌柜说,这位公子自小便有病症,唯恐病气传了人,这才每每弹奏都要拿纱幔遮掩。便是除了这锦安楼里的小厮,未曾有人知这卓公子是何处的神仙。”
——“至于是不是故意摆架子,就无人得知了”
正说着,后厨已将饭菜尽数摆上,更是有数名美娇娘随之而来。
玉指纤纤动步迟,花腰婉婉弄春姿。
为首的柳儿更是舞姿轻盈,席间一片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谢大家的喜欢!!爱大家!!!
第5章缥衣展仙颜
一舞已毕,席间的气氛也被舞娘们曼妙的舞姿烘托到了顶峰。眼见着这些贵人们都已经畅言甚欢,掌柜盘算着差不多也是该让“硬菜”上桌的时候,暗暗给几个舞娘使眼色,等她们按原先安排好的退下,那边就该轮到对面琴阁里的那个人“大显身手”了。
却不料,余下几位舞娘都接了掌柜的示意齐刷刷地欠身行礼,唯独最前面的柳儿像是被什么东西抽了魂魄,任凭一旁的几个舞娘暗示了许多次也依旧笔直地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只见柳儿的手紧紧攥住舞裙,眼角泛着红,没一会儿便平白挤出几滴泪来。随着一声“扑通”整个人跪倒在桌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众人惊诧的神情下扑上去捞着旁边一个侍卫的衣角,便梨花带雨地哭起来。
其他的舞娘看到这副情状,吓得魂都快要飞上了天,掌柜更是不知这柳儿究竟是着了什么魔,挥手便让一旁的小厮上去一边劝,一边使了吃奶的劲把柳儿台子下面拽。
整个场面被柳儿搅得瞬间乱作了一锅粥,那罪魁祸首却像是得了失心疯一个人闹出来的动静比一伙人加在一起还要大。铁了心要黏在那个侍卫身上,一连十几个舞娘都拽不下来她一个,任别人怎么劝就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天抢地。
那位被柳儿拽住的“幸运儿”侍卫更是倒霉,他一个男子看着在自己面前撒泼打滚的舞娘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最后只得朝池城主抛去求助的目光。
众人的劝阻声、哭闹声、吵嚷声混作一团,眼看着场面愈发混乱,池城主与郁老将军相视一眼,
“啪——”
一掌拍在桌上,吓得几个舞娘一阵尖叫,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安楼如今便是这么看顾自家娘子的?柳儿娘子,你可知道,无论你有多泼天的冤情,都该先如实向衙门上报才是,而不是在这里哭嚷叫喊!”池城主,揉着自己发痛的额角,厉声说道。
“还是说你觉得沛城府衙给你平不了冤,这才特地跑到郁将军面前闹上这一遭?”
整个沛城都知道,他们这个城主虽是为人仁善,但治理有方,从不偏袒权贵,若是碰上了冤假错案也绝不轻饶手下的官吏,因此在整个沛城都甚得民心。
这池城主平日里也算是锦安楼的常客,柳儿自己也曾因一舞受过这城主的赏,只是如今城主这般冷厉的压迫感,把柳儿压得喘不过气,脑子里准备好的台词,也被恐惧打乱了节奏,只剩下踌躇。
柳儿不敢抬起头和城主对视,在城主的逼问下心里突然没了主意。她那姘头虽叫她上人前闹,却没告知自己后面要怎么对,便只能不住地哭。
众人见城主已经发了话,也不敢平白上去劝,也就放着柳儿在地上越哭越惨烈。
池城主看着柳儿眉头紧蹙,锦安楼这位头牌娘子他并非是初见,平日里关顾锦安楼时,也没少见这舞娘在台子上献舞。只是他想不通,为何今天这娘子有如此大的胆子要在郁将军面前闹上这么一遭。
看看如今柳儿这副模样,任谁见了怕也没法跟平日里的那个衣袂飘飘的舞娘联系起来,这还哪儿有半点儿头牌舞娘的模样,就算说这是个市井泼妇也不足为奇。
毕竟人家郁老将军还在旁边坐着,自己再怎么说也算是小辈,便转头看向郁老将军,想要看看郁老将军有何见解。
只见郁老将军连酒盏都未曾放下,似是全然不把面前的闹剧放在心上,池城主心下明了,沉吟片刻,像是觉察到了些什么,顺势敛了神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便是说说看,究竟是有什么冤情不愿对簿公堂?难不成是你自知心里有鬼才故意喧宾夺主演上这一出?”
柳儿被城主的话吓得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上,指甲抠进皮肉,强行把心中的不安压下。没说出两句囫囵话来就又开始在地上撒气泼来:“大人冤枉啊!奴奴家怎、怎敢欺瞒大人,奴家正是有天大的冤情,这才不得不”
——“不得不如何?!若是有人威胁逼迫你,如实交代便是,难不成等到了公堂之上,还会有人偏袒那恶人不成?”
看着池伯父在前面对柳儿厉声斥责,郁漠在背后跟梁沛念叨:“池伯父是不是有点儿太严厉了些”
面前这舞娘一看便是遭了冤屈,如今又哭得梨花带雨,郁漠一向看不得女人哭,像柳儿这般弱不经风的女子泣不成声的模样更是看不得。若不是一旁的梁沛一直按着他的肩膀,他早早就要上去为那娘子打抱不平。
“你能不能有点儿同情心,没看到那女子都已经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伯父何必要逼这一个弱女子,我就不信了,都说女儿家面薄,若不是真有什么委屈,这柳儿娘子又何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如此之举?”郁漠见梁沛还是一直按着自己不放,偏偏自己小了梁沛两岁,还对这家伙顶撞不得,这下心里更加不满,不由得跟梁沛争辩起来。
梁沛本懒得搭理这个无理取闹的家伙,纯粹为了这家伙少挨顿骂才好心拦这么一下。但如今一听郁漠这满嘴的歪理,梁沛更是觉得自己扯这个小少爷扯得真是及时,否则还不知道这愣头青又要当着长辈们的面说些什么惊掉人下巴的话:
“我的小公子啊!求求你少说两句吧,你少出点儿头憋不出病的。你也少让我跟着你挨骂行不?你看看郁老将军都没说话,你个小辈在这儿急个什么?这世道可不是谁先告状,谁便有理的。”
——“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个文人,我说不过你”
“这次南下合该是源大哥来,源大哥铁定要比你讲理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对对对,那你既然下次要去祸害我兄长,这次就放过我吧。”梁沛看自己跟这个小公子解释不通,叹了口气,嘴上虽然不再说什么,但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郁漠气得腮帮子都鼓成一团,在他印象里自己跟梁沛吵架自己都没赢过,拗不过便也老实了,眼睛却还是紧紧盯着那个抽抽嗒嗒的娘子。
柳儿见过了半天还是无一人站出来帮自己说话,便哭的更惨烈了。但越是哭心里就越是发慌,不是说那个什么郁小公子,一向是个最喜欢行侠仗义的吗?怎么自己哭成这样,却连个站出来说话的都没有
这可叫她是好?
柳儿看没人搭理她,自己再哭下去日后怕只会成了全沛城的笑话,哭声也就渐渐弱了下去。
左右等了这么些时候,连男人的踪影也没见到,柳儿更是觉得不对。
难不成自己是被那个死男人耍了?
不可能,她手里可还握着那男人给琴呆子下毒的证据,若是她在城主面前暴露了,那男人可是一点儿好处也捞不得。
柳儿不敢往下面想,可这箭已在弦上,受局势所迫也只能心一横,强行挤出来两滴泪,边哭边喊道:“奴家纵是有天大的冤,奈何那恶人一向在这城里声名赫赫。奴家知晓便是告到衙门怕也是没什么大用,这才趁着今日斗胆惊扰各位贵人。早前奴家听闻郁小公子最是侠肝义胆,便想着终于有了平冤的机会,还请郁小公子、城主大人还有各位贵人给奴家做主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天爷啊!这都什么事儿啊?!
一旁的梁沛听完面前这个舞娘的话两眼一黑,手里的茶碗差一点儿就要拿不稳砸到地上。这娘子也不看看这里有这么些个长辈贵人坐着,她要伸冤也该找个说得上话的,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正好盯上了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
且不说郁漠就是个舞勺之年的娃娃,就算是年岁再大些,论起辈分来这里最说不上话的便是他和郁漠。这女子可好,喊冤还要再加上个郁小公子,这不是存心找郁老将军和池伯父的不痛快吗?
不过看着突然被点到名字的郁漠,也是一脸怔愣。梁沛又有些差点儿没绷住。谁能想到这郁小公子愣头青的名声竟已传得这么远了,连一个远在沛城的酒楼舞娘伸冤,都不想着去衙门,就一心想着这个毛都没长齐的郁小公子。
就连一旁的池城主听了也觉得讶异:“哦?这倒是奇怪了,若是本官没记错,你已在这锦安楼中呆了数年,沛城距京城路途遥远,你一个舞娘又是如何得知郁家公子是何模样?又是如何知道这郁家公子为人如何?”
柳儿看着众人纷纷向自己投来怀疑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吓得赶紧冲着众人磕头解释道:“就、就是些市井的泼话,当当不得真的”
若说刚刚看她那副惨样,还心中存疑。那么如今池城主看着柳儿这副惊慌的模样,便料想到其中定然有鬼,但这事已经将郁家的人都牵了进来,自然也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就顺着柳儿的话问道:“你倒是心大,明知道当不得真却偏要闹上这么一出。那既然如今郁小公子就在席间,你可否愿意将你的冤屈说上一说了?若你还是除了哭嚷什么都说不出来,便直接拉到衙门去,要知道,你单凭惊扰贵人这一点便足以治了你的罪!”
掌柜一听消息便着急忙慌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听城主要治柳儿的罪,三步并两步上去照着女人的脸上便是两巴掌:
“你这贱蹄子今日是演的哪一出?还不赶紧给将军、城主认错!”
柳儿铁了心惹事,即使挨了两巴掌也依旧一言不发,像是今日非要将事情给闹大不可。掌柜在一旁气得直跺脚,只得赶紧转身向郁老将军和池城主赔罪道:
“这疯婆娘才是真的晕了脑子,真是惊扰各位贵人了。什么冤屈不冤屈的?女人家就是事儿多,不过就是我们楼里的娘子们互相之间为了点儿钗啊、环啊的,争几句斗几句,哪来的什么滔天的冤屈?”
柳儿在掌柜的扯拽下不停地挣扎,边挣扎边在心里疯狂盼着男人尽快救她于水火之中,但终究事与愿违。
扯拽之间,一个人影从人群中闪过,即使看不清面容,柳儿也知道那个匆忙逃走的身影究竟是何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当了顶罪的替罪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儿咬了咬牙,还是没能狠下心拆穿男人。心中被背叛的悲痛抹去,事已至此,若是就这么跟着掌柜走了,自己的下半辈子铁定已经是没活头了,倒不如心一横赌一把,说不定还能拽着一个垫背的。
——“什么钗环?明明就是那个琴师!就是他那日差些便辱了我的清白!若是今日,那恶人还是能逍遥自在,那便让民女一头撞死在这锦安楼里,一了百了便也落得个干净!”
——“那姓卓的就是长了张人模人样的脸,心里却是丑恶至极!民女也想与他对簿公堂!可他整日装疯卖傻,衙门又怎会信民女之言!”
——“那时我一人在厢房里,他私自闯进来硬要与我行那苟且之事。若、若不是那、那民女的清白估计早已”
——“求各位贵人今日定要还柳儿一个公道啊!”
柳儿身上的舞裙在刚刚的扯拽之中便早已皱烂不堪,脸上的妆也在嚎啕之中糊作一团,脸颊上还留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早已没了平日里光鲜照人的样子,整个人跪在地上既疯癫又可怜。
一旁的掌柜听了柳儿这话顿时暴跳如雷,本欲再次上前动手,却被两旁的人拦下,只能指着柳儿破口大骂道:“你这疯婆子,他一个傻子的能有那么大的能耐私自去你的厢房?你此言简直是毫无根据!”
——“各位贵人们千万别听这个疯婆娘瞎说,那卓公子本就是个深入简出的,又是生性孤僻平日里都不喜与他人交往,就是在下一个做掌柜的见卓公子一面都难,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到这婆娘的厢房里去?”
柳儿心知此时闹得越大越好,索性将身上的架子都扔到一边,指着掌柜就破口大骂起来:“什么生性孤僻?还不是你这人见他弹得一手好琴怕砸了你这摇钱树才如此偏袒?我看你这就是为了那个琴呆子,不把我们这些老人当人看罢了!”
这原本清净高雅的后阁,却听两人面红耳赤地在对着骂街,那景象属实是精彩又讽刺。
眼见那两人骂得愈发起劲,梁沛好几次想着要不要出声劝阻,却看着池城主只是坐在一旁冷脸听着,丝毫没有现下便论出个对错来的打算,反而笑着将头转向一旁低着头不敢吭声的郁漠:“泊志,你来说说,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刚才这柳儿娘子指名道姓要你相助,你可得对得起人家所托。”
一旁的郁夫人还以为是刚刚那个女人的话冒犯了池城主,赶忙替郁漠回道:“泊志他一个娃娃能懂些什么事儿?这案子既然是发生在沛城,那自然是交由城主决断才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池城主笑着回道:“夫人不必紧张。各位此次南下,一来沛城便碰上这等事,本就是池某照顾不周,又怎么会迁怒一个孩子?”
——“只是池某想着正巧泊志、文柏这两个孩子都在,倒不如趁这个时机好好锻炼锻炼他们。”
——“不知郁老将军意下如何?”
郁老将军也只是笑:“既然是在你沛城的地盘儿,那便用不着如此客气!这两个孩子年岁也不小了,全听由你这沛城主的安排便是。”
——“漠儿、沛儿,你们两个便协助你们池伯父断了此案,若真能断出个所以然来,等回了京城,我自然重重有赏。”
郁老将军这话一出口便是泼出去的水,郁漠和梁沛二人也只得向城主拱手道:“皆听池伯父吩咐。”
——“那就你二人所见,现下我们又该如何呢?”
郁漠本就是个性子急的,一听到捉人更是来了劲头:“要不干脆就将那琴师和这个舞娘直接一并抓到衙门里去,免得他听了风声便跑路了。”
——“小辈以为不妥,”梁沛摇了摇头,“这案子我们尚且只听了一方证词,且此女之言本就漏洞百出,至于她口中的那位琴师我们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是否存在证人也未曾可知。若是直接将那琴师羁押,反倒是不利于我们后续继续询问,倒不如先唤那琴师上来审上一审。”
明显梁沛要比郁漠思虑的更周全些,池城主听了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沛儿所言有理。”
这边郁漠也知道自己所言太过冒进,耷拉个脑袋,耳边都飘上了两朵红云,池影觉得这孩子属实是有趣,抬手揉了揉郁漠的脑袋:“泊志年纪尚小,虽有些急躁,但也算得上是有勇有谋,日后多加观察定能成大才之士。”
——“那便按沛儿的意思去办吧,先传那琴师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听城主大人要传卓玉宸上前,一旁被众人架住的掌柜情绪反而更加激动了,急忙向各位解释道:“万万使不得呀!贵人们,这琴师定是真的被冤枉,他那癔症犯起来是要吓坏人的!可万万不可让他上前啊贵人!”
“你方才不是说那琴师只是摔上了腿脚不碍什么事吗?怎的现在又遮遮掩掩?”郁漠将那掌柜从人堆里拎出来扔在地上,“怎么?你们若是不愿将人交出来那我专门给他叫几个人,直接把那个琴师抬过来,你看看这样的待遇可配得上你们那个‘沛城一绝’?”
什么“沛城一绝”,他倒是要看这锦安楼里究竟还藏着多少幺蛾子。
——“他、他不仅有癔症,还、还有还有会染人的病啊!可、可千万不能让他惊扰了贵人们啊!”
——“有什么病气可传的?就是传了,那你楼里的人不早都已经被他过了病气?为何你店里的人可以见他,我们却不可?”
“难不成他这祸根的病,却是专传给我们这些人的?”
掌柜一听郁漠这话,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头都磕出了血:“那、那怎么会有这种病呢?不不过就是小病症,怕、怕惊扰贵人之体罢了。”
“你这掌柜倒是比郎中还厉害,这病大病小的全凭你这一张嘴了。来人啊,把那琴师给带过来!”郁漠实在懒得跟这掌柜掰扯,一挥手便叫人把那掌柜也给拖了下去。
——“你安生些吧,这池子这么大,哪有那么快过来。”梁沛看着郁漠来回地在自己面前转圈,实在是转得眼睛发昏,忍不住出声劝道。
心里没由来的紧张,梁沛说的话像是耳边风,不仅没让他停下反而还转的更快了。
过了没一会儿,只见一个小厮引着一位眉目温润的缥衣少年来到了人前。那少年衣袂飘飘,却像是张随时能被风吹走的纸,整个人都带着一种超脱的雅致。
郁漠还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人,梁沛给他的话本里,那仙人都是些白须飘飘的老者,却不曾想竟也有这般的少年仙人存于世间,虽是遮了半边的面容,却已是足够让人移不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坐在琴阁里看着对面闹得火热,卓玉宸也没有摸清到底现在是何状况,琴阁离得实在是远,只能勉强看见那个好像是叫柳儿的姑娘跪在地上,不知道说些什么,众人又是扯又是拽,没过一会儿掌柜的也开始跪下磕头,自己在对面吃瓜吃得正欢,没想到吃了一圈却又吃到自己身上来。
谁能想到那引自己过去小厮说,这一切竟是因自己而起,当时直接就把自己给听懵了。
算了算了,从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来,他就没有一件事是不水逆的。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卓玉宸大不了就接着装傻充愣,反正不是自己做的,直接来个一问三不知,谁又能奈他何?
这也正好是个时机,毕竟自己也想亲眼看看,刚才自己隔着纱幔看到的人是不是那个和他共处一室两年的室友
作者有话说:
感谢各位的喜欢!!!
第6章暗毒藏人心
带着满头的问号,卓玉宸跟着小厮绕过了曲折的长廊,
未曾想对面的人居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多,幸亏自己没有真的当着这些人的面弹曲子,否则肯定要被这无形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
少年一袭白衣,风流儒雅的气质在一群武官中格外特别。那人的眼神不在自己身上,反倒是低眉浅笑着不知在跟一旁的舞娘在谈论着什么,逗得那舞娘在一旁咯咯直笑。待看清了少年的长相,卓玉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少年居然和他的那个倒霉室友长得一模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毕竟刚刚他出现的时候,明显察觉出那个少年的眼睛里面除了惊讶和疑惑,再无其他。
自他穿越而来,经历的事一件比一件诡异,如今虽说这人长了一张与梁沛神似的脸,但这个世界既然又第二个卓玉宸又怎么不能有第二个梁沛?
学着那个小厮的动作,卓玉宸向着面前的“贵人”们微微欠身。
——“没想到公子竟是如此人物,若非亲眼所见,梁某还以为一个“绝”字不过是个噱头。”
”梁沛本以为这琴师最起码也应该是个白须飘飘的老者,却没想到来人竟和自己的身量相差无几,虽说蒙着面,但从举止中也能看出这人的少年意气。
如此年少便有如此造诣,自己也只能在心中默默感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边梁沛还在感慨天之高远,那边卓玉宸的心却早已凉了半截。
自己会弹琴的事儿,开学第一天就被梁沛那个大嘴巴传遍了整个年级,若真是那人又怎么会偏偏对自己的年龄感到奇怪?
也是,就那个天天眼里只有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要是能说出来这么文绉绉的话,那他还真得抬头看看这今天的太阳是从哪儿升起来的。
当着这些人的面,卓玉宸忍了忍心中的失望,拱手回道:“公子谬赞了,小民是这锦安楼的琴师。不知可是小民的曲子弹得不合各位贵人的意?竟是惊扰了各位贵人,小民这里向贵人赔罪了。”
池城主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琴师的“庐山真面目”,只顾得在内心感叹这般青年才俊埋没于市井之间,直到一旁的侍卫出言提醒,这才猛然想起请这位公子出面的缘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琴音动人,自然是谈不上惊扰。今日请公子前来是另有其事,还望公子若有所知,能据实相告。”
这城主倒是比想象中要温和得多,这下倒也让卓玉宸心中有了些底。
——“池大人言重了,小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琴师,在这锦安楼里讨个生活罢了。大人有何需要尽管问便是,小民凡是所知,必将毫无隐瞒。”
城主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便挥手示意一旁的郁漠和梁沛上前。
卓玉宸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脸上还带着些稚气的少年指着地上的女人问道:“你可认得此女?”
别说是柳儿,就是掌柜在自己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得清,但又不好直说,只能含糊其辞道:“此人小民并不相熟,不知……可是那位柳儿娘子?”
——“呸!你与我不相熟?少给老娘我装这些!你这浪荡泼才现在装成这副模样给谁看?那日你进我屋里辱我清白,可不见你如此犹疑!”柳儿即使被人按住还是挣扎不停,刺耳的尖叫回荡在整个后阁内。
——“肃静!”梁沛被柳儿的尖叫吵得耳朵生疼,抬手便让一旁的侍卫把柳儿拉下去,免得她再闹起来。
好不容易恢复了安静,郁漠便接着问道:“这位娘子说你曾入其厢房意欲非礼于她,可有此事?”
——“回公子的话,小民与这位娘子并不相熟,又为何要入她的厢房,轻薄于她?”
——“那锦安楼里有好几个小厮看到你那日从锦安楼三楼的栏杆处摔下,且那栏杆正好在柳儿娘子的厢房门前,你又作何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公子明察,小民从楼上摔下一事不假,从柳儿娘子门前摔下也不假。可柳儿娘子缘何说我是因妄图辱你清白才摔下来的?若小民说,是因为我恰巧撞破了些什么,娘子这才叫人将我摔下楼来,娘子又该如何解释?”
面帘上的珠子随风叮铃作响,隐隐约约地遮着卓玉宸的半张脸,唯独露了一双眼在外面,其他人看得不仔细,但郁漠却是看得清楚,这人虽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但眼睛里却闪着精明,但也只有一瞬,等自己回过神,那琴师又敛了神情,一副乖巧的模样立在一旁。
想让他自证?门儿都没有!既然说是他做的,那就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便是他没做。虽然不知道这原来的卓玉宸是个什么品性,但若是他人硬要将这脏水泼到自己的头上,那就别怪他反将其一军。
自己没做过的,就算是之前那个“卓玉宸”所为,也休想拉他下水。
一旁的柳儿听完卓玉宸的话又急又气,指着卓玉宸便破口大骂。反观卓玉宸这边倒是一脸轻松,丝毫没有任何慌张、激动的神态,仿佛今日这些事都与他毫无关系:
“若是娘子仍一口咬定小民欺侮娘子,那何不将那天的证人请出来?若是心里无鬼,那人当日既愿意替娘子出头,想来定然是个重情义的,便请娘子叫那人出来,我们好好对上一对。”
“娘子要是请不出来,那小民便要怀疑娘子是否与那人有些个私情。若是有,那小民也要请各位大人给小民评评理,今日娘子闹得这一出,连算上那日将我从楼上摔下来一事,究竟孰是孰非?”
卓玉宸连珠炮似的一串说辞,教在场的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原先郁漠以为梁沛的嘴皮子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这个卓玉宸还要比梁沛更厉害些,抿紧了嘴,站在一旁倒是沉思起来
柳儿先前还只是对卓玉宸的装疯卖傻还抱着一丝侥幸,如今被这个琴呆子指着鼻子骂倒是彻底肯定了。这姓卓的从一开始就根本就没傻,平日里装的像模像样,没成想桩桩件件这傻子都记得清楚,柳儿被卓玉宸激得又惊又气,唇齿间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你竟真是在装疯卖傻!对、对!若你不是故意装疯卖傻,又怎么忽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不、不对!你定然还是个傻子!这人平日里疯癫的模样整个锦安楼里人尽皆知,不不信便向大家伙问个清楚!”
柳儿说完便上前拖住郁漠的衣角道:“郁小公子,您可怜可怜我吧。这呆子满嘴疯话,您一向最是愿助我这种无依无靠的小女子的……小女句句属实,实在不敢掺上一句假啊!小女是真的冤枉啊!”
“定是、定是有人教了他如何说,不然就凭这个呆子,他又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这这后面定还有人、定还有人要害小女子我啊!”
卓玉宸在一旁看笑话似的看着地上的女人,慢悠悠地开口道:“娘子这话说的便是有趣,你既一口咬定我性情痴傻所言所行不得算数,那你又为什么在这儿闹上这么一出?难不成我一个疯傻之人还能辱你清白?我看娘子你现下这副模样才像是个疯癫了的。”
“要我说,实在不行就请个郎中来,仔细给你我二人诊诊脉,看看究竟是谁疯?又是谁傻?”
卓玉宸本来不过就想诈一下这个柳儿,结果没想到歪打正着让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看来那日的事果真存着些蹊跷……
再瞥一眼那些“贵人”们,只见那个城主在一边抿着茶,似是根本不在意这里发生了什么。果真他猜的没错,看来那些贵人也不信柳儿的话,否则也不会从一开始就对他这么客气。
看来目前的形势对自己有利,卓玉宸也是勉强放了心,毕竟原先小丫头说的话就已经足够令他生疑,这次倒不如听听柳儿还有什么话能抖落出来,自己也能对当下的境况有个大概的估摸。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估计这位兄弟有可能真的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为防有人暗算就只能装疯卖傻,毕竟就现在自己这副小身板,大风吹两下估计都经不住。
至于这柳儿,要么是看穿了自己一直以来就是众人面前演戏,要么便是想来个恶人先告状早早把自己这个心头大患给除了,这才想着当着这么些个人的面告自己一状。
那不如干脆来个落井下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你简直就是在吸血口喷人。”柳儿还是不依不饶。
卓玉宸那边也毫不示弱:“我有没有血口喷人,又不是你说了算,若是你还是不服,那便叫你那位证人出来看看不就行了?”
梁沛听着两人的话眉头紧皱,大致也听出这其中的事情也许并没有如此简单,便接着问道:“卓公子,我见你行思敏捷,对我等的问题也是对答如流,那为何他们说起你便是痴傻不堪?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你大可与我等说来。”
“回公子”卓玉宸听着面前这个“梁沛”说话如此正经,还有些不适应,但奈何人家如今一看就是身份比自己要高,若是想保命,该懂的礼还是要懂的。
正想要张口为自己辩白,却没想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再一回头竟是今早把自己拖进锦安楼来的掌柜:
“回公子的话,这人确是有癔症不假,只是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各位大人若有不信大可问问那街坊邻居,这琴呆子的名声可是人尽皆知啊!”掌柜说完这话还怕梁沛等人不相信,咬了咬牙,干脆在众人面前把自己的上衣袖子卷起,露出一截小臂来,那小臂上还留着一个渗着血的齿痕,看上去骇人得很。
“我身上这齿痕便是证据,街坊都可以作证,这就是那琴呆子今早发疯的时候咬的。”
——“噗!”
郁漠憋了半天硬是没憋住,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什么卓玉宸看着衣冠楚楚的模样居然也会咬人,越想越觉得滑稽,但碍于母亲在一旁使劲瞪他,只能强忍住笑意,肩膀都忍得一抖一抖的。
卓玉宸原先注意力全在梁沛身上,根本无心去观察周围,这下才被这突兀的笑声吸引过去,抬眼便看到一个小屁孩在旁边捂着嘴整个人笑得像筛糠一般,那少年看上去年纪不大,看着那一身的穿戴估计也是个少爷,人长得倒是明眸皓齿、剑眉星目,只是笑得卓玉宸两颊泛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笑什么笑!没完了是吧!他那时候不咬人还能怎么办?!
另一旁的池城主和梁沛听了掌柜的话,再加上看了那小臂上的伤,也是大跌眼镜。
唯有郁老将军一人在一旁看戏看得饶有兴趣,本以为这琴师不过跟那些个舞文弄墨的文人没什么两样,现在看来倒是有趣得很,现在他反而对这个案子来了兴趣,看看这位口齿伶俐的琴师还能说出些个什么花样来。
——“各位大人明鉴。”
卓玉宸调整好情绪,向着众人解释道:“小民当时的确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实在是这掌柜毫不讲理,将小民赶到巷子里睡了一晚。小民被冻晕了头,又遇着掌柜强行扯拽,小民将这掌柜的认成了歹人,又挣脱不过,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说什么?!你说是我赶你去睡巷子的?天可怜见!你是何等大人物,我不好吃好喝的供着难不成还要处处为难你不成?”
——“卓公子,你说是掌柜赶你睡在巷子里,你可有证据?”梁沛听了卓玉宸这话也是皱眉,毕竟任谁都想象不到台柱子会被赶去睡大街。
就连卓玉宸自己也被掌柜这副气势搞得自己怀疑自己起来。
难不成不是掌柜干的?那又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还在对双方的争论叽叽喳喳地讨论个不停,那边侍卫的声音打破了混乱的气氛:“大人!我们在琴师和舞娘的厢房里搜到了这些。”
相比于柳儿看到侍卫手中之物的惊恐,卓玉宸的脸上更多的是对这东西的好奇。
呈上来的东西是一个纸包和一个盏已冷透了的清茶,一旁的银针尖部已然泛黑,如此铁证面前柳儿直接瘫倒在地上。
——“你这毒妇!竟妄图投毒谋人性命!你这毒浸的心啊,他何曾害过你一次?到底是我看走了眼,看你品性纯良才留你在这锦安楼里,你到底为何要谋他性命?!”
面对掌柜的逼问和众人的唾骂,柳儿只是疯狂地摆手摇头:“不、不是不是我,这毒不是我下的。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在我这儿!”
——“大人你不能信这个啊!这药包真的不是我的!我从未给他下毒啊大人!”柳儿朝着池城主的方向爬去却被一旁的侍卫拦下,只得又转头朝着卓玉宸喊道:“玉、玉宸公子你要信我啊!这毒不是我下的,真的不是我啊!”
——“来人!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可说?把这个舞娘给拖下去。”郁漠没想到这妇人竟这么恶毒的心,连毒都下得去,登时怒火三丈,恨不得即刻便将这女人绳之以法。
卓玉宸看着柳儿被人拖着愈来愈远,直至拖出了后阁再望不见,只觉得现在脑内各种信息搅在一起,总是觉得还有些事情没有被探明。
若真是柳儿投毒,那为何不将毒药处理掉,偏偏藏在自己的厢房里?
自己若真是喝了毒药,为何是能在巷子里醒来?自己就是再瘦弱也不该是柳儿一个姑娘能扛得动的。
难不成,这柳儿还有一个同伙?
会不会就是那个她闭口不谈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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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旧城念故人
池城主见卓玉宸依旧跪在地上,急忙命人将他扶起。
抬手便要请卓玉宸入座,却未曾想被拱手婉拒道:“城主大人,虽说这柳儿姑娘毒害小民之事已是人赃俱获,但小民认为尚有许多疑窦之处未曾解开。嫌疑尚未洗清,小民实在难以无辜之人自处。”
池城主为官多年还从未碰上卓玉宸这么执拗的人,像是非要扣个罪责在自己头上,再看卓玉宸的眼神不住地往掌柜和其他锦安楼众人的身上瞟,霎时心中了然。
挥手让围观的众人退去,只留自己、郁漠、梁沛、郁老将军和卓玉宸在这水榭之中,这才问道:“公子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卓玉宸起身再次冲着众人拱手道:“小民此意谈不上见解,只是小民疑惑,今日所提及的桩桩件件实在不像是柳儿这一个舞娘所能办成之事。”
——“再说我此前试探那位柳儿娘子,要她将那日替她打抱不平的‘证人’请出来,可她宁愿在众人面前哭号撒泼也不愿意将那人供出来,着实可疑。”
——“像是小民所说,若是此人真有如此好心,又怎会任由柳儿一个弱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哭闹?那柳儿若是无甚隐情,又何必拼命遮掩?”
——“小民还请大人做主,将其中的弯绕查个明白,不然不仅小民的罪责无法洗脱,就连小民的性命也难保不会招人威胁。”
池城主在一旁沉吟片刻,他一介酒楼琴师竟能思虑至此,便料想这锦安楼里的生活应当并不是那么好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头看向郁漠、梁沛两个小辈:“漠儿、沛儿,这件事便交由你二人去办吧。不仅要追查那名证人的身份,还要加紧对那舞娘的审问,尽快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梁沛和郁漠在一旁听了卓玉宸的分析,心里差不多也都有了谱,齐向城主和郁老将军作揖道:“谨遵伯父教诲,此事交予我二人便好,不劳二位挂心。”
两人刚要前去,郁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折返回来,指着卓玉宸问道:“那这人该将如何?难不成就这么放了?不是说他也有嫌疑吗,要不将他一同先押至牢里,等那人一并缉拿归案再另行审讯?”
卓玉宸听了郁漠的话,白眼都差点儿翻到天上,真的服了,这货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二世祖啊?
怎么动不动就想把人往牢里塞,真当牢里是他家那就自己多进去几次好了。
“泊志!休得胡闹!卓公子尚未定罪怎么就能直接羁押入狱?你给我跟紧点儿,别一会儿人抓不到再跟丢了,到时候有你苦头吃的。”梁沛觉得自己就应该随时准备一块儿布,只要郁漠离开自己的视线就把那布直接塞到他的嘴里,免得自己一会儿看不见,这祖宗就跑出去惹事儿。
听到梁沛的声音,卓玉宸下意识地抬头,没想到却正好跟郁漠的视线撞上,这下倒是认出来了这个小少爷,敢情是那个笑自己咬人家胳膊的熊孩子,真是白瞎了一张脸,若是放在原来,这种没大没小的小屁孩他一拳一个。
最好这事儿之后,就别让他再遇见这那小子一样没大没小的小少爷。
“不劳这位小公子费心了,我就呆在这儿哪儿也不去,只盼着小公子尽快将那人寻来,你我也都落个清净。”卓玉宸本不想着跟一个小屁孩一般见识,只是那小子偷笑自己咬人的事儿实在可恨,一个没忍住便跟这个小少爷对呛起来。
只是卓玉宸没想到,这个小公子居然连自己是在阴阳怪气都听不出来,反而还一脸正经地冲着自己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就在这儿呆着好了,在这儿有祖父和池伯父看着你,估计也翻不出天来。”说完便向屋内的两个长辈作了个揖,也不等其他人回他,甩着胳膊便走了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留着梁沛一人看着两边手足无措,只得向着卓玉宸拱手道了句“对不住”,便转身去追已经快要跑不见的郁漠。
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卓玉宸感觉自己的怒气快要涌到天灵盖上。
“人既已散了,卓公子不若坐下来说话。待公子歇息片刻,在下正好也有些疑惑想要请教公子。”
刚刚跟那个柳儿吵了半天,自己确实是有些口干舌燥,加上刚刚被那小子激上那么一下,卓玉宸也不再多加推脱。
只是不知道那城主还有什么要问的,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剩下的不就只剩这些当官的自己去判了?
抿了口茶,卓玉宸的脑子里又浮现起今日的事。
不如趁这个空当试试看自己还能不能再想出点儿什么,能让自己的处境更明朗一些。
——“原先在下只远远听过公子的琴,只道是此生难忘。只是有一事怕冒犯公子,若公子觉着不便,大可不答便是。”
——“城主大人不必如此,但请直言。”
池城主见卓玉宸答得如此爽快,也松了口气:“不知,公子是师从何等高人,才修得如此高超的琴艺?”
——“城主大人说笑了,老师她算不上什么高人。小民不过也是年少时跟着家中长辈耳融目染,弹个意趣所致罢了。”
听了卓玉宸的回答,城主的神态失望中带着些惊奇:“没想到公子年纪轻轻,未经高人点化便有如此精妙的琴艺,着实让在下万分敬佩。在下原先听闻公子的琴音,总觉得音韵之间有些莫名熟悉之感,这才如此冒犯,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卓玉宸被城主这一番说辞说的也有些脸红,自己本来也就是一个小辈,结果人家做城主的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在下,还唤他“公子”来“公子”去的,直叫他脸上直烧得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这城主所敬仰的琴艺本也就不是他的,反而更是让他难为情了。
正打算谦虚着回一句,却不想从头到尾都一直保持沉默的郁老将军突然张了口,话却不是对着卓玉宸,而是对着城主说道:“你也听出来了?这孩子的琴我一个行武之人便也是听得熟悉,却是想不起来在何处曾经听过。”
说完,望向卓玉宸的眼神满是犀利:“孩子,我且问你,你本就叫这个名吗?”
卓玉宸觉得这个郁老将军的话问得奇怪,他不叫卓玉宸,难不成还叫郁玉宸?只得拱手回道:“回将军,小民自记事起便从未更改过姓名。”
郁老将军皱了皱眉头,转眼又笑道:“你看看,我这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净问些莫名其妙的。”
——“你们若是还有什么话便说,无事的话,我一个舞枪弄棒的也不懂得你们这些个音韵管弦。那案子自有那两个娃娃去查,我倒是落了个闲。”
——“老夫就先告辞了。”
待二人行罢礼,郁老将军便带着几个侍卫甩手而去
——“话说,在下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卓公子。”
池城主指着卓玉宸脸上所戴的面帘子问道:“原先不得见公子真容,乃是锦安楼对外所言,说是公子身患重疾无法见客。可在下今日所见,公子神态斐然并不像带病之体,可否一问公子缘何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若不是这城主提起,卓玉宸都忘了自己脸上还带了个这玩意儿,说实话,那小丫头刚说要给自己戴上这玩意儿的时候,他自己也嫌弃得不得了,他又不是面目可怖,非要遮遮掩掩的作甚。
卓玉宸也懒得卖什么关子,抬手便将脸上的帘子摘下,露出了自己面帘下的真面目。
——“城主不必如此客气,小民我自己也烦这面帘烦得很。只是人在屋檐下,那掌柜的不许我露面,便也顺着他的意照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寻思着估计也就是为了多制造点噱头,引得大家都觉得新奇罢了。若是城主问些别的缘由,那小民倒是真不清楚了。”
卓玉宸在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池城主神态早已是另一般模样,整个人像是被定了身一般呆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口中不知是在念些什么。
待卓玉宸解释完,这才意识到城主的不对劲,远远地只能听清些什么“宸儿”、“回来”、“池家”的。
卓玉宸总觉得有些瘆得慌,这偌大的后阁赶净了人就只剩他和城主,还有零星几个侍卫。
若是有个风吹草动便已经足够吓人,更不用说那城主还不知怎么的突然小声念叨起来。
“大人?大人您可是身体有些不适?若是大人还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但凡小民知晓的,必将如实交代。”
卓玉宸试探性地问着,可那城主还是毫无反应。
自己怎么不知道他这张脸有如此大的神力,竟叫人看上一眼便恍惚到如此地步?
卓玉宸举起手在城主面前晃了又晃,正想着要不要上前看个究竟。
刚一靠近,手腕便突然被握住,把卓玉宸吓得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只见城主盯着他的脸,眼神里夹杂着悲伤和期许,叫卓玉宸实在辨不清当下的情况:“公子可知自己年方几何?”
什么?卓玉宸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难不成古人都喜欢上来就查户口本?可这个城主和刚才那个郁老将军,一个问名字,一个问年龄,还是说是他刚刚哪句话说漏了嘴,让这两个人察觉出来自己并非真的卓玉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年纪的事儿他又该怎么答?便只能试探性地用自己现实中的年龄回道:“年方几何倒是记不清了,大抵应是还未及弱冠。”
城主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像是更加激动,卓玉宸明显感觉到城主握着自己手腕的力度都加重了不少:“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记清了自己如今还未及弱冠?”
——“那你可知你生父生母皆是何人?”
怎么回事儿?这古代办个案子还得问爹妈叫啥呢?他怎么知道这兄弟的爹妈叫什么?
卓玉宸只能希望这个跟查户口一样的询问能尽快结束,便摇了摇头道:“小民并不记得自己亲眷是何许人也,许是幼年走散才到了这锦安楼。”
不是,大哥,你到底想问什么?能不能不要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刁钻犀利啊?
他能说什么?他难不成要实话实说,来这锦安楼之前,他是在大学教室里面上着早八,打着瞌睡,然后莫名其妙地就穿越到这儿了?
过了一会儿,许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城主赶紧放开卓玉宸的手腕,满脸歉意地解释道:
——“实在是让卓公子见笑了,刚刚是在下失态,还望没有惊扰到公子。”
——“只是之前从未见过卓公子真颜,此次一见竟觉得卓公子与池某的一位故人神态相近,池某与那位故人已有数十年未曾相见。因此见了卓公子,难免有些恍惚,在下向卓公子赔个不是,还望没有惊扰到公子。”
原来如此,卓玉宸提着的心可算是能放一放。只要这城主不是真看出了点儿什么就行。
——“虽是那小公子临行前叮嘱过,叫小民不得离开这水榭。但小民本是个无趣的,不若城主在这后阁里转转,小民一介琴师,本也没什么武艺,不离开这后阁便是了。”
卓玉宸真是一点儿也不想再留在此地了,只觉得若是让这城主再问下去,自己就真要穿帮,倒不如先溜为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公子所言甚是。”池城主经过刚才那一遭,也是觉得当下自己有些头脑发昏,若是独自一人安静一会儿,也许能想明白不少的事。
卓玉宸一听池城主的话,整个人如蒙大赦,正要拔腿开溜。
未曾想,那城主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只是想问卓公子,此事之后,在下寻思公子在这锦安楼定是待不住了,也不知公子接下来可还有什么打算?”
这问题一出,倒是把自己给问住了,那城主说的也是,无论案子最终查的如何,这锦安楼他是万万不可再待下去了,自己装疯卖傻的事已经遮掩不下,他要是再待在这儿才真是冤大头,倒不如卷铺盖走人。
只是自己刚穿越过来便被拽进了锦安楼,还不知道外面是何朝何代,这未来的打算,他倒是真的没什么头绪。
卓玉宸料想到这城主既然能这么问,定然是有些个门路,便顺着问道:“小民愚钝,暂且还没什么打算,也不知城主大人可有什么门路可指点小民一二?”
果然,池城主等的便是卓玉宸的这句话:“卓公子如此才能,在酒楼中里做个琴师已是埋没,若是公子想讨个生计,在下这儿还真是有一条路,公子不妨考虑考虑。”
——“公子有所不知,我朝重乐舞之艺,朝中每隔三年便有艺举。若是卓公子气运甚佳,不定便能一朝中举,到时候入宫成了乐官,自是前途比这酒楼中的琴师光明的多。”
——“若是公子正有此意,便可先入我城主府中,到时自有教习先生助公子艺举高中。”
入朝为官?
这什么朝代竟然有这么好的福利?他一个弹琴的都能入朝为官。
卓玉宸听的两眼直冒金光,这要是在古代能捞个官来当当,那可不是吃喝不愁了?
不过卓玉宸初来乍到,还是觉得何事都得谨慎为佳,便接着问道:“小民以往从未听说过这什么艺举、什么乐官的。这其中的规章也不甚清楚,为何小民须先得入了城主府中,才能考那什么艺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主倒也不觉得冒犯,笑着回道:“卓公子不必紧张,池某为官数十载,一向毫无结党营私之意。要公子入我城主府,也只是历代艺举,考生必须从各地选派而来,且需经过当地的教习进行筛选,持各城城主手札方可入京城参加艺举。因此,若是公子想要走乐官这条路,就必得先过我城主府这一关。”
原来是这样……那不跟正常的科举考试没什么区别吗?
“小民在这里先谢过大人了。待小人思虑仔细,定将给大人一个回复。”
“卓公子言重了,那待今日之事盘清道明,池某便在城主府静候公子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喜欢!!!
本文是架空历史!!!是架空历史!!!所以有些设定是和正史毫无关系的!!!
2023.7.9本章有修改,但不影响,如果想要再看一遍的宝子可以先清理一下缓存。
欢迎家人们在评论区提建议!!!!兜兜一定虚心接受!!!
第8章紫玉换痴儿
眼见池城主带着一众侍卫在池边闲转,卓玉宸终于放下心为自己的处境松了口气,坐在水榭中发着呆,他越想就越觉得那个城主说的像是有些道理。
那城主当时的神态着实可疑,但也许就像那城主说的,自己与其故人长得有几分相似,这才随口一提要帮自己这一遭。不过这出路总比在街上讨饭或者活活饿死的强,毕竟自己身上的还不知道是毒是病,总得先有了银子才能另谋下一步的打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若是真凭着本事中了那艺举,不仅自己的生计能有个着落,做上了乐官也好报答那池城主今日的恩情。
卓玉宸兀自坐着出神,猛地想起来自己那床宝贝琴,在这里闲坐不如回去再试试琴音、背背琴谱,总比在这儿什么都想不出,只能空费心神来得强。
起身便打算回他那琴阁去,这锦安楼的后阁大的出奇,前后两个院门都有城主府的侍卫把守,卓玉宸倒是在这后阁里来去自如,想去哪儿都没人跟着。不必说卓玉宸现在生怕遭人暗算根本没有这个逃跑的心思,就是有也是枉费功夫。
一路上没碰见什么人,卓玉宸寻思着那些个小厮、婢女应当都被赶了出去,身后没有眼睛盯着,倒是觉得自在不少。
却没料到这刚打开琴阁的门,还没蹋进去两步,卓玉宸就感觉自己的手腕不知被什么人攥住,脚下一滑竟是整个人都向着琴阁的角落里跌去。
才是转眼的功夫,整张脸就被一张巾帕捂了个严严实实,嗓子中只能呜呜地发出些微小的动静,两只眼睛也被蒙住只能恍恍惚惚地看到卡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只手。
卓玉宸暗道不妙,难不成是那个“证人”埋伏在琴阁里打算挟持自己?便用尽了力气想从那人的手中挣扎出来。
只是身后那人力气虽大,身量却小,卓玉宸使劲一扭身,估摸着距离用手肘照着那人的身上猛地一击,身后那人对他这反应毫无防备,“哎呦”一声就松了手。
卓玉宸听见声响这才放下心,虽说自己如今这副身子骨是有些弱不经风,但好歹之前也报过一暑假的自由搏击,加上多少还留着点儿应付体测的能耐在身上,给自己稍微争取些逃命的时间还是有这个可能的。
待到将自己嘴里的巾帕取下来,卓玉宸这才看着捂着肚子满地打滚的小丫头,长叹一口气道:“我的姑奶奶啊,你个小姑娘家家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差点儿没把我给吓死。”
自己把这小丫头当成了歹人,自然使了十分的力气,那小丫头也被他那一肘打得眼泪汪汪,捂着侧腰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看得卓玉宸一时手足无措:“对不住、对不住!若是你疼得很,我现在就喊人叫郎中来。真是实在对不住,我当是歹人就没收着力,也没想到是你这个丫头片子。要不要不你再打回来,好好出个气?”
小丫头一看卓玉宸要去叫人,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反而哭得更凶了,捂着伤口一个劲儿地倒吸着冷气:“别、别!你可千万别叫人,我现在是偷偷躲在这儿的,若是被掌柜的发现了,拿不准是要打死我的。”
“为何要打死你?事是我惹出来的,与你何干?”
“你说与我何干?还不是你也不知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竟瞒了我们这么些年,掌柜铁定是要把原先看管你的人全叫去一顿罚。谅我之前还可怜你,总是偷偷给你塞白面馒头,结果你竟是个活生生的白眼狼!你、你你倒是叫这些年吃了我的东西都给我还回来,那还有不少都是我娘亲给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玉宸一看这小丫头越哭越厉害,脸都快要成了一只小花猫,赶忙安慰道:“你别哭啊,是我错了行不行,我不应该骗你,也不应该把这帘子扯下来。你就别哭了,你看,我给你扮鬼脸儿,再哭就要成黄脸婆嫁不出去了。”说完,卓玉宸拿两根手指扯着嘴角,故意翻白眼、吐舌头来逗这个小丫头。
小丫头看着卓玉宸的丑样子,这才破涕为笑,挥着拳头便装作又要打他:“你少跟着他们叫我小丫头,我有名字的,我叫翡儿。”
卓玉宸赶紧求饶:“对对对,翡儿翡儿,翡儿女侠饶命啊!”
卓玉宸看翡儿吓得不轻便怀疑其中还有隐情,试探着问道:“只是翡儿,你怎么在这儿躲着?城主不是叫人都赶到前楼了?要不我先把你送出去?你若是呆在这儿,被外人看见了恐怕得把你也抓去了。”
“你还在那儿装傻!若我是你那样大户人家出来的自然不怕,可我就是个厨娘生的,掌柜的说打死便打死,说变卖便变卖。哪儿有你今天戳柳儿娘子脊梁骨的半点儿威风!若是你今日把我捅出去,来日我被掌柜的打死了,你倒是能赔条命给我?”
哈?大户人家?什么大户人家?
翡儿这话倒是把卓玉宸给听懵了,他这阶级转变的也太快了些吧,怎么就从叫花子直接变到大户人家了?
翡儿看着卓玉宸一脸迟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用手捂住嘴,又抬起来手想捂住卓玉宸的耳朵,这一来一回,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要淌出来:“你莫不是只记起来了一半?那可怎么好?你给我忘了、给我赶紧忘了!”
——“那你就说说,什么大户人家?若是你不说,我这就叫那些城主府的侍卫来,到时候给你抓到城主面前,更有你的苦头吃。”卓玉宸故意吓她,站起身便要往门外走。
急得翡儿直起身便去拽他,也顾不上身上的疼:“我我若是说了,你可得闭紧了嘴,千万千万别跟别人提起来这事”
——六年前
翡儿的娘前日里摔伤了腿,偏偏那些个舞娘嚷嚷着要吃西巷的糖糕,翡儿的娘瘫在床上爬不起来,就只好让翡儿跑到西巷去买。
从掌柜那儿支了些银子,翡儿开了后门便往外头跑,未曾想迎面便撞上了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妈妈,头发都还滴着水,这大太阳晒着也未曾下过什么雨,翡儿乍一看还以为上哪儿爬来的水鬼,吓得她怀里的银子都掉了一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要弯腰去捡,只见那个妈妈上前捉住翡儿的手,翡儿甚至还能感受到从指尖透过来的刺骨的寒意:“还请这位姑娘可怜可怜,我这儿有要事找你家掌柜,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翡儿向外头一瞥只见旁边停着个破草车,虽是心生可疑,但那妈妈既然说是“人命关天”料想也是不得耽误的,只好先让她进了门。
看着那个妈妈吃力地拖着破草车,翡儿本想搭把手,但看自己一靠近那位妈妈就一脸惊恐的样子只好作罢。
巧的是又撞上了一伙舞娘从前楼下来,拽着自己的耳朵问糖糕去了哪儿,这才不得不赶着出了门往西巷跑去。
等翡儿从西巷买了糖糕回来,只看见那妈妈就跪在掌柜面前,旁边是个跟自己一般大的男孩儿,男孩儿的身上也是湿漉漉的,身上、头上都沾满了烂草,跪也跪不好,还扯着自己头上身上的草渣一个劲儿地往嘴里送,一看就是个痴儿。
“求掌柜的可怜,只求给这孩子一条活路,这孩子虽是性情痴傻,但自幼便是跟着贵人身边学琴的,只需给一口饭,其他的净使唤这孩子干便是,本是个少言又耐造的孩子,全凭掌柜的使唤。”
那妈妈跪在地上求着掌柜,又生怕掌柜的不同意,还把自己腕子上的紫玉镯子给扭了下来,强塞到掌柜的手里:“只要给这孩子一口饭,留他一条命就行,还望掌柜的可怜可怜。”
翡儿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紫玉镯子,哪怕是柳儿娘子的屋里也从来没有过。往前她只见过哭天抢地卖孩子的,倒贴钱送孩子的翡儿在锦安楼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
锦安楼这么大的场子,养活个痴儿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不用说还是赚钱买卖,翡儿见掌柜的看见那紫玉镯子的眼神就觉得肯定有戏。
后面“琴呆子”的名声就在锦安楼,乃至整个沛城打响了,只是这见琴呆子的规矩一直怪得很,每每登台的日子都拉上个帘子,说是偏偏当官的见不得,富商见不得,从京城来的见不得。
每次别人问起掌柜,掌柜也不说这规矩究竟是何缘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的可都当真?那痴儿便是我?”卓玉宸听翡儿讲完这事,惊得他汗毛直竖,一口气堵在胸口,先前虽是想过自己的身世,倒是没想过其中竟是这般曲折。
如此说来,难不成自己穿来之前真的经历过点儿什么?可翡儿口中的妈妈又为何非要将自己塞到这锦安楼来?还有那紫玉镯子,若是翡儿说连柳儿那样的头牌都没有,料想是得多大的家业才能让一个下人戴这样昂贵的镯子?
还有那奇怪的规矩,怪不得街坊的孩子都认得他,偏偏池城主这样的大人物却见不得。
可掌柜又为何非要让自己躲那些官宦富商?
一阵眩晕感袭来,只听“嘭——”的一声。卓玉宸整个身子失去支撑,直接砸在翡儿面前的地板上,吓得翡儿差点儿尖叫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翡儿瞅着卓玉宸惨白的一张脸,一时间慌了神。
卓玉宸胸口疼得难受,雷击一般的痛感顷刻间传遍全身,翡儿看着卓玉宸额头上的一层冷汗,急得不知道怎么才好:“你不会中了那毒到现在还没请过郎中吧,老天爷啊,你这呆子是真傻了?”
卓玉宸按住翡儿的肩膀,缓了一会儿终于找回了些力气:“我且问你,我可有什么卖身契之类的玩意儿在掌柜手里?”
“你上哪儿来得卖身契?买身契还差不多。等等你问这做什么?你要从这锦安楼里出去?”
“你是不是疯了?柳儿这事儿一闹,掌柜定然不敢再亏待你,你若是出去了,这全沛城的酒楼谁还敢收你?就你这病痨子的身子,就是出城去,也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在半路上一命呜呼了!”翡儿觉得卓玉宸铁定是疯了,打心底不明白都这副样子了,这个呆子又要折腾些什么?
卓玉宸知道翡儿年纪小,没装那么多东西在心眼儿里:“你是个好姑娘,在这锦安楼里呆着,你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待我收拾好东西便麻烦城主大人出面,拿着我从前弹琴攒下来的钱两给你母女盘个铺子,你跟你娘亲做点儿小营生,日后你也好寻个人嫁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算什么东西?真当自己的琴上镶了金了?还请城主出面,你若是请得动,便是你祖坟烧高香了!”翡儿还以为卓玉宸是那她开玩笑,自己明明那么担心这个呆子,到头来还得被人说笑,气得指着卓玉宸便骂起来。
卓玉宸自然是见识过这个小丫头的嘴上功夫,抬手将翡儿脸上的泪擦去,说道:
“你那事只说与我听,那我这事便也做个交换只说与你听。我既说出口,自有我的法子,你尽管等着我的好消息便是。”
作者有话说:
感谢家人们的喜欢!!!
第9章定案续新章
另一边,郁漠和梁沛在锦安楼里跑上跑下,拽着个小厮、舞娘便打听关于那个神秘“证人”的消息。
只是那事已经过去了许久,大多人就只记得卓玉宸被人从那楼上摔下来,若是问得清楚些,却是实打实地记不起当初路见不平的人究竟是谁。
——“要我说,我们就该去问问那个弹琴的,我就不信他真的连打他的人是谁都记不清。”郁漠跟在梁沛后面没一会儿便烦了,从没想过这找人的活什么时候也需要他来做,原先只想着直接上门抓人便是,没想到中间弯弯绕绕的竟也这么麻烦,甚至连街坊都没放过,逢人便问,就差没扯着喉咙站在街口喊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以为伯父把你当三岁小孩,让我带着你玩儿猫捉耗子呢?若只是抓人,干脆找几个衙役不就行了?还用得着让我们二人一起来‘历练’?”
梁沛看得出池伯父此举就是为了让这小子磨练磨练心性,不然就他这毛躁脾气,以后有的是吃苦头的地方。
郁漠鲜少有沮丧的时候,平时都是一群人围着自己转,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自己单打独斗的情况,更何况忙活半天竟是丝毫没有一点儿头绪,难免叫苦不迭。
梁沛看郁漠耷拉个脑袋,毕竟是个孩子,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便出言劝道:“本也就是大海捞针的事儿,不然我们就去牢里问问那柳儿,不信她能真的把那个人瞒到底。”
两人刚蹋出锦安楼的门,迎面却撞上了个男人,那男人背着一个竹筐子神情紧张,不住得往锦安楼里面张望,原是早已入了秋,那男人却是满头大汗。虽说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郁漠想再撞撞运气问问男人关于那个“证人”的事儿,奇怪的是,男人一看郁漠等人往自己这个方向走,吓得转头就跑,就差把“嫌疑”二字写在脸上。
郁漠本就自小在军营里长大,没跑两步便把男人拎着胳膊甩到了地上,扭着那人的胳膊问道:“你是何人?可是做了什么歹事?还不老实交代!”
那男人原先还是一副闭口不谈的模样,一看要被拽进衙门这才一个劲儿地求饶起来。待将那男人押回衙门一经审问,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误打误撞还真叫他们碰住了柳儿的那个“证人”姘头。
连郁漠和梁沛都不敢相信,本以为这人还要再吃些苦头才愿意开口,未曾想等到了牢里,还没开始审问,那男人认罪倒是认得比翻书都快。
只是有几点,这个男人说的却是跟柳儿所述截然相反。
那男人声称今日柳儿在城主状告卓玉宸一事皆是柳儿自己的主意,自己从未提过关于郁家的任何,自己更是不知道柳儿居然有胆子贼喊捉贼。
——“贵人们明鉴,小人不过是一介柴夫,成天在山上连肚子都难免填不饱,上哪儿有这个闲工夫扯什么将军、贵人的?那婆娘本就是个蛇蝎妇人,小人才真真是猪油蒙了心。原看那琴呆子可怜,便劝过那婆娘放过呆子一马,可她咬定了要置那呆子于死地。”
“小人一向是个正经良民,便是平日里买块儿猪肉都不敢看屠夫的刀,怎么会给一个呆子下毒?小人便是认自己跟那婆娘的关系,也认将那呆子从楼上撇下来,但若是大人说小人撺掇着要那琴呆子的命,这锅小人可不替那蛇蝎婆娘背!”
柳儿听了梁沛等人的转述却是一口咬定,不论是今日自己去城主面前大闹一场,还是当初毒害卓玉宸都是那男人的主意,就连告状要挑着郁小公子告也都是那男人所提,自己不过是为求自保才不得不听了那男人的撺掇。
——“公子你莫要被那孙子骗了!什么我的主意?我呸!枉我还信他说的什么夫妻一场。那呆子的毒也定然是他下完放在我那儿,那孙子忒毒的心,竟是要叫我给他垫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公子,我柳儿总是有万般的胆子,若是无人教唆也是不敢到你们这种贵人面前闹上这么一出的啊!”
郁漠和梁沛分别审完这二人,虽是料想过会有这互相攀咬的情况,却依旧是头疼不已,如今毒药虽是在那柳儿的房中找到,可这柴夫也不是毫无嫌疑。
若真是那柴夫,仅凭柳儿的一番言论实在难以定罪,便决定再行审问那个柴夫。
只是那柴夫同样一套说辞行云流水,竟是找不出一丝漏洞,正在二人头疼的时候,只听有一个清亮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你这话倒是有趣,既然那柳儿执意要害我,你又为何不去报官?又或者,你为何不在她胡言乱语时当众拆穿给自己也拣个清白,倒是偏等到从柳儿屋内搜出了毒药,两位公子当众将你在锦安楼门前捉拿归案,这才终于开了口?”
“再加上你不仅给我下了毒,还将我从锦安楼背到巷子口,意图不毒死也要将我活活冻死,我说的对吗?柴——大——哥?”
卓玉宸一听说那人被梁沛等人擒住,待将翡儿在琴阁里藏好,便急忙和池城主从锦安楼赶了过来。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以这个男人的体格,想要将自己扔到巷子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卓玉宸用鹰一般犀利的眼神紧盯着男人的脸:“柴大哥你若是心中无鬼,当初在琴阁,就该将那事儿告诉我。而不是装着一副良善的模样去探听我是否痴傻。”
“不过想来也是,若是确认我并非痴傻,你就可以将毒药放在柳儿娘子的房里,再趁乱溜出锦安楼。若我依旧痴傻,就混在人群里,一口咬定我非礼了柳儿,到时自有城主大人将我打入牢中,你说是也不是?”
郁漠见识惯了京城里的那些低眉顺眼的琴师,还从未见过像卓玉宸这般牙尖嘴利的,一番话看似温和却句句在理,倒是点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男人听了卓玉宸的话,脸上闪现出一瞬的慌乱:“卓公子想必这是又犯了癔症?整个锦安楼里就数你那琴阁看得最严,今日后阁里诸多贵人,我一个砍柴的又怎么能去到那里?”
——“搁在平时你是去不了,但是那时锦安楼乱作一团,你借口替那个小厮来看着我,让他去找柳儿娘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毕竟一个寻不到人的头牌舞娘,不比我这又痴又傻的琴师来得重要?”
怪就只怪自己穿过来之前看过不少推理,卓玉宸原本只想着诈那男人一下,未曾想这人却还是谎话连篇,自己都已经站在面前,竟还是一句真话都不愿说。
或是知道若是自己死不认罪,便有可能逃过一劫,那男人干脆扭过头再不愿意搭理卓玉宸。
卓玉宸看自己下的猛药还不够,心一横干脆转身向着池城主拱手道:“大人,依小民愚见,恐怕这事没有这么简单,兹事体大,小民恐怕这人对朝廷重臣心怀不轨!”
——“你说什么?!我何时”男人也没想到卓玉宸会突然将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惊得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听了卓玉宸的话,一旁的郁漠和梁沛也瞬间双目圆瞪,愣是没想清这个案子竟还能扯到什么朝廷上,那可不是什么小事,若是无凭无据,就是卓玉宸他自己也难逃一顿板子。
只有池城主虽敛了神态,却并不惊讶,像是料到了卓玉宸的意图,只等他接着往下说。
“大人、两位公子,小民还记得城主大人和小民提过,那柳儿在后阁闹上那么一出时说过,那时柳儿咬定要那郁小公子为自己伸张正义。她一介酒楼舞娘,何来此等消息,便是小民本人,站在那些个官家老爷们面前尚且认不出,她又是如何得知郁小公子定然在筵席之间?”
“郁小公子更是名将后人、重臣之子,这人妄议名将之后难道还算不上是对朝廷重臣心怀不轨?”
这小子果然没那么简单,池城主在一边想着。
原先就能感觉出来这个孩子非同一般,看他在锦安楼里为求生计隐藏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想到在诈人这方面,这小子居然还独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池城主一转神态笑着配合道:“你说的倒是有理。”
男人一听城主信了卓玉宸的话,整个人瞬间慌张起来:“大人!小人不敢的啊!小人怎么敢对朝廷心怀不轨。小人最多也只是听那婆娘的话撒了些东西进去,可、可这卓公子不是还好端端地站着吗?小人我真的没有对朝廷意图不轨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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