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三代之内必出兴家之子
屏风后,本就是换衣服的地方,李瑁躲进去之后,只觉香气浓郁,衣架上挂满了女子的诃子,类似于胸罩,不过更大点,五颜六色的。
李对这些个玩意是没有兴趣的,纯粹就是本能驱使,拿下几件在手里摸了摸材质。
这时候,他听到开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两个人的脚步声进入屋内,随后又有一个转身出去,将门给关上了。
「这次怎麽是三娘来了?快请坐,」达奚盈盈的声音响起。
另一道女声说道:
「不用了,我就是来打个招呼,三月初之前,你将该送过去的,都送过去就好。」
「那麽大概多少钱呢?」达奚盈盈故意问道,她平常是不问的,今天是故意说出来好让李瑁清楚。
对面的女声明显错了一下,不过还是道:
「如果我记得没错,东南角的铺子,是四千贯,拖翠楼是六千贯,你就按这个数交吧。」
达奚盈盈笑道:「好的,三娘第一次来收租,令人意外。」
「兄长们脱不开身,我便来了,?」那道女声突然发出一声好奇的声音,说道:
「我怎麽在你这里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达奚盈盈一愣:「是香粉吗?」
「不是,呵呵......兴许是我弄错了,好了,我得走了,」女声道。
接下来,就是达奚盈盈将对方送出门的声音,李瑁又等了很久,猜测这俩娘们估摸在外面絮叻呢。
「好了,隋王出来吧,」达奚盈盈关好屋门,来到屏风一侧。
李瑁慢悠悠的走出,找了块席子坐下,沉默无声。
「您听见了吧?单是两座铺子的租子,一年就要一万贯,」达奚盈盈笑道:
「这还只是租子。」
李瑁点了点头:「南曲还真是日进斗金啊。』
这时候,达奚盈盈忽的眉,走上前在李瑁身上闻了闻,讶异道:
「你一直带着我送你的龙涎香?」
「那不叫送,」李瑁从怀里拿出来那枚香囊放在身前的长几上:
「又不能送给王妃,又不知该送给谁,扔了可惜,卖吧,显得我太寒酸,穷是穷,但我不能让人家知道我穷啊。」
「呵呵......你还不是说给我听了,」达奚盈盈轻哼一声,将那枚香囊拿起,眉头紧锁。
李瑁知道她在想什麽,刚才那位女房东不是都说了嘛,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二文香囊,不用说,人家达奚盈盈已经猜到,李瑁与那位女房东认识。
达奚盈盈手握香囊,朝李瑁撇了撇嘴,眼神古怪道:
「隋王没有什麽想跟我说的吗?」
李瑁笑道:「有有有,你刚才不是说,你的那份全都给我吗,那就这麽定了。」
「我不是说这个,」达奚盈盈嘴角翘起,眼神鄙夷的看向李瑁:
「您能别装糊涂吗?」
李瑁哈哈一笑,摆了摆手:
「巧合,纯属巧合,她的兄长我是一个都不认识,也就认识她了,走了一个张,我琢磨着右金吾跟你这边应该没什麽瓜葛了,结果新来的这个,
直接就是东家啊?」
「喉......」达奚盈盈叹息一声,无奈坐下:
「是我失策,我哪能想到你竟认识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李瑁笑道:「这麽说,你早就知道来的不是韦家的儿郎,而是女郎?」
「婢女通禀的时候,隋王不是也在嘛,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达奚盈盈皱眉道:
「你们俩怎麽可能认识?你离开十王宅没多久啊?听三娘的语气,好像跟你还挺熟悉?」
李瑁双手一摊,道:
「不熟,只是见过一两次。」
「你就逛我吧,」达奚盈盈没好气道:
「不熟悉,人家能一下子闻到你的味儿?我要不是从外面进来之后便第一时间见你,我都忽略你身上的味道了。」
李瑁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香囊:「看来这玩意是个累赘啊,那就物归原主吧。」
说罢,他直接站起身道:
「四月吧,先把利息还了,十四万贯,我只要良钱。」
达奚盈盈一愣,断然道:
「做不到,你现在满长安的去找,除了皇城里的衙门,哪个地方能一下子给你拿出十四万贯的良钱,隋王这不是戏耍我吗?」
李塌心知对方做不到,但还是故意挑眉道:
「你借走的可是良钱,我跟你要良钱过分吗?」
达奚盈盈乾脆将脸转至一侧,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道:
「十四万贯,四分良钱,六分恶钱,这是我的极限了,再多了,我也拿不出来。」
李瑁沉声道:「那你告诉我,该找谁拿,我自己找他们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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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闻隋王出嗣之后,兴风作浪,果然如此,你犯得着惹那麽多人吗?
你刚才也听见了,韦将军在南曲,不过才两间铺面,南曲可是有七十三家,
你针对我,就是断他们的财路,值当吗?」
李瑁呵呵一笑:「见人家这麽赚钱,我眼红啊。」
「七千贯,我一文不留全给你,不少了,」达奚盈盈道:
「在长安城里,能这麽空手赚钱的,没几个,您就知足吧。」
李瑁哈哈一笑,道:「好了好了,里外里你给我凑个整,咱们这事就算了结了。」
达奚盈盈娇哼一声,挺胸道:
「您看我值不值三千贯?拿我顶了算了。
「长安有人愿意拿三千贯买你?」李瑁异道:
「除非他脑子有病。」
达奚盈盈一愣,气呼呼的起身,指着屋门道:
「隋王慢走。」
李瑁笑呵呵的走过去,拍了拍对方肩膀,低声道:
「逗你的,达奚娘子是无价之宝。」
说罢,李瑁便潇洒的离开了,动动嘴皮子,进帐七千贯,可以了,见好就收。
达奚盈盈背对着李瑁,嘴角微翘..!
跟着李瑁出来的武庆他们,刚才也都藏起来了,眼下见到李瑁出来,这才都从藏身之地钻出。
达奚盈盈小宅外的巷子,别说马车了,马匹都进不来。
李理的必喷宾的损翠楼而颜令宾本人,一直在达奚盈盈的宅外等候着,自从知道李瑁的身份后,她在李猖面前,再没有了初见时的从容,虽然她见过的高官贵人不少,
但皇子,确实是第一个。
可见十王宅里的那帮人活的多苦逼,连会所都没来过。
「颜都知不是对我那位朋友特别感兴趣吗?怎麽不问问他最近如何呢?」逗弄美女,是男人的天性,况且李瑁还年轻。
颜令宾本来一直低垂着头在前引路,闻言脚下的步伐顿时乱了,回头错愣道:
「隋王是错会了吧?奴家怎会对客人生非分之心。」
李瑁哈哈一笑,将手搭在对方肩上:
「别害羞嘛,他等闲不来这种地方,你要是想见他,我以后可以帮忙。」
颜令宾摇了摇头,自惭形秽道:
「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
得,李瑁算是看出来了,卢奂成了人家的白玉光,郎无情,妾有意,造孽啊。
「自惭不是梧桐树,安得朝阳鸣凤来,颜都知放心,将来有机会,我会再带他来你的抱翠楼,」
李瑁狡一笑,众人出了巷子,独将颜令宾一个人愣在原地。
抱翠楼的马既在后院,李瑁熟门熟路,但是当他转入马既的那一刻,突然停步,异的望着前方。
同一时间,韦妮儿抿嘴侧头,脸上挂着一副古怪的笑意,正直勾勾的盯着李。
在她身旁,便是李瑁的那匹黑马。
韦妮儿拍了拍李瑁的马屁股,笑道:「多好的马儿,为什麽不去势呢?」
去势就是阉了的意思。
开什麽玩笑,别人的马我管不了,我自己的马,我还不能给人家留些体面吗?李上前接过韦妮递来的缰绳,装傻道:
「你怎麽会来这种地方?」
「这句话不该是我来问你吗?」韦妮儿异道。
李瑁反异道:「这本来就是男人该来的地方,我来不是很正常?」
「我说的不是这里,至于是哪里,隋王还要装糊涂吗?」韦妮嘟嘴道。
她在达奚盈盈的房间里,就已经知道李瑁来过,所以离开之后,特意在周边打听了一下。
这不是巧了吗,李瑁的马就拴在抱翠楼,而抱翠楼是她们家的宅子,打听到自家门上了。
龙涎香的味道,她本来就特别熟悉,尤其奇怪李瑁为什麽身上会有龙涎一a
掺杂着李体味的那股特殊的龙涎香味道,算是被她彻底记住了。
李瑁不愿跟她过多纠缠,直接翻身上马: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韦妮儿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你怎麽会认识达奚盈盈?」
她不知道李瑁全程偷听了她和达奚盈盈的谈话,只是认为李瑁去过达奚盈盈的卧室,那是女人的卧室,他为什麽会进去?
李瑁手握马鞭,四下里指了指:
「你看看这周围,这里本来就是男人认识女人,女人认识男人的地方,
这种事情就不要多问了。」
韦妮一愣,脸上瞬间变色,狠狠瞪了李瑁一眼,气呼呼的从地上捡起一根草枝,摔打在李瑁坐骑的马屁股上:
「隋王原来这麽风流呢?」
李瑁嘴角微翘,一撇缰绳,在韦妮儿不甘心的注视下,策马离开。
李瑁在左卫府的时候,大多数时间是在摸鱼,偶尔于禁中巡视一番,但是在金吾卫,却特别当回事。
因为他在这里是老大。
他一共安排进来七个人,明目张胆的自己人,杜鸿渐丶裴迪丶武庆丶李晟丶还有郭子仪的大哥郭子绣,三弟郭子云,八弟郭幼明。
在眼下的大唐,培植亲信,首选自己的本家人,李瑁身份特殊,本家能指望的其实只有宁王府,那麽接下来就是母亲的娘家人,老武家现在比较低调,指望不上。
排在第三的,就是媳妇的娘家人,李瑁现在重点要培养的就是郭家。
因为媳妇的娘家人,比李瑁的本家人,更希望李掌权获势,将来夺权,也只能忽悠到这帮人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二月二十五,
李瑁在右金吾卫的大堂召开会议,正式宣布了七人的任命,其中杜鸿渐属于带职前往藩镇新任将军韦昭训自打上任以来,还是第一次在右金吾的官署见到李,
没见到主官之前,他也不便随意对下面发号施令,主官和副官的区别就在于,副官要做什麽,得听主官分配安排。
今天非常令人意外的是,另一位将军张咱,太阳打西边出来,今天也到了,脸上虽然挂着浅淡的笑容,但李瑁知道对方看他的眼神有点复杂。
『三月就快到了,巡区有所变动,」
李瑁接过窦递上来的巡区变换条目,朝堂下的众人道:
「文簿料,公文消耗,马料用度,军械损耗..:::.也到了季结的时候,等新任长史来了,由他结算。」
右金吾卫的日常开支,是长史管看,月俸是每月发放,但是坐衙的官员每个季度,会有额外的一份虞料,跟后世的绩效差不多,不得不说大唐的这项制度还挺超前。
至于纸张消耗,马匹的养护和粮草等等,也是一个季度结算一次。
眼下帐上没钱,新来的长史本来也是今天报导,结果人家眼下被叫进宫里去了。
所以李只能是和所有人一起等待,他可没有闲工夫去管理下面内务和诸曹琐事,再说了,帐上没钱啊。
等到中午,人还是没来,李瑁无奈之下,只能道:
「放饭吧,午后再说。」
吃饭期间,大家都各回各的公房,张却将饭食叫来,就坐在大堂内与李一道用饭。
他的座位距离李瑁不远,低头扒拉几口后,张咱抬头皱眉道:
「你还真希望我走啊?」
中书侍郎萧华,奉基哥的口谕,专门询问了张,右金吾将军,隋王希望你卸任,你愿不愿意?
我特麽愿意,你信吗?
张咱当时就火大了,但他拿李瑁还真没办法,于是时隔半年多,终于再一次踏入右金吾官署。
李瑁大概能猜到,对方多半是收到消息,知道自己给吏部上过奏请,让他滚蛋。
哪个嘴欠的传出来的?
不会是卢奂,也不会是中书门下,他们不敢随意漏泄这种事情,那麽多半就是基哥了,狗爹啊,你真是欠欠的。
李眼下如果不认帐,那就没意思了,于是笑道:
「那还能是假的不成?我可是在上元节,提前跟你打过招呼的?」
张咱嘴角一咧:
「咱们可不是外人?你怎麽能扯我后腿呢?
一「就因为不是外人,才没有跟你见外,」李瑁正色道:
「你挂职别处我不管,你挂在我这,几月几月的不见人影,这不是扯我后腿吗?我告诉你,我得这个差事可不容易,我可不想给弄丢了。」
你不想弄丢就弄丢我的?张咱一头黑线:
「我还兼着太府寺少卿和兵部侍郎,眼下这形势,我哪有功夫来金吾卫?我也告诉你,今天我来还真就不是冲着你。」
他的大哥大理寺卿张均,已经和李瑁正面闹过矛盾,他们兄弟本来跟李瑁也没什麽交情,所以张填以前可以和颜悦色,但现在不会了。
十王宅里除了太子,我一个都不怕,你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李瑁笑了笑,他知道对方今天来干什麽,不是为了那点季结,而是新任的长史。
其实李一直都知道,张填挂职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一个不管事的,总比新来一个乱管事的要强,那样的话自己还需费心思应对。
那麽他为什麽主动奏请,让张咱滚蛋呢?
其实就是摆出一个态度,故意与张氏兄弟站在对立面,一来能获得李林甫的认可,再者,他的仇敌越多,基哥越放心。
这不,基哥转头就开始挑拨离间,火上浇油了,
那麽李瑁就需要顺着基哥的心意来,只见他冷笑道: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不过换做我是你,我会觉得非常羞耻,宰相之子,一点风骨都没有,我上任的时候你不来,一个新任长史,你却来了,传出去,你不嫌丢人,我都替燕国公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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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咱彻底呆住了,好家夥,你是铁了心要跟我闹别扭是吧?
为了巴结严挺之,你跟我哥针锋相对,眼下又冲着我来?
你想干什麽?单纯看我们不爽,还是背后有人授意?
张咱冷哼一声: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有风骨,行了吧?』
「吃你的吧,」李瑁选下一句,开始低头吃饭,香喷喷的稻米饭都堵不上你的臭嘴。
饭食过后,李瑁瞬间就困了,打算在这里睡个午觉,
没办法,碳水摄入过多,胃部消化吸取了体内氧气,大脑缺氧容易犯困后世的北方大多都有午睡的习惯,其中以山西为最,但是在大唐,实际上在长安,官员午休的并不多。
因为你下午四点就下班了,中午再给你休息时间,你还干不干活了?
平民不午休,是因为碳水摄入不足。
工上进来通喜道「他来了。」
「召集诸人,继续议事,」李瑁吩咐道。
杨话在奉旨进入长安之前,也有官身,说出来都有点寒酸,一个县城里的士曹。
眼下牛比了,一下子蹦到了右金吾卫长史的位置,一般情况下能这麽跳级的,只有一个渠道,皇帝钦点。
也许有人会眼红嫉妒,杨话鱼跃龙门,一朝得宠,但人家杨话自己却觉得,我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换来的。
什麽代价呢?认伯做父。
本来杨玉环的亲爹应该是他的大伯,现在成嗣父了。
他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打量着他。
地地道道,纯的不能再纯的裙带关系,李瑁做为对方的前妹夫,以前自然是见过面的,见到杨进来之后,第一之间指看长史的空位道:
「二郎快坐吧,就等你了。」
杨话面容和善,一脸恭谨的点了点头,先是朝着堂内两侧的本署官员揖手作礼,然后微笑看撩衫坐好。
他的脸上一直都挂着谦虚的笑容,无论与谁的目光对视,都会笑呵呵的点点头。
「二郎一路辛苦了,听说你昨晚才进京?隋王也是,非得今天召你参与议事,二郎实该歇歇再说的,」张咱客客气气的朝对方笑道。
他们兄弟已经看出,杨玉环将来要有大名分,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先后赐宅,这已经说明问题了,圣人还大费周章的李代桃僵,什麽杨玉环,不就是杨玉娘吗?改了名字我还能不认识那张脸?
「不敢不敢,下臣岂敢耽搁公事,」说罢,杨话眼神看向李瑁,意思是这人谁啊,这麽客气?给我介绍一下。
李瑁意会,抬手指看张填,道:
「这位是驸马。』
张填脸上原本的笑容顿时僵住,还有这麽介绍人的?你是故意羞辱老子?
杨话也是一脸懵逼,驸马多了去了,这是哪个啊?
一旁的韦昭训见状也是哭笑不得,赶忙解围道:
「这位是燕公次子,太府少卿兼兵部侍郎,授右金吾将军,拜驸马都尉的张咱张二郎当面。」
杨话一愣,赶忙起身行大礼,上下半身弯成了一个直角:
「竟是圣人贵婿,下臣失礼了。」
张咱瞄了李瑁一眼,起身去扶杨话「不必客气,今后便是同僚了,右金吾事务,咱们日后还需通力合作。」
「自然自然,」杨话一脸赔笑的又说了一番奉承话,两人才相继返回座位。
李瑁看向窦,道:
「将右金吾的帐簿移交给杨长史,他初来乍到,还不熟悉,你需从旁协助。」
窦憋着笑,将一大串钥匙交给杨话:
「待会我领你去公房,三月即至,季结需要早日结算清楚。」
杨话赶忙微笑点头,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天上能突然掉下来一块肥肉,
硬塞进他的嘴里,从偏远的小县城接到了任命救文开始,他就仿如做梦一般。
他们这一支弘农杨,混的最牛逼的,还得追溯至隋朝,国子祭酒大理寺卿杨汪。
三代之内必出兴家之子,我们家刚好已经衰了两代,看样子家族未来,
就在我的肩上了。
杨话望着手里的钥匙,恨不得立即打开库房,将今年第一个季度的季结都算清楚,将钱给大家发下去,开个好彩头。
一旁的窦鳄见杨话这副表情,紧抿着嘴唇忍笑看向李,你可真是会坑人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拿毛给大家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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