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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你的孽我来替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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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府外果真围了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足有百余人,正振臂高呼齐声道:“放我们出去!朝廷无道,官府无为!”

徐太守苦口婆心相劝道:“叛军正在外头,你们这么闹着出去,不也是自寻死路。”

人群最前面有一人愤愤道:“这仗打了这么久,朝廷完全不顾我们死活,我们没有粮食,没有住处,还不如出城找个活路。”

“就是,若非朝廷无道,怎会有叛军犯上作乱?”

柳春谋冷冷道:“莫非你们要当着本将军的面造反?”

下面的人一听“造反”便不敢言语,今天闹起来不过是因为肚饿,若安上谋反罪名那可是诛九族的事。

柳春谋继续道:“我看你们出城是为了投奔敌军,才敢在这个两军对峙之时听人挑唆与官府作对。既然如此,本将军就先通通把你们抓起来,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此言虽威慑了下面的人,但也激怒了部分的人,有人冲到前头,大叫:“索性都是一个死,这朝廷来的的大将军不把我们百姓当人看,我和你们拼了。”

说着就有几个人赤手空拳冲过来,傅玄立刻挡在前头,柳春谋不怒反笑,命令两边的兵士将这些人都抓起来。

徐太守面露难色,劝道:“柳将军,他们也是被逼到绝路才敢出此下策,望将军大人从宽发落。”

柳春谋面色阴沉,道:“太守大人,他们以下犯上,死不足惜。外头林玉几万人马虎视眈眈,若被这些人动摇军心,坏了平叛大事,这后果你能承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太守冷汗连连,直道“岂敢岂敢”。

柳春谋扫过一旁的傅玄,继续道:“如今本将军无暇他顾,这件事就由太守和傅将军一起处理。只有一句话要说,这群人必有林玉的细作混在其中离间是非,挑起事端。若不经彻查就放过这些人,必成后患。”

徐太守点头称是,目送柳春谋挥袖而去,转身对傅将军道:“柳将军方才所言极是,下官马上派人去查清楚是否有人作乱。只是他们中大部分人确实无辜,下官的意思是府里尚余一些粮食,不如先搭棚放粮,安抚好饥民,百姓才会同我们一心抗敌,不知傅将军如何看法?”

傅玄思索片刻,道:“只能如此了”

因此接下来这几天,傅玄每日早出晚归,亲自查处细作和监管济粮之事,忙的不可开交。纵是这样,也不忘让放心的人每日煎药送到柳春谋房中。

每晚回来,他都驻足在柳春谋屋外许久,却并不进去。

这日出去时竟有看到阿容和良玉隐,他们二人来到粥棚,笑盈盈同他搭话。

阿容看到他最是激动,拽着人的衣摆喊着“傅哥。”

傅玄看他们虽落魄,精神却不错,放下心来,问起他们如今住在何处。

“能有什么去处,每晚在城郊外一处破庙呆着,只等城门开了,我们再去寻阿容他哥哥。”良玉隐毫不遮掩地答道。

傅玄皱眉道:“怎么不回来找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怕那柳春谋不愿意收留,阿容怕他的很。”

傅玄心里不是滋味,替人辩解道:“那人心软嘴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等会和我一起回去,我帮你们安排地方先住着。”

良玉隐不置可否地笑笑,只说“如此多谢了。”

等傅玄忙完,带着阿容和良玉隐一路走出去时,他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我有一件事要请教先生。先前你所言他的命数可有破解之法?”

良玉隐摇头道:“命数精微,自然不能轻易更改。”

把傅玄沉默不语的神情尽收眼底,良玉隐犹豫片刻道:“傅将军若真有心为柳将军不惜逆天改命,在下倒有一个下下策。”

傅玄毫不犹疑,立刻转头看向他。

“我先前也说过,傅将军你乃天命之人,自然比别人更加福泽绵长。若你决意要和柳大人纠缠不休,或许也能渡些恩泽给他,你若竭尽全力或许也能改变既定的命数分毫。”

回到太守府已是暮色降临,傅玄将阿容两人安置好住处,脑中想着良玉隐方才的话,脚下不知不觉又走到柳春谋的院子。

这晚,柳春谋没有像之前那样早早睡下,此时房间门开着,里面灯火通明,站在院子里可以隐约看到柳春谋正站在里面同一个人说话。

傅玄认得那人是他的心腹下属清平,想必正商量什么事。他等在原地看着柳春谋的影子寂然地倒映在窗棂上,不知不觉看了许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那影子一动,柳春谋侧过脸庞似乎在里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傅玄往屋里一看,果然清平正从屋里走出来,朝他点过头就飞上屋檐而去。

柳春谋从屋里走出来,站在门槛处,正目不转睛看着傅玄。

“你什么时候学的夜不归宿?”

迎着那眼神,傅玄心头忽而掠过阵爽快的风,吹散这几日压在心头的烦闷和困惑。他慢慢朝倚着门的人走过去,道:“我每晚回来时,你已经睡下了。”

柳春谋又问:“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傅玄摇摇头道:“我没生你的气,睡前我让人送过去的药都饮下了吗?”

“既然你费心让人送来了,就算咬着牙也都喝了。你家大人我惜命又怕疼,为了以后能长命百岁这点苦自然能忍耐。”

傅玄闻言,坦然接话道:“既然想长命百岁地活着,以后少杀些无辜之人,少做些无端恶事,老天爷自然保佑你寿与天齐。”

柳春谋笑道:“还说没生气,分明从此记恨在心了。哎,你怎么不明白我不害别人,自然有人害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玄郑重看着他道:“我不会让别人害你。若真有你不得不杀的人,只管告诉我,我来替你杀。”

“难道你就不怕因果报应?那良玉隐说……”

柳春谋还没说完,就见傅玄牵着他的手腕露出来,从怀里拿出一条三色彩绳,上头坠着一个小巧的朱砂珠子,色泽油润,其颜色如血一般赤红。

傅玄郑重地替人系在腕间。

“这是什么?”柳春谋抬着手盯着那珠子许久,心里莫名犯怵。

“我在庙里求得,方丈说可用来保平安。”傅玄手没放,人也抱了个满怀,继续道:“流民已经安顿好了,里面的细作揪出来两个,审问之后确实是林玉派来的人,意图在城内挑起事端。”

“嗯”,柳春谋含糊不清地应了声,闭着眼同傅玄亲吻。

房门在身后一关。

第二日柳春谋看到阿容和良玉隐一同坐在桌旁等着自己用早膳时,脸上并无多少讶色。

反而是阿容一口塞进个馒头,一口灌了口稀粥,童言无忌道:“现在天气还是很热,柳大哥怎么和傅哥睡在一起不觉得热吗?叔父和哥哥也睡在一起过,不过那是冬天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的良玉隐差点没被喉咙的一口白面馒头呛死,咳嗽着对傅玄二人道:“家境贫寒,房屋简陋,见谅见谅。”

他一解释越显可疑,还在柳春谋脸皮厚,不觉尴尬,回道:“大人我体寒,晚上让傅玄替我暖暖。”

正替人盛粥的傅玄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不知想到什么登时脸色红了一层,微微恼怒地看向正一脸坏笑的柳春谋。

好在阿容听不出什么非礼勿听的话来,一脸忧愁又可怜的神色,道:“柳哥你身体也太虚了吧,怪不得每天都要喝药。”

吃完饭二人去城关处,正巧见守城副将急匆匆赶过来,通传有人带兵攻城,柳春谋觉着蹊跷,没一会儿想明白了,这几天风平浪静,怎么突然就发起进攻了,什么策略不清楚,只有一点柳春谋确信,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应该不会全力进攻,多半另有所图。

傅玄先请缨迎战,柳春谋点点头,道:“为防意外,我会派人将阿容和良玉隐他们从另一条路送出城。”

傅玄闻言,轻笑道:“果真嘴硬心软,你分明在意他们的性命。”

柳春谋不置可否,也不做解释。傅玄嘱咐他万事小心,带领将士出门应战。

两军对峙,两边陆续派出副将上阵,对方不敌傅玄手中的一柄长枪,几个回合下来都败下阵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军列阵,初上战场的傅玄从容应对,占了上风心中却有隐隐不安,出阵的人里并无主帅,换言之,林玉并不在其中。

对战到傍晚时分,双方厮杀正盛时敌军忽然鸣金回兵,竟撤兵退了。傅玄想起柳春谋说过他们此举并非为了攻城,担心有诈,只堪堪追了数里远,将敌军赶到徽州城口,立即回兵。

回到官府里,柳春谋果然不在,留守的人说将军午时领兵追着护送阿容二人的人去了。

傅玄毫不犹豫,登上马背带着人也沿着那条路赶了过去。

另一边,柳春谋带着人一路紧追,却迟迟没看到人影,正着急时误入有人设下的陷阱,身后护卫反应极快,立刻迎上去和几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莫非是先前山庙的那群刺客,真是阴魂不散,清平已经诛杀了山贼,但这群人的来历仍旧不清楚。柳春谋带着人在围困中杀出一条出路,将黑衣人甩在身后。

再行了几里,前头突然出现了一座茶馆,柳春谋带着人径直走了进去。

果然一进去就看见良玉隐抱着睡着的阿容坐在一张桌前,负责护送的人见到柳春谋立即上前跪地行礼,柳春谋问道:“这一路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护送的人有些懵,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回道:“良公子说口渴,就进来喝杯茶。刚才这个人上前过来搭话,我们正要盘问。”

柳春谋走过去,看见背对自己坐着的人淡定的转过身子,笑着打着招呼道:“柳将军,别来无恙啊。”

柳春谋一脸防备,问道:“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文观看了一眼良玉隐,道:“原本我是要回去复命的,突然有一件事要办就绕道经过这边,没想到喝个茶的功夫还能碰上柳将军的人,真是缘分不浅啊。”

柳春谋在一旁坐下,问向良玉隐道:“你认识他?”

良玉隐一脸愁容,摇头否认道:“并不相识,方才这位大人突然过来搭话,我颇感意外。”

柳春谋看他不像作假,脑子转的飞快。裴文观显然已经知晓良玉隐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打算掳去良玉隐二人以此威胁林玉同东宁朝廷合作。

柳春谋懊恼迟来了一步,想必林玉已经安排了人过来接应良玉隐,这时候冒出个裴文观,简直火上浇油。

不管怎样,得先把人带回去,柳春谋冷声道:“既不相识,不必理会这样的闲杂人等。今天我想起一件事,暂时不能放你们回江州,所以特地过来接你和阿容回去。”

良玉隐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杀意,下一秒就看见柳春谋伸出一只手整了整熟睡中阿容的衣襟,威胁意味十足,良玉隐咬牙握紧了拳头。

这时,一旁的裴文观插话进来,道:“人家既不愿意,将军何必强求。若因此惹急了那林玉,以济安城现在的人马恐怕抵挡不住林玉手下的几万兵马。”

柳春谋脸一沉,这人果然早已摸清了两军形势,刚才的黑衣人一定是他派来搅局的。

柳春谋简直恼怒,站起身正要发作,却在起来的一瞬间感觉头重脚轻,同时听见不断有人倒下的声音。

柳春谋看着自己的人全部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用尽全力支撑住身体,怒不可遏地瞪向裴文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敢......”

柳春谋额头上冒出汗珠,他看向店内香炉中正香烟袅袅的一根线香。

明明没闻到任何味道,没想到竟中了这般低劣的招数。

裴文观冷笑连连,走到柳春谋身前一字一句道:“你是想说我怎敢与你柳大将军作对?这世上想杀你的人有多少,你心中应该有数。你想用他们二人威胁林玉那人,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虽聪明,却也太自负了,以为仅凭你一人就能应对这四面杀机,竟敢真的追过来。”

他缓缓从胸中取出一把金错刀,褪去刀鞘,寒光映在柳春谋的脸上,刀尖直抵柳春谋胸口,裴文观眸光冷冽,低声道:“这一刀,是为了楚九的那只手。”

锋利的金错刀刺破皮肉的瞬间,尖锐的疼痛令柳春谋因迷药浑浊的头脑清醒了几分,身体却再支撑不住,顺着桌沿倒了下来,柳春谋闭上眼睛,感觉意识渐渐脱离身体。

裴文观盯着地上的柳春谋看了片刻,良玉隐上前阻止他继续的动作,两个人也不逗留,抱着阿容就出了茶馆。

过了一会儿茶馆中寂静下来,除了地上躺着的人再没有别人了。

待那两人的动静渐行渐远,刚才还昏迷不醒的柳春谋缓缓睁开眼睛,踉跄着站起身,艰难地走到茶馆外头。

外面果然没有人影,柳春谋放开方才一直屏住的呼吸,弯着腰竭力地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就停下来,快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方才一发现不对劲,他就屏住呼吸,努力不吸进迷香。但裴文观的那一刀实实在在受了,柳春谋捂着胸口的手掌已沾满了一手的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春谋望着远处,不知道是要寻一匹马去追人,还是回去再叫人。

他如今身负重伤,就算追上了也没有意义,可是就这样把人放走了,着实有些不甘心。

就这样迟疑着,突然听到来路有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莫非又是刚才的黑衣人。

柳春谋把自己的身体藏进一棵树后,望着那一群人越来越近,直到看清最前面的那人面容,他才放松警惕,从树后走了出来。

傅玄一眼就看见他雪白的脸色和捂着胸口的手,跳下马跑过来扶住柳春谋歪斜着的身子。

“你伤在哪儿了?”

柳春谋一颗心终于放松下来,只觉得身体都虚软下来,倚着傅玄勉强站稳,他摇摇头,道:“没伤到要害,还能坚持一会儿,给我牵匹马来,江州有我安排的人,我们现在追还来得及。”

傅玄心里担忧,自顾自扒了人前头的衣服了查看伤势,看到胸口处那一道可怖的刀伤,脸色比柳春谋还难看。

“别担心,一时半会儿我不会有事的。我们再不追,我就真的坚持不住了。”

柳春谋说完就要让后面跟着的人牵马过来。傅玄制止他,从怀里随身带着的瓶子里取出一粒药来喂进柳春谋的口中,道:“这是止血的药,你有任何不舒服马上同我讲。”

说完,牵来自己的马,扶着人上了马立刻又翻身坐到后面,双手怀过柳春谋就跨马去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过来的时候有遇到黑衣人吗?”

柳春谋确定那黑衣人就是裴文观的人,不管他打着什么主意,都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

“交过手,本想活擒,但最后他们都自尽了。良玉隐和阿容真的是林玉派过来的人?”

柳春谋摇摇头,道:“若我猜的没错,阿容念叨的哥哥就是林玉,我已经查清了他们应该是之前攻城时混战后被困在济安城,林玉一直在想办法找到他们带回去。今天出军进攻也是为了方便引来我们的注意力,让良玉隐他们经由江州回到徽州。”

傅玄一言不发,想到是自己把良玉隐他们带回来的,脸色越发阴沉。柳春谋知道他心中所想,道:“不管怎样我们要是能有阿容他们做人质,林玉就不敢轻举妄动。”

一行人策马追了几里,终于在江州城郊追上了良玉隐等人,他抱着阿容正被柳春谋安排的人围在中间,那裴文观已经不见踪影。

还来得及,林玉接应的人还没汇合过来,傅玄扶着柳春谋下马,径直走到良玉隐的身边。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身份的?”良玉隐冷冷地看着柳春谋。

“不算太晚,你应该庆幸林玉现在没有现身出来接应,不然他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是嘛?”良玉隐不置可否,盯着柳春谋前襟被血染过的那片深色,笑的有些邪恶,道:“柳将军不愧是人中龙凤,竟能忍住这锥心刺骨的毒发竟还能一声不吭。”

傅玄一听,猛然一惊,立刻去看柳春谋的伤口,明明不再流血,但柳春谋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双眼发红,脖子后面的头发湿了一大片,嘴唇也被咬出血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回事?”

“这刀伤虽不致命,但刀上的毒却早就渗进将军的骨血里,每隔一个时辰就发作一次,毒发之时如经剜骨削肉之痛,绝非一般人能够忍耐。”

傅玄看向良玉隐的眼神里杀意弥漫,道:“你给他下毒?”

良玉隐淡淡道:“不过是为了脱身的无奈之举,傅玄,若不是看在你之前帮过我和阿容的情面上,我方才在茶馆就可以乘机杀了他。这毒虽然不难解,但也要费些时间,柳春谋的身子恐怕受不住这每个时辰发作一次的痛楚。”

柳春谋身上的疼痛几乎让他差点昏死过去,若非旁边傅玄支撑自己早就站不住了,口中却强硬道:“既然有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挟制林玉只要林玉的弟弟一人就够了。”

说着就要立即让人动手。此时外面围着的人突然往里聚拢,有一队兵马已经围住了他们,傅玄抬眼去看那领头马上的人,立刻猜出那人的身份。

没想到,这叛军头子是个年纪同柳春谋差不多的年轻男子,不同柳春谋自小出身将门的贵气感,他从贫民百姓中一路挣扎上来,身型壮硕,皮肤黝黑,眼眸如飞鹰一般冷冽阴狠,一道刀痕烙在鼻梁处,更显得这人浑身一股冷静的狠劲。

柳春谋也低声骂了句倒霉,林玉死死地盯着他们一伙人,下马接过良玉隐怀里睡着的阿容。

良玉隐柔声道:“小玉,先带两位将军回去吧,我替他解毒。”

傅玄看了眼因疼痛最终支撑不住失去意识的柳春谋,没犹豫太久,低头让身边的人回去把情况秘密汇报给徐太守,抱着怀里的人上了马跟着林玉一行人回到了徽州城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0敌我难分

柳春谋这一觉醒来,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伤口也被包扎好,同傅玄一起被安排在林玉的别院,良玉隐过来看了一次,只说让他们放下心来好好休养,过几日就放他们回去。

柳春谋因为身上的伤和毒在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才恢复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喉咙干的好似要冒火,傅玄赶紧倒了杯水喂下去才缓解了些。

得知自己和傅玄现在正在林玉安排的院子里,外头不时有巡查的军士路过,柳春谋简直怒火攻心,哑着嗓子将那良玉隐和林玉骂了个遍。

“简直是恩将仇报的小人,竟然敢设计将我们骗到这里来。我就说当初就不该救下他们,任由他们在外头饿死冻死,你看,都是你好心害得我们沦落到这种地步。”

柳春谋不由分说,朝着傅玄埋怨。

傅玄怕他激动,挣开伤口,任打任骂地安抚道:“事已至此,你不必太过担忧。等你伤好完全了,我自然会想办法将你带回去。”

柳春谋张口就想骂他哪来的本事说这话,又看到这人这两日为自己的身体时时担惊受怕,整宿整宿陪在床边等他醒过来,醒了后端茶递水喂药的。此时形容憔悴,眼下乌黑一片,到嘴里的话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大人我饿了,这林玉把我们抓来,不会准备饿死我们吧。”

傅玄连忙出来端了饭菜过来,柳春谋一看那半桌子的粗茶淡饭,一下子眼里都要冒火。

他从得势以来,惯会享受人间的荣华富贵。在京城里自是山珍海味不必说,到了济安城粮食短缺,但好歹那太守掏家底也能每日餐食凑出个两荤一素一汤出来,怎么如今越发落魄,眼前的饭菜颜色倒是鲜亮,就愣是找不出一点荤腥味的东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玄解释道:“徽州先前就闹饥荒,百姓们原本就吃不上饭。听说林玉来了日子才好些了,你就先将就先吃点吧,不能饿着肚子。”

柳春谋听后勉强提筷子吃了一些,用料虽简陋好在还算可口,他刚醒来没什么胃口,只是为了哄着傅玄陪自己吃些。

吃完饭,柳春谋也不让傅玄出来忙活,自己下了床让他睡进去补觉,傅玄这憔悴的神色实在有些吓人。

傅玄确实困得不行,拉着柳春谋的手让他在床边自己才安心睡了,柳春谋静坐着一边思考该如何从徽州脱身,尽快回到济安城坐镇指挥。按计划,沂州滨州的人马应该已经到了,随时等他的差遣。

想着入神时,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柳春谋一看来人登时没了好脸色,进来的人正是林玉和良玉隐,身后阿容探着脑袋对自己傻笑。

“柳将军,听说你在济安城对阿容颇有照顾,就事论事林某这边谢过了。这次把你和傅将军带回徽州也属无奈之举,还望将军不要放在心上。等将军身子养好了,自然马上放你们回去。”

“这粗茶淡饭的如何养伤,不如现在就放我们回去。”柳春谋反唇相讥道。

良玉隐见桌上的饭菜确实剩了不少,无奈道:“战乱之年,这已是最好的招待了,将军勉强再待两天,等中元节过后,我们就送将军回去。”

柳春谋也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答应放自己回去,冷笑一声懒得再理会。阿容凑过来,递过来一包温热的东西,打开看就是两个肉包子。

“你要是饿了,这个给你吃,这个很好吃的。”阿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捧着肉包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春谋同林玉一样,脸上出现十分复杂的表情。

他摆摆手推回去,不自在道:“不用了,本将军还没落魄到和小孩子抢东西吃。”

阿容委屈地撇撇嘴,道:“没抢,特地给你和傅哥留的。”

说完,似乎怕他再拒绝,把东西放在桌上立刻跑了出去。

良玉隐留下一路“两位将军,好好休息”便拉着林玉走了出去。

只留下柳春谋在房里简直不知所谓,好像一拳落在棉花处,满心的不痛快。

如此待了两天,柳春谋一边养伤,一边也不闲着,拉着傅玄到处在城中闲逛,但也不全是闲逛,同时也是为了解城中情况,找出一些破绽,方便日后举兵攻城。

徽州与济安城相隔这么近的距离,风光却大不相同。济安城里的百姓每日担惊受怕地过日子,而徽州已经这边被林玉占据许久,这边百姓已经习惯同他们打交道了,不仅毫不畏惧他们反而处处尊重维护。

想来那林玉最会收买人心,只是长相有些吓人,明明出身书香门第,经过这几年的杀伐养出一身的戾气,柳春谋一边想着一边替人可惜。

傅玄解释道:“听闻林玉带领的部下治军严明,决不允许伤害无辜百姓,所以在这里反而成了对抗朝廷为民请命的英雄,不少人暗中拥戴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春谋听了这话,嗤笑道:“再怎样,也是乱臣贼子。”

傅玄叹了一口气,道:“你生在养在京城,没怎么见过闹过天灾饥荒的地方,不知道他们如何困苦。别的我不知道,我从小长大的萧城一年内几十万百姓不是病死就是饿死,尸骨堆成山的情形真教神鬼惊惧。”

闻言,柳春谋沉默不语,他不能想象傅玄是如何从那样的地方逃出来,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亲眼目睹从小到大相处的亲邻好友无妄惨死,难怪他能与这些流民共情。

只是,这对柳春谋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林玉叫人跟着,但也没有阻止他们的行动,反而是阿容每日吃了饭过来,跟着他们到处跑,柳春谋凶了两回阿容还是缠着不放。

柳春谋面上不耐烦,却也没有驱逐,到底在林玉他们的地盘,不好直接得罪他这最宠爱的弟弟。

这天,柳春谋在院子里闲逛时,远远看见那良玉隐和林玉在亭子里拉扯着什么。柳春谋毫不犹豫,用长廊掩住身子偷听他们讲话。可惜隔了太远,听不太清楚,只听到“傅玄”的名字,又听到什么“天命如此”的言语。

林玉阴沉的面上笼罩着隐忍的不甘,良玉隐好声好气地哄着,耐心劝道:“不管怎样,就算为了保全你和阿容,凡事还是莫太偏执。”

“凭什么?”

“小玉,不说天命,只说当下。即便这次能侥幸逃过生死劫数,就算我们真能带兵打到京城,杀了那昏庸的狗皇帝,然后呢。只凭你我的力量,如此就能给百姓换来太平盛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凭什么那傅玄就能。”林玉声音渐渐变小。

听到这儿,柳春谋心中莫名一动,脑中思绪乱作一团,再也不能听下去了,转了脚步再回到院子里,一时想些事情没注意转角处撞到了人。

傅玄见他魂不守舍,脸色难看,忙问出了什么事。

柳春谋被他一问,猛然醒过神来,下意识摇摇头,然后道:“我想着两军对战,大敌当前,那林玉和良玉隐怎么就愿意放我们回去。方才无意听那良玉隐说是看在你的面上才这样,我想了一会儿,先前他就对你格外欣赏,莫非是对你存了别的意思?”

傅玄听了,脸色古怪道:“你别多想,他和那林玉一样,无非因为阿容才对我们宽容着。”

看柳春谋半信半疑的样子,傅玄无奈道:“你为我吃醋我虽高兴,但也不能冤枉好人啊。这两天我已经打探清楚了,这徽州内外根本没有七万人马,林玉之所以不能轻举妄动,是因为他们内部起了内讧。”

“内讧?”

“嗯,林玉刚开始是和一个名叫姜原的人一起揭竿起义的,听说那姜原武艺超群,是个领军打仗的好料子。但为人凶残,不仅虐杀俘虏,而且所到之处纵容下面的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惹得百姓敢怒不敢言。林玉三个月前同他撕破脸皮,姜原从此领着三万人马自立门户而去。但这次听说朝廷出兵攻打林玉的徽州,那姜原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所以驻兵在隔壁山上。若林玉失势,他必定接手叛军再振旗鼓,扩大势力,以此独大。”

闻言,柳春谋才想明白这许是方才良玉隐说的“生死劫数”。若真是这样,对他来说并非坏事。只要巧加利用,也是叛军能不攻自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这样相安无事又暗流涌动过了两日,这天就是中元节。

林玉特地邀请柳春谋和傅玄一同去城河边放花灯,晚间街上不少人携亲友观灯游玩,柳春谋闲着没事,也和傅玄一同出来夜游。

若是寻常夜游,柳春谋没什么兴趣,只是听说徽州这边百姓会戴着各式的鬼神面具,柳春谋觉着有些新奇,拉着傅玄在小摊贩那选了两个面目狰狞的青鬼面具戴上,一路跟随人流挤上天桥。

怕被热闹的人群挤丢,柳春谋牵着傅玄的手不放,倒教傅玄有些受宠若惊。旁边有人游街,又诡异又哀怨的鼓乐响起,衣裳华丽,戴着骇人面具的一群人举着引魂幡旗穿街而过,柳春谋看了一会儿,只觉十分恐怖,傅玄见了把人拉到一旁去看摊贩的玩货儿,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时有人提着一大串红色晶莹的冰糖葫芦晃到两人眼前,大声吆喝着叫卖。柳春谋虽然不喜欢甜食,偏想起阿容那小家伙喜欢这甜腻腻的东西,掏钱买了两串,一串留给阿容,一串递给傅玄。

傅玄接过那糖葫芦,许久没下嘴,柳春谋以为他不喜欢,一问,傅玄显得有点不好意思,道:“长这么大我还没吃过这个。小时候和爹逛庙会,看见别人家小孩缠着爹娘买这个,心里不是滋味。爹虽然想给我买,但我生气为什么别人家都有娘亲陪着,一时生气不肯要,现在想来不是他的错,自己当时任性,乱发脾气迁怒了人。”

说完,他一口咬下去,冰糖甜味充斥口腔,果然是小孩子都喜欢的滋味,而柳春谋难得温和地看着他,口中的甜蜜又浓郁了些。

两人走到桥上,一眼望去河里全都是一盏盏各色明亮的河灯,顺着水流缓缓飘向远方,河水映的缤纷,岸边桥上不少人驻足观望这一幕。

这几年冤屈而死的徽州百姓不计其数,此刻有如河上花灯渐行渐远,遥寄亲友们的殷勤惦念。

柳春谋到底是朝廷的人,并非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君王无道,朝廷无为导致的,他也明白自己不过一个贪慕权势的武将,甘心为朝廷卖命也是受利益驱使,绝无扭转乾坤的能力。可是凭他再生性凉薄,无情无义,看见这么多人在岸边垂泪祈愿,看见这接天映月的花灯烛火,也不免有了悲悯之心。

这时,手中有人递过来一盏花灯,傅玄拉着他走到河岸边,道:“你也为你兄长柳如章放一盏祈愿吧。”

柳春谋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又看了看手中的花灯,沉默半晌,还是缓缓将手里的河灯放进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半明半灭的烛火映在水面如同虚幻的影子,须臾晃神间,柳春谋好像看见带着一脸温和笑意的柳如章久久看着自己,张嘴似乎说了什么。柳春谋听不真切,疑心可能是什么诅咒自己不得好死的怨恨话语。

即便柳如章生前从未对自己茬言厉色,向来真心待他,视他为宠爱的弟弟。

柳春谋肩头一紧,傅玄探过胳膊半抱着他,一边用手替人擦去那颊边残留的泪水。

自己难道哭了,还是天落小雨,柳春谋只觉荒唐,有些不可置信。回过神却看见一个戴着红色狐狸面具的小小身影朝这边跑过来,到了身前一揭面具,阿容笑嘻嘻地道:“我找了你们半天,原来在这里啊。”

柳春谋递过去那串冰糖葫芦,阿容又惊又喜,嘻嘻的接下来,立即就咬了一大口,红色碎渣子粘满了嘴边。

傅玄和柳春谋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了笑意,两个人摘下头顶的面具,牵着阿容回去。

此刻街上人流如织,行人们擦肩而过。阿容仰起头朝着远处高楼上的两道人大声招呼着,松开了被牵着的手,朝那边跑过去。

他的身形如此矮小,如一条鱼一般灵活穿过人群,那边楼上站着的林玉和良玉隐二人也看到了他的行动,含着微笑摆手示意。

那红色面具快接近楼阁时,从人群里伸出一只胳膊,拦腰截住了阿容的身子,阿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嘴巴立刻被紧紧覆盖住了。

一个高大的男子扛起他在背上就迅速穿过街巷,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傅玄反应极快,迅速的提起步子追了上去,柳春谋看到林玉二人猛的变了脸色,急冲冲地往这边赶过来。

林玉铁青着脸,三人回到住处,他立即派人全程搜查掳走阿容的可疑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春谋被掠在一旁,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等了一夜傅玄也没有回来。林玉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应该还没有找到人。

柳春谋实在耐不住,问林玉是不是有什么头绪,这徽州城到底是谁会掳走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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