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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红薯糖再甜也盖不住生活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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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开始学装柜门拉手,杨明远特意比平时早到了半小时。

作坊里静悄悄的,只有墙角的电锯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他蹲在昨天装完合页的门板前,手指摸着黄铜合页的纹路,突然想起老师傅说的“细木工”,心里像揣了颗发涨的种子,有点痒,又有点怯。

老板的小孙子抱着个布偶跑进来,布偶的胳膊掉了只,线头耷拉着:“杨叔,你能帮我缝上不?我妈说你手巧。”

一旁的老板搭话,“原来就为了个布娃娃,难怪早上一大早就起来,说是有事要找杨叔,我还以为啥事呢。”

他愣了愣,接过布偶才发现,布料磨得发亮,眼睛是用黑纽扣缝的,像极了他以前在工地捡的塑料瓶盖子。

“试试吧。”他从帆布包里翻出上次缝袖口剩下的针线,那是老板娘给的,说“补衣服方便”。

穿针时,他的手竟有点抖——以前扛钢筋、抡大锤从不含糊,碰这细活却像举着千斤重的斧头。

线总算穿进去了,他学着老板娘的样子,把布偶的胳膊对齐,一针一线地缝,针脚歪歪扭扭,却牢牢实实。

小孩拍着手笑:“比我妈缝的好!杨叔,你不光会做木头的,还会做布的!”

杨明远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老师傅已蹲在工作台前,手里捏着副黄铜柜门拉手。

晨光从窗棂斜照进来,刚好落在他布满老茧的指关节上,那道像褪色蚯蚓的伤疤在光里更清晰了些。

“看好了。”老师傅没抬头,指尖敲了敲拉手底座的螺孔,“这玩意儿看着小,装歪一分,柜门就关不严实,跟人长歪了嘴角似的,别扭。”

杨明远凑过去,鼻尖差点碰到工作台——上面摆着三枚螺丝、一把十字螺丝刀,还有块磨得发亮的木锉。

老师傅拿起螺丝刀,没急着拧,反而用指尖在柜门预钻的小孔里转了转:“先探探深浅,木头吃劲得匀,不然容易崩。”

他示范着将螺丝尖抵在螺孔中心,手腕轻轻一压,螺丝刀“咔嗒”一声嵌进槽里。“拧的时候别用死劲,”他手腕微转,螺丝像被吸住似的慢慢旋进去,“就跟揉面团似的,力道得顺着纹路走。”

杨明远看得认真,手心悄悄捏了把汗。轮到他时,手指刚握住螺丝刀,就被老师傅用锉刀柄敲了敲手背:“掌心空着点,别攥那么紧——你是装拉手,不是跟木头较劲。”

第一枚螺丝刚拧到一半,忽然歪了,螺帽卡在木头表面,划出道浅痕。杨明远脸一热,正要拆下来重弄,老师傅却摆摆手:“用木锉修修边,这点小错,老木匠都难免。”

他接过锉刀,手腕轻巧地转了几下,那道划痕就淡得几乎看不见,“干活跟走路似的,摔了跤,拍拍灰接着走,别死扛。”

第二枚螺丝顺多了,杨明远学着老师傅的样子,手腕放松,感受着螺丝旋进木头的阻力,直到拉手底座稳稳贴住柜门,严丝合缝。他刚松口气,就听老师傅说:“再装另一扇,这次闭着眼摸螺孔的位置。”

“闭着眼?”

“手得比眼尖,”老师傅往搪瓷缸里续了点热水,“等你摸着木头纹路就知道,哪儿该使劲,哪儿该轻放,它自己会说话。”

杨明远闭上眼,指尖在柜门表面摸索,木刺勾了勾掌心的旧茧。他深吸口气,凭着刚才的感觉找准位置,螺丝刀落下时,竟没偏分毫。等他睁开眼,两扇柜门的拉手像对孪生兄弟,端正地并排站着,连螺丝露出的长度都一般齐。

“嗯,”老师傅呷了口茶,喉结滚动时,那道旧伤疤跟着动了动,“比我头回强——当年我把东家的红木柜门钻穿了,被师父罚了三天不许碰工具。”

杨明远看着自己装的拉手,忽然想起昨晚那碗老鸭汤,暖乎乎的滋味从胃里漫上来。

他低头笑了笑,拿起木锉,开始修那道被自己弄出的浅痕——原来学好一门手艺,跟喝懂一碗汤一样,都得慢慢来,急不得。

老师傅见状夸道:“这就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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