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苏清禾也太不要脸了，宋主任那么老的男人都能当她爹了，还不愿意承认，竟然还敢跟人打赌…”

“她不会是觉得就算被揭穿，只要她在床上哄一哄宋主任，就能留下吧？”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肚里早就揣了宋主任的崽儿，所以有恃无恐？长得就那副骚样，还生冷不忌的，连宋主任都勾引。”

集体洗水池处，几个人一边洗脸一边猜测，语气不屑。

她们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个人。

赵慧气冲冲的，撸起袖子就要跟她们上前理论。

苏清禾拦住她了。

赵慧哼了一声：“怎么？你能听下去，不会还让我也跟着听吧？我可听不下去，有仇当场就得报，不然我得气出病。”

苏清禾摇摇头把赵慧劝住，她自己转头一步，站在几人中间。

几人还在说，却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回身一看，便对上苏清禾平静无波，好像在看死物的目光。

她们先是一惊，吓完之后恼羞成怒。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就算是你看我也要说，没有真凭实学，靠身体上位的坏分子，呸！”

“那你有什么研究成果？”苏清禾眉头微扬，目光直击人心。

她扫视在场每一个人。

“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都有什么研究成果，不如说出来让我听听，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

几人面面相觑。

研究成果那种东西，哪是说有就有的？

她们只是普通的研究员，年龄也不过三十岁左右，又不是像顾江辞，陈教授那样的人物…

几人在心中找补。

苏清禾却嗤笑一声：

“也就是说，你们是在科研上毫无建树，所以才会闲得发慌，只能用这些毫无根据的谣来填补你们空虚的灵魂，靠编排别人来找存在感？”

几人被说得面红耳赤：“你…”

苏清禾又是冷笑：“有这时间不如去翻翻书，补补脑，说不定还能让你们那干涸的思想源泉涌出几滴墨水来，而不是只会在洗水池这里浪费时间给自己脑子里灌白水。”

“脑子里水那么多，少灌点怎么了？”

几人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也顾不上洗，拿上东西灰溜溜离开。

赵慧听得目瞪口呆，竖起大拇指。

“可以啊，简直一鸣惊人。”

“苏姐，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姐！”

苏清禾忍俊不禁：“不是说你是我姐吗？”

“不敢了，以后可不敢这么说，”赵慧头摇得像拨浪鼓，“还要感谢苏姐过去手下留情之恩。”

“行了别贫，赶紧洗洗走了。”

苏清禾将她拉到水池前，洗漱完吃了点饭就走。

快到地方时，迎面走来一个胡子拉碴，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男人。

见到苏清禾，他神色鄙夷。

“我们的团队混进你们两个废物，简直是奇耻大辱，顾工平时挺有原则一个人，竟还做这糊涂事。劝你们赶紧离开，顾工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赵慧看向苏清禾确认，这人是谁？

顾江辞团队中目前在科学院的，林林总总有近百号人。

她实在认不出是哪个。

对方不等他们回应，转身就要走。

苏清禾一句话将他定住。

“容不得沙子，不也融得下你了？方大勇。”

方大勇回头，脸色难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是觉得两人不认识他，不会记得他，这才肆无忌惮开口表达不满，没想到会被人报出名字。

苏清禾扬眉：“很难不记得，毕竟只有你一个是成绩不够却被破格招进来的。”

“要照这么说，你才是那个废物喽？”

不只名字，连他一些情况都清楚。

方大勇心头骇然，不敢再留：“我不跟你们这种人说话。”

丢下一句话，他匆匆离开。

“今天你火气好大，”连赵慧都诧异了，同时奇怪，“你怎么知道方大勇是被破格招的？”

昨晚得知宋明远归来，终归是影响到苏清禾的心情，发泄出来好不少。

只能算这两拨人今天撞到烧红铁板了。

她神神秘秘一笑：“秘密。”

其实是当年有报纸报道。

方大勇家里极其贫困，近几个村子就出了他这么一个大学生。

刚好他毕业那年，是高考的最后一年。

以他的情况来看，在那时妥妥的根正苗红，三代贫农，幸运地被当了抓典型的代表，成为科学院的一员，至于后期怎么进的顾江辞团队，那她就不清楚了。

……

好在团队里只有方大勇一个奇葩，其他人没有人在意外面那些流的。

刚进来，二人还在熟悉工作，都没被安排核心任务，团队里的众人各司其职。

忙碌过后，休息时间。

顾江辞背着众人找到苏清禾。

“怎么样，还适应吗？”

苏清禾点头：“还行，你挑人的眼光基本不错。”

“基本？”顾江辞听出话中的问题，沉思道，“谁被排出来了？”

苏清禾没想到，仅是一个用词，就被顾江辞抓住其中要点。

“小问题。”她没细说。

顾江辞却仍未收回目光，一副要她说出个所以然的样子。

无奈，苏清禾把遇到方大勇的事说了。

顾江辞嗯了一声，毫不犹豫开口。

“我把方大勇调走。”

苏清禾一整个愣住。

就听她提了一嘴，方大勇就要被外放了，这么草率的？

“…其实他就嘴臭了一句，我已经骂回去了，他没占到便宜。”

“我知道，你不会吃亏，”顾江辞目光柔下来，似是解释，“方大勇过去还可以，出身低，能吃苦。”

“两年发生些变化，但还在可控范围内，近段时间他离婚后，开始更加古怪起来。”

“其实我也在考虑让他转团队，或者外派出去。”

“刚好在外面进行测试实验的地方缺人手，他过去正好。”

苏清禾松口气，不是因为她那一句就好。

顾江辞却郑重其事道：

“清禾，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不需要活在他人的眼中，更不该因为他人的流蜚语而受任何影响。”

“你很好，错的是他们，你没错。”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