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听梁沛说话真的挺想报警的。
卓玉宸抬起头白了梁沛一眼:“没啊,因为我性冷淡。”
——“哦!你最好是!”
懒得再跟梁沛掰扯,卓玉宸转头就打算接着玩游戏,却没想到这边还没按下“开始”,那边梁沛又贱兮兮地蹭了上来:
“玉宸哥哥~好哥哥~你们到时候彩排的话,我去给你拍照吧!正好我刚从我大哥那儿顺来了一个好相机,顺便再给你整身质量好点儿的衣服。学生会去年给你租的那套劣质汉服走两步路那声音都跟揉塑料袋一样,我看着你那个尴尬样都心疼。”
卓玉宸这才听出来梁沛今天有哪儿不对劲,他才不相信梁沛有那么闲,会浪费出去寻花问柳的时间跑到新生典礼上给他当苦力。
——“怎么?你这是盯上大一哪个小学弟了?”
——“哎呀!玉宸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来来来,我让你看看,这次真的是帅的!帅惨了的那种!”
被猜中心思的梁沛赶紧开始疯狂翻起自己的绿泡泡聊天列表。眼睛里的精光透过手机屏幕都能反射出来,还边划着列表边不停地跟自己念叨:
“就上次班长在朋友圈里面发的,她不是今年大一的带班学姐嘛。昨天还在朋友圈里面说她带的那个班里有个长得特别帅的,据说是省一的成绩进来的,清北怎么劝都没把人家劝走,铁了心要报咱们学校。”
——“对对对!就是这个!等我给你翻翻班长给我的截图!”
照片上的男生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绒服,冲着镜头比剪刀手的模样还有些拘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儿碰见过这个人。
但说实话,看着这个男生社恐但又想装酷的模样就觉得莫名好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挺帅的!我敢打赌,本人肯定比照片还好看!”
——“我就不信了,这次一个小学弟我还拿不下!”
这点卓玉宸还是信的,毕竟梁沛这家伙在追男人这方面还真的是从来没有失手过。
等到梁沛从自己的床上爬下去,卓玉宸才又重新把视线拉回到自己的手机上。
他在玩儿的这款游戏最近相当火爆,卓玉宸当初作为第一批开荒玩家原本是被雁氏集团的业界口碑吸引,没想到却一下子垂直入坑,再也没从坑底爬上来过。
主线剧情他也通了个差不多,现在总算玩儿到了最后的部分。屏幕里的游戏角色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在并不算宽敞的巷道里穿梭,后面是一队人马打算趁着暮霭时分闯进孤城里寻找一位双目失明的琴师。
他玩儿到现在也没有见游戏里说明主角和琴师之间的关系,倒是关卡难打的要命,他一个满级的练度都刷了四五天还什么都没刷出来。
听网上别人发的经验贴说,好像就算是过了关,那个琴师也没有救下来,反而是当着主角的面自杀了,只是最后留了个东西给主角。
真是有病,人救不下来还白费那么大功夫干嘛?卓玉宸每次打不过这一关都觉得写这部分游戏剧本的人怕不是精神状态出了什么问题。
这废物琴师最好是留了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然真是对不起他为了这游戏氪的那么多金。
游戏是第一视角,卓玉宸两手握着手机,不知是第几遍看主角穿过破旧的窄巷,拿长枪穿破一个又一个敌人的胸膛,直到原本锃亮威风的盔甲染得满身血红,飘散着乱发站在破败的阁楼下喊着所寻之人的姓名。
再看着那早已双目失明的琴师缓缓走出,当着楼下众人的面扯下自己眼上的纱布,露出一张俊美面庞下令人作呕的疤痕,紧接着
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打断了卓玉宸的思绪,梁沛手机上的照片和刚刚的剧情在脑海里搅成一片,腹中从未有过的翻涌附着鼻腔中的窒息让卓玉宸直接跪坐在床上直不起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戏里的剧情已经自动播放完了,战斗界面好不容易展开,卓玉宸却还在突如其来的不适中缓不过劲
虽说自己这几天确实没有休息好,但也没想到这报应来得这样快,早就听说手机看多了容易猝s,没想到还真就报应到自己身上来了
——开学典礼排练现场,
后台被一堆乱七八糟的器材堆成了高高的山,
学校预算有限,就只能把更衣室让给女孩子,男生就将就一下藏在那堆表演道具的后面换衣服。
幸亏只是排练,不用把梁沛给他买的那身价格吓人的汉服和叮铃咣啷的配件全套身上。
——“我说,你怎么慢成这样?要不你喊我声爸爸,让爸爸帮你穿?”梁沛抱着胳膊挡住外人的视线,背后的卓玉宸还在后面哼哧哼哧地套着一层又一层。
——“滚一边去,你站那儿挡好就行。”卓玉宸忙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里衣勉强套到自己身上,也不知道穿法是不是对的,好几个地方也不知道该不该塞进去,反正也是彩排,最后狠了狠心,干脆一股脑塞进去得了。
这边卓玉宸还在被满身绕来绕去的带子看得头昏脑胀,那边一抬头就不知道面前刚刚还站在这里充当人肉挡板的梁沛跑到哪里去了。
大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这衣服还没换完呢?
——“玉宸!玉宸!”
卓玉宸一句脏话还没骂完,就看见梁沛兴冲冲地拽着一个男孩子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没反应过来,梁沛就直接把那个男生一把推到了卓玉宸的怀里:
——“这是我刚刚在旁边看到的学弟,我看他也穿的汉服,就请人家来教教你,我看人家穿的可好了!”
啊?
这就是你冒着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走光的风险,一声不吭就跑路的原因?
忽略掉梁沛在自己旁边挤眉弄眼的模样,卓玉宸看了看手机里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转过身把自己交到面前这个素不相识的男生手中。
——“玉宸……学长,你……感觉这样系的话会特别紧吗?”
第一次被人叫“玉宸学长”,虽然总觉得有点儿头皮发麻,但偏偏那男生的声音本就好听,说话的声音像是跟自己撒娇似的,喊得卓玉宸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酥了一地。
只是……
这人是不是吃饭总是吃不饱啊,卓玉宸觉得这家伙完全就是把自己当纸片,这么个一点儿劲儿都不敢使的样子,是生怕自己一会儿上台的时候衣服滑不下来还是怎么?
卓玉宸在心底叹了口气,一边劝自己得饶人处且饶人,一边忍着心头的烦躁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说道:
“呃学弟是吧,你要不你先去跟你们班集合吧,剩下的我都差不多看懂了,就不麻烦你了。”
——“我、我,对不起”不知道是不是卓玉宸自己的错觉,寻思着自己也没说什么特别伤人的话,对面怎么就一副被伤到的可怜表情:“对不起学长是我太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嘛好嘛,让你整、让你整。
谁叫他卓玉宸是个破颜控
距离那日的彩排又过了几日,
总算挨到了上台,却没想到出了岔子,连卓玉宸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长时间没有练习,导致有些紧张过头。
眼看着马上就要上台,自己的脑子里偏偏只剩下一堆浆糊。
临上台之前,梁沛拍了拍卓玉宸的后背:“你可千万别紧张啊!你就这么想,你就顶着这么一张脸,就算上去把弦给弹断了,都能有一堆姑娘围着你说弹的好听。”
卓玉宸在内心啐了梁沛一口,丫的就是不盼着他好是吧。
——什么叫一语成谶?
这就叫一语成谶。
曲子合了一半,卓玉宸看着自己面前被挑断的琴弦陷入久久的沉默,幸亏搭档的那个女生反应及时,否则真成了演出事故就完蛋了。
下了台,卓玉宸这才明白什么叫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不只是梁沛那个乌鸦嘴,连那个上次来帮忙的学弟也在。
自己和梁沛走在前面,那个学弟乖乖地跟在后面。卓玉宸回头瞥了一眼,专门找了一个应该不会被发现的角度,打开绿泡泡给梁沛发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你贱不贱啊,知道我刚才那么丢脸你还带着人家过来看我笑话啊?”
——“你说郁漠啊?你看你这话说的,班长让他来的,说是要借咱们大一的书,干脆等你一块儿回来,看有没有什么不要的,干脆出给他们大一的算了。”
——“什么情况?这不是跟你crush独处的绝佳机会?你拉着我干嘛?”
——“独处个屁,他tm未婚妻都有了!这什么年代还搞这一套,迂腐!”
卓玉宸看梁沛发来的那个头顶冒火的表情包,内心单走了一个“6”,看向郁漠的表情都多了一丝怜悯。
小小年纪的,还不知道有没有吃过爱情的苦,就这么芳华断送了,还真的可惜。
总算到了宿舍里,卓玉宸也没有什么特别闲置的玩意儿,本身自己的东西也不多,但还是挑出来了几件送给这个小学弟,权当是彩排的时候帮忙的谢礼。
明明就是些不值钱的收纳,也不知道那孩子激动个什么劲儿,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生怕别人抢了一样。
“玉宸学长我也有个东西想送给你”郁漠涨红了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找出来了一个小袋子塞到卓玉宸的手上。
卓玉宸半信半疑地把袋子打开,里面是一根弯曲的琴弦,看上去并不是新买来的,上面甚至有些不知道是怎么沾染上的污渍。
不太明白现在这些年轻人的脑回路,但是卓玉宸还是下意识道了谢,估计是看他弦断了才送的吧,虽然不知道是从哪儿搞来的废弦,不过人家能有这个心意也就不错了。
卓玉宸想把袋子里的琴弦拿出来仔细察看,却没曾想手指刚一碰到那根弦,熟悉的晕眩感席卷而来,卓玉宸用手撑住桌角,尽力使自己不那么狼狈,但随着晕眩而来的耳鸣却让他更加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都说‘断弦尤可续’,玉宸你”
后面的话,卓玉宸都没来得及听进去,只剩下一句“断弦尤可续”在耳边。
——断弦尤可续,心去最难留。
卓玉宸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在灵魂的上空盘绕,一直将他引向过去,或是远方
作者有话说:
终于放假了!!!祝大家暑假快乐!!!
这本的设定因为种种原因,不停地修改,所以才会这么晚和大家见面。
也是因为很久没有写东西了,所以有些地方可能文笔有些生疏,还请大家见谅。
主角的名字应该还算好听吧因为真的想了很久qaq
最后还是祝大家看文愉快哦!!
爱你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补一个关于整体设定的解释:
这一章是受已经穿越回来但失忆的时期,握住断弦之后是回忆自己的穿越经历。
【末途】整体的架构是插叙,之前因个人笔力有限导致正文内容有所误导,向大家致歉。
第2章在下琴呆子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的吆喝和悠长的锣声混杂在一起,一下下锤进卓玉宸的脑仁,把上一秒还在专业课上的困倦锤了个一干二净。
月光洒在少年的脸上,只见他紧皱着眉头,裹紧了身上的破布,还打算在醒或不醒之间做一次最后的挣扎。
明明是盛夏,教室里早早得开了中央空调,怎么这时候偏偏冻得他浑身直哆嗦。
卓玉宸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把身边只要能拽进手里的布料一股脑地往自己身上裹。
真的服了,这奇葩学校不开空调的时候热得要死,一开空调又冻得要死。这谁还能分得清教室和停s间啊!
“防贼防盗,闭门关窗——”
卓玉宸还是闭着眼装死,任凭那声音扯着喉咙喊个不停,铁了心要跟万恶的早八抗衡到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上的寒意更甚,让他不得不倒吸了几口凉气。这教授还真是手段狠辣,一边调低空调温度一边放着纪录片,简直就是对他这种摆烂学生的双重攻击。
“大鬼小鬼排排坐、平安无事喽——”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卓玉宸终于受不了了,索性睁开眼,他倒是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纪录片?
请的演员台词功底好得一口气都可以拖上个二三十分钟。这隔一会儿冒出来一句台词,是生怕吓不死人?
卓玉宸暗暗发誓,等回头有机会,一定要在视频网站上给这个东西写个一千字的差评出来。
过了没一会儿
“啪!——”清脆的巴掌声从沛城西街的某条巷子深处传了出来。
卓玉宸拿手指戳了一下被自己扇肿的半边脸,顿时疼得呲牙咧嘴。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又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在地上摔了个结实。
如果说那一巴掌还给卓玉宸留下些侥幸,那么此刻膝盖和手掌上传来痛感,终于让他彻底清醒。
冷风透过袍子上的破洞卷到身上,最可恶的是那所谓的“袍子”薄的跟纸一样,就算是不破也挡不住一星半点儿的寒风。
他记得相当清楚,今天早上为了赶早八他随手套了一件t恤和一条牛仔短裤就出门了,绝对不会是现在身上的这一身奇奇怪怪的装扮。
冷静了半天,卓玉宸看了看自己那只正想要再扇自己一巴掌的右手,默默地握拳卯足了劲锤向身旁的石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搞什么?!他就上课睡个觉而已!
怎么一睡醒身边的世界都变样子了?!
这世界是疯了吗?!
难不成他是穿越了?
不是他说,人家那些个穿越电视剧,好歹主角也是从床上醒的,要么就是身边有个人能让自己装个疯卖个傻。怎么到自己这个倒霉蛋这里就直接成个个乞丐睡大街了?!
打更人的声音持续了一宿,卓玉宸就这么睁着眼睛在巷子里坐了一宿。
他晚上原本还跟同学约了啤酒和烧烤,现下却莫名其妙地被穿越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最无语的是,他刚刚摸索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如今身无分文。
是真的身无分文,而且是那种翻遍的身上的每一块儿布料都没有一点儿值钱东西的那种。
得,等天亮了再说吧。
待天空慢慢泛白,卓玉宸看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在心底默默记下了个方位。
一直等到阳光照在身上,卓玉宸才终于鼓起勇气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到底有多寒酸、多破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现代穿惯了纯棉、化纤,一到了古代换上这粗布衣裳就感觉浑身难受。
尤其是这衣服上还全是破破烂烂的洞,再烂一点,怕是真要衣不蔽体了。
一连做了十几组深呼吸,卓玉宸这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往巷子外面走。
刚走到巷子口,一团泥巴“啪”地一声甩到卓玉宸的身上。那泥巴简直可以说是正中靶心,若是再偏一点,就要透过袍子上的破洞直接砸到自己身上来,虽是没砸在自己身上,但却让本来就只剩下的几片布的袍子看上去更可怜了。
卓玉宸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几个小孩指着他大笑,看见他转过头,又赶紧跑开,一边跑还一边喊着:
——“锦安楼的琴呆子变成叫花子喽!大家快跑啊!小心把你搓成琴弦子、锤成琴板子卖去换衣裳喽!”
卓玉宸刚想赶上去拎着那几个熊孩子的耳朵好好教育一顿,结果没迈出去两步,胸口剧烈的抽痛不得不让他倒吸着凉气停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剧痛使得眼前的世界开始逐渐变得模糊扭曲,实在是顾不上自己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多大的洋相,卓玉宸靠在巷口的石墙上大口喘着粗气,直到慢慢冷静,他才意识到现下自己的情况有多不乐观。
自己到底是倒了多大的霉,穿过来不仅变成了个乞丐,还变成了个病秧子乞丐。
古代人要想活下去就得没病,想没病就得花钱,但现在自己这副样子明显又穷又病的,能不刚穿过来就一命呜呼已经相当不错了。
稍微歇息了一会儿,卓玉宸只好继续硬着头皮接着往街上走,人家穿越都带着个系统,再不济旁边还有几个活人能装傻问问情况。可怜自己莫名其妙穿过来,也不知道这是何朝代、是何地点,兜里更是连个子儿都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捂着自己发痛的胸口,卓玉宸巴不得现在就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算是再离谱的天崩开局,怕也比不上他如今一副乞丐风穿搭走在大街上被一群古代人行注目礼还要让他崩溃。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
刚走出去没几步,卓玉宸就跟一个手上戴了好几个金扳指,模样油头肥耳的中年男人撞了个满怀,他这边还没来得及给人家道歉,那边男人就跟哭丧一样拎着他的耳朵叫了起来:
“你这个养不熟的呆子又跑到哪儿去了?人家郁将军马上就要来了,你看看你这副样子,要是耽误了城主的筵席,就是十个脑袋都抵不住你赔的!”
啊?什么秦呆子?刚刚巷子口的小孩好像也是这么喊他的。
难不成他穿越过来的这个原主姓秦?
还是什么古代新型y拐手段?
卓玉宸眼看着男人抬手就要拽着自己的手腕朝前走,下意识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拼命挣扎。但偏偏现在自己这身体干瘦得跟枯柴一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跟面前这个一个顶他四个的男人抗衡,那小细胳膊卓玉宸都害怕一使劲儿就给自己拽散架了。
实在是没了办法,卓玉宸只好眼一闭、心一横,张嘴照着男人满是肥肉的手臂上就是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嘭!——”
大哥,我是想让你松手但是我也没让你把我给甩出去啊!
骨头和一旁的石柱子撞在一起,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卓玉宸捧着自己的手臂,疼得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他甚至感觉手臂上的骨头在被甩到旁边柱子上的时候就已经粉碎性骨折。
——“你看我不打死你!”男人看着小臂上清晰的牙印整个人青筋暴起。
卓玉宸暗忖完蛋,自己是真没想到这副身体竟然弱成这样,不仅有病缠身,身子骨还又弱又瘦,别人使劲一推就已经是瘫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这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来得及跑路,反而还把对面给惹毛了。
卓玉宸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双手抱头,两只眼睛闭得严丝合缝,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拳头落下来。睁开眼,那男人虽然气得鼻歪眼斜,但又把已经握成拳头的手强行收了回去:
“你给老子等着!要不是郁将军点名要听你的琴,看我不把你这身贱皮子给剥下来喂狗。”
“赶紧给老子滚回去!别在外头净给锦安楼丢人现眼。”
卓玉宸被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拽起就走,那模样活像是一片被人从地上拾起来的破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子里各种信息搅成一顿浆糊,
什么将军?什么琴?
难不成……这是想让他去给什么大人物弹琴?
若是真要弹琴……卓玉宸感觉自己心口就是没病也快要被这局面急出个病来。
敢情这兄弟还是个琴师!
咱们就是想问问,自己那点儿三脚猫功夫,加上在现代学的那些个改编过的谱子,放到古代人耳朵里能欣赏的来吗?
卓玉宸一个头顶两个大,就这么被对方强拖硬拽进了一个牌匾上写着“锦安楼”的地方。
光是牌匾上的金字都快让卓玉宸闪瞎了眼,倒显得自己身上的那一团破布更加格格不入。
刚被拽进去就见几个楚腰纤细的美娇娘端着些金银果盘在桌椅的空隙间穿来穿去,几颗硕大的夜明珠摆在廊道里,还有些只能在博物馆里看见的红木、梨木桌上,连碗筷都闪着令人垂涎三尺的金光。
卓玉宸自进了锦安楼之后下巴就没和上过,没想到自己看着一副惨样。竟然是在这种地方讨生活的,难不成是他穿越来的这个兄弟得罪了客人,才被人剥了衣服扔在那巷子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看着楼里的小厮和侍女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卓玉宸又心生疑惑。
难不成……这兄弟本来就走的乞丐风?
这边还在金铺玉砌的酒楼里设想着一万种可能,卓玉宸那边就被那男人连拖带拽着扔给了旁边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赶紧的!给这个呆子带到楼上换件能看的衣裳,若是平时这副模样拉个帘子一遮便也罢了,城主专门挑的咱家店给郁将军接风,就是冲着这呆子的琴来的,万一叫他到跟前去,可不能让人家老将军见他这副丢人现眼的模样!”
——“还有,拿个能遮住脸的东西,千万别叫人把他的脸瞧了去,不然也有你的好果子吃!”
待进了楼上的厢房,只见那小丫头瞅着卓玉宸身上这一身行头,憋笑憋得脸都皱成了一个叉烧包,得亏是还有别人在旁边,不然卓玉宸都害怕这小丫头能把自己笑得抱着肚子在地板上打滚。
——“你小心点儿这个疯子,刚刚就跟只疯狗一样,实在不行就找根绳子给他捆上。”那男人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小丫头。
小丫头看着男人总算出去了,终于忍不住指着他笑道:“你这傻子又是跑到什么地界,做哪档子不正经事儿去了?这身上的又是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破烂货?都跟你说了别乱跑了,上次闯到柳儿姐姐的房间里,都被东家打成那样了怎么还一点儿记性不长啊?”
卓玉宸听这小姑娘的语气倒不像是有什么恶意,只是从进门开始就叽叽喳喳个不停,愣是不给自己一点儿插嘴的机会。
只是听她的话……难不成这身上的衣裳还不是自己的了?那这东西又是怎么跑到自己身上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
卓玉宸打算暂且先装装傻,说不定还能套出点儿信息来。
小丫头看着卓玉宸一副痴傻的样子,照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巴掌:“瞧我这记性,你个傻子除了些个破琴谱还能记得什么?”
——“你连人都咬得,现在倒是不清醒了。柳儿姐姐啊!你这傻子总该记得吧,一会儿要去给将军跳舞的,她可跟你不一样!她可是咱们沛城一等一的美人儿!不过……你也怪可怜的,要不是心智……”
小丫头像是正要说,但又突然想起来似的,伸着脖子往门口探了探:“呸呸呸!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就记得一会儿要是不想挨打,就在帘子后面躲好了,乖乖的弹好你的琴,说不定东家心情好了就不让你去马房睡了。”
任凭面前这个碎嘴的小丫头在旁边念叨个不停,卓玉宸也不插嘴,权当自己是个哑巴木头桩子,其实脑子里各种信息飞速地转着。
看来这次自己穿越过来竟是穿越到了个有身份的琴师身上,只是这兄弟的境况看上去属实是可怜,看刚刚那个东家的紧张样,肯定不只是一个小小的琴师这么简单,也就差这是个失智的可怜人
毕竟是那什么将军都指名要的琴师,能在这么大一个店当台柱子,但凡是个精神正常的,怎么会被欺负得又是挨打,又是睡马房?
小丫头给卓玉宸里里外外捯饬了半天,这才终于收了手,又在一个枣红色的大箱子里翻出来一面铜镜摆在卓玉宸面前。
——“你看看,我的手艺就是好!今儿是你这个傻子的福气了,我平时可都是给柳儿姐姐那样的头牌舞娘梳妆打扮的!”小丫头眉毛都快要飞到天上,看卓玉宸还是呆呆的,只当是对着空气说话,转身又不知道在箱子里面翻什么东西去了。
卓玉宸看小丫头没注意到自己,把铜镜举到面前,里面的人影算不上清晰,但卓玉宸却发现镜中人的眉眼轮廓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连右眼眼角的一颗深色的痣都一样。
难不成自己是穿越到了什么平行世界?还是这人跟自己是前世今生?卓玉宸的手抚弄着眼角,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一切。只是这装扮脂粉气太重,若不是太清楚自己的长相,外人看他这副模样估计男女都难辨得清楚。
小丫头选的这身缥色素衫穿在自己身上,根本让人没法想象这居然跟清晨躺在巷子里的“乞丐”是同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来也怪,从他进了这“锦安楼”开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早上那身装扮的缘故,是个人都巴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远,甚至有几个见了他像是见了鬼一样,偏偏这小丫头是一点儿也不介意自己,好像一切都司空见惯了的模样。
卓玉宸想试着跟这个小丫头聊聊,说不定这丫头还多少能知道点儿什么——
——“那郁将军”
卓玉宸突然说话,把正在翻东西的小丫头吓得吱哇一声从箱子旁边蹦了起来:“你要吓死我啊!好好的你说什么话啊?!”
卓玉宸反倒是被小丫头那一下给整懵了。
姑奶奶,咱俩到底是谁吓谁啊?!
——“郁将军怎么啦?你一会儿不就见了,还问我干嘛?”
那小丫头明显有点儿生气,语气也比刚刚恶劣了不少:
——“你这呆子还是没干那档子破事儿的时候看着顺眼,真是活该被人从楼上掀下来,到底是脑袋跌伤了,手却没伤,人不识得,谱却识得。不如叫命也没了算了,天天活得跟个物件儿一样还处处招人嫌。”
虽是骂的自己,卓玉宸却被这小丫头连珠炮似的口才逗得直想笑,但又强憋着自己的表情不笑出来,总觉得现下的自己就跟这丫头看见自己那身破烂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本来酝酿了半天的问题也活生生被扔到了后脑勺,只能感叹这小小年纪的,倒真的是牙尖嘴利。
几里哇啦地说了一通,小丫头看好像把卓玉宸给骂老实了,心里也舒畅了不少,随手扯来了条面帘子系在卓玉宸脸上:“有时候骂你了你就听着,那是你活该被骂。有时候骂你了,你就得咬他,那是他活该。”
——“你个呆子记好了,一会儿你就坐到那帘子后面只弹你的琴便是了,何人唤你你都别搭理,万不得已非要出去了也得老老实实的才行,就是出去也得把你这脸给盖好了,万万不能被人瞧了去,你可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玉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住了。
没一会儿,门外就有人开始催了,那声音捏着嗓子做作得很:“卓公子,准备好了就出来吧,将军他们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虽然说穿过来才不到半天,卓玉宸倒是被这句“卓公子”喊得耳根都舒畅不少。
如果没有屋里这个小丫头在一旁极煞风景地偷笑的话。
“卓公子——”那小丫头估计也是因为年纪小,说话做事都带着点儿毫不避讳的稚气,偏偏学门外人捏着嗓子笑他,刚才对他的恼火到这儿倒是彻底烟消云散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喜欢!爱你们!
第3章水榭掩暗谋
小丫头跟那在门外唤他“卓公子”的小厮一同将他送下了楼。
卓玉宸只道这锦安楼果真是阔气,明明还在酒楼里,但转下楼梯换个方向却又进到了一处园子,远远看见后阁里面好几个小厮拎着一堆绸带、纱幔手忙脚乱地布置着。
等入了后阁的院门,里面小桥流水、白墙灰瓦的景象颇有些江南之地的风韵,跟雕梁画栋的前楼倒完全像是两个世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小丫头刚将他送到这园子门口,便又被喊着去做其他的活计。只得向着池中央的水榭一指,拜托一旁的小厮将卓玉宸带到琴阁候着。
“郁将军那一家子倒是来的快,只是城门离咱们锦安楼尚远。你这呆子切不可偷懒,倒是趁着这会儿再摸摸琴。人家可是将军,跟平日里城里的那些个纨绔可不一样,若是弹不好了说不定人家是真真要你脑袋的!”
小丫头性子急,听见别人不停地唤她,心头也跟着急,跑出去了几步又专门折回来,捞着卓玉宸的袖子左看看右看看,脸上千百个放心不下:“跟你说的你可千万记住了!外人怎么说都别叫你这面帘子扯下来。”
——“若是这次你弹得好了,自然有你大大的赏,若是弹不好了,东家估计又要狠狠地打,你个呆子倒是自己也掂量得清些。”
卓玉宸知道这小丫头嘴毒心却善,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他一个琴师遮头蒙面地弹琴?
他瞧着那琴阁隔着那么大个池子,外头还挂着些纱帘,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祖宗们就好这一口,不过就是弹个琴也要烘托出些氛围感来。
被人牵着沿着弯弯绕绕的廊道,直到脚都走得酸痛,这才到了那个池中的琴阁。
果然跟自己在外面看到的一样,琴前摆着屏风,屏风前又是白色的纱帘,将整个琴阁里里外外蒙了个严严实实,真是不知道这人平时在这种像匣子一样的小地方弹琴真真不觉得憋屈吗?
一看到琴床,这才想起来,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能不因为在将军面前弹棉花而脑袋落地。
卓玉宸自忖自己虽说自小学了些琴,但那水平怎么也达不到在什么将军面前弹曲子,只希望那将军不是什么懂行的,要不自己到时候丢脸丢大了,估计还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刚刚在来的路上,本来都已经盘算好了,实在不行就等别人不注意找个机会赶紧跑路。只是没想到这园子竟这么大,连带他进来的人也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那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后背惹得人直冒冷汗,卓玉宸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空子可钻,只好硬着头皮在琴床前坐下。
这时候卓玉宸终于感谢起那小丫头给自己戴的面帘子,这才不至于让别人亲眼看见自己紧张到只会深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忘了究竟有多长时间没有摸过琴……卓玉宸只记得当初祖母还在的时候,一直视琴如命。
就在他只有三岁的时候,别的小朋友还在幼儿园玩儿滑梯,卓玉宸就已经被祖母抱在怀里学着怎么识弦认谱。
那时候邻居家的阿姨总喜欢捏着他的小脸蛋开玩笑,说祖母喜琴、祖父喜书,自己这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翩翩公子,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女生。
但是自从祖母走了之后,恐怕再勾起家人对故人或多或少的回忆,他便几乎再无机会碰琴。如此以来,已经过去了两三年,也不知道此时在天上的祖母,看见自己如此荒废琴艺的模样,会不会心痛。
“噔——”
手指无意识地拂过琴弦,那声音清亮悠长,只一声,却好像亲耳闻听山风打幽竹,雨淋芭蕉叶,把卓玉宸的思绪强行拉回现实。
着实是床好琴。卓玉宸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兄弟叫“琴呆子”了,要是自己也有一床这样的琴,估计都得成天抱着睡觉。
将掌面附在弦上,本想再感受感受这琴音的奇妙,却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具身体的记忆,手指竟自己动了起来。仅仅是简单的托劈抹挑,短短几势却让卓玉宸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虚庭鹤舞、孤鹜顾群。
世人皆说彼《鹿鸣》之音,如江河之流;彼《响泉》之声,若雷霆之震。
钟琴之人尚可称为琴痴。
只是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被琴摄了心魄,还是知音难觅便干脆把自己搞成这副至愚至痴的模样。
独自沉浸在琴音里,胸中却是江流暗涌涛涛而去,鸟鸣婉转缠人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殊不知,
琴房外,一对男女此时却如热锅上的蚂蚁,那琴声越是悠扬,反而却越像是催命咒一般,令两人如坐针毡。
——“当初明明是你说,那呆子必死无疑!可那呆子如今好端端地坐着,你说话啊!现在我们怎么办、现在我们怎么办?!”
女人的声音格外的尖利,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也变得狰狞无比,鲜红的指甲深深地抠进男人的皮肉,唇上的红胭脂此刻反倒像是吃了人的血,若不是那一身浑身珠光宝气的穿戴,很难不让人觉得这个女子是不是个索人性命的厉鬼。
“嘭!——”男子抬手将女人从自己身上推开,一脸嫌恶地把自己被女人扯拽过的衣袖掸了又掸:“你这疯婆娘现在在这儿发什么疯?”
“不是你自己说那呆子根本就没被摔坏脑子,说他这么些年都是在装傻,怕他把当年咱们的事儿说出去才叫我动手的吗?你现在在这儿发什么疯?!”
“难不成你还想跟他一样,靠着装疯卖傻就想着把自己摘干净?你想得美!”
“到时候全沛城都知道,锦安楼的头牌舞娘跟人私通,还雇人毒死一个痴傻的呆子?”
男人的手掌紧紧攥住面色煞白如纸的柳儿,黝黑的皮肤下脸和脖子都爆起来了一条条的青筋,眼神里全是彻骨的冷厉,手上的力气之大像是要把女人的骨头生生捏成齑粉。
——“放你n的狗屁!这跟我能有什么关系?!那日是你来找的我,是你把那个傻子从楼上掀下来,也是你叫我跟掌柜说是他闯了我的屋子。你这泼才如今倒是想把脏水全泼到老娘身上了?呸!什么狗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儿的两个肩膀都被男人攥得生疼,皮囊下藏着的市井泼妇劲儿倒是彻底压不住了,张牙舞爪地扯着嗓子喊着,也不怕她这跟温良贤淑毫不沾边的模样被别的人瞧了去。
男人被柳儿的尖嗓子吵得头昏脑胀,这才放开柳儿的肩膀。思忖片刻眸子一转,再转脸又是彻头彻尾换了另一幅模样,温声和气地把柳儿揽进怀里劝道:“你我夫妻之间,在这儿为一个外人跳脚又有何用?那琴呆子不还是活生生地站在那儿?若是老天有眼,碰巧这次是真的痴傻了,你我二人有在这儿唬着自己作甚?”
——“那若是不成呢?郁老将军向来为人严慎,若是趁着这时机将那呆子一状告上去,那你我到了人家郁老将军面前可就不是吃几顿板子的事儿了……”柳儿被男人哄完,倒像是刚刚那副气焰上被狠狠浇了一盆冷水,此刻倒是躲在男人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像是有着天大的的委屈。
——“郁老将军为人严慎……不还有别人吗?难不成他个傻子能找人告状,咱们就找不得?”男人的手掌轻轻拂过柳儿的发丝,布满粗茧的手把柳儿几缕凌乱的发丝绕到耳后。
“你记住,到时候就找那个郁泊志、郁小公子,他可是个出了名的愣头青。你到时候可千万看准了人,那呆子今日刚得罪了东家,肯定是去不得将军身边的。况且东家本就不许他那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见人,我到时便看住了他,你自去郁小公子身边哭诉一番,兴许就定了那呆子的罪,到时候牢狱之灾自有他受的。”
——“可……若是那郁小公子不信我们怎么办?”
“那……”男人牵起女人的手,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就用不着你来操心了……”
——沛城外,
一行人马举着高高的“郁”字旗立于城门之下,郁老将军虽然已年近古稀,但身子骨依旧健朗,在战场上厮杀了近半生,翻身上马的动作倒是依然利落,丝毫不输驾马紧随其后的几个小辈。
郁家男丁众多,此次出行沛城皆是驾马随行,唯有一架软轿载着郁家夫人梁氏。
郁家祖上便于梁家向来交好,梁家世代为宫中言官,自开国起便辅佐于历代圣上左右,郁家又更是一路跟随先皇开疆扩土,两家虽是一文一武,看上去异途陌路,但这其中的联系却又是千丝万缕。
这次自京城南下沛城,不仅仅郁家的几个儿孙,连梁家的嫡次子梁沛也一同跟着。
——“梁兄!你可是等等我啊!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琴妖跟和尚的话本还没讲完呢,这路上无聊的很,你倒是继续给我讲讲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缠在梁沛身边的人便是郁家长孙郁漠,字泊志。
郁漠自小在祖父郁老将军的膝下长大,别人还在咿呀学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抱上马背,握上银枪在自家院里舞招弄势。
市井间提起郁家的小公子都说是难得一遇的将才,七岁在圣上面前舞枪,十岁便随着宫里的皇子们去武学听课。京城里凡是说起这个郁小公子谁人不说上一句少有大志、好不风光。
跟着祖父的马队从京城出发走了好几天,这一路上路途漫漫,刚开始还有些新奇,到后面却是愈发无聊,倒不如留在军营里跟着些叔伯练些刀枪棍棒。但人已经跟着了,也是无可奈何,为了少挨一顿骂,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路跟着。
眼看着这总算是到了沛城城门之下,横竖干等着也是无趣,干脆扬鞭驾马从队尾偷偷溜到前面去找他那个表兄梁沛寻些乐子。
说起梁沛,就不得不提他的那个大哥,也是梁家的嫡长子梁源,两年前便已高中状元,好不风光。
和他那个大哥有所不同,梁沛本就是个观花赏鸟的游手好闲之辈,自兄长入宫为官之后,家中就再也无人能管的得住他那副浪荡脾性。
行事更是愈发随性,常常趁着家中长辈不注意便偷偷溜出家门四处游历,眼见着不少士族之子一个个考取功名,唯有他一人仍是整日游手好闲,也着实令梁家上下头痛不已。
这次听闻郁家要南下沛城,梁源又被圣上留在宫中修书,便只好拜托姑母郁夫人照看梁沛,代他拜见沛城城主池影。
郁漠这一嗓子直接把梁沛吓了一跳,下意识赶紧捂住这熊崽子的嘴说道:“嘘!你给我声音小点儿!你是被郁老将军惯坏了天不怕地不怕,若是被我那轿子里的姑母听见,回头再给我大哥参上一本,我可就完了!”那话本又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这小子赶在别人面前这么说,真是疯了,这小子向来皮糙肉厚,但他梁沛可不想等回了京再被大哥拎着耳朵训斥。
梁沛虽然放荡形骸,但满京城都知道,梁家这位沛哥儿逢事儿就是老子来了都没有他大哥来的有用,但凡那个梁大公子皱个眉毛,他这个梁二公子就是再放荡也得收了脾气乖乖在一边儿站着,对他大哥真真是敬得要死,也怕得要死。
虽说梁沛年岁上长了郁漠两岁,但郁漠偏偏就喜欢故意找梁沛的茬儿。看着梁沛被吓到的样子被逗得捧腹大笑,笑够了就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握着剑鞘往梁沛的肩上猛地一拍:“我说,梁兄你在京城也是个大人物,怎么偏偏怕源大哥那个成天只知些吟诗作对的?难不成源大哥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其实是个练家子?”
——“那我找机会可得去你们梁府上找源大哥好好比划比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郁漠那小子下手不知个轻重,梁沛被这猛得一拍,疼得险些把手里的缰绳甩出去。
好不容易骑稳了马,梁沛还是气不过被这个小子捉弄,便想趁郁漠不注意将这小兔崽子从马上踹下来,奈何郁漠才是那个练家子,轻轻将缰绳一拉便躲过了梁沛的一脚。
气得梁沛只得在后面大骂:“你个兔崽子!有本事便去梁府,叫我大哥好生收拾你这兔崽子一顿!”
郁漠驾着马便向着队伍前头躲,边躲着还不忘回梁沛一句:“好哇!那不如干脆让源大哥来我们府上,我们郁府必然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郁老将军在马队最前面都听得到这两个小辈在后面争执,转头便看见他那个不省心的孙子从末尾跑到前头来,郁老将军又好气又好笑:“不是让你好好在队尾跟着队伍,你无事跑到这前头来作甚?”
郁漠不服气地回道:“何来无事?祖父您耳力好定是听得清,梁兄连‘兔崽子’都骂得出来,还说请我到他们梁家让源大哥教训我呢!”
郁漠不过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撇起嘴来撒娇,有时就是身经百战的郁老将军也拿他没辙,惹得随行的叔伯也都来笑他:
——“你这娃娃好不讲道理,人家梁公子在队中,你在队尾,何来他找你一说?”
——“这都束发了的男子汉大丈夫,也来找长辈哭鼻子告状呢?”
——“我看你倒是不怕你源大哥的拳头,你是怕源儿叫你锁到到梁府里背圣贤书,背不完便不叫你回你娘亲那儿吃饭吧。”
旁边的叔伯们你一言我一语将郁小公子说的面红耳赤,郁老将军在一旁也不护着,时不时还附和两句:“我看还真是,若是叫泊志这小子送去梁府几日,叫源儿看着念念书,估计这性子能平下去不少。”
看着郁老将军在一边捋着长须笑,郁漠心知是糊弄不过去了,脸上更是一片红,横竖又被这话吓得不清,喊了句“祖父饶命”便驾着马赶去母亲的轿子旁寻些别的安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喜欢!!
第4章琴起庭阁处
——“诸位可叫在下好等。”
城门一开,便看见沛城现任城主池影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于城门内迎接。虽然之前还未见过这位池伯父,但郁漠却对这位城主的功绩早已有所耳闻,就连祖父也在路上不停跟他讲起这位城主,说是如今不过才不惑之年,却是连圣上都亲口赞扬治下有方的大才之士。
“这一收到将军要南下沛城的消息,在下便快马加鞭地吩咐让人准备。没成想日子过得竟是如此快,一眨眼诸位便来了!”
——“将军果真是老当益壮,从京城南下到沛城一路颠簸,竟还能如此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真是让在下自愧不如啊!”沛城天高皇帝远,池影这些年在这里也是自由散漫惯了,说起话来倒是比京城那些个拿腔作势的要亲近得多。
郁老将军听着,倒是被逗得直笑:“真不愧是你老子身边带大的,那油嘴滑舌的模样跟你老子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郁老将军和池老城主虽是旧识,但自先皇收复沛城后,池老城主便以年事已高为由,自请世代驻守沛城,仔细算算与郁、池两家也应有二十余年未见了。
池城主与郁老将军寒暄一阵后,侧头便看到了跟在老将军身后相貌出众、身形颀长的少年,便主动上前招呼道:
“这便是泊志吧,多年不见,你这小子这个头倒是蹿得挺高,气势也越来越有你们郁家的将门风范了啊!”城主一边说,一边将宽厚的手掌拍在郁漠的肩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伯父谬赞了。原先曾听先父说起过,池伯父与先父有多年同窗之谊,泊志却是一直未能有机会前来拜谒,还是此次听闻祖父要动身南下沛城,这才总算是寻着机会向伯父请安。”
——“哈哈哈——你这小子!老将军还说我油嘴滑舌,我看你这小子的嘴可也是厉害得很啊!”池城主的话惹得同行的人都笑起来,郁漠自小就死要面子,寻思着自己应当也没说错什么话,没一会儿就又被笑得两颊泛红,但是看着池城主的笑,自己不知为何心底某处冒出几分暖意来
待到众人笑罢,池城主又朝着人群中问道:"听说梁家也来了个小子?"
梁沛本是以为众人将自己忘了,却是没想到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一听沛城城主点了自己的名,只得从郁夫人身旁站出来,上前向着几位长辈行礼道:
——“梁家二子梁沛,见过沛城城主。父兄在京中事务繁多,未能抽身前来,特命小辈代为赔礼。许久前便听闻沛城山清水秀,民风淳朴,能有幸一见,实在是小辈的福气。”
梁沛年纪虽小,但说话却是一副正经模样,把池城主逗得又笑起来:“你父兄来不了,那是他们没这个福气!”说完,转过身,胳膊一挥,,“既如此,那便随我一同进城!我们一块儿啊,去享福气去!”
锦安楼内,
舞娘们正在紧锣密鼓地梳妆打扮,小丫头光是为了帮那几个舞娘整理钗环衣饰,在前楼的厢房里跑上跑下,脚底都快着了火。
为了今天的这几个大人物,掌柜也是忙前忙后,恨不得把锦安楼每一条砖缝里都收拾、交代妥当,在酒楼里扯着喉咙把嗓子都喊成了破锣嗓。
等这边舞娘们总算整理妥当打算登台,却发现头牌娘子柳儿一下子没了踪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安楼本就不是个小地方,光是一间间厢房找下去估计都得要上一两个时辰,也不知道这个柳儿到底是跑到了哪里去。
这下,就算是热锅上的蚂蚁,怕也是噼啪作响了。
本想着让楼里的姑娘、小厮们都派下去,赶紧把酒楼里每个角落都搜上一搜,可现下城主那边的人又来了口信,说城主已经接到了人,正往锦安楼来。
急得掌柜像顾头不顾尾,一边张罗着准备今晚的接风宴,一边还得让酒楼里抓紧搜人。也不知今日是什么黄道吉日,这一会儿呆子寻不到人,一会儿舞娘寻不到人,这怕不是叫他这锦安楼按在油锅里得了。
掌柜又是骂天骂地、又是求祖求宗,最后连各路神仙都拜上了,巴不得叫左邻右舍的人都借来,今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赶在郁老将军和城主到来之前把柳儿那婆娘给找出来,如是真出了什么岔子,怕是他们锦安楼上下多少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唯一不受打扰的琴阁里,弦音缭绕
卓玉宸自己是陷在婉转琴音中无法自拔,但反观一旁的小厮却是一点儿兴趣都打不起来,早就已经站在门口哈欠连天,见卓玉宸还在那儿弹个没完,索性便把头歪在房门上犯起迷糊来。
正靠着门框点头打盹,却听见有人从外面敲了两声门:“狗子!是我啊!东家说头牌娘子寻不见人影了,让你赶紧帮着在后阁找找,我来这儿替你看会儿。”
“吱呀——”一声,琴阁的门从里面打开,声响打断了琴音,卓玉宸也跟着浅浅偏了一下头,只看见进来的人穿着一身粗布短衣,黝黑的皮肤跟楼里那些个细皮嫩肉的小厮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哟!是柴大哥啊!”男人正好在这儿看得整个人都困得不行、也无聊得不行。一看见有人过来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寒暄起来,“你刚刚说柳儿姑娘不见了?”
——“可不是嘛,现在前楼都乱成一锅粥了。傻子这儿也没啥可看的,你是在这儿做事的,赶紧去找找那个头牌娘子,别再误了贵人的大事儿。”
柳儿?
刚刚从琴音里抽离出来,卓玉宸感觉自己此刻还有些恍惚,猛地想起来当时小丫头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儿
也不知道这个找不着人的柳儿和小丫头跟他提过的是不是一个
卓玉宸看着这四周全被纱帘遮掩的琴阁,一时间伤感的思绪涌上心头,这琴固然好,但是谁能想到,从穿越到现在自己倒才像是真真被纱帘蒙蔽了双眼,这周遭的处境自己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就连自己姓甚名谁,有何过往也是毫不知晓
害,卓玉宸在琴前自顾自地耸了耸肩。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主动出击探索主线剧情啦!
卓玉宸坐在琴旁,正好拿余光能够瞥到刚刚进来那个的男人。若是他没听错,那这人应该是锦安楼外面的,说不定知道的要比这锦安楼里的人知道的多。
于是,等确定那个小厮已经走远,卓玉宸才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那个柴大哥,咱俩是不是见过啊?”
男人被吓了一跳,他刚刚才废了老大的劲儿安慰完那个疯女人,正心力交瘁,没成想卓玉宸突然的一句话又把他脑子里的弦拉得生紧。
——“你、你还认得我?”
这段时间他明明都没有来过锦安楼,就算来了也是偷偷跟柳儿见一面就走。
难不成是哪次来的时候被这个傻子瞧见了?
还是这个傻子想拿之前的事儿威胁自己?
又或者,是为了今天的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他来这琴阁一趟,就是为了确认这个琴呆子是不是真的在装疯卖傻。
那毒是他亲自动手下到茶碗里的,也是他亲眼见着那琴呆子将茶喝了下去,分明是最为阴狠的毒,却没想到这人竟还是这么命大,不仅没凉在巷子里,甚至还这么好端端的坐着弹琴。
男人紧紧攥住拳头,向四周环视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别人会过来,暂时松了口气。
看来柳儿那婆娘说的真是没错,倒是辛苦了这呆子这些年装疯卖傻。果真是聪明,专门趁这个寻人的空挡来跟自己说这些,不就是认定了自己现在对他再动不了手?
毕竟现在还真是不能把这个傻子整死在这琴阁里,一会儿城主和那个郁将军就要来,若是此时出了命案,柳儿那个疯婆娘倒是没什么干系,自己到时候才是真真的跑不脱了。
虽是同样的沉默,但心中所想却是极为不同。两个人虽是面对面,却是谁也不肯先开口说一句话,都在一旁蓄势待发地等着观察对方的反应。
卓玉宸辩不清此刻男人的心中所想,反而是因为二人之间的沉默,还以为是这位大哥本就不善交际,倒是把自己尴尬得脚趾抠地。
大哥,我求求您多说两句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怎么接啊!
卓玉宸被男人盯得后背直发毛,还以为是被发现了什么端倪,只好强装镇定地开口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来了?”
男人听完这话额头上的冷汗更甚,只好强压住心头的紧张回道:“是啊,之前来都没跟你打过招呼,还以为你不认识我呢。”
卓玉宸两眼一亮,听这大哥的语气应该是个好人,那他说不定还真能问出不少东西来:“哪儿能啊,大哥长得雄壮魁梧,我肯定是过目不忘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男人还以为是这琴呆子借机在讽刺之前将他掀下阁楼之事,被卓玉宸的话吓破了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你、你这话是何意?我我就是个粗人,哪儿受得、受得了这抬举”
另一边,
锦安楼里的人找前找后,就差把舞娘房里装钗环的匣子都打开来看个仔细,忙得简直晕天转地,刚稍歇了会儿就看到柳儿慢悠悠地从三楼最紧挨里头的厢房里飘出来。
柳儿看见大家伙灰头土脸的模样不仅一点儿也不带心虚,反而还装作好像很惊讶的样子:“哎呦!这是演得哪一出啊?吓死奴家了。”
掌柜这边这边看见柳儿这副模样更是火大,正欲发作,却听见门口把风的小厮喊道:“郁将军、城主大人已到,您赶紧找几个人去接接吧!”
掌柜只好憋着一肚子火,袖子一甩便赶紧堆上笑脸迎接贵客。
郁老将军和池城主一行人一路有说有笑,池家远迁沛城已有几十年,虽说已淡出朝堂,对朝野争斗也早已不再关心,但多少提及一些老臣的现状还是多少有些感慨。
郁老将军也是年岁已大,只将那些个朝臣间的勾心斗角当作狼犬相吠的笑话,一行人边说边笑,倒也是快活。
郁漠跟在梁沛身后,大人的话他插不进,娘亲的话他又嫌啰嗦,只好又舔着脸去和年岁相仿的梁沛搭话:“梁兄,你说你与这沛城是不是颇有缘分?你这名中的‘沛’字,与这沛城的‘沛’字可是同一个?”
——“据说当年收复沛城的时候,圣上还大赏了梁府,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梁伯伯早有这番高瞻远瞩,圣上一等沛城收复,便龙心甚悦,这才因着沛兄的名字大赏梁府?”
梁沛本不想搭理郁漠,但又耐不住这个人非缠着,只好答道:“若说是也是,若说不是便也不是。当初圣上一心想要收复沛城、源城这两座孤城。彼时我母亲怀胎十月还未给兄长起名,父亲又正好进宫,圣上无意间提起这么一说,这才将我兄弟二人取名为此。”
“由此,应说我与兄长都是圣上赐名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为何是你取‘沛’字,而梁大夫取‘源’字呢?”
说来也怪,沛城早在先皇时便已收复,源城却是至今还流落于皇土之外,按长幼尊卑也该是弟弟为“源”、哥哥为“沛”才对……
——“那便是圣上的意思了,上一辈的事儿,咱们这些个小辈哪儿说得清呢?”
郁漠再愚笨也看出来梁沛还在因为那个话本的事儿跟自己生闷气,觉得无聊,索性便也不问了。
说着说着,一众人便已到了锦安楼门前。
见为首的是城主大人的贴身侍卫,掌柜赶紧上前作揖,招手便引来小厮将一行人领至后阁。
虽说常年居于京城,自诩见过了不少珍奇之物、神妙之景,但当真正进了这锦安楼,不仅是郁漠、梁沛这些个小辈,连郁老将军也不禁感叹:“这锦安楼倒真是有如其名啊,你们沛城没想到连个酒楼都是暗怀锦绣,怪不得你父亲当年只来了一次,便日日魂牵梦萦,无论我们这些人如何劝都不想走归京。”
——“不过是个乡野地方,能腾出个设席的地方给将军接尘就已经不错了,一个酒楼,哪儿比得上京城的花团锦簇?”
郁老将军知道池影说的是何处,心领神会地递了个眼神:“那也得人家愿意去看不是?就怕看惯了乡野逸趣,倒是花团锦簇也入不了眼喽!”
——“那自然得是心之所向,才最为好”
待小厮将众人领至一处高阁坐下,池城主故作神秘地指着池子对面的那一处水榭道:“这次我可是专门拜托了这里掌柜的,把我们沛城一绝都给请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沛城一绝?能有多绝?”
这话一出像个钩子,把众人对那水榭的好奇心都给勾了起来。
尤其是郁漠这熊崽子,怕不知被郁夫人扯着,脖子都差点儿要伸到对面,亲自瞅瞅里面到底是坐着什么神仙。
池城主本就是故意卖关子,无论外人如何说起也闭紧了嘴不做分毫解释,但众人心里的钩子已经放下去,便只好又看向掌柜,掌柜心知城主意思,只好讪笑道:
“城主这是抬举了,哪儿是什么沛城一绝啊,就是我们楼里一个弹琴的。”说完,又顿了一下,最终咬了咬牙,“只、只是前段时间因为点儿小事,将腿脚跌坏了,所以才不便见客,只求着别给各位贵人添堵就成。”
横竖无聊得很,郁漠也想给自己找些乐子,于是故作严肃地吓唬掌柜道:“你这个掌柜的说话倒真是可笑,难不成我祖父南下沛城就是叫你们喊一个跛子来糊弄的?”
掌柜忙摆手说不是,说是自己脑子糊涂说错了话。
看那掌柜看自己像看阎王一样的窝囊样子,也不知道这点儿胆识是怎么经营这么大一间酒楼的,但在长辈面前自己也不好接着说些什么,便干脆转头去寻碟子里的糕点去了。
倒是池城主一听掌柜的话一脸诧异:“怎么从来没听过卓公子跌伤的事?若是伤势太重便算了,叫卓公子好生休养,池某改日再来叨扰。”
掌柜一听这话才寻思着自己原是被柳儿的事扰了心神,一下子说错了话,急忙回道:“是、是小人说错了话!那呆,呸,是卓公子,那天只是跌伤,并不妨事的。各位贵客还请稍后,我这就让他们开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从众人进了后阁开始,一切行踪都被琴阁中的卓玉宸看得清清楚楚,这纱帘倒是怪的很,只能从里面望过去,外面却看不得里面一星半点。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卓玉宸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人群里怎么、怎么会
虽说那人一直低头跟在人群之间,但只一瞥卓玉宸就认出了那张脸。毕竟他和那人相识两年,又怎么可能认错?
那张脸和记忆中的人重合在一起,那是两张极为相似,甚至可以称得上一模一样的脸。霎时间,手脚的温度全部涌到头顶,整个人如同身处冰窖,头脑却是发晕,若不是仅剩的理智还在支撑着自己,卓玉宸差点就要直接冲到湖的对面。
梁沛?他怎么会在这里?
卓玉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先悬在弦上的手指瞬间僵在原地,整个人冷的像一座冰雕。卓玉宸此刻只希望自己不是眼花,若真是梁沛,他真的是要扑到那人身上痛哭一场。
回过神,卓玉宸有觉着其中有些不对,那人虽长了一张酷似梁沛的脸,举止行为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那个室友的影子
还是说这里存在着第二个梁沛?就像另一个卓玉宸一样?
——“那个呆子!你还在那儿愣着干什么?!没看见人都落座了,还不赶紧开始?”
“嘭”得一声巨响,琴阁的门被人从外面锤开,吓了卓玉宸一大跳,夺门而入的这个小厮整张脸都喘得通红,再一看整个琴阁里只有卓玉宸也是一滞:“管、管你的那个人呢?你、你赶紧、赶紧弹啊!不想要脑袋了?”
卓玉宸这才勉强回过神。
也是自己的处境尚未明晰,这个“梁沛”的身份早晚有一天能理清,只是他可不能在探明那个“梁沛”之前就把自己的小命给浪费了。
一曲已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这琴师果真配得上是沛城一绝!真可谓是‘初调小雨催花落,又逐西风归柳条。流水声来闲竹里,好山情到古松梢’!好琴!真是好琴!”
——“池伯父,小辈惶恐,这琴师着实是个人物,小辈自诩走遍名山大川,寻访了多位琴艺高人,但能弹奏出此曲的气魄与韵味,还真是从未有之!”
——“亏得未能错过这位高人,否则小辈回了京城才真是叫肠子都悔青了。”
看梁沛的眼里全是对琴音的痴恋,池城主笑道:“早便听闻沛儿自幼寄情山水,没想到对管弦丝竹、诗词歌赋也有钻研,可惜这位卓公子我也未曾与其有深交,否则定叫你二人好好畅谈一番。”
——“竟是连城主都不愿结交的吗?若我说,那这姓卓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郁漠向来是个嘴上不把门的,一句话飞出来,却是让在座的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气得坐在一旁的郁夫人赶紧出声骂他:“你给我坐下!这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倒是池城主不以为意,听了郁漠的话反而哈哈大笑道:“泊志前半句说得倒没错,这位卓公子向来听闻不喜与人来往,就是我这个做城主的,到此处听琴都要和掌柜磨上一磨。”
——“只是这后半句嘛原先听掌柜说,这位公子自小便有病症,唯恐病气传了人,这才每每弹奏都要拿纱幔遮掩。便是除了这锦安楼里的小厮,未曾有人知这卓公子是何处的神仙。”
——“至于是不是故意摆架子,就无人得知了”
正说着,后厨已将饭菜尽数摆上,更是有数名美娇娘随之而来。
玉指纤纤动步迟,花腰婉婉弄春姿。
为首的柳儿更是舞姿轻盈,席间一片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谢大家的喜欢!!爱大家!!!
第5章缥衣展仙颜
一舞已毕,席间的气氛也被舞娘们曼妙的舞姿烘托到了顶峰。眼见着这些贵人们都已经畅言甚欢,掌柜盘算着差不多也是该让“硬菜”上桌的时候,暗暗给几个舞娘使眼色,等她们按原先安排好的退下,那边就该轮到对面琴阁里的那个人“大显身手”了。
却不料,余下几位舞娘都接了掌柜的示意齐刷刷地欠身行礼,唯独最前面的柳儿像是被什么东西抽了魂魄,任凭一旁的几个舞娘暗示了许多次也依旧笔直地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只见柳儿的手紧紧攥住舞裙,眼角泛着红,没一会儿便平白挤出几滴泪来。随着一声“扑通”整个人跪倒在桌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众人惊诧的神情下扑上去捞着旁边一个侍卫的衣角,便梨花带雨地哭起来。
其他的舞娘看到这副情状,吓得魂都快要飞上了天,掌柜更是不知这柳儿究竟是着了什么魔,挥手便让一旁的小厮上去一边劝,一边使了吃奶的劲把柳儿台子下面拽。
整个场面被柳儿搅得瞬间乱作了一锅粥,那罪魁祸首却像是得了失心疯一个人闹出来的动静比一伙人加在一起还要大。铁了心要黏在那个侍卫身上,一连十几个舞娘都拽不下来她一个,任别人怎么劝就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天抢地。
那位被柳儿拽住的“幸运儿”侍卫更是倒霉,他一个男子看着在自己面前撒泼打滚的舞娘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最后只得朝池城主抛去求助的目光。
众人的劝阻声、哭闹声、吵嚷声混作一团,眼看着场面愈发混乱,池城主与郁老将军相视一眼,
“啪——”
一掌拍在桌上,吓得几个舞娘一阵尖叫,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安楼如今便是这么看顾自家娘子的?柳儿娘子,你可知道,无论你有多泼天的冤情,都该先如实向衙门上报才是,而不是在这里哭嚷叫喊!”池城主,揉着自己发痛的额角,厉声说道。
“还是说你觉得沛城府衙给你平不了冤,这才特地跑到郁将军面前闹上这一遭?”
整个沛城都知道,他们这个城主虽是为人仁善,但治理有方,从不偏袒权贵,若是碰上了冤假错案也绝不轻饶手下的官吏,因此在整个沛城都甚得民心。
这池城主平日里也算是锦安楼的常客,柳儿自己也曾因一舞受过这城主的赏,只是如今城主这般冷厉的压迫感,把柳儿压得喘不过气,脑子里准备好的台词,也被恐惧打乱了节奏,只剩下踌躇。
柳儿不敢抬起头和城主对视,在城主的逼问下心里突然没了主意。她那姘头虽叫她上人前闹,却没告知自己后面要怎么对,便只能不住地哭。
众人见城主已经发了话,也不敢平白上去劝,也就放着柳儿在地上越哭越惨烈。
池城主看着柳儿眉头紧蹙,锦安楼这位头牌娘子他并非是初见,平日里关顾锦安楼时,也没少见这舞娘在台子上献舞。只是他想不通,为何今天这娘子有如此大的胆子要在郁将军面前闹上这么一遭。
看看如今柳儿这副模样,任谁见了怕也没法跟平日里的那个衣袂飘飘的舞娘联系起来,这还哪儿有半点儿头牌舞娘的模样,就算说这是个市井泼妇也不足为奇。
毕竟人家郁老将军还在旁边坐着,自己再怎么说也算是小辈,便转头看向郁老将军,想要看看郁老将军有何见解。
只见郁老将军连酒盏都未曾放下,似是全然不把面前的闹剧放在心上,池城主心下明了,沉吟片刻,像是觉察到了些什么,顺势敛了神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便是说说看,究竟是有什么冤情不愿对簿公堂?难不成是你自知心里有鬼才故意喧宾夺主演上这一出?”
柳儿被城主的话吓得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上,指甲抠进皮肉,强行把心中的不安压下。没说出两句囫囵话来就又开始在地上撒气泼来:“大人冤枉啊!奴奴家怎、怎敢欺瞒大人,奴家正是有天大的冤情,这才不得不”
——“不得不如何?!若是有人威胁逼迫你,如实交代便是,难不成等到了公堂之上,还会有人偏袒那恶人不成?”
看着池伯父在前面对柳儿厉声斥责,郁漠在背后跟梁沛念叨:“池伯父是不是有点儿太严厉了些”
面前这舞娘一看便是遭了冤屈,如今又哭得梨花带雨,郁漠一向看不得女人哭,像柳儿这般弱不经风的女子泣不成声的模样更是看不得。若不是一旁的梁沛一直按着他的肩膀,他早早就要上去为那娘子打抱不平。
“你能不能有点儿同情心,没看到那女子都已经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伯父何必要逼这一个弱女子,我就不信了,都说女儿家面薄,若不是真有什么委屈,这柳儿娘子又何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如此之举?”郁漠见梁沛还是一直按着自己不放,偏偏自己小了梁沛两岁,还对这家伙顶撞不得,这下心里更加不满,不由得跟梁沛争辩起来。
梁沛本懒得搭理这个无理取闹的家伙,纯粹为了这家伙少挨顿骂才好心拦这么一下。但如今一听郁漠这满嘴的歪理,梁沛更是觉得自己扯这个小少爷扯得真是及时,否则还不知道这愣头青又要当着长辈们的面说些什么惊掉人下巴的话:
“我的小公子啊!求求你少说两句吧,你少出点儿头憋不出病的。你也少让我跟着你挨骂行不?你看看郁老将军都没说话,你个小辈在这儿急个什么?这世道可不是谁先告状,谁便有理的。”
——“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个文人,我说不过你”
“这次南下合该是源大哥来,源大哥铁定要比你讲理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对对对,那你既然下次要去祸害我兄长,这次就放过我吧。”梁沛看自己跟这个小公子解释不通,叹了口气,嘴上虽然不再说什么,但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郁漠气得腮帮子都鼓成一团,在他印象里自己跟梁沛吵架自己都没赢过,拗不过便也老实了,眼睛却还是紧紧盯着那个抽抽嗒嗒的娘子。
柳儿见过了半天还是无一人站出来帮自己说话,便哭的更惨烈了。但越是哭心里就越是发慌,不是说那个什么郁小公子,一向是个最喜欢行侠仗义的吗?怎么自己哭成这样,却连个站出来说话的都没有
这可叫她是好?
柳儿看没人搭理她,自己再哭下去日后怕只会成了全沛城的笑话,哭声也就渐渐弱了下去。
左右等了这么些时候,连男人的踪影也没见到,柳儿更是觉得不对。
难不成自己是被那个死男人耍了?
不可能,她手里可还握着那男人给琴呆子下毒的证据,若是她在城主面前暴露了,那男人可是一点儿好处也捞不得。
柳儿不敢往下面想,可这箭已在弦上,受局势所迫也只能心一横,强行挤出来两滴泪,边哭边喊道:“奴家纵是有天大的冤,奈何那恶人一向在这城里声名赫赫。奴家知晓便是告到衙门怕也是没什么大用,这才趁着今日斗胆惊扰各位贵人。早前奴家听闻郁小公子最是侠肝义胆,便想着终于有了平冤的机会,还请郁小公子、城主大人还有各位贵人给奴家做主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天爷啊!这都什么事儿啊?!
一旁的梁沛听完面前这个舞娘的话两眼一黑,手里的茶碗差一点儿就要拿不稳砸到地上。这娘子也不看看这里有这么些个长辈贵人坐着,她要伸冤也该找个说得上话的,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正好盯上了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
且不说郁漠就是个舞勺之年的娃娃,就算是年岁再大些,论起辈分来这里最说不上话的便是他和郁漠。这女子可好,喊冤还要再加上个郁小公子,这不是存心找郁老将军和池伯父的不痛快吗?
不过看着突然被点到名字的郁漠,也是一脸怔愣。梁沛又有些差点儿没绷住。谁能想到这郁小公子愣头青的名声竟已传得这么远了,连一个远在沛城的酒楼舞娘伸冤,都不想着去衙门,就一心想着这个毛都没长齐的郁小公子。
就连一旁的池城主听了也觉得讶异:“哦?这倒是奇怪了,若是本官没记错,你已在这锦安楼中呆了数年,沛城距京城路途遥远,你一个舞娘又是如何得知郁家公子是何模样?又是如何知道这郁家公子为人如何?”
柳儿看着众人纷纷向自己投来怀疑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吓得赶紧冲着众人磕头解释道:“就、就是些市井的泼话,当当不得真的”
若说刚刚看她那副惨样,还心中存疑。那么如今池城主看着柳儿这副惊慌的模样,便料想到其中定然有鬼,但这事已经将郁家的人都牵了进来,自然也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就顺着柳儿的话问道:“你倒是心大,明知道当不得真却偏要闹上这么一出。那既然如今郁小公子就在席间,你可否愿意将你的冤屈说上一说了?若你还是除了哭嚷什么都说不出来,便直接拉到衙门去,要知道,你单凭惊扰贵人这一点便足以治了你的罪!”
掌柜一听消息便着急忙慌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听城主要治柳儿的罪,三步并两步上去照着女人的脸上便是两巴掌:
“你这贱蹄子今日是演的哪一出?还不赶紧给将军、城主认错!”
柳儿铁了心惹事,即使挨了两巴掌也依旧一言不发,像是今日非要将事情给闹大不可。掌柜在一旁气得直跺脚,只得赶紧转身向郁老将军和池城主赔罪道:
“这疯婆娘才是真的晕了脑子,真是惊扰各位贵人了。什么冤屈不冤屈的?女人家就是事儿多,不过就是我们楼里的娘子们互相之间为了点儿钗啊、环啊的,争几句斗几句,哪来的什么滔天的冤屈?”
柳儿在掌柜的扯拽下不停地挣扎,边挣扎边在心里疯狂盼着男人尽快救她于水火之中,但终究事与愿违。
扯拽之间,一个人影从人群中闪过,即使看不清面容,柳儿也知道那个匆忙逃走的身影究竟是何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当了顶罪的替罪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儿咬了咬牙,还是没能狠下心拆穿男人。心中被背叛的悲痛抹去,事已至此,若是就这么跟着掌柜走了,自己的下半辈子铁定已经是没活头了,倒不如心一横赌一把,说不定还能拽着一个垫背的。
——“什么钗环?明明就是那个琴师!就是他那日差些便辱了我的清白!若是今日,那恶人还是能逍遥自在,那便让民女一头撞死在这锦安楼里,一了百了便也落得个干净!”
——“那姓卓的就是长了张人模人样的脸,心里却是丑恶至极!民女也想与他对簿公堂!可他整日装疯卖傻,衙门又怎会信民女之言!”
——“那时我一人在厢房里,他私自闯进来硬要与我行那苟且之事。若、若不是那、那民女的清白估计早已”
——“求各位贵人今日定要还柳儿一个公道啊!”
柳儿身上的舞裙在刚刚的扯拽之中便早已皱烂不堪,脸上的妆也在嚎啕之中糊作一团,脸颊上还留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早已没了平日里光鲜照人的样子,整个人跪在地上既疯癫又可怜。
一旁的掌柜听了柳儿这话顿时暴跳如雷,本欲再次上前动手,却被两旁的人拦下,只能指着柳儿破口大骂道:“你这疯婆子,他一个傻子的能有那么大的能耐私自去你的厢房?你此言简直是毫无根据!”
——“各位贵人们千万别听这个疯婆娘瞎说,那卓公子本就是个深入简出的,又是生性孤僻平日里都不喜与他人交往,就是在下一个做掌柜的见卓公子一面都难,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到这婆娘的厢房里去?”
柳儿心知此时闹得越大越好,索性将身上的架子都扔到一边,指着掌柜就破口大骂起来:“什么生性孤僻?还不是你这人见他弹得一手好琴怕砸了你这摇钱树才如此偏袒?我看你这就是为了那个琴呆子,不把我们这些老人当人看罢了!”
这原本清净高雅的后阁,却听两人面红耳赤地在对着骂街,那景象属实是精彩又讽刺。
眼见那两人骂得愈发起劲,梁沛好几次想着要不要出声劝阻,却看着池城主只是坐在一旁冷脸听着,丝毫没有现下便论出个对错来的打算,反而笑着将头转向一旁低着头不敢吭声的郁漠:“泊志,你来说说,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刚才这柳儿娘子指名道姓要你相助,你可得对得起人家所托。”
一旁的郁夫人还以为是刚刚那个女人的话冒犯了池城主,赶忙替郁漠回道:“泊志他一个娃娃能懂些什么事儿?这案子既然是发生在沛城,那自然是交由城主决断才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池城主笑着回道:“夫人不必紧张。各位此次南下,一来沛城便碰上这等事,本就是池某照顾不周,又怎么会迁怒一个孩子?”
——“只是池某想着正巧泊志、文柏这两个孩子都在,倒不如趁这个时机好好锻炼锻炼他们。”
——“不知郁老将军意下如何?”
郁老将军也只是笑:“既然是在你沛城的地盘儿,那便用不着如此客气!这两个孩子年岁也不小了,全听由你这沛城主的安排便是。”
——“漠儿、沛儿,你们两个便协助你们池伯父断了此案,若真能断出个所以然来,等回了京城,我自然重重有赏。”
郁老将军这话一出口便是泼出去的水,郁漠和梁沛二人也只得向城主拱手道:“皆听池伯父吩咐。”
——“那就你二人所见,现下我们又该如何呢?”
郁漠本就是个性子急的,一听到捉人更是来了劲头:“要不干脆就将那琴师和这个舞娘直接一并抓到衙门里去,免得他听了风声便跑路了。”
——“小辈以为不妥,”梁沛摇了摇头,“这案子我们尚且只听了一方证词,且此女之言本就漏洞百出,至于她口中的那位琴师我们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是否存在证人也未曾可知。若是直接将那琴师羁押,反倒是不利于我们后续继续询问,倒不如先唤那琴师上来审上一审。”
明显梁沛要比郁漠思虑的更周全些,池城主听了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沛儿所言有理。”
这边郁漠也知道自己所言太过冒进,耷拉个脑袋,耳边都飘上了两朵红云,池影觉得这孩子属实是有趣,抬手揉了揉郁漠的脑袋:“泊志年纪尚小,虽有些急躁,但也算得上是有勇有谋,日后多加观察定能成大才之士。”
——“那便按沛儿的意思去办吧,先传那琴师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听城主大人要传卓玉宸上前,一旁被众人架住的掌柜情绪反而更加激动了,急忙向各位解释道:“万万使不得呀!贵人们,这琴师定是真的被冤枉,他那癔症犯起来是要吓坏人的!可万万不可让他上前啊贵人!”
“你方才不是说那琴师只是摔上了腿脚不碍什么事吗?怎的现在又遮遮掩掩?”郁漠将那掌柜从人堆里拎出来扔在地上,“怎么?你们若是不愿将人交出来那我专门给他叫几个人,直接把那个琴师抬过来,你看看这样的待遇可配得上你们那个‘沛城一绝’?”
什么“沛城一绝”,他倒是要看这锦安楼里究竟还藏着多少幺蛾子。
——“他、他不仅有癔症,还、还有还有会染人的病啊!可、可千万不能让他惊扰了贵人们啊!”
——“有什么病气可传的?就是传了,那你楼里的人不早都已经被他过了病气?为何你店里的人可以见他,我们却不可?”
“难不成他这祸根的病,却是专传给我们这些人的?”
掌柜一听郁漠这话,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头都磕出了血:“那、那怎么会有这种病呢?不不过就是小病症,怕、怕惊扰贵人之体罢了。”
“你这掌柜倒是比郎中还厉害,这病大病小的全凭你这一张嘴了。来人啊,把那琴师给带过来!”郁漠实在懒得跟这掌柜掰扯,一挥手便叫人把那掌柜也给拖了下去。
——“你安生些吧,这池子这么大,哪有那么快过来。”梁沛看着郁漠来回地在自己面前转圈,实在是转得眼睛发昏,忍不住出声劝道。
心里没由来的紧张,梁沛说的话像是耳边风,不仅没让他停下反而还转的更快了。
过了没一会儿,只见一个小厮引着一位眉目温润的缥衣少年来到了人前。那少年衣袂飘飘,却像是张随时能被风吹走的纸,整个人都带着一种超脱的雅致。
郁漠还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人,梁沛给他的话本里,那仙人都是些白须飘飘的老者,却不曾想竟也有这般的少年仙人存于世间,虽是遮了半边的面容,却已是足够让人移不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坐在琴阁里看着对面闹得火热,卓玉宸也没有摸清到底现在是何状况,琴阁离得实在是远,只能勉强看见那个好像是叫柳儿的姑娘跪在地上,不知道说些什么,众人又是扯又是拽,没过一会儿掌柜的也开始跪下磕头,自己在对面吃瓜吃得正欢,没想到吃了一圈却又吃到自己身上来。
谁能想到那引自己过去小厮说,这一切竟是因自己而起,当时直接就把自己给听懵了。
算了算了,从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来,他就没有一件事是不水逆的。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卓玉宸大不了就接着装傻充愣,反正不是自己做的,直接来个一问三不知,谁又能奈他何?
这也正好是个时机,毕竟自己也想亲眼看看,刚才自己隔着纱幔看到的人是不是那个和他共处一室两年的室友
作者有话说:
感谢各位的喜欢!!!
第6章暗毒藏人心
带着满头的问号,卓玉宸跟着小厮绕过了曲折的长廊,
未曾想对面的人居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多,幸亏自己没有真的当着这些人的面弹曲子,否则肯定要被这无形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
少年一袭白衣,风流儒雅的气质在一群武官中格外特别。那人的眼神不在自己身上,反倒是低眉浅笑着不知在跟一旁的舞娘在谈论着什么,逗得那舞娘在一旁咯咯直笑。待看清了少年的长相,卓玉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少年居然和他的那个倒霉室友长得一模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毕竟刚刚他出现的时候,明显察觉出那个少年的眼睛里面除了惊讶和疑惑,再无其他。
自他穿越而来,经历的事一件比一件诡异,如今虽说这人长了一张与梁沛神似的脸,但这个世界既然又第二个卓玉宸又怎么不能有第二个梁沛?
学着那个小厮的动作,卓玉宸向着面前的“贵人”们微微欠身。
——“没想到公子竟是如此人物,若非亲眼所见,梁某还以为一个“绝”字不过是个噱头。”
”梁沛本以为这琴师最起码也应该是个白须飘飘的老者,却没想到来人竟和自己的身量相差无几,虽说蒙着面,但从举止中也能看出这人的少年意气。
如此年少便有如此造诣,自己也只能在心中默默感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边梁沛还在感慨天之高远,那边卓玉宸的心却早已凉了半截。
自己会弹琴的事儿,开学第一天就被梁沛那个大嘴巴传遍了整个年级,若真是那人又怎么会偏偏对自己的年龄感到奇怪?
也是,就那个天天眼里只有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要是能说出来这么文绉绉的话,那他还真得抬头看看这今天的太阳是从哪儿升起来的。
当着这些人的面,卓玉宸忍了忍心中的失望,拱手回道:“公子谬赞了,小民是这锦安楼的琴师。不知可是小民的曲子弹得不合各位贵人的意?竟是惊扰了各位贵人,小民这里向贵人赔罪了。”
池城主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琴师的“庐山真面目”,只顾得在内心感叹这般青年才俊埋没于市井之间,直到一旁的侍卫出言提醒,这才猛然想起请这位公子出面的缘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琴音动人,自然是谈不上惊扰。今日请公子前来是另有其事,还望公子若有所知,能据实相告。”
这城主倒是比想象中要温和得多,这下倒也让卓玉宸心中有了些底。
——“池大人言重了,小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琴师,在这锦安楼里讨个生活罢了。大人有何需要尽管问便是,小民凡是所知,必将毫无隐瞒。”
城主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便挥手示意一旁的郁漠和梁沛上前。
卓玉宸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脸上还带着些稚气的少年指着地上的女人问道:“你可认得此女?”
别说是柳儿,就是掌柜在自己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得清,但又不好直说,只能含糊其辞道:“此人小民并不相熟,不知……可是那位柳儿娘子?”
——“呸!你与我不相熟?少给老娘我装这些!你这浪荡泼才现在装成这副模样给谁看?那日你进我屋里辱我清白,可不见你如此犹疑!”柳儿即使被人按住还是挣扎不停,刺耳的尖叫回荡在整个后阁内。
——“肃静!”梁沛被柳儿的尖叫吵得耳朵生疼,抬手便让一旁的侍卫把柳儿拉下去,免得她再闹起来。
好不容易恢复了安静,郁漠便接着问道:“这位娘子说你曾入其厢房意欲非礼于她,可有此事?”
——“回公子的话,小民与这位娘子并不相熟,又为何要入她的厢房,轻薄于她?”
——“那锦安楼里有好几个小厮看到你那日从锦安楼三楼的栏杆处摔下,且那栏杆正好在柳儿娘子的厢房门前,你又作何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公子明察,小民从楼上摔下一事不假,从柳儿娘子门前摔下也不假。可柳儿娘子缘何说我是因妄图辱你清白才摔下来的?若小民说,是因为我恰巧撞破了些什么,娘子这才叫人将我摔下楼来,娘子又该如何解释?”
面帘上的珠子随风叮铃作响,隐隐约约地遮着卓玉宸的半张脸,唯独露了一双眼在外面,其他人看得不仔细,但郁漠却是看得清楚,这人虽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但眼睛里却闪着精明,但也只有一瞬,等自己回过神,那琴师又敛了神情,一副乖巧的模样立在一旁。
想让他自证?门儿都没有!既然说是他做的,那就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便是他没做。虽然不知道这原来的卓玉宸是个什么品性,但若是他人硬要将这脏水泼到自己的头上,那就别怪他反将其一军。
自己没做过的,就算是之前那个“卓玉宸”所为,也休想拉他下水。
一旁的柳儿听完卓玉宸的话又急又气,指着卓玉宸便破口大骂。反观卓玉宸这边倒是一脸轻松,丝毫没有任何慌张、激动的神态,仿佛今日这些事都与他毫无关系:
“若是娘子仍一口咬定小民欺侮娘子,那何不将那天的证人请出来?若是心里无鬼,那人当日既愿意替娘子出头,想来定然是个重情义的,便请娘子叫那人出来,我们好好对上一对。”
“娘子要是请不出来,那小民便要怀疑娘子是否与那人有些个私情。若是有,那小民也要请各位大人给小民评评理,今日娘子闹得这一出,连算上那日将我从楼上摔下来一事,究竟孰是孰非?”
卓玉宸连珠炮似的一串说辞,教在场的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原先郁漠以为梁沛的嘴皮子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这个卓玉宸还要比梁沛更厉害些,抿紧了嘴,站在一旁倒是沉思起来
柳儿先前还只是对卓玉宸的装疯卖傻还抱着一丝侥幸,如今被这个琴呆子指着鼻子骂倒是彻底肯定了。这姓卓的从一开始就根本就没傻,平日里装的像模像样,没成想桩桩件件这傻子都记得清楚,柳儿被卓玉宸激得又惊又气,唇齿间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你竟真是在装疯卖傻!对、对!若你不是故意装疯卖傻,又怎么忽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不、不对!你定然还是个傻子!这人平日里疯癫的模样整个锦安楼里人尽皆知,不不信便向大家伙问个清楚!”
柳儿说完便上前拖住郁漠的衣角道:“郁小公子,您可怜可怜我吧。这呆子满嘴疯话,您一向最是愿助我这种无依无靠的小女子的……小女句句属实,实在不敢掺上一句假啊!小女是真的冤枉啊!”
“定是、定是有人教了他如何说,不然就凭这个呆子,他又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这这后面定还有人、定还有人要害小女子我啊!”
卓玉宸在一旁看笑话似的看着地上的女人,慢悠悠地开口道:“娘子这话说的便是有趣,你既一口咬定我性情痴傻所言所行不得算数,那你又为什么在这儿闹上这么一出?难不成我一个疯傻之人还能辱你清白?我看娘子你现下这副模样才像是个疯癫了的。”
“要我说,实在不行就请个郎中来,仔细给你我二人诊诊脉,看看究竟是谁疯?又是谁傻?”
卓玉宸本来不过就想诈一下这个柳儿,结果没想到歪打正着让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看来那日的事果真存着些蹊跷……
再瞥一眼那些“贵人”们,只见那个城主在一边抿着茶,似是根本不在意这里发生了什么。果真他猜的没错,看来那些贵人也不信柳儿的话,否则也不会从一开始就对他这么客气。
看来目前的形势对自己有利,卓玉宸也是勉强放了心,毕竟原先小丫头说的话就已经足够令他生疑,这次倒不如听听柳儿还有什么话能抖落出来,自己也能对当下的境况有个大概的估摸。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估计这位兄弟有可能真的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为防有人暗算就只能装疯卖傻,毕竟就现在自己这副小身板,大风吹两下估计都经不住。
至于这柳儿,要么是看穿了自己一直以来就是众人面前演戏,要么便是想来个恶人先告状早早把自己这个心头大患给除了,这才想着当着这么些个人的面告自己一状。
那不如干脆来个落井下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你简直就是在吸血口喷人。”柳儿还是不依不饶。
卓玉宸那边也毫不示弱:“我有没有血口喷人,又不是你说了算,若是你还是不服,那便叫你那位证人出来看看不就行了?”
梁沛听着两人的话眉头紧皱,大致也听出这其中的事情也许并没有如此简单,便接着问道:“卓公子,我见你行思敏捷,对我等的问题也是对答如流,那为何他们说起你便是痴傻不堪?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你大可与我等说来。”
“回公子”卓玉宸听着面前这个“梁沛”说话如此正经,还有些不适应,但奈何人家如今一看就是身份比自己要高,若是想保命,该懂的礼还是要懂的。
正想要张口为自己辩白,却没想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再一回头竟是今早把自己拖进锦安楼来的掌柜:
“回公子的话,这人确是有癔症不假,只是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各位大人若有不信大可问问那街坊邻居,这琴呆子的名声可是人尽皆知啊!”掌柜说完这话还怕梁沛等人不相信,咬了咬牙,干脆在众人面前把自己的上衣袖子卷起,露出一截小臂来,那小臂上还留着一个渗着血的齿痕,看上去骇人得很。
“我身上这齿痕便是证据,街坊都可以作证,这就是那琴呆子今早发疯的时候咬的。”
——“噗!”
郁漠憋了半天硬是没憋住,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什么卓玉宸看着衣冠楚楚的模样居然也会咬人,越想越觉得滑稽,但碍于母亲在一旁使劲瞪他,只能强忍住笑意,肩膀都忍得一抖一抖的。
卓玉宸原先注意力全在梁沛身上,根本无心去观察周围,这下才被这突兀的笑声吸引过去,抬眼便看到一个小屁孩在旁边捂着嘴整个人笑得像筛糠一般,那少年看上去年纪不大,看着那一身的穿戴估计也是个少爷,人长得倒是明眸皓齿、剑眉星目,只是笑得卓玉宸两颊泛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笑什么笑!没完了是吧!他那时候不咬人还能怎么办?!
另一旁的池城主和梁沛听了掌柜的话,再加上看了那小臂上的伤,也是大跌眼镜。
唯有郁老将军一人在一旁看戏看得饶有兴趣,本以为这琴师不过跟那些个舞文弄墨的文人没什么两样,现在看来倒是有趣得很,现在他反而对这个案子来了兴趣,看看这位口齿伶俐的琴师还能说出些个什么花样来。
——“各位大人明鉴。”
卓玉宸调整好情绪,向着众人解释道:“小民当时的确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实在是这掌柜毫不讲理,将小民赶到巷子里睡了一晚。小民被冻晕了头,又遇着掌柜强行扯拽,小民将这掌柜的认成了歹人,又挣脱不过,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说什么?!你说是我赶你去睡巷子的?天可怜见!你是何等大人物,我不好吃好喝的供着难不成还要处处为难你不成?”
——“卓公子,你说是掌柜赶你睡在巷子里,你可有证据?”梁沛听了卓玉宸这话也是皱眉,毕竟任谁都想象不到台柱子会被赶去睡大街。
就连卓玉宸自己也被掌柜这副气势搞得自己怀疑自己起来。
难不成不是掌柜干的?那又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还在对双方的争论叽叽喳喳地讨论个不停,那边侍卫的声音打破了混乱的气氛:“大人!我们在琴师和舞娘的厢房里搜到了这些。”
相比于柳儿看到侍卫手中之物的惊恐,卓玉宸的脸上更多的是对这东西的好奇。
呈上来的东西是一个纸包和一个盏已冷透了的清茶,一旁的银针尖部已然泛黑,如此铁证面前柳儿直接瘫倒在地上。
——“你这毒妇!竟妄图投毒谋人性命!你这毒浸的心啊,他何曾害过你一次?到底是我看走了眼,看你品性纯良才留你在这锦安楼里,你到底为何要谋他性命?!”
面对掌柜的逼问和众人的唾骂,柳儿只是疯狂地摆手摇头:“不、不是不是我,这毒不是我下的。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在我这儿!”
——“大人你不能信这个啊!这药包真的不是我的!我从未给他下毒啊大人!”柳儿朝着池城主的方向爬去却被一旁的侍卫拦下,只得又转头朝着卓玉宸喊道:“玉、玉宸公子你要信我啊!这毒不是我下的,真的不是我啊!”
——“来人!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可说?把这个舞娘给拖下去。”郁漠没想到这妇人竟这么恶毒的心,连毒都下得去,登时怒火三丈,恨不得即刻便将这女人绳之以法。
卓玉宸看着柳儿被人拖着愈来愈远,直至拖出了后阁再望不见,只觉得现在脑内各种信息搅在一起,总是觉得还有些事情没有被探明。
若真是柳儿投毒,那为何不将毒药处理掉,偏偏藏在自己的厢房里?
自己若真是喝了毒药,为何是能在巷子里醒来?自己就是再瘦弱也不该是柳儿一个姑娘能扛得动的。
难不成,这柳儿还有一个同伙?
会不会就是那个她闭口不谈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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