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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太原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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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太原尹

达奚盈盈坐在房间内,拿着厚厚的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身上披了一件锦缎织成的宽袍。

刚才还哭哭啼啼,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眼下已经是一切如常了。

李瑁坐在她对面,不好意思的笑道:

「我也没想到三娘今天火气这麽大,给你添乱了,我回去会好好说说她,但是在外面,我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拂她的脸面。」

达奚盈盈笑道:「隋王言重,很正常的事情,并不算新鲜。」

「正常?」李瑁一脸异,挨了一耳光,还被人家摁进澡盆,正常吗?

达奚盈盈不停的挫看长发,歪看头道:

「再正常不过了,不正常的只是隋王罢了。」

李瑁越听越糊涂:「你不会是在说反话,故意反讽我吧?」

「哈哈.!.:.怎麽会呢?」达奚盈盈笑道:

「不论是窦鳄,还是韦三娘,他们跟我打交道的时候,也是这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所以杨三娘今天这番举动,我并不觉得意外,他们只是将我当成赚钱的工具,一个妓,一个贱妇,一个奴婢而已,也就是隋王,

虽然也是想利用我,但你是将我当人看的。」

李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他因为有着后世的记忆,所以不是太习惯将人当牛马,穿越过来这麽久,已经算是适应不少,刚开始那会,他都不好意思使唤人。

郭淑曾经说过,他的王府非常乱,很多人没有规矩,其实在前寿王时期,不是这样的,李塌穿越过来之后,一开始因为没有表现出主人的风范威严,所以才搞的下面一团糟。

如今好多了,李瑁融入了这里,习惯了这里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当然了,其实后世也有,但远远没有当下分明清楚,不可逾越。

达奚盈盈像是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道:

我与隋王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很轻松,很自然,像是与自己的亲近好友相处,来我这里的外人当中,只有隋王能给我这种感觉,其他人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很感谢韩庄,没有他的庇护,耳光算什麽?隋王并不知道,就在五年前,人家们不开心的时候,是拿鞭子抽我的。」

说罢,达奚盈盈缓缓起身,转过身去,将身上唯一的一件罩衣褪至腰间,果露的后背遍布伤痕,一条一条的鞭痕,触目惊心。

片刻后,她又重新衣服穿好,坐下道:

「杨三娘觉得我放荡,我认为不是,我只是不将男人视为男人罢了,况且只是在隋王这里才如此随意,别人面前,我可不是小浪蹄子。」

李瑁摸着下巴上那点胡须,点头道:

「或许是在十王宅呆的久了,少与人打交道,所以别人会觉得我很随和,不说这些了,三娘在圣人那里软磨硬泡,求得了些好处,我这趟确实是给她跑腿。」

接着,李瑁将杨玉瑶的计划叙述了一遍,随后道:

「你在长安的消息比我灵通,认识的人也比我多,有好地段的商宅,帮我留意着点。」

达奚盈盈起身来到李瑁身前,背转身坐下,然后将浴币递给李塌:

「帮我擦擦头发,有些地方我擦起来不方便。」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好说话?」李瑁失笑道。

达奚盈盈侧脸一笑:

「是的,一开始隋王给我的印象,都是假象,仁善才是你真正的品德,

我阅人无数,没有在别人身上见到过,尤其还是一位亲王。」

说到底,她都是罪臣之女,虽然在她爹获罪的最后关头,达奚珣赶紧将她收养过来,算是逃过落入贱籍,但是在南曲背后的那些股东眼里,达奚盈盈其实就是个卑贱的下人。

准确点说,十分能干,具备很强理财能力的下人,就连达奚珣也从未真的将她当做侄女对待,不过是给死去的弟弟留个后罢了。

杨玉瑶就算没有杨玉环这层关系,人家也是弘农杨氏,丈夫还是河东裴氏,完全处在两京走廊贵族集团,是大唐正儿八经的既得利益阶层。

李瑁笑了笑,接过浴币,然后披在达奚盈盈的后背:

「无法代劳。」

达奚盈盈笑道:

「我说过的,隋王今后想从我这里知道的东西,我都会慢慢的告诉你,

当然,要视情况而定,比如擦头发。」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李瑁起身道:

「我没有给女人擦过头发。」

达奚盈盈抬起头,直视李瑁:

「杨玉环也没有吗?」

李瑁忍不住笑道:「你真的很欠揍,好了,记住我交代给你的事情。」

说罢,李瑁便走了。

达奚盈盈嘴角一翘,只觉得越发喜欢与李瑁相处的时光,不牵扯男女之情,纯粹喜欢跟他交往,朋友的那种。

「怎麽样?」杨玉瑶在见到李瑁出来之后,催问道:

「我猜她一定答应了。」

李的车驾还是在抱翠楼着,边走边说道:

「你这麽有自信?」

「我是对圣人有信心,那个贱妇不过是被人摆在前台的傀儡而已,她有几个胆子拒绝,」杨玉瑶冷笑道:

「你也不要怪我刚才故意收拾她,这种下人,不打不行的,不是我说你,你现在也太好说话了,要不是我了解你,真就以为你跟她上过床了。」

李瑁笑道:「也许真的上过床呢。」

杨玉瑶完全不信道:

「不会的,你眼光高,看个上这类一

+

胡说!我只是假矜持而已,好色是我的本性,我从未否认过。

进入抱翠楼的马,李瑁瞬间愣住了。

杨玉瑶则是停下脚步,一脸好奇的看了看李瑁,又看了看抓着李瑁坐骑缰绳的少女。

「咳咳.!.—..你牵着我的马做什麽?」李瑁尴尬道。

他们俩之间,本来是清白的不能再清百了,实际上与路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眼下的长安城,大家可不会这麽认为。

背地里究竟是谁在造谣生事,李瑁还不清楚,但毫无疑问,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李瑁和韦妮儿有一腿。

严武一脸无奈的站在一旁,朝李瑁歉意的摊了摊手,他守在这里看看车驾,结果被人家夺走缰绳。

放在往常,严武一脚就上去了,不管你是谁。

但眼下为了塑造不欺负女人的好人设,只能装出好男不敢女斗。

「因为隋王,我被父亲囚禁了一月之久,今日刚被放出来,」韦妮儿面无表情道:

「我琢磨着,隋王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噢~~~你是那谁....·

9

杨玉瑶一脸吃瓜表情,夸张的露出一副原来是你的表情,在李瑁和韦妮儿之间来回指指点点。

「是韦家那个小丫头吧?眼晴真好看,比刚才那个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是故意的,她很清楚李瑁和韦妮儿之间什麽都没有,但是她也隐隐感觉到,圣人其实希望有。

所以在杨玉瑶这里,不管你们有没有,我都认为有了。

「牵马走!」

李瑁朝严武冷斥一声,然后转头就往外走。

严武这下不能退步了,正要上前抢过缰绳,结果人家韦妮儿抬手拦住:

「我给他牵。」

说罢,韦妮便牵着马紧紧跟上李瑁。

这丫头不但精熟斗鸡走狗之事,还擅骑射,擅棋牌,只要是娱乐项目,

她都是手拿把抓的行家。

李瑁的马本来是个暴脾气,结果并没有排斥韦妮牵扯,但是她想坐上去,那指定是不可能的。

「隋王好无情,我有今日,都是隋王招惹来的,现如今不管不顾,似乎不太合适吧?」韦妮牵着马,跟在一旁道。

李塌正要说话,却被杨玉瑶抢先一步:

「想给他做小啊?我支持你。」

她现在在长安的富贵,都是李隆基给的,所以杨玉瑶心里很清楚,任何事情逢迎圣人心意,绝对错不了。

所以她开始火上浇油了。

「你是哪个?」韦妮眉道。

杨玉瑶娇笑一声:「我呀,是他的姨子。」

「华阴郭氏?」韦妮儿皱眉道。

杨玉瑶夸张一笑,眼神狡点道:

「上一任的,不过现在还是姨子。」

韦妮儿一愣,反应过来了,脱口道:

「蒲州来的那个豪荡妇?」

「对对对,豪荡豪荡,我喜欢这个词,」杨玉瑶掩袖一笑,凑到韦妮儿跟前:

「只要丫头你愿意,姐姐会帮你进家门,王孺人还空着一个呢,我看呐,非你莫属。」

韦妮一愣,警了一眼李瑁后,冷哼道:

「那是不可能的,我之所以能被阿爷解了圈禁,就是因为要订婚了。」

「噢?哪个王八蛋敢撬我妹夫的墙角?」杨玉瑶笑道。

韦妮儿故意大声道:

「独孤礼那个做千牛备身的儿子。」

她到现在还认为,李对她有意思,所以故意说出来,就是要李瑁感受到危机,想办法应对。

今天跑来这里,也是为了让李瑁知道这件事。

她本来对李瑁,没有那种情,但是两人的事情在长安被传了这麽久,

没有也有了。

因为你听的多了,自然而然会常常将自己与李瑁联系在一起,久而久之就会觉得,他们俩好像还真的挺合适,

谣言的杀伤力就在这里,假作真时真亦假。

亚洲球王宣传的久了,武磊也许真的会觉得,他不比孙兴差。

李瑁一脸无奈,他听的出,韦妮儿对他一肚子怨言,她多半认为:你是男人,应该将这件事担起来。

至于独孤礼那个儿子,人家韦妮儿提起来的时候,语气明显不屑。

独孤家现在,是真不行了。

御史台的主官,是御史大夫,就是李适之。

紧接着下面有两个御史中丞,一个是中书侍郎韦陟兼任,一个是张利贞由此可以看出,御史台做主的是李适之,干事的是张利贞,纪检shu记是韦陟。

张利贞年初巡查河北,顺带解决掉韩庄的两个儿子,人还在河北没有回来,但是发给朝廷的奏报已经有好几封了。

玄宗一朝,张姓高官层出不穷,大多出身南阳张氏,也就是河南人,但是这个张利贞不是,他是河北人。

河北河间地区,也就是沧州附近。

你让河北人去巡查河北,带回来的一定不是坏消息。

而张利贞的奏报中,非常着重的称赞了一个人,安禄山。

「不过一营州杂胡,张利贞如此高的评价,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中书门下,几名大佬在商议国事。

当谈到张利贞认为东北藩镇地区,安禄山乃幽州之重臣虎将,这让身为中原人的几名官员有些不满。

尤其是裴耀卿。

自从依附李林甫以来,他得以有机会参与中书门下议事,颇受李林甫委重。

「张守之后,范阳交给了王斛斯,事实证明,镇的了安西四镇,未必能镇的了幽州,」

每年都得过安禄山好处的陈希烈笑道:

「如今冒出一个擅于与契丹丶奚丶室韦丶等部打交道的安禄山,对朝廷来说也是好事,张利贞的奏报中也说了,王斛斯老了,东北藩镇军务,

范阳九镇兵马乾的,还不如安禄山一个平卢兵马使,与其说是盛赞安禄山,

不如说他在暗讽王斛斯。」

说罢,陈希烈朝李林甫笑道:

「王斛斯是右相一手提拔的,领军方面绝无问题,只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幽州重地,东威九夷北制胡,是不是该慎重一些?」

纸与理偶总御史大夫李适之。(742年才由幽州节度使改为范阳节度使,本书直接写范阳,就不改来改去了。)

但是李林甫那时候已经得势,他不同意,因为大唐有个惯例,去节度使任上走一遭,回来就有可能拜相。

李适之是具备这个资格的,但他不是牛仙客,李林甫不愿意将来跟他搭班子。

所以将自己在安西的心腹王解斯调任范阳,但不得不说,这次任命草率了一些,只是为了顶掉李适之,却忽略了王斛斯太老了。

从安西都护府一路到幽州上任,单是这一路辛苦,王斛斯就已经扛不住了,上任没几天就一直在养病,边镇防务过度依赖平卢军,致使安禄山声名鹊起。

李林甫在这种事情上面,一点都不小心眼,绝不会因为陈希烈看低王斛斯而不高兴,只见他点头道:

若是范阳换个人,诸位认为谁合适呢?」

本来是在谈安禄山,眼下又谈到了范阳节度使的更替问题。

因为陈希烈说的没错,张利贞的奏报中,其实就有这层意思,只是因为张利贞和王解斯都是李林甫的人,自己人,不好在背后说坏话,才说的那麽委婉了一些。

幽州防区的任务有两个,一是防御北面的突厥,这方面,朔方军和河东军承担了更多,落在幽州头上的,没多重。

第二就是压制奚丶契丹,招抚室韦丶羯,说白点,对奚和契丹来硬的,对室韦来软的。

这才是幽州的防务重点,但是眼下这个差事,是安禄山在干,而且还乾的挺好。

牛仙客皱眉道:

「眼下找这麽个人可不容易,若非本相年事已高,倒是可以帮圣人和右相分忧。」

他担心李林甫将他踢去幽州,所以先把话说开了,老子不去,别指望我。

别看他是左相,左相是门下省主官,但门下省现在不行了。

严挺之偷警了裴耀卿一眼,果然,对方给他递了一个眼色,于是严挺之笑道:

「正如左相所言,当下想要找一个能够接手范阳节度的,还真的不容易,老夫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

李林甫笑道:!「挺之但说无妨,你的眼光,本相向来都很认可。」

严挺之笑道:

「此人刑名出身,历任中书舍人丶御史中丞丶兵部侍郎丶户部侍郎,前年从河南尹调任太原尹,军事或稍显不足,行政则绰绰有馀。」

李林甫笑了笑,看向裴耀卿道:

「原来是裴宽,焕之以为如何?」

「举贤避亲,我还是不说话了,」裴耀卿哈哈一笑,将问题又给推了回去。

李林甫陷入沉思。

大唐内地行政单位,三府最大,京兆府丶河南府,太原府,主官为尹。

也就说,裴宽的级别跟京兆尹是一样的,区别在于太原不是首都,是北都。

而且人家的履历实在是太耀眼了,担任的职位一水的关键部门,就算按照循资格来看,他的条件也足以担任一方节度了。

而且河东节度使田仁琬有奏报,上任之后,裴宽非常配合他的工作,不用说,是裴耀卿打了招呼。

节度使大还是太原尹大呢?肯定是节度使,但大唐制,河东节度节制不了太原府,因为是北都,龙兴之地。

裴耀卿老了,李林甫肯定希望裴宽能从了他,当下给个好处,方便将来拢至魔下。

「好!就让裴宽去吧,」李林甫点了点头,看向众人道:

「那麽,以什麽理由召回王斛斯呢?」

一镇节度,手握军政大权,即使是眼下的盛唐,朝廷也不敢随便开口让你回来,前提是人家愿意。

那麽大的权利,就算躺在床上下不来,也不愿意放手啊,那麽高的退休金,活一天有一天。

正因为是心腹,李林甫更需慎重。

「十六卫当中,左威卫大将军刚刚空出来,给他吧,」卢奂道。

牛仙客摇了摇头:

「他那身子骨,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就地免职肯定不合适,怕会抵触,不如在河北就近安置,给个上柱国,让他找个地方养老去吧。」

「能不能回来,不是咱们操心的事情,」陈希烈皱眉道:

「怎麽就近安排?

州市制中人完台配

一有午五邮阳还得先想办法给他腾出个位子,太麻烦,我觉得左威卫就挺合适。」

裴耀卿道:「给他刺史,还不如给他的长子刺史,人到最后,看重的还是子孙后代。」

「还得是焕之,此言深合吾心,」李林甫拍板道:

『就这麽定了,左威卫大将军和一州刺史,一起给。」

这样一来,王斛斯的儿子,肯定还是右相党,可以继续为李林甫所用。

这麽高级别的任命,中书门下只是决议,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李隆基手上。

但是眼下李隆基放权不少,因为他信任李林甫的办事能力,所以大多数决议,李隆基看过之后都会照批,很少有驳回的时候。

毕竟中书门下在做任何决议的时候,首要考虑的就是,圣人会不会乐意,李隆基不乐意看到的东西,中书门下压根就送不上来。

会议结束之后,李林甫将裴耀卿单独留下。

两人边喝茶边聊。

「裴宽的夫人韦氏,似乎与太子妃走的比较近?」李林甫看似无意的问道。

两个女人本来无交集,是因为严武的案子,在李塌的隋王宅开始有了联系,但也就那麽几次。

裴耀卿笑道:「右相不必忧虑,今后绝无交集。」

李林甫点头笑道:「我对焕之还是放心的,只是挺之年长于我,有些事情,出于敬重,我不方便在他面前提起,那就劳烦焕之跟他打个招呼了?」

裴宽和严挺之的夫人裴氏,那是堂兄妹,李林甫看重的是裴宽,可不是裴宽的老婆。

但也担心有时候女人会坏事,尤其是姓韦的女人,所以希望严挺之给裴宽提个醒。

裴耀卿自然听得懂,点头道:

「我这位族弟,向来有主见,绝非妇人所能左右,右相放心好了,不过说起韦氏,我倒是想起隋王了,听说韦昭训要将女儿嫁给独孤家?」

李林甫哈哈一笑:

「嫁不成,他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使,眼下他除了乖乖将女儿送给隋王之外,剩下的无论做什麽,都会有人堵他的路。」

「谁主使的呢?」裴耀卿笑道。

李林甫道:「焕之就不要明知故问了,独孤礼也真是个蠢货,他哪来的胆子接手?」

裴耀卿皱眉道:

「人家可是颖王李墩的岳丈,颖王同母妹昌乐公主,又是窦的妻子,

难说他们是故意冲着隋王去的,窦眼下对卢奂颇为怨恨,听说他母亲毕国夫人,常去卢奂门前闹事,卢奂近来也是不堪其扰。」

「无妨,老夫来打发,」李林甫云淡风轻道。

要麽说他权倾朝野呢,连李隆基的舅母,人家都不放在眼里。

裴耀卿笑了笑,没有再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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