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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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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房里弥漫着一股甜味,有巧克力,也有顾宝身上的奶香。沐浴露是牛奶味的,裴廷自带香皂,因此只有顾宝有奶味。他自己闻不到,裴廷却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个甜品屋里。

面前这块宝最甜,也最招人惦记。

招人惦记的顾宝晃了晃脑袋,不太满意裴廷的手法。裴廷显然是没伺候过人,给他吹头发要么远要么太近,一会烫耳朵,一会又觉得自己脑袋快被推得从脖子上滚下去。

偏偏顾宝不敢嫌弃,只能不断提出改正意见。到底还是叫裴廷烦了,吹风机塞他手里,让他自己来。

顾宝几下将头发吹干,男生头发短,本就不用吹,他怀疑这是裴廷冲他示好,哄他来吹头发呢。咂巴着嘴里的巧克力味,顾宝决定原谅裴廷了,他可真是容易心软。

屁股底下的床又软又棉,房间里的温度刚刚好,顾宝打了个哈欠,困了。

裴廷躺在床的右手边,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用遥控器将房间的灯光调暗,然后对他说:“你可以去纪图房间了。”

他都困成这样,也跟裴廷和好,去什么纪图房间,纪图那里冷死个人。

顾宝自然地掀开被子躺下,还怼一句裴廷的口是心非:“我去图图房间,那你让出来这么大一块的位置,谁来躺。”

裴廷用着手机,冷漠答道:“我习惯睡右边。”

顾宝翻了个身,脸靠在胳膊肘上:“一般不是睡中间的吗?”他非要下裴廷的面子,叫人承认想把他留下来。

“因为右边有插座,能充电。”裴廷抬手,晃了晃手机连着的线,不按套路来,气得顾宝翻了个白眼,掀起被子往脑袋上一罩:“我要睡了,关灯!”

这次裴廷没跟他反着来,关了灯,裴廷躺进了被子里,周遭太静,没多久顾宝就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一艘船上,海水冲着船支起起伏伏,下一秒,底下的海都成了烈焰,打着卷,几乎要将他的头发烤干。

太热了,摇晃,动荡,有人的汗像滴在了他脸上,灼热的呼吸,分不出男女的喘息,低低的,沉沉的,性感而渴望。

臀部火辣辣地疼了起来,那股子疼一路钻到他的小腹,像船下的火,伴随着血液,一路输送到全身。

好热啊……太热了,顾宝猛地睁开眼,醒了。

他发现被子四个角都掖得严实,屋里的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窗帘只开了个缝,耀眼的阳光在屋里落下一角。

顾宝踢开了被子,他小腹处又酸又软,潮而闷。梦里的疼痛好像没随着他的清醒退去,那里涨得厉害,像布料撑出了弧度。

他往身旁一看,旁边根本没人。下意识地,顾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上面仿佛还残余着梦里的那股颤栗。

还有他的屁股……裴廷真是害死人了,不会激发出他奇怪的属性吧。

这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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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赶紧扯着被子遮羞,对门外喊:“我醒了,在换衣服呢,你别进来。”

杨扶风笑道:“不进去,我下楼了,在餐桌那里等你。”

顾宝松了口气,又看着被子里湿透的内裤,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今天就不穿了吧?应该不会被看出来吧?

他下了床,先去浴室解决问题加洗澡。昨天湿衣服是裴廷收拾的,也不知道给他收去哪了。

放水的时候,顾宝给裴廷打电话,一接通,那边喘息的声音就扑了顾宝一耳朵,将人都听炸了,顾宝大声道:“你干什么呢!”

他耳朵臊得通红,被裴廷这出弄得昨晚梦里的声音,都有了真人对象。

“在健身,你醒了?”裴廷好似没听出他的炸毛,自然地问,中途还喝了口水,吞咽的声音通过免提,充斥着整间浴室。

裴廷听到水声,问他:“你在洗澡?”

顾宝坐在浴缸边上:“对啊,你走的时候把空调关了吗,热得我一身汗。”

“没关。”裴廷问他:“想吃什么早餐?”

顾宝也不纠结空调的事:“扶风已经买好了,你回来吃就行。对了,我的衣服你收哪了,我洗完澡要穿。”

“你先洗吧,我很快就能回去,一会给你送上去。”裴廷那边的气息变得平稳许多,还是有点喘,将他的声音变得微哑。

这让顾宝有些暴躁,又不知这股无名火从哪来,他说挂了,不等裴廷说话,就将电话挂了。

洗澡的过程中,因为担心裴廷什么时候进来给他送衣服,所以顾宝没敢做什么,只用偏冷的水洗了个澡,将那些黏腻冲干净。

裴廷不是不知分寸的人,给他送衣服进来时,敲了门。门里传来顾宝的声音,他说进来。

裴廷以为,顾宝还会像是昨天那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地遛鸟。没想到今天他反而缩在冲凉房里,将那磨砂的玻璃门关得严严实实。

放下衣服,裴廷就出去了。

先到楼下,杨扶风和纪图一左一右,占据了餐桌的两端,互不搭理。

裴廷同他们不熟,他性格本就冷淡,不需要应酬,或者无心来往的人,他通常都不会保持热情。

他随意地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拿起面前的面包,涂抹果酱。

餐厅里的气氛很静,近乎凝滞,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谁也不理谁。

直到楼梯口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顾宝小跑地下楼,卷来了一阵新鲜空气,他没留意餐桌上位置的分布,自然地落座到裴廷对面。

这时,杨扶风和裴廷同时递了东西给他,杨扶风推过来的是面,裴廷则是将手上抹好酱的面包递给了他。

纪图在旁边发出了一声轻笑,也不知道在笑谁。

裴廷和杨扶风对视了一眼,谁也不知道他们在眼神里来往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什么内容,那一瞬间,结束得很快,仿佛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是裴廷先收了手,他自己吃了那块面包,将餐盘里的鸡蛋切割得支离破碎。

顾宝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在他眼中就是裴廷给他吃的,又收了回去。再加上杨扶风的面实在诱人,他便接过来吃了,一边吃一边关心纪图:“你一大早只吃水果啊,不饿吗?”

纪图将手里的草莓放下,蔫蔫道:“胃不舒服,不饿,我上去补觉。”

说完他把餐盘一推,走了。

顾宝发觉桌上的水果只有草莓,奇怪道:“昨晚我带回来的草莓不都摔烂了吗?”

他看向裴廷,跟他确认。裴廷掀起眼睫,应了声嗯,顾宝说:“难道我记错了?”

裴廷看了眼杨扶风,觉得顾宝这孩子的脑子怕是没救了,也懒得提醒。除了他带回来那些烂草莓,桌上还有另外一个人会买草莓。

吃过早餐,顾宝问什么时候回去,裴廷说下午。天气太热了,车里很闷。顾宝说送纪图和杨扶风回去好不好,说着还用眼神去求裴廷。

裴廷问他:“我在你眼里到底有多不近人情。”不用顾宝说,他本来也会送。对于他来说,这一屋子里的人都是孩子,包括杨扶风。

他能轻易看穿杨扶风刚才那点挑衅,与对他的不喜。这对裴廷来说,实在无关紧要,他不在乎,也不关心杨扶风对他有什么意见。

顾宝他们睡的那间房,空调的确坏了,裴廷打了个电话给房东,同人说了,谈话过程也不纠缠,该赔就赔,押金无需退。

挂了电话,他打开阳台的落地窗,窗边的白纱扬起,送进一股股裹着海腥味的风。

顾宝端着草莓进房间的时候,也觉得这风吹得很舒服,将闷热都驱散不少。

他来到阳台,阳台有两把白色的躺椅,裴廷躺在那处,戴着墨镜,手腕悬在扶手,指尖夹着香烟,一缕白雾升上半空,英俊得好似电影画面。

顾宝坐在另外一张躺椅上,踢掉拖鞋,双脚踩着躺椅,自己吃了颗草莓,又捏了颗递到裴廷嘴边。

草莓洗得很湿,水滴在了裴廷的锁骨上,一路往下走,淹没在那敞开的衬衫领口里。

裴廷今天穿得悠闲,实则很骚,半敞的领口,微露的胸肌,饱满的肌肉线条,在健身后散发着蓬勃的热度,充斥着雄性荷尔蒙。

顾宝合理地怀疑,这人不是去健身,是去泡妹子了。可惜被他喊了回来,给他送衣服,也不知道有没破坏人的好事。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发觉裴廷根本没张口接水果,他将草莓尖抵到了裴廷的唇缝:“吃啊,手举着很累。”

裴廷张嘴了,吃的时候无意间舔到了顾宝的手指,微热的触感,口腔温度很高,和冰冷的草莓不一样,反差鲜明。

顾宝立刻将手收回来,觉得奇怪,又不知哪怪了。裴廷慢悠悠地嚼烂的草莓,粉色的果汁给他的唇部润了层鲜亮的颜色,顾宝不由自主地将视线固定在上面。

奇怪,他怎么觉得裴廷这嘴唇,同女人一样诱人。

诱人的裴廷抽了口烟,将墨镜推开,朝顾宝喷了口烟:“要吗?”

顾宝浑身一震:“什么什么?要什么?”

裴廷奇怪地望着他,将咬得微扁的烟嘴递到顾宝面前:“烟啊,还能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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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要命了,他今天脑子都在想什么?难道是因为昨晚发了春,所以今天看啥都不对劲吗?顾宝烧着脸,拧开头:“不要,臭死了。”

这话听得裴廷一阵笑,低沉喑哑,跟大提琴似的,顾宝捂着耳朵:“笑什么?!”

裴廷将烟塞回嘴里,咬着烟道:“抱歉,忘给你带女士烟了。”说完还扫了眼顾宝怀里的草莓:“还得是水果味的。”

顾宝可算明白了,裴廷不轻易心情好,一般心情好都是怼人的时候。怼得对象还用说,当然是他这个可怜又可爱的撒气宝。

他顾影自怜一番,刚才那点燥热和悸动被他抛掷脑后。少年人本来就这样,随便看点刺激的玩意都能硬,困了也硬,醒了也硬,更何况顾宝没硬,他就是有点害羞,觉得裴廷过份性感。

下午的时候,纪图从楼上下来,提着个包,顾宝帮人开车门,还学着裴廷的口气,将一口清朗的少年音压得很做作,低声说:“睡得好么,嗯?”

他嗯得抑扬顿挫,自觉满意,很是撩人,然后他就被打了。纪图给了他肩膀一拳:“好好说话,困意都给你吓没了。”

顾宝手指摩挲下巴:“不性感吗?”

纪图都懒得理他:“小屁孩,性感个屁!”

“图图,不能说脏话,爸爸不疼你了。”顾宝死皮赖脸地蹭上去,要跟纪图一块坐。平日里他就粘纪图,还被班上嘴损得评为十班姐妹花,就差手拉手上厕所。

顾宝就是稀罕纪图,要不然也不能做这么多年的好兄弟。所以纪图那几天不理他,才能让他这么难过。现在纪图跟他和好,顾宝那黏糊劲又上头了,恨不得把这几天缺少的肢体接触都给补回来。

纪图支着下巴,转头瞧他这副模样,竟然认真地问了声:“要我真的出国,你一个人怎么办。”

顾宝平日里不愿想这么远的事情,但架不住纪图叫他想。他愣了下:“也不是一个人吧,扶风也在,裴哥还住我家隔壁,而且我上大学肯定能交到其他朋友。”

纪图自嘲地笑道:“也是。”

顾宝察觉到他语气那点失落,伸手过去揽人,想把人搂进怀里,纪图身材比他好,揽不动,只能他挨过去:“不走了呗,你最后几个月加把劲,叫扶风给你补课,跟我和扶风一起考A大。”

殊不知他这段话里,连续两把刀扎进了纪图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他愣愣道:“杨扶风要跟你考一个学校?”

顾宝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现在重点不是杨扶风,是纪图,他还想继续劝,却见纪图将眼睛闭上了,脑袋靠在窗边,不想说话,要休息。

见他这幅困倦的模样,顾宝也不吵他了,轻轻放开他,还从裴廷的包里翻出了裴廷的外套,借花献佛,盖在了纪图身上。

纪图睫毛颤抖着,眼睛用力闭着,手在旁人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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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空调开着,裴廷在不远处抽烟,杨扶风还没上来。顾宝看了看纪图,觉得还是下车去拿点吃的,顺便叫裴廷一会开车的时候,找药店停下,买晕车药。

纪图本来就晕车,现在没休息好,不知道一会要怎么吐呢。

下了车,就见杨扶风背着包走过来,和纪图一样,眼下青黑,没睡好。杨扶风叫了顾宝一声,顾宝便停下朝裴廷走的脚步。杨扶风从包里取出保温瓶和一板药,递给顾宝:“给纪图。”

顾宝看着手里的晕车药,为难死了:“你们没和好?”

“嗯。”杨扶风不想多说。顾宝却将药塞到他手里:“要给你自己给,我才不帮忙。”说完他背着手,一路小跑到裴廷身边,跟人一块站着。

裴廷斜眼看他,把烟熄了。顾宝随口问:“熄了干嘛,继续抽吧,什么时候出发?”

“你不是嫌臭吗?”裴廷说,将盒子塞回兜里。顾宝惊了,他平日里怎么没觉得他的话对裴廷这样有用。

裴廷又从口袋里拿出根棒棒糖,递给顾宝:“车里人齐了吗?”

顾宝拆开糖纸,塞进嘴里,还真是草莓味的,被他猜中了。含着糖,顾宝说:“等一会再上去吧。”

裴廷回头看向车,挡风玻璃后,那两个人都坐在后座,在说话。顾宝这是给他们留空间,叫他们好好谈心。

吃着棒棒糖的顾宝叹了口气:“虽然他们俩来了,但主要问题没有解决,他们根本没合好。”

“不知道在闹什么,以前没闹这么久啊,都是兄弟,有什么过不去的。”顾宝愁死了,甚至都已经在想,要是杨扶风和纪图真的决裂了,叫他站边,他得站谁那。

果然还是选纪图,他和纪图处得最久。

何况纪图这人,看起来洒落,心里最敏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往肚子里憋。久而久之,都能把自己整抑郁。

裴廷看得比较深,但也摸不准杨扶风和纪图的关系。在他看来,不止是兄弟这么简单,真叫他往深里说,这种事情也不能确定。

万一人家就是普通朋友,只是闹别扭的模式像分手情侣呢。

裴廷抬手揉顾宝脑袋:“想这么多,高考能考好吗?”

顾宝瞪他:“当然,小看谁。我年级前三十好吗?!”

说杨扶风要跟他上一个大学,这话也不假。他们成绩相近,A大是本市最好的重本,他随口问过杨扶风要考那个学校,杨扶风反问他,他说A大,杨扶风说A大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那会他和杨扶风在补习班,纪图也报了,只是那天纪图逃了课,没来补习。顾宝问杨扶风,说纪图怎么办,一直不好好学习,估计本科都悬。

杨扶风垂眸看书,不像高兴的样子,好像对纪图逃课很有意见。他忍了忍,没忍住,同顾宝说:“不知道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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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纪图有说过想上什么学校吗?”

“他现在这个成绩,能去哪!他自己都不上心,别人再劝有什么用,只图一时之快……”杨扶风停了下来,大概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为难抿唇,宣泄似的翻开了书,继续做题。

顾宝小心道:“我觉得纪图不像心里没数的人,他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吧。”

杨扶风:“谁知道,他那个人本来就任性。”

顾宝觉得杨扶风面上虽作出嫌弃的样子,但心里何尝不是在为纪图担心。

而且那天补习课,杨扶风还多收了一套卷子,并把课堂笔记弄得清清楚楚,这笔记当然不是杨扶风自己用,他们学霸都是预习加复习,课堂上就将内容吃透,学渣才需要反复理解课堂笔记。

这些东西,杨扶风都是拿回去给纪图的。

说起来,这两个人闹别扭,好像就是因为纪图上次说要出国,然后杨扶风一天比一天不高兴。

难道是因为这个?也不对啊,他都没有因为这个生纪图的气,杨扶风又为什么生气,果然是有他不知道的缘由吧。

裴廷看了下表:“走吧。”

他们一前一后上了车,纪图还在睡觉,只是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他枕在杨扶风的腿上,呼吸绵长,已经睡着了。杨扶风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听见开门声,抬眼朝他们看来。

顾宝用气音道:“睡着了?”

杨扶风点头,漫长的车程中,大家都很少说话。

公路沿海,黄昏岸边,云层交叠,红紫黄橙,美得惊心。

顾宝将窗子降了下来,闭上眼感受海风。裴廷配合地压了车速,叫风在顾宝脸上吹得不那么猛烈。

杨扶风在后座给纪图身上的外套压了压,确定没有漏风的地方。

一车寂静,各怀心事。也许好,也许坏,但此时此刻,大家心里都很平静。裴廷专心开车,顾宝闭眼感受空气中的味道,感受了半天,他才回头对裴廷笑:“哥,这里真好。”

裴廷扶着方向盘,闻言也望向他:“下次再来。”

“下次是什么时候?”

“等你高考完吧。”

顾宝没有继续追问,他觉得聚会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他总不可能跟裴廷决裂,也不会跟纪图失联,更不会跟杨扶风闹翻。

也许下次,他们还是能来这个海边,住同一栋房子,在那时候,纪图或者就不跟杨扶风吵架了,他们能够和好,四个人再一起玩,那是最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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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高考临近那几日,汤玉美拜佛求符,给顾宝枕头底下压了六百五,祝他旗开得胜,一举状元。

顾正也是早早下班归家,亲手做羹汤,就怕钟点工阿姨一时失误,闹得宝贝儿子高考的时候拉肚子,那真是多年寒窗苦读全费。

汤玉美压好钱以后,坐在顾宝床上开始同他确认,2B铅笔买好了吗,笔芯有没有,准考证放文件袋里,不许拿出来,等高考那天再翻,省得丢了。

顾宝捧着一瓶酸奶吸,觉得汤玉美看不起自己,竟然只压六百五,总分可是七百五呢。

汤玉美拆他的台:“你要是能考个六百五我都谢天谢地了,你还想怎么样。”

“别人家的都是盼着自己儿子考高分,你倒好,给我扣个一百,少了一百,当什么状元,连举人的边都挨不上,怎么着我也能考个七百。”顾宝厚颜无耻道。

汤玉美被逗乐了:“行,宝宝你要是真能考个七百,考完以后,你说什么妈都答应。”

“我要谈恋爱。”顾宝大声道。

亲妈翻脸了:“谈个屁,你才几岁就谈恋爱,你上了大学都未成年,要是给我把人姑娘的肚子搞大了,我能让你回炉重造。”

顾宝忍不住往汤玉美肚子上看,咂舌道:“不好吧。”

他被揍了,叫汤玉美拎着拖鞋从二楼打到一楼。顾正端着鱼从厨房出来,见母子俩闹着呢,扬声道:“别折腾,万一摔骨折了怎么办?”

年年高考都出各种新闻,全都是考前倒了血霉的。

顾正严肃起来,汤玉美都不敢说话,母子俩被顾正训了一顿。

都说温柔的人发起火来才可怕,顾宝曾经追问过父母爱情,他一直以为汤玉美能跟顾正在一块,是汤玉美强取豪夺。

不是顾宝看扁亲妈,实在是汤玉美年轻时候姿色平平,顾正高大俊朗,旧照好似电影明星。

汤玉美听亲儿子这么损自己,放下碗不干了,问顾正,自己当年是不是被追的。

顾正夹了块排骨放汤玉美碗里,瞟了顾宝一眼,为妻子正名:“是我先追了你妈。”说完他还笑:“你妈胆子小,人还乖,哪里敢追男人。”

顾宝震惊,这两个特征他是在汤玉美身上半点看不出来。大概是顾正情人眼里出西施,眼睛一瞎好多年。

汤玉美脾气虽爆,却也是针对儿子,面对顾正,她从来都很听话。母子俩落座餐桌,汤玉美先给顾正勺了碗奶白鱼汤,接着便端饭吃了起来。

顾宝眼巴巴地瞧汤玉美的动静,见人没有要关怀儿子的意思,小嘴一扁。顾正乐了,给他盛汤。

接了汤,顾宝还小声嘟囔:“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俩是真爱,儿子是附带。”

饭后,顾正叫他去裴廷家。顾宝吃得很饱,本就想散步消食,听到吩咐也没多问,腆着肚子就要出发,被顾正喊住了:“叫你裴哥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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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在讨个吉利,父母真是迷信,顾宝啧啧感叹,倒没拒绝,谁让裴廷当年考了状元,分数七百一,放榜前,裴家的门槛都被高校的招生老师踩破。

成绩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继承家业,裴家家大业大,裴廷考试成绩再好,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顾宝溜达到裴家,熟门熟路地往里钻,一路跟裴家不少人打招呼,大家都知道他马上要高考,拉着他关心,谁叫顾宝嘴甜脸靓,招裴家上下喜欢。

二楼裴廷推开窗子透风,缓解疲惫,就听楼下吵吵嚷嚷。裴家规矩严,平日里大家多做事,少说话,能闹起这个动静的,除了顾宝,也没别人了。

讨人喜欢的顾宝在楼下抬头,正好对上裴廷的目光,他咧嘴一笑,冲人招手。顾宝不指望高贵冷艳的裴廷下楼迎接,他自己快步登上二楼,蹿进裴廷房间。

他径直在自己的小天地窝下,手上提着礼,出门前顾正非要他带的。说熟归熟,礼不可少。顾宝把东西往旁边一搁:“我爸送你的。”

裴廷往那袋礼上一扫,眉心微蹙。最近顾家想搭着裴家的线,做景区酒店,分一杯羹。这事有好几家都在争,顾正这借着顾宝给他们家送礼,按理不该收,偏偏是顾宝送来,又是他在收。

他觉得头疼,顾宝不知情,甩手说东西太沉,不知顾正到底送了什么。说完顾宝扒拉袋子,裴廷喝住他,犹豫了会:“东西你拿回去。”

顾宝眨巴着他的大眼,直接拒绝:“不要,这玩意死沉,我手都勒红了。”

说完还将双手晾到裴廷眼皮底下,果然,顾少爷掌心被勒出深红印子,红得可怖,叫裴廷捏着指尖,拿到跟前细细地看。

顾宝挣脱出来,最近他不太能跟裴廷有身体接触,总觉得心慌。他这扭捏姿态叫裴廷误会了,裴廷伸手弹他脑袋:“又骗人是吧。”

“我哪有骗人,手红成这样你不是看见了吗?”说完顾宝打了个饱嗝,形象全无。不过顾宝早就放弃在裴廷面前维护形象,他揉着肚子:“晚上吃太饱了,一会陪我去散歩。”

裴廷没答应,反而伸手去撩开他衣服,摸他肚子,触及那鼓涨胃部时,他笑了:“这是怀了几个月啊。”

裴廷手烫,肉贴肉地摸上顾宝的肚子时,吓得顾宝嗷了声,抱着自己的肚子跟逃窜似的后退,裴廷被他反应惊了:“怎么,真有了?”

顾宝羞愤欲绝:“你才有了!我这是吃饱了撑的!”

裴廷从容不迫地收回手,不计较顾宝的以下犯上,问他:“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顾宝说:“你高考那会用的东西还有吗?”

裴廷回忆一番,还真没有,剩下的不多,几乎被他父亲送人了。亲戚来贺喜讨要,他爸不好不给。现在顾宝再来要,好像晚了太多年。

顾宝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眼,没想到一点都没剩下,追问道:“你再仔细想想,真一点都没剩下?”

“铅笔橡皮擦,眼镜文件袋?”

裴廷摇头,说没有。

“衣服袜子,内衣内裤?”顾宝问到最后,觉得自己简直是小天才,他就不信还有人要裴廷这些东西。

他刚说完,就见裴廷一言难尽地望着他:“你确定要我的内裤?”

顾宝大手一挥,大言不惭:“放心,我不嫌你尺码小。”

哪个男人能受着侮辱,裴廷更不能了,他眯着眼:“小?”

顾宝有求于人,只能改口:“不小,你大,你最大了。”

他声音放得轻,似撒娇又像哄骗,裴廷听在耳里,总觉得有点发烫。

顾宝最后也没能得到裴状元的内裤,裴廷给了他支钢笔,款式老旧,成色不好。顾宝捏着那块有点年头的钢笔,翻来覆去地看。裴廷说:“别弄丢了,考完还我。”

顾宝没有缺心眼地说这笔看起来不贵,为什么不送给他,而是小心地收进了裴廷收藏笔的盒子里:“好,我肯定小心。”

裴廷意外地打量他,将顾宝都看恼了,才道:“我还以为你要多问几句。”

“有什么好问的,你这么珍惜这笔,肯定很重要。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了,丢了我也不能丢了笔啊。”顾宝理所当然地说。

裴廷觉得顾宝的贴心总叫人意外,让人的心都被他哄软了,平日里看起来傻乎乎,却意外的敏感。

高考第一天,顾宝自觉发挥良好,也无心理负担,甚至提前交卷,将老师考前的叮嘱当作耳旁风,整栋楼他最先出来,将候在外面的汤玉美气得面色铁青,又不敢打着金贵的高考生。

第二天考完英语,顾宝出了考场,快活地往校门口奔,画风在一众考生中截然不同。顾正来不及叫人低调,急声问考得如何,顾宝还没说话,这时旁边伸来一只手,手上有水,是给他喝的。

顾宝顺手望去,看见裴廷,他双眼瞪圆:“你这么来了?”

这样的问题,候在旁边的顾氏夫妇也有相同的疑问,只是面上客气,都没说罢了。

裴廷神色自若:“顺路过来,看你考得怎么样。”

顾宝喝了好几口水,才笑道:“考个A大,问题不大。”

汤玉美这才松了口气,裴廷面上依然淡淡,看不出什么,只对他说:“辛苦了。”裴廷冲顾正道:“叔叔,我先走了。”

顾正还没来得及挽留,就听自家儿子说:“怎么能走,一起吃饭啊。”

裴廷像摸小狗一样,揉顾宝的头,碰顾宝的脸:“我还有事,明天或者后天,我们再聚。”

顾宝只能说好,又眼巴巴地目送裴廷离开。等人一走,顾正就问顾宝:“裴廷特意来送你高考?我怎么觉得这事这么怪呢?”

顾宝嘴上说哪怪了,实际心里也觉得怪。

裴廷跟顾正汤玉美一块在校门口等他高考归来,活像他又多了个爸。

这爸还怪年轻的,跟汤玉美不是很配。

顾宝大逆不道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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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还有谢师宴,安排在了一周后,叫大家好好休息,有个缓冲时间。顾宝没能和裴廷约上,他随父母去山庄度假。顾正觉得备战高考这些时日,全家人都过于紧张,正好出门放松。

顾宝虽不紧张,但对于玩,他从来都是没有意见的。他收拾行李就跟爸妈出门了,像出笼的鸟。等裴廷微信上找他,他已经坐在前往山庄的车上了。

看到消息,顾宝这才想起考完那会,裴廷跟他说明后天约。顾宝打裴廷电话,一接通就软绵绵地喊了声哥,跟小狗认怂似的。

裴廷同他相处这么久,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他不出声,任由顾宝先交代。顾宝说了自己的去向,并再三保证,回来一定找裴廷。

他这边说完,那边就回了句不用。

顾宝紧张了:“哥,你不会生气了吧,别啊,都怪我爸,非要说这个时候适合去散心。”顾宝为了哄哥,出卖亲爸。亲爸在前面开着车,从后视镜瞪顾宝,无声说了句小没良心。

这种情况,倒显得顾宝像个渣男,两边不讨好,两头不吃香。裴廷说没生气,又讲自己忙,先挂了。

这通电话一结束,顾宝就攥着手机长吁短叹,汤玉美在前座回头:“宝贝,你那朋友没这么小气吧,别烦了,难得出来玩。”

顾宝忧愁地靠在车窗上:“希望吧,都怪我,忘记跟他说一声了。”

电话那头的裴廷,退出通话界面,点开app,取消不少订单。有玩的吃的还有住的,是场精心安排的行程。

本打算慰劳一下这个高考完的小朋友,倒是他多事了。他再关心,也不能越过别人的爸妈。

高考那日,他觉得顾宝算是他照顾了一段时间的小孩,人生最重要的时候,他想参与。他买了庆祝的花束和蛋糕,临下车时,又觉得抱着东西迎接太过夸张。

事实证明,不是他买了东西过来夸张,而是他人出现在这种场合,本就不适合。

他从来识相,自小练就察言观色的本事,怎么会看不懂顾宝眼中的尴尬。

一家三口的事,他突兀**其中。裴廷没送出花,也没收回钢笔,现下更为顾宝安排好的一切,也都白费,全部取消。

他翻开文件,决定把心思投入工作。人要想忙起来,很容易。等裴廷想起顾宝时,时间已经过了一个礼拜。

这期间,顾宝没找他,他也没去找顾宝。不过点开朋友圈时,能看见顾宝发出的照片,他蹲在温泉池旁,指着一只小鸭子一脸惊讶。

他拍下美食,在旁边竖起大拇指。

他在自行车上张开了手脚,危险驾驶,只为拍下一张照片。

裴廷手一动,评论了句:注意安全。

下一秒微信聊天列表,顾宝那枚荷包蛋头像右上角,红色的消息提醒数字从一跳到了十一,顾宝这是一口气给他发了多少消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开对话框,照片涌了出来,比朋友圈多了几倍的照片,像流量不要钱般充斥对话框。

裴廷一张都没点开,手机搁下。他倒不是有意晾着顾宝,而是同事过来,叫他去开会。开会时裴廷从来不用手机,他揣在口袋里的手机,时不时震一下。

震感贴着大腿,有频率有节奏,在人以为就要消停时,又来条消息,磨人得要命。

裴廷面不改色,而他身旁的同事却忍不住了,悄声叫裴廷看眼手机,万一有急事呢?

他摇头,顾宝能有什么急事,有急事也不会等到一个礼拜后才来急。

顾宝确实没急事,他只是迟来的,迟钝的,终于想起他的裴哥。

他发的都是照片,好像这样能将这些时日缺少的聊天给补上。

顾宝跟裴廷的交谈,大多在现实生活中。尤其到高考前那段时间,他时时去裴家蹭饭。

这一个礼拜玩得太疯,也是他第一次这么久没跟裴廷联系。

照片发完,顾宝又说些路上的趣事,顺势发出邀约,他们谢师宴以后,还要去唱歌喝酒,问裴廷要不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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