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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进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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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

崔岘唤来一个仆从,说道:“你走后门出去,躲着裴坚少爷,把裴家老爷子请来。”

等仆从去了以后,崔岘叹了口气。

说实话裴坚方才那番话,他听进去了。

大哥看似纨绔混不吝,实则心思也有些敏感,难怪最近这段时间,总是隐约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但这是科举,不是闹着玩的。

帮大哥补习的事暂且放一放。

崔岘不能跟着他胡闹,至少这事儿,得跟裴家老爷子提前知会一声。

裴老爷子殷勤辛苦教导孙子,劳心劳力给小孙子操办科举事宜,最后崔岘去考试了。

这算怎么回事儿?

一个搞不好,两家就要成仇人了。

不久后,裴崇青疑惑赶来:“岘哥儿,怎地了这是?”

崔岘朝对方歉意鞠躬,把裴坚办的离谱事情,一一明说。

裴崇青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气的直哆嗦:“逆子!逆子啊!”

崔岘适时说道:“是吧,我也觉得大哥做的太过分了!裴祖父,您要不把人带回去,揍一顿?您揍完了,消消气,大哥肯定也知道错了。”

这其实就是隐隐在替裴坚求情了。

裴崇青压下怒意,朝崔岘道:“岘哥儿,祖父也得跟你道个歉。裴坚这厮,向来无法无天。老夫多次跟他强调,科举事大不容乱来,他还敢这般胡闹!”

“若是不借着这件事,狠狠让他长个教训,他以后指不定要闯出什么滔天大祸来呢!”

崔岘点点头,严肃道:“确实,祖父,您要不把他打死吧!”

裴崇青闻言,虽然心中满是怒火,但仍旧没忍住笑出声:“唉,岘哥儿。裴坚那厮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兄弟,是他的福气。”

“他这个样子,我是真生气,又心疼。以后,你多开导开导他,让他跟你好好学。算是祖父厚着脸皮,求你了。”

崔岘抬起头来,认真道:“岘当初囿于贫困,全凭大哥扶持,才能走出乡野泥沼。祖父您不必客气,就算您不说,我也不会置大哥于不顾。”

“能有大哥做兄弟,也是岘的福气。他只是一时拧巴,没有想通,我会帮他走出这一难关的。”

裴崇青很是欣慰感慨。

老爷子也认真道:“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老夫知你将来必定青云直上,你愿拉着坚哥儿一起,是他的造化。但作为长辈,老夫不能让你被这小纨绔所连累。”

“他12岁了,也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做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希望经历过这件事后,他能成长起来。”

“老夫把他教导好了,届时他跟着你,我也能更安心些。”

看来,大哥免不了要被教训一顿了。

没等崔岘求情。

裴老爷子又冷哼一声:“岘哥儿,既然那小纨绔想让你去考试,你就如他所愿,‘替他’去考吧。”

“就当提前去适应一番考场,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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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岘道:“祖父请讲。”

裴崇青咬牙道:“你考完以后,找个地方待几天。我跟那小子说,他替你报名一事遭人举报,衙门把你抓进去了。”

好家伙,这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崔岘咂舌道:“一定要这样吗?”

裴崇青点头:“好让他长个教训!岘哥儿你莫要多想,安心去科考吧,祖父走了。”

说完后,他转身离开。

但这个时候的裴崇青,根本没想过崔岘是否能中榜。

才开蒙一年的孩子,哪怕天资聪慧,能信手拈来写诗。可做八股,写策论,跟写诗完全不一样啊。

显然,这肯定是不会中的。

有了裴崇青的首肯,崔岘才认真开始思索,是否参加科考一事。

但他还是得跟老师知会一声。

然而,等赶去仲景巷以后,才发现老师带着罗爷爷外出了。

那,这个童生试,要去考吗?

崔岘转身往回走,认真思索着这件事。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

他走在其中,看着满街的烟火气,心中逐渐有了答案。

崔岘承认,自己是想去的。

在老师的院子里,埋头苦读,甚至快要把自己读成‘书呆子’,为的是什么呢?

不就为了参加科考,博取功名吗?

他听从老师的,并不刻意去出风头。但不代表着,他还得刻意去躲着风头。

广读圣贤书,养浩然气于胸,携一往无前之势,方能青云直上。

想通了这些。

走在烟火街道里的小少年,脊梁越发笔挺,眼神越发清亮,步伐越发坚定。

近半年苦读,缭绕在他周身的迷糊、茫然,尽数消失不见。

那大量的书籍,知识,非但没有困住他。

反而为他铸就了一柄无上剑鞘。

而他崔岘本身,就是那把最锋利、刺目的耀眼神剑。

今神剑出鞘,以考场作战场——

势要摘魁首!

回到家后,崔岘放缓节奏,收拾好书箱,清点笔墨纸张。

次日,他让仆从帮忙准备了一份食盒,又同老崔氏、陈氏道:“祖母,娘,孩儿明日有事,需早起。可能一整天都在外面,要很晚才能回来。”

老崔氏正在忙着学算术,大手一挥:“行,你且去吧。”

崔岘想了想,问道:“您就没什么要问的?”

老崔氏道:“没有。”

陈氏一边逗弄闺女,一边说道:“注意安全,不回来也行,派人知会一声。”

崔岘:“……”

行吧。

他其实想说,好歹我也是要去参加科举的,你们重视一点嘛!

孩子还小,考试有家长陪同,说不定发挥的更好呢?

但又想了想,自己活了两辈子,大大小小的考试经历过无数次,自己去就自己去呗。

于是,崔岘早早回房睡觉。

次日天没亮,全家人都在酣睡的时候,崔岘拎着食盒、书箱,悄然离家。

伏牛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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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坚特地提着食盒、书箱,忐忑等待着。

瞧见崔岘出来,他惊喜道:“岘弟!我还以为你打不算去了呢!”

崔岘问道:“吃过早膳了吗?”

见裴坚摇头,他打开食盒,分给对方几块糕点,说道:“我去参加科考,你去族学上课吧。大哥,你这次太不懂事了。过了今日,你祖父、祖母,肯定要收拾你。”

裴坚勉强挤出个笑脸:“大不了被打一顿,我都习惯了。那你快去吧,去替大哥中个县案首回来!”

说起来也神奇。

目前相信崔岘肯定能中榜的,好像只有裴坚。

崔岘冲他笑了笑,应声道:“好。”

说罢,朝着县衙方向,急匆匆而去。

裴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咧开嘴傻笑。

县衙。

此刻天还未大亮,许多考生都在衙门外面翘首以盼,神情或忐忑、或凝重、或畏怯。

这群考生当中,有少年,有青年,有中年,甚至还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翁。

但……崔岘仍旧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因为他实在太年幼了,而且太过有名气。

哪怕消失了半年,很多人仍旧一眼便认出了他。

“小神童!他竟然真的来参加童生试了?”

“是不是有点太着急咯。”

“可能只是来走个过场,提前适应考场。”

“啧,那岂不是说,咱们这次,能压过小神童一头咯?”

“虽然这话有些无耻,但想想还真是,咱们这辈子,怕是只有这一次好机会了。以后出去吹牛,都能说那一届童生试,小神童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哈哈。”

“确实,再过几年,谁敢说自己能比小神童强。但现在么……嘿嘿。”

崔岘出现后,衙门外的紧张气氛顿时为之一松。

很多人暗戳戳不怀好意盯着他,表情微妙。

时隔半年,崔岘身上的光芒稍微黯淡。

他们觉得自己又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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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诸多打量的目光,崔岘神情平静。

他轻易便能看懂这些人眼神中的微妙,但很可惜,科举并不是考‘眼神戏’。

干瞪眼是没用的,兄弟。

大家还是笔下见真章吧。

崔岘的到来,只是让考生们有片刻的分神,而后气氛重新变得凝重。

因为这是大梁王朝全国统一的科举考试——县试啊!

只有通过了这一场考试,才算正式踏上漫漫科举路的第一步。

而县试的录取率……

崔岘抬头,看向周遭密密麻麻的考生,猜测至少得有近千人。

能成功‘上岸’,获得童生功名的,多则100人,少则50人。

由此可见,古代科举考试是个多么残酷的事情。

卯时来临。

在考生们紧张的注视下。

县衙大门敞开,差役们神情严肃的结队走出来,开始点名、核验身份。

崔岘打开书箱,将自己的廪保单、互结单、户籍证明、身家清白自述文书,提前取出来。

说来也是无言,这些流程,他一个没参与。

裴坚一手全给包办了。

必须要承认,大哥在某些方面,也确实是个人才。

因为考生众多,崔岘站在其中,排了很久的队伍,才轮到他。

负责核验的差役盯着崔岘端详片刻,高声道:“崔岘,年九岁,短小精干,面白无须,俊俏清瘦。都对上了,通过。”

别的都还好说,但‘短小精干’是什么鬼?

兄弟,谁教你这么用形容词的啊!

虽然现场气氛严肃。

但差役这番话,还是引来一些抑制不住的低笑声。

崔岘无语凝噎。

不管怎么说,身份核验这一关,算是过了。

但这只是个开始。

考生们核验完毕身份,由衙门差役带领,前往县学外集合。

一身官袍,神情严肃,周身带着‘父母官’气场的叶怀峰县令,已经提前在县学外等待着了。

县试开始前,按照律令,县太爷是要给考生训话的。

以前,叶怀峰做考生的时候,每考一次,都会被训话一次。

如今一转眼,也轮到他训考生了!

想想心情也是有点微妙。

“朝廷开科取士,务在得人。尔等当恪守考规,勿挟私书,勿怀诈伪。若敢舞弊……”

叶县令一双眼睛含着煞气,一边训话,一边在考生当中巡视。

试图先用这番训话做杀威棒,杜绝掉任何考生敢作弊的心思。

然而。

当走到考生中间,和崔岘对上视线后,叶怀峰愣住了。

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是……你咋来了啊老弟?!

本届县试,县衙礼房收到了上千份报考文书,叶县令自然是不可能每一份文书资料全都过目的。

以至于在这里瞧见崔岘,他多少有点猝不及防。

崔岘神情无辜的跟他对视。

片刻后。

叶怀峰转移开视线,继续道:“若敢舞弊,枷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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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训话。

县尊大人还得准备一份厚厚的‘演讲稿’,当众宣读。其中大多都是屁话,提炼出来的核心内容无非就两句:

赞美孔孟两位老人家,赞美咱们的皇帝陛下!

等领导的屁话讲完了。

衙门差役们再次聚拢过来,开始搜检入场。

县试的搜检,自然是比不上乡试那般变态,但也不容小觑。

首先便是脱衣服,仅剩单衣单裤,鞋袜都会被仔细检查。

三月份虽然已经回暖,但大早上的,寒气未消,衣服一脱,属实冷的有些发抖。

但还算能接受,至少不会跟乡试那般,被当众扒开屁缝。

有道是,一切奇葩的规矩,都事出有因。也不知第一个屁缝藏小抄的兄弟,是怎么想的。

除了检查衣服。

书箱里的笔墨、砚台、干粮,都要一一检查到。

干粮饼子、馒头会被掰开。

毛笔笔杆也要拧开,检查是否藏了纸条。

足足上千考生,这样一个个繁琐的检查,没有一两个时辰,根本查不完。

但考生们只能耐着性子等。

这真的很磨人心态,有些考生在等待的过程中,就开始不停哆嗦了。

好在,崔岘这次几乎没等多久。

前面象征性喊了几个人以后,就叫了他的名字。

按照规矩仔细搜查完,差役给他发了一份答题纸,一份草稿纸。

而后低下头,用极为弱小的声音说道:“崔小公子,县尊让我给您托话,座次选八排九列。”

“多谢。”

崔岘同样用极小的声音回复,而后带着答题纸、草稿纸,走进了考场。

考场里。

县尊大人已经在里面坐着了,二人互相对视,随后默契各自挪开视线。

南阳县并不算富裕,但好歹也是个府城。

虽说不像江浙那边奢侈阔绰,设置有单独的县试考场,供考生们使用。

可这‘临时考棚’搭建的,也算似模似样。

只是毕竟有上千考生,考棚里的桌椅都是东拼西凑来的,一看就是不知流传了多少代的‘老物件’。

其实这都算好的。

一些偏远贫困县区,考试甚至要自带板凳桌子、和答题纸。甚至连考棚都没有,直接露天开考。

如《儒林外史》记载,范进便是“负桌提凳”去参加科举考试的。

若遇到刮风下雨天,那真的要当场崩溃。

崔岘按照叶怀峰的提示,找到了八排九列。

这里光线充足,远离茅厕,头顶棚子盖的严密,不仅隔绝掉太阳光线直射,就算刮风、下雨也波及不到。

衙门有人,真是好办事啊。

因为县试第一场,也是最为关键的一场,只考一天。

白日开考,傍晚结束。

还有个更严格的规矩就是,不许点灯。

所以当考试考到最后的时候,光线充足的好处,就立刻体现出来了。

崔岘进来的早,只能在座位上等着。

桌面上放着答题纸和草稿纸,这也是有讲究的。

草稿纸是黄麻纸,考完后,县衙要回收。

而答题纸,是官制试卷纸,印红色竖线,每页10行×20字,卷首盖着县衙的朱印。

搜检入场这一环节,实在浪费时间。

崔岘等的两眼放空,甚至有点饿了。于是干脆打开食盒,开始吃糕点。

周围一群考生纷纷侧目看过来,心想:小神童这是明知自己来走过场的,所以才会如此气定神闲吧?

于是,他们开始安慰自己:莫怕莫怕,好歹有小神童帮忙垫底呢!

崔岘并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他吃饱了,搜检入场终于结束了。

此时天光已然大亮。

叶怀峰命令差役们把门锁好。

哐啷!

一位书吏敲响了考场最前方的铜锣,示意考试开始。

考棚最前方。

在无数考生紧张的注视下,县尊大人提起笔,在题牌上,写下了县试第一场的考试题目。

那是两道时文八股题。

第一题:武王缵太王、王季、文王之绪。

第二题:今夫天。

看到这两个题目,现场当即响起无数考生倒抽冷气的声音。

甚至有人眼前一黑,在心里暴躁骂娘。

上岸第一剑,先斩后来人,是吧?

自己淋过雨,所以要撕掉别人的伞。

会不会好好出题!

我就问你会不会好好出题啊!

被诸多考生恶狠狠盯着的叶怀峰满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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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族学。

裴坚背着书箱,晃晃悠悠去上课。

吴清澜正在廊下给学生讲题,远远瞧见裴坚,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一时间又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裴坚现在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平静疯感,只等暴风雨来临,因此还笑嘻嘻跟吴清澜打了个招呼:“哟,吴夫子,好巧。”

而后,他走进课堂。

不出意外,收获了全课堂所有同窗‘震撼崇拜’的目光。

众所周知,今日是县试,而裴坚报考了县试。

可现在……他却出现在了族学课堂里。

庄瑾呆愣愣看着裴坚,片刻后感慨道:“不愧是你啊,裴坚。”

李鹤聿想了想,提前从书箱里掏出一盒药膏,目露同情:“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高奇竖起大拇指:“好哥哥,弟弟向来是最佩服你的,但愿哥哥你明天还能顺利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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