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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你别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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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你别告诉别人

结婚是要看日子的,要麽也不会有订亲一说。

盛王李琦与武敬一女的八字都比较别扭,婚期直接定在了五月份,不过眼下已经开始准备了。

他现在还遥领看扬州大都督,所以扬州那边的官员,还需要给他准备一份厚礼。

这和李瑁不一样,李瑁结婚之前,已经卸任朔方节度使。

大唐在地方的一级行政单位,是十节度丶四大都督府丶六大都护府。

四大都督,就是隋朝的四大总管,并州丶荆州丶益州丶扬州。

开元初,这些行政单位基本都被亲王和重臣遥领,真正在地方干事的,

十节度是副使或知留后,大都督府是长史,都护府是都护。

不过因为大都督府权力过大,如今已经被虚置了,辖区各州长,直归朝廷管辖,大都督府的官员,成了空架子。

究其原因,节度地区已经成为庞然大物,如果腹地中央再出现大都督府这种大区总管,这个国家立即便会四分五裂。

结婚这种大喜事,就不要谈什麽诫宗属制了,所以盛王府每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

基本都是年轻人,王的好大儿王准,神鸡童贾昌以及一众豪门子弟。

李琦的圈子就是这样,都是些喜欢玩乐的年轻人,一旦入仕,就会脱离他们这个圈子,变成正经人,所以李琦的朋友圈变动频繁,但也人数颇众。

「你们听说了吗?圣人要恢复后宫旧制,三夫人再没有了,变回从前的四夫人,」王准在酒席间八卦道。

李林甫家的六郎李笑道:

「说起这个,可就要谈到一桩趣事了,你们想听吗?」

「兄快说吧,洗耳恭听,」太原尹裴宽的儿子裴谓催促道。

李笑了笑:「都是自家兄弟,我说了,你们可不能外传。」

所有的流言语,都是从一句「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开始的。

「一定一定......快说快说......」众人催促道。

李徐徐道:「皆因隋王的一句口误,当然了,也有人认为是隋王故意这麽说的。」

听到事关自己亲哥,李琦瞬间一呆,愣道:

「与我阿兄还有关系?」

「没错,」李笑道:

「是隋王在兴庆宫,杨玉环当面,喊出了一声『贵妃』,当时圣人都震惊了,但没有任何表态,不过听宫里传来的消息说,第二天,圣人便召见了礼部和尚宫局的宫官,看样子,杨玉环名分不低啊,至少都是个妃了。」

李琦听罢,脸色铁青道:

「谣言,我阿兄绝对不会这麽说,这是故意有人传播,毁我阿兄名声,

哪个王八蛋传出来的?」

李道:「侯莫陈超,他当时就在场,事后直接便在羽林军说起了这件事,也是从羽林军开始往外传的。」

「嘶.....侯莫陈超不敢乱传这种谣言吧?」王准皱眉道:

「圣人当面,他敢故意歪曲事实,给隋王脸上泼粪?若是假的,只怕圣人早已问罪了。」

李微笑点头道:

「所以说当下众说纷,我那位四哥便认为,隋王一向口风紧,圣人面前,断然不会说错这种话,但也有人认为,隋王是在讨好杨玉环,当然了,

归根结底也是逢迎圣人心意。」

李琦听到这样的议论,脸色越发难看,这样的风言风语,对他哥哥的颜面损伤极大,侯莫陈这种级别的人物,怎麽敢故意传播这种事情呢?

「我觉得.......」裴谓拖着长音,一脸神秘道:

「也许是宫里故意传出来的,为的就是试探大家,圣人若有意纳杨玉环为妃,其过程必然遭受多方劝阻,少阳院无疑最不能接受,那麽对此持反对意见的,恐怕在听到这些风言风语之后,会设法面圣,请求圣人收回成命,

那麽圣人便可借着这场风言,知道关于这件事,谁反对,谁赞成。」

李琦恍然大悟:「多半就是如此了,父皇其实是在为杨玉环晋封扫除障碍。」

在座的都是成年人,大多又都是顶级权贵,脑子灵光的不在少数。

主要是因为,基哥的套路已经被大家摸清楚了,干一件事之前,先放出风声试探朝堂的反应,反应大了,便徐徐图之,将那些反对的解决掉,反应小的话,便可直接推行。

所以李琦心里面也倾向于,侯莫陈没有撒谎,这种事他没胆子乾的,因为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前面。

谁呢?李林甫的舅舅,韦坚的老丈人,楚国公姜皎。

当年李隆基要废王皇后,找姜皎商议具体步骤,结果这老小子出去直接就泄漏了消息,让人家王皇后的妹夫,嗣滕王李娇给知道,直接就把姜皎给告了。

李隆基当即大怒,MLGB的,你的嘴巴这麽漏风是吧?妄谈休咎,杖六十,流钦州,滚续子吧你。

但是呢,李琦不能认啊,就算是事实,在他这里都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侯莫陈这个王八蛋,我早晚收拾他,」李琦咬牙切齿道:

「诸君请畅饮,我有些小事,去去就来。」

说罢,李琦便离开宴厅,从府上小门出,赶往少阳院。

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最近正在与太子修复关系,如今这桩丑事一出,恐太子会迁怒阿兄,他得去解释解释。

「吾弟勿惊,孤比谁都清楚,十八郎断然说不出这样的话,」太子李绍确确实实是这麽想的。

在他看来,这话要真是李瑁说的,那你乾脆找把刀,自己抹脖子去死吧太子妃韦氏,那就更倾向于李瑁了,闻言看向李琦:

「此事我们早已知晓,绝非十八郎的缘故,父皇宠太真过甚,如今竟要改制册封,这种大事,根本就不是十八郎一句话能决定的,他如今被打发去了终南山,可见是父皇故意为之。」

李琦大为放心,点头道:

「只要兄嫂不疑,旁人议论,阿兄也不会放在心上,我前几天还疑惑找个神像,为什麽会让我阿兄亲去,如今阿嫂此言,无疑令弟茅塞顿开。」

李绍阴沉着脸道:

「因为这件事由十八郎提出来,最是合适,最能堵别人的嘴,偏偏十八郎打死也不会去提,所以父皇破天荒的让他离京办差,这前脚才刚走,风声便出来了,呵呵:.

我和咸宜去劝,杨玉环一旦封妃,我们兄妹最不能接受,」李琦咬牙切齿道。

他是装出来的,其实李瑁已经跟他和咸宜提醒多次,杨玉环将来名分不会低,他们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咸宜口口声声的「贱人」都改了,如今也称呼太真了。

「很好,吾弟尽管出面,孤这边也会着手安排,万不能让那个女人,窃居妃位,否则便是我等之耻,」李绍脸色铁青道。

他比李瑁反应更大,因为他妈妈,才是个贵嫔。

你没有追封我妈,却要封儿媳,我草你祖奶奶的。

等到李琦离开之后,韦妃叹息道:

「十八郎这些年受的屈辱也太多了,也真是难为他一个人在外硬撑,今后我夫妇二人,要多帮衬点,你恨惠妃,但十八郎并无过错。」

李绍点了点头道:

「他是真废了,怪不得出嗣之后,又是左卫,又是金吾卫,外人看起来好像父皇多麽厚待他,实则是在欲盖弥彰,兔死狗烹,孤真担心将来也是他这样的下场。」

「不会的,」韦妃赶忙道:

「父皇再怎麽压制东宫,也绝不会动易储的念头,大臣们也不会同意的,没听说过史书上,哪一朝有两个太子被废。」

「呵呵......我太了解他了,」李绍双目无神道:

「你还没听过史书上哪个皇帝抢儿媳呢,他不照样干出来了?一日杀三子,其中一个还是太子,废皇后,杀惠妃,他都做了。」

韦妃浑身颤抖,瞪大眼睛不能置信道:

「惠妃.....是......是父皇....

李绍叹息一声:

「我不敢保证,但我当年曾费工夫暗中调查过此事,所以有此猜测,这些年来更坚定自已猜的没错,三庶人的案子他推给了武惠妃,说是惠妃假传圣旨,召李瑛他们入宫,呵呵.::::.圣旨是一个妃子能假传的?中书省丶门下省都要勘核,还要面圣确认之后,旨意才能颁发,惠妃是胆大跋扈,但绝不敢假传旨意,中书省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真假一眼可辨。」

「这.....这是为什麽?惠妃当年可是后宫独宠啊?」韦妃神情震撼,

无法消化这道信息。

她的嘴巴超级严,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拎的清清楚楚,也正因如此,李绍才敢跟她说这些秘辛。

「因为父皇需要一个无能的太子,好让他可以继续稳坐帝位,」李绍面容呆滞,自嘲笑道:

我的母亲位份低,我在十王宅里,也从来都不是被看好的那个,但是李瑁不一样,他的支持者太多了,你再看如今哥奴的权势,这样的权势配合东宫,换做是我,我也睡不着啊。」

韦妃呆若木鸡,只觉身处皇家,可谓如临深渊,一个不好便是万劫不复。

这里没有亲情的,父杀子,子恨父,父子人伦在这里就是个笑话。

李绍深吸一口气,恢复神态,目光冷冽道:

「我一定会将这个位置坐稳,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抢走,他也不行。」

李瑁在南边游山玩水,不亦乐乎,似乎寻找道祖神像已经不是一件差事,而是一份机缘。

一份非他莫属的机缘。

张萱给侯莫陈三娘作画,虽然没有最终完成,但当时却也参照永王妃的模样,有过几篇原稿。

这几篇原稿可要了命了,因为画稿中的女子形象,被人给认出来了。

这就是张萱的牛比之处。

严武当年私奔外逃,沿途都走驿站,相当于后世高速公路的服务区,只有在驿站,你才可以更为快捷方便的获得饮水食物,以及马匹的草料。

所以两京走廊,还有洛阳至江淮的水陆驿,有不少人见过这小子。

一来穿着谈吐不凡,再者,个子太高,在江淮一带特别醒目。

陆陆续续有七十多人,已经抵达京师,大理寺安排这些人观看原画稿,

以此指认严武。

其中有六个人,声称见过严武与画中女子在一起,

这下好了,张均兴奋了,直接就带看人往隋王宅,要将严武带走。

咸宜是当下大唐的所有公主当中,最难惹的,李隆基和武惠妃将她宠上了天,以至于性子非常跋扈,律法在她这里形同虚设。

「七十四人,只有六人指认,那不是还有六十八人认为所画非人吗?」

咸宜站在王府外,脸色不善道:

「这样的证据你们都敢拿出来?」

张均不愿与咸宜胡搅蛮缠,所以这次出来,将他的弟妹宁亲公主给请来了,宁亲公主带人负责缠着咸宜,他带人负责抢人。

一时间,安兴坊闹出极大的动静,两边直接动上手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李林甫的耳朵里,十六卫当中,有两卫未设大将军,由李林甫摄大将军事。

左右领军卫。

很快,领军卫来人了,说是奉右相令,将严武带走,案子由大理寺移交御史台审查,直接将张均的权利剥夺了。

至此,张均意识到,自己与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即将无缘了。

因为李林甫此举,无疑是要庇护严武,打算翻案。

但是他不死心,于是直接去了兴庆宫告状,说李林甫无视律法,肆意移交人犯人证,与严挺之结党营私。

当下的朝堂虽然派系林立,但够资格跟李林甫斗的,也就是东宫了,东宫还是占了个储君的优势,否则根本不是李林甫对手。

张均明显不是那颗菜。

他见到李隆基之后,李隆基直接甩锅给李林甫,让张均自己去找李林甫商量。

中书门下,张均有生以来,第一次事到「滚」这个词。

圣人都不曾辱骂我?亥个哥奴敢如此轻视于我?

盛怒之下,张均撸起袖子就」算揍李林甫,结果被人给拖下去了,李隆基得知之不,治了他一个以下犯上之罪,罢了他的户部并郎。

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严挺之这下子,算是彻底被钉上了右相党这个标签,李隆基是否介意,元也不知道。

三月二十,

严挺之进入尚书省,担任吏部尚书,王因营造有功,接任张均留下来的户部丼郎。

王已经跟着杨慎矜,投靠了李林甫,从户部司员外郎跳级至并郎,符合循资格,所以没什麽好说的。

李林甫至今,已然成为开元以来权势乐盛者。

陇右地区的军费,李林甫如数调拨,正在按批次的送至皇甫惟明手上,

他终于可以歌一歌了。

平康坊,右相府。

李林甫丶裴耀卿丶严挺之,三人坐着下棋,严挺之是那个观棋之人。

观棋不语真君子,虽然严挺之一直在旁叨叻,但他说的与棋局无关:

「我这件事,算是尘埃落定了,那麽接下来,杨慎矜恐会向右相索要户部尚书,不知右相心意如何?」

李林甫落子之不,哈哈一笑:

挺之这个索要二字,可谓一语道监,杨慎矜的才人,让他做太府卿已然足矣,户部尚书他丞不了的。」

裴耀卿点头道:

「他是想以户部,来补韦坚于平准署落下的亏空,一旦交给他,户部立时也就亏空了,这个浊置,少阳院是要给韦坚留着的,右相令韦坚筹集一百万石粮食,他一下子上缴一百四十万,圣人龙颜大悦,近来对韦坚赞口不绝。」

「老夫不同意,元也别想进户部,」李林甫笑道:

「二浊贤兄皆为坦诚之人,老夫在亥们这边,无不可谈之言,杨慎矜,

老夫会继续以户部尚书的浊置吊着他,至于韦坚,没个三五年,想都不要想。」

严挺之道:「皇甫用钱,韦坚出力,应是太子)过招呼的,这两人可谓少阳院之左膀右臂,至于王忠嗣,终究还是圣人心腹。」

李林甫心知身边这俩人,早就看明白,他与东宫对着丞的格局,是圣人一手缔造出来的。

但是这种事情,元也不会明说。

「严武的案子,老夫跟李适之)过招呼了,那六个多嘴的,会改口的,

大郎的事情,几日之间便有定案,挺之近来,乐好与李适之多走动一下。」

严挺之摇了摇头:「那就不必了,右相以然已经安贫妥当,我是放心的。」

「亥是觉得卢奂会帮亥在李适之那里说好话吧?」李林甫笑道。

「哈哈.......」严挺之笑道:「右相对国宝郎还是了解的,他肯定会多此一举。」

李林甫如今心情大好,严挺之的归顺,直接给他带来了两员大将,卢奂和李齐物,还可以藉此维系与高力士的关系。

卢奂眼下,至少在表面上,已经不会与李林甫再对着丞了,一应政务,

相当配合,但李林甫也知道,没有靠得住的手下,只有用不好的下属。

「今年的科类::就交糹来主费小宝限实无力更坡持科举之事,」李林甫笑道。

严挺之点了点头:「还是需右相从旁指教,以免纰漏之失。」

「好!」李林甫点了点头,亥的态度还是好的,于是他转移话题道:

「前几日闹出的那件事,亥们应该有所耳闻吧?南曲的那浊达奚娘子,

傍上隋王了,事说隋王还给国宝郎牵线,介绍了一个相好的?」

严挺之苦笑道:「某知之不详,曾听下询问国宝郎,他却对此只字不提,可见还是有丞系的。」

李林甫转头看向裴耀卿:

「南曲的生意,裴敦复丶裴宽都有份,焕之应该没有吧?

1

裴耀卿点了点头::「我这是南来吴裴,自比不上东西大宗在长安的根基,不过宗族与我有过商量,但老夫不愿掺和。」

河东裴氏,顶级门阀,与京兆韦差就差在,大本营不在长安。

裴耀卿这一支,曾经南下襄阳定居,不来北魏时期又举族返回河东,距今两百多年,根本不是裴耀卿口中的根基不稳,他们这一支早就重返宗族,

与大宗联系极深。

河南尹裴敦复,眼下就是李林甫的人,太原尹裴宽,是裴耀卿当年一手提拔的。

严挺之道:「南曲的事情,牵扯极深,还是不要让隋王掺和了,他的性子,指不定欠捅出多大的事情来。」

「唉......」李林甫叹息一声:

『挺之不知恶钱之祸,才有此言,钱货混乱,物价涨跌无常,不受朝廷控制,均田制之败坏,与恶钱广泛流通,关系极大,粮价涨跌之间,多少田户失宅监家,说句伤心的话,眼下是世家富足,民不聊生啊。」

裴耀卿与严挺之一愣,两人对视一眼,皆感震撼。

亥真是什麽都敢说啊,民不聊生四个字,你敢当着圣人的面子说出来吗?

裴耀卿是真服了,亥的人品是够差的,但宰相这个浊置,也确实只有亥大丞。

「这个烂疮想要揭开,谈何容易?」裴耀卿沉声道:

「一个窦无关轻重,但隋王若是得罪过众,恐成众矢之的,右相换个人吧。」

李林甫微笑摇头:

「别人没有这个胆子,他们也不会为我大唐考虑,惟我宗室,方存护国之心。」

他这一句话,直接将裴丶严二人都给讽刺了,但两人并不会放在心上。

事实如此,他们俩都曾经担任过顶级要职,但恶钱的事情,从来没有胆子去管。

裴耀卿更甚,恶钱就是从他眼皮子底下进入长安的,全是勋贵,还有自已本族,他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子。

若是将家族也得罪了,到时候不让他进祖坟,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

「适当揭开一些即可,没必要闹大,」裴耀卿道:

「非一日之疾,想要改变,难呐。」

李林甫授须笑道:「这是自然,就算是老夫,也不敢将人全都得罪了,

适当的厂击恶钱,为国减轻压力,也就罢了。」

他也没胆子,如果有,也不会让李瑁冲在前面了。

因为恶钱的事情,圣人其实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的,约束不了,便放任其流通。

但是李林甫不行啊,他的职责是搞钱,眼下什麽办法都用过了,一个办法总是用,便是竭泽而渔,无法长久。

所以他才会盯上恶钱。

「亥我三人,在这件事情上面,要齐心协力,暗中帮助隋王解决一些麻烦,」李林甫分别看向二人,道:

「愿否?」

「自然,」裴耀卿与严挺之同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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