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玩得十分尽兴,脸上皆是愉悦的笑容。
直到上岸,张招娣的脸还红扑扑的,抱住盛安的胳膊道谢:“今日托你的福,让我吃得好玩得好,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仿佛村里的流蜚语,在这一刻都不值一提。
盛安掐了掐好姐妹粉粉的脸蛋:“有空就过来玩,给你做好吃的。”
张招娣也不见外:“成,我家里有不少笋干山菇,下次给你带一些过来。”
张家有个姑娘嫁到山脚下,每到雨季就能采到不少山菇,便会给张家送一些。
盛安不跟张招娣客气:“行,给你做山菇鸡肉煲,好吃得很。”
张招娣一听,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明明肚子不饿,可一想到中午那些美味的饭菜,她觉得自己还能吃下一盆。
回到盛园,姜夫子师生四人就骑马离开了。
徐翠莲一家也准备回去,特别是张屠夫父子四人,还要去乡下收猪,不能在盛园久留。
张小奎舍不得走,眼巴巴地看着盛安:“表嫂,下回我过来蹭饭,你不要嫌弃哈。”
盛安噗嗤一笑,将一个包裹严实的油纸包递给他:“带回去吃,以后嘴馋了随时过来。”
张小奎眼睛一亮,立马接过油纸包凑到鼻子前嗅:“哇,是烤鸡,中午吃的那道香喷喷的烤鸡!”
这下徐翠莲坐不住,对盛安嗔怪道:“这又吃又拿的,你钱多烧手啊。”
盛安笑眯眯道:“一只鸡花不了几个钱,小姑跟我客气什么,之前我也没少吃你送来的猪肉。”
徐翠莲拒绝不了,一巴掌拍在小儿子的脑门上:“还不快谢谢你表嫂。”
张小奎直接来个九十度鞠躬:“谢谢姐姐,你就是我亲姐!”
徐翠莲哭笑不得:“你个兔崽子,嫂子就是嫂子,你可别乱攀关系。”
张小奎抱着烤鸡笑得见牙不见眼:“叫姐姐更亲近。”
表嫂多生疏啊。
众人听得都很无语,却也没跟他计较称呼问题,反正是在自家人面前。
张招娣也要回去,她一个姑娘家摸黑走路不安全。
盛安也给她塞了一个油纸包:“带回去给叔叔婶婶他们尝尝”
张招娣不好意思收,还是其他人劝了几句才收下。
将他们一起送出门,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盛安才锁上院门往里走。
“今日你受累了,先上楼睡一觉,晚饭我来做。”
徐瑾年看出盛安脸上的疲惫,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
盛安确实累,不过这会儿没有睡意:“晚上洗完澡再睡,你记得多烧两壶水,我的头发也得洗。”
在大厨房被烟熏火燎了一上午,她觉得自己的头发已经腌入味了。
“我现在就去烧水,趁日头还在干的快。”
徐瑾年来到盛安背后,帮她按揉劳累了一上午的肩颈和胳膊。
盛安舒服的眯起眼睛,整个人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明天我去趟牙行,将之前挑好的那几个人带回来,顺利的话,这个月二十六开业。”
徐瑾年没有意见:“这些事你看着安排,有需要我做的就同我说。”
盛安点点头:“你帮我写一张请帖,我想请丁老爷和丁少爷来盛园吃饭,算是感谢他们赠予我们这座宅院。”
当然,感谢是假,让他们知道盛园开业是真。
这座宅子是她凭本事,与丁家等价交换得来的,她不觉得自己欠丁家祖孙。
“好,今晚我就写好,明日找人送去丁家。”
另一边,张招娣与张家人要同行一段路,张家父子四人走在前面,她和徐翠莲落在后面说话。
两人已经熟悉了,脾气也合得来,聊天完全没有代沟。
徐翠莲对张招娣越看越满意,只觉得这就是自己命定的儿媳妇,趁这个机会有意无意地向张招娣透露自己的苦恼:
“大奎只比他表哥小一岁,为着他的婚事,我和你张叔愁的半夜睡不着觉。”
张招娣下意识看了眼前面的“塔楼”,好巧不巧与刚好回望的“塔楼”来了个对视。
她吓了一跳,赶紧转移视线,心脏怦怦乱跳。
娘哎,无论看多少回,她都觉得这个大块头好可怕。
特别是不笑的时候,让人很难不怀疑他手里沾过人命。
好吧,猪命也是命,反正这股凶煞劲儿,她看了都害怕。
徐翠莲没有发现张招娣的异常,还在不停地倒苦水:
“这臭小子脑袋缺根筋,根本不知道怎么跟姑娘家相处,这要不是我生的,我真想一脚踹进水里,给他好好洗洗脑。”
张招娣噗嗤一声笑出来,察觉到这样不礼貌,又赶紧收敛表情安抚道:“婶子,您这么好的人,肯定能找到合心意的媳妇,这种事得慢慢来,急不得。”
徐翠莲哪能不急,就怕自己一拖延,看好的儿媳妇成了别人家的。
突然,她眼珠一转,想到一个绝佳的好点子,赶紧招呼前面的大儿子和小儿子:
“招娣一个姑娘家走路不安全,待会儿你们俩负责把人送到村口,要看到招娣进村再回来。”
让大奎一个人送,被旁人瞧见容易误会,带累招娣的名声。
小奎脸嫩,一看就是毛还没长齐的孩子,有他跟着没人会多想。
张招娣看了看天色,觉得没必要连忙回绝:“不用了婶子,我家离城里不愿,几步路就到了,不麻烦大奎哥他们。”
徐翠莲嗔怪道:“你也说了几步路的事,不麻烦不麻烦。”
张招娣推辞不过,只能看向张大奎兄弟,希望他们任性点,拒绝自家老娘的要求。
张小奎却是爱屋及乌,敬重盛安这位表嫂,自然对表嫂唯一的朋友报以善意,二话不说应下来:“成,槐树村离得近,不耽误我和大哥去收猪。”
张大奎吭吭哧哧半天,在徐翠莲饱含威胁的瞪视下,红着脸点点头:“好。”
只是他的皮肤太黑,徐翠莲完全没发现好大儿红了脸,转头笑眯眯地对张招娣说道:“婶子没有闺女,做梦都想有个女儿,以后没事就来找婶子玩。”
张招娣以为是客套话,便笑着点了点头:“有空我就去找婶子。”
她没有发现,说完这句话,一直低着头的张大奎眼睛亮了亮。
晚上洗完澡,盛安没有马上上床,先拆开张招娣带来的礼物。
包袱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体积却显得有点大。
盛安好奇地解开,一个半人高的竹编出现在眼前。
定睛一看,她嘴角抽搐,恨不得冲到槐树村,把张招娣摁在床上打屁股。
送什么小猫小狗不好,竟然送一尊竹编送子观音,还是这么大一尊,想藏进柜子都会占地方。
徐瑾年披散着头发走进来,周身缠绕着沐浴后的湿气。
见自家媳妇呆立不动,他纳闷的走过去,也看到了大到过分的送子观音,嘴角也微微抽动了一下。
盛安无奈地看向徐瑾年:“这个要怎么办?”
反正不能让家里的三位长辈看到,不然肯定会供起来,祈求菩萨让她早日有孕。
徐瑾年忍俊不禁,揉了揉媳妇的脑袋:“书房里有个大柜子,就放里面吧,爷奶他们不会发现的。”
盛安忙点头:“行,你的书房爷奶不会去,放里面最安全。”
说着,抱起送子观音就要走。
刚走没两步,盛安咦了一声:“这座观音的编织手法好精妙。”
她没有学过竹编,只是前世参观过编织博物馆,对编织有一定的了解,一眼看出这座竹编观音与普通编织技艺有所不同。
徐瑾年闻,走过来仔细打量,也为其精妙的编织手法所惊艳:“这是你朋友亲手编的?”
盛安不确定:“招娣是跟她外公学过竹编,只是她的手法没这么好,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她编的。”
随即,她将竹编观音放在桌子上,心里生出一个想法:“不是招娣,也是她认识的人,回头我找她打听清楚。”
竹编编的好,那就是艺术品。
是艺术品,就有机会变现。
盛安觉得自己可能又找到了一条生财之路,而且不需要花费太大的精力。
白天到底累着了,这一晚盛安睡得格外香,第二天精神饱满的去了牙行。
人牙子一看到她,立马喜笑颜开的迎上来:“盛娘子,上次您挑中的几个人已经调教好了,身契也帮您办下来,您可以随时带走他们。”
盛安对人牙子的效率很满意:“先看看人,若是没问题,我现在就带走。”
人牙子点头哈腰:“是是是,小人这就让他们过来。”
说完,脚步匆匆往后面去了。
不一会儿,人牙子回来了,身后是八名年轻男女,最大的不过二十,最小的才十二三岁。
八人的规矩学得不错,低眉顺眼地对盛安福身行礼:“见过主子。”
盛安微微点头,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两张十两的银票递给人牙子。
这是买人的尾款,之前已经付了六十两。
见盛安如此爽快,人牙子脸上的笑容愈发殷切,连忙将提前准备好的卖身契和收据一并交给盛安:“请您过目。”
盛安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对人牙子点点头:“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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