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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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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军列阵,初上战场的傅玄从容应对,占了上风心中却有隐隐不安,出阵的人里并无主帅,换言之,林玉并不在其中。

对战到傍晚时分,双方厮杀正盛时敌军忽然鸣金回兵,竟撤兵退了。傅玄想起柳春谋说过他们此举并非为了攻城,担心有诈,只堪堪追了数里远,将敌军赶到徽州城口,立即回兵。

回到官府里,柳春谋果然不在,留守的人说将军午时领兵追着护送阿容二人的人去了。

傅玄毫不犹豫,登上马背带着人也沿着那条路赶了过去。

另一边,柳春谋带着人一路紧追,却迟迟没看到人影,正着急时误入有人设下的陷阱,身后护卫反应极快,立刻迎上去和几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莫非是先前山庙的那群刺客,真是阴魂不散,清平已经诛杀了山贼,但这群人的来历仍旧不清楚。柳春谋带着人在围困中杀出一条出路,将黑衣人甩在身后。

再行了几里,前头突然出现了一座茶馆,柳春谋带着人径直走了进去。

果然一进去就看见良玉隐抱着睡着的阿容坐在一张桌前,负责护送的人见到柳春谋立即上前跪地行礼,柳春谋问道:“这一路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护送的人有些懵,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回道:“良公子说口渴,就进来喝杯茶。刚才这个人上前过来搭话,我们正要盘问。”

柳春谋走过去,看见背对自己坐着的人淡定的转过身子,笑着打着招呼道:“柳将军,别来无恙啊。”

柳春谋一脸防备,问道:“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文观看了一眼良玉隐,道:“原本我是要回去复命的,突然有一件事要办就绕道经过这边,没想到喝个茶的功夫还能碰上柳将军的人,真是缘分不浅啊。”

柳春谋在一旁坐下,问向良玉隐道:“你认识他?”

良玉隐一脸愁容,摇头否认道:“并不相识,方才这位大人突然过来搭话,我颇感意外。”

柳春谋看他不像作假,脑子转的飞快。裴文观显然已经知晓良玉隐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打算掳去良玉隐二人以此威胁林玉同东宁朝廷合作。

柳春谋懊恼迟来了一步,想必林玉已经安排了人过来接应良玉隐,这时候冒出个裴文观,简直火上浇油。

不管怎样,得先把人带回去,柳春谋冷声道:“既不相识,不必理会这样的闲杂人等。今天我想起一件事,暂时不能放你们回江州,所以特地过来接你和阿容回去。”

良玉隐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杀意,下一秒就看见柳春谋伸出一只手整了整熟睡中阿容的衣襟,威胁意味十足,良玉隐咬牙握紧了拳头。

这时,一旁的裴文观插话进来,道:“人家既不愿意,将军何必强求。若因此惹急了那林玉,以济安城现在的人马恐怕抵挡不住林玉手下的几万兵马。”

柳春谋脸一沉,这人果然早已摸清了两军形势,刚才的黑衣人一定是他派来搅局的。

柳春谋简直恼怒,站起身正要发作,却在起来的一瞬间感觉头重脚轻,同时听见不断有人倒下的声音。

柳春谋看着自己的人全部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用尽全力支撑住身体,怒不可遏地瞪向裴文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敢......”

柳春谋额头上冒出汗珠,他看向店内香炉中正香烟袅袅的一根线香。

明明没闻到任何味道,没想到竟中了这般低劣的招数。

裴文观冷笑连连,走到柳春谋身前一字一句道:“你是想说我怎敢与你柳大将军作对?这世上想杀你的人有多少,你心中应该有数。你想用他们二人威胁林玉那人,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虽聪明,却也太自负了,以为仅凭你一人就能应对这四面杀机,竟敢真的追过来。”

他缓缓从胸中取出一把金错刀,褪去刀鞘,寒光映在柳春谋的脸上,刀尖直抵柳春谋胸口,裴文观眸光冷冽,低声道:“这一刀,是为了楚九的那只手。”

锋利的金错刀刺破皮肉的瞬间,尖锐的疼痛令柳春谋因迷药浑浊的头脑清醒了几分,身体却再支撑不住,顺着桌沿倒了下来,柳春谋闭上眼睛,感觉意识渐渐脱离身体。

裴文观盯着地上的柳春谋看了片刻,良玉隐上前阻止他继续的动作,两个人也不逗留,抱着阿容就出了茶馆。

过了一会儿茶馆中寂静下来,除了地上躺着的人再没有别人了。

待那两人的动静渐行渐远,刚才还昏迷不醒的柳春谋缓缓睁开眼睛,踉跄着站起身,艰难地走到茶馆外头。

外面果然没有人影,柳春谋放开方才一直屏住的呼吸,弯着腰竭力地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就停下来,快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方才一发现不对劲,他就屏住呼吸,努力不吸进迷香。但裴文观的那一刀实实在在受了,柳春谋捂着胸口的手掌已沾满了一手的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春谋望着远处,不知道是要寻一匹马去追人,还是回去再叫人。

他如今身负重伤,就算追上了也没有意义,可是就这样把人放走了,着实有些不甘心。

就这样迟疑着,突然听到来路有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莫非又是刚才的黑衣人。

柳春谋把自己的身体藏进一棵树后,望着那一群人越来越近,直到看清最前面的那人面容,他才放松警惕,从树后走了出来。

傅玄一眼就看见他雪白的脸色和捂着胸口的手,跳下马跑过来扶住柳春谋歪斜着的身子。

“你伤在哪儿了?”

柳春谋一颗心终于放松下来,只觉得身体都虚软下来,倚着傅玄勉强站稳,他摇摇头,道:“没伤到要害,还能坚持一会儿,给我牵匹马来,江州有我安排的人,我们现在追还来得及。”

傅玄心里担忧,自顾自扒了人前头的衣服了查看伤势,看到胸口处那一道可怖的刀伤,脸色比柳春谋还难看。

“别担心,一时半会儿我不会有事的。我们再不追,我就真的坚持不住了。”

柳春谋说完就要让后面跟着的人牵马过来。傅玄制止他,从怀里随身带着的瓶子里取出一粒药来喂进柳春谋的口中,道:“这是止血的药,你有任何不舒服马上同我讲。”

说完,牵来自己的马,扶着人上了马立刻又翻身坐到后面,双手怀过柳春谋就跨马去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过来的时候有遇到黑衣人吗?”

柳春谋确定那黑衣人就是裴文观的人,不管他打着什么主意,都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

“交过手,本想活擒,但最后他们都自尽了。良玉隐和阿容真的是林玉派过来的人?”

柳春谋摇摇头,道:“若我猜的没错,阿容念叨的哥哥就是林玉,我已经查清了他们应该是之前攻城时混战后被困在济安城,林玉一直在想办法找到他们带回去。今天出军进攻也是为了方便引来我们的注意力,让良玉隐他们经由江州回到徽州。”

傅玄一言不发,想到是自己把良玉隐他们带回来的,脸色越发阴沉。柳春谋知道他心中所想,道:“不管怎样我们要是能有阿容他们做人质,林玉就不敢轻举妄动。”

一行人策马追了几里,终于在江州城郊追上了良玉隐等人,他抱着阿容正被柳春谋安排的人围在中间,那裴文观已经不见踪影。

还来得及,林玉接应的人还没汇合过来,傅玄扶着柳春谋下马,径直走到良玉隐的身边。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身份的?”良玉隐冷冷地看着柳春谋。

“不算太晚,你应该庆幸林玉现在没有现身出来接应,不然他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是嘛?”良玉隐不置可否,盯着柳春谋前襟被血染过的那片深色,笑的有些邪恶,道:“柳将军不愧是人中龙凤,竟能忍住这锥心刺骨的毒发竟还能一声不吭。”

傅玄一听,猛然一惊,立刻去看柳春谋的伤口,明明不再流血,但柳春谋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双眼发红,脖子后面的头发湿了一大片,嘴唇也被咬出血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回事?”

“这刀伤虽不致命,但刀上的毒却早就渗进将军的骨血里,每隔一个时辰就发作一次,毒发之时如经剜骨削肉之痛,绝非一般人能够忍耐。”

傅玄看向良玉隐的眼神里杀意弥漫,道:“你给他下毒?”

良玉隐淡淡道:“不过是为了脱身的无奈之举,傅玄,若不是看在你之前帮过我和阿容的情面上,我方才在茶馆就可以乘机杀了他。这毒虽然不难解,但也要费些时间,柳春谋的身子恐怕受不住这每个时辰发作一次的痛楚。”

柳春谋身上的疼痛几乎让他差点昏死过去,若非旁边傅玄支撑自己早就站不住了,口中却强硬道:“既然有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挟制林玉只要林玉的弟弟一人就够了。”

说着就要立即让人动手。此时外面围着的人突然往里聚拢,有一队兵马已经围住了他们,傅玄抬眼去看那领头马上的人,立刻猜出那人的身份。

没想到,这叛军头子是个年纪同柳春谋差不多的年轻男子,不同柳春谋自小出身将门的贵气感,他从贫民百姓中一路挣扎上来,身型壮硕,皮肤黝黑,眼眸如飞鹰一般冷冽阴狠,一道刀痕烙在鼻梁处,更显得这人浑身一股冷静的狠劲。

柳春谋也低声骂了句倒霉,林玉死死地盯着他们一伙人,下马接过良玉隐怀里睡着的阿容。

良玉隐柔声道:“小玉,先带两位将军回去吧,我替他解毒。”

傅玄看了眼因疼痛最终支撑不住失去意识的柳春谋,没犹豫太久,低头让身边的人回去把情况秘密汇报给徐太守,抱着怀里的人上了马跟着林玉一行人回到了徽州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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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谋这一觉醒来,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伤口也被包扎好,同傅玄一起被安排在林玉的别院,良玉隐过来看了一次,只说让他们放下心来好好休养,过几日就放他们回去。

柳春谋因为身上的伤和毒在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才恢复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喉咙干的好似要冒火,傅玄赶紧倒了杯水喂下去才缓解了些。

得知自己和傅玄现在正在林玉安排的院子里,外头不时有巡查的军士路过,柳春谋简直怒火攻心,哑着嗓子将那良玉隐和林玉骂了个遍。

“简直是恩将仇报的小人,竟然敢设计将我们骗到这里来。我就说当初就不该救下他们,任由他们在外头饿死冻死,你看,都是你好心害得我们沦落到这种地步。”

柳春谋不由分说,朝着傅玄埋怨。

傅玄怕他激动,挣开伤口,任打任骂地安抚道:“事已至此,你不必太过担忧。等你伤好完全了,我自然会想办法将你带回去。”

柳春谋张口就想骂他哪来的本事说这话,又看到这人这两日为自己的身体时时担惊受怕,整宿整宿陪在床边等他醒过来,醒了后端茶递水喂药的。此时形容憔悴,眼下乌黑一片,到嘴里的话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大人我饿了,这林玉把我们抓来,不会准备饿死我们吧。”

傅玄连忙出来端了饭菜过来,柳春谋一看那半桌子的粗茶淡饭,一下子眼里都要冒火。

他从得势以来,惯会享受人间的荣华富贵。在京城里自是山珍海味不必说,到了济安城粮食短缺,但好歹那太守掏家底也能每日餐食凑出个两荤一素一汤出来,怎么如今越发落魄,眼前的饭菜颜色倒是鲜亮,就愣是找不出一点荤腥味的东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玄解释道:“徽州先前就闹饥荒,百姓们原本就吃不上饭。听说林玉来了日子才好些了,你就先将就先吃点吧,不能饿着肚子。”

柳春谋听后勉强提筷子吃了一些,用料虽简陋好在还算可口,他刚醒来没什么胃口,只是为了哄着傅玄陪自己吃些。

吃完饭,柳春谋也不让傅玄出来忙活,自己下了床让他睡进去补觉,傅玄这憔悴的神色实在有些吓人。

傅玄确实困得不行,拉着柳春谋的手让他在床边自己才安心睡了,柳春谋静坐着一边思考该如何从徽州脱身,尽快回到济安城坐镇指挥。按计划,沂州滨州的人马应该已经到了,随时等他的差遣。

想着入神时,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柳春谋一看来人登时没了好脸色,进来的人正是林玉和良玉隐,身后阿容探着脑袋对自己傻笑。

“柳将军,听说你在济安城对阿容颇有照顾,就事论事林某这边谢过了。这次把你和傅将军带回徽州也属无奈之举,还望将军不要放在心上。等将军身子养好了,自然马上放你们回去。”

“这粗茶淡饭的如何养伤,不如现在就放我们回去。”柳春谋反唇相讥道。

良玉隐见桌上的饭菜确实剩了不少,无奈道:“战乱之年,这已是最好的招待了,将军勉强再待两天,等中元节过后,我们就送将军回去。”

柳春谋也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答应放自己回去,冷笑一声懒得再理会。阿容凑过来,递过来一包温热的东西,打开看就是两个肉包子。

“你要是饿了,这个给你吃,这个很好吃的。”阿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捧着肉包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春谋同林玉一样,脸上出现十分复杂的表情。

他摆摆手推回去,不自在道:“不用了,本将军还没落魄到和小孩子抢东西吃。”

阿容委屈地撇撇嘴,道:“没抢,特地给你和傅哥留的。”

说完,似乎怕他再拒绝,把东西放在桌上立刻跑了出去。

良玉隐留下一路“两位将军,好好休息”便拉着林玉走了出去。

只留下柳春谋在房里简直不知所谓,好像一拳落在棉花处,满心的不痛快。

如此待了两天,柳春谋一边养伤,一边也不闲着,拉着傅玄到处在城中闲逛,但也不全是闲逛,同时也是为了解城中情况,找出一些破绽,方便日后举兵攻城。

徽州与济安城相隔这么近的距离,风光却大不相同。济安城里的百姓每日担惊受怕地过日子,而徽州已经这边被林玉占据许久,这边百姓已经习惯同他们打交道了,不仅毫不畏惧他们反而处处尊重维护。

想来那林玉最会收买人心,只是长相有些吓人,明明出身书香门第,经过这几年的杀伐养出一身的戾气,柳春谋一边想着一边替人可惜。

傅玄解释道:“听闻林玉带领的部下治军严明,决不允许伤害无辜百姓,所以在这里反而成了对抗朝廷为民请命的英雄,不少人暗中拥戴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春谋听了这话,嗤笑道:“再怎样,也是乱臣贼子。”

傅玄叹了一口气,道:“你生在养在京城,没怎么见过闹过天灾饥荒的地方,不知道他们如何困苦。别的我不知道,我从小长大的萧城一年内几十万百姓不是病死就是饿死,尸骨堆成山的情形真教神鬼惊惧。”

闻言,柳春谋沉默不语,他不能想象傅玄是如何从那样的地方逃出来,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亲眼目睹从小到大相处的亲邻好友无妄惨死,难怪他能与这些流民共情。

只是,这对柳春谋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林玉叫人跟着,但也没有阻止他们的行动,反而是阿容每日吃了饭过来,跟着他们到处跑,柳春谋凶了两回阿容还是缠着不放。

柳春谋面上不耐烦,却也没有驱逐,到底在林玉他们的地盘,不好直接得罪他这最宠爱的弟弟。

这天,柳春谋在院子里闲逛时,远远看见那良玉隐和林玉在亭子里拉扯着什么。柳春谋毫不犹豫,用长廊掩住身子偷听他们讲话。可惜隔了太远,听不太清楚,只听到“傅玄”的名字,又听到什么“天命如此”的言语。

林玉阴沉的面上笼罩着隐忍的不甘,良玉隐好声好气地哄着,耐心劝道:“不管怎样,就算为了保全你和阿容,凡事还是莫太偏执。”

“凭什么?”

“小玉,不说天命,只说当下。即便这次能侥幸逃过生死劫数,就算我们真能带兵打到京城,杀了那昏庸的狗皇帝,然后呢。只凭你我的力量,如此就能给百姓换来太平盛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凭什么那傅玄就能。”林玉声音渐渐变小。

听到这儿,柳春谋心中莫名一动,脑中思绪乱作一团,再也不能听下去了,转了脚步再回到院子里,一时想些事情没注意转角处撞到了人。

傅玄见他魂不守舍,脸色难看,忙问出了什么事。

柳春谋被他一问,猛然醒过神来,下意识摇摇头,然后道:“我想着两军对战,大敌当前,那林玉和良玉隐怎么就愿意放我们回去。方才无意听那良玉隐说是看在你的面上才这样,我想了一会儿,先前他就对你格外欣赏,莫非是对你存了别的意思?”

傅玄听了,脸色古怪道:“你别多想,他和那林玉一样,无非因为阿容才对我们宽容着。”

看柳春谋半信半疑的样子,傅玄无奈道:“你为我吃醋我虽高兴,但也不能冤枉好人啊。这两天我已经打探清楚了,这徽州内外根本没有七万人马,林玉之所以不能轻举妄动,是因为他们内部起了内讧。”

“内讧?”

“嗯,林玉刚开始是和一个名叫姜原的人一起揭竿起义的,听说那姜原武艺超群,是个领军打仗的好料子。但为人凶残,不仅虐杀俘虏,而且所到之处纵容下面的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惹得百姓敢怒不敢言。林玉三个月前同他撕破脸皮,姜原从此领着三万人马自立门户而去。但这次听说朝廷出兵攻打林玉的徽州,那姜原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所以驻兵在隔壁山上。若林玉失势,他必定接手叛军再振旗鼓,扩大势力,以此独大。”

闻言,柳春谋才想明白这许是方才良玉隐说的“生死劫数”。若真是这样,对他来说并非坏事。只要巧加利用,也是叛军能不攻自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这样相安无事又暗流涌动过了两日,这天就是中元节。

林玉特地邀请柳春谋和傅玄一同去城河边放花灯,晚间街上不少人携亲友观灯游玩,柳春谋闲着没事,也和傅玄一同出来夜游。

若是寻常夜游,柳春谋没什么兴趣,只是听说徽州这边百姓会戴着各式的鬼神面具,柳春谋觉着有些新奇,拉着傅玄在小摊贩那选了两个面目狰狞的青鬼面具戴上,一路跟随人流挤上天桥。

怕被热闹的人群挤丢,柳春谋牵着傅玄的手不放,倒教傅玄有些受宠若惊。旁边有人游街,又诡异又哀怨的鼓乐响起,衣裳华丽,戴着骇人面具的一群人举着引魂幡旗穿街而过,柳春谋看了一会儿,只觉十分恐怖,傅玄见了把人拉到一旁去看摊贩的玩货儿,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时有人提着一大串红色晶莹的冰糖葫芦晃到两人眼前,大声吆喝着叫卖。柳春谋虽然不喜欢甜食,偏想起阿容那小家伙喜欢这甜腻腻的东西,掏钱买了两串,一串留给阿容,一串递给傅玄。

傅玄接过那糖葫芦,许久没下嘴,柳春谋以为他不喜欢,一问,傅玄显得有点不好意思,道:“长这么大我还没吃过这个。小时候和爹逛庙会,看见别人家小孩缠着爹娘买这个,心里不是滋味。爹虽然想给我买,但我生气为什么别人家都有娘亲陪着,一时生气不肯要,现在想来不是他的错,自己当时任性,乱发脾气迁怒了人。”

说完,他一口咬下去,冰糖甜味充斥口腔,果然是小孩子都喜欢的滋味,而柳春谋难得温和地看着他,口中的甜蜜又浓郁了些。

两人走到桥上,一眼望去河里全都是一盏盏各色明亮的河灯,顺着水流缓缓飘向远方,河水映的缤纷,岸边桥上不少人驻足观望这一幕。

这几年冤屈而死的徽州百姓不计其数,此刻有如河上花灯渐行渐远,遥寄亲友们的殷勤惦念。

柳春谋到底是朝廷的人,并非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君王无道,朝廷无为导致的,他也明白自己不过一个贪慕权势的武将,甘心为朝廷卖命也是受利益驱使,绝无扭转乾坤的能力。可是凭他再生性凉薄,无情无义,看见这么多人在岸边垂泪祈愿,看见这接天映月的花灯烛火,也不免有了悲悯之心。

这时,手中有人递过来一盏花灯,傅玄拉着他走到河岸边,道:“你也为你兄长柳如章放一盏祈愿吧。”

柳春谋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又看了看手中的花灯,沉默半晌,还是缓缓将手里的河灯放进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半明半灭的烛火映在水面如同虚幻的影子,须臾晃神间,柳春谋好像看见带着一脸温和笑意的柳如章久久看着自己,张嘴似乎说了什么。柳春谋听不真切,疑心可能是什么诅咒自己不得好死的怨恨话语。

即便柳如章生前从未对自己茬言厉色,向来真心待他,视他为宠爱的弟弟。

柳春谋肩头一紧,傅玄探过胳膊半抱着他,一边用手替人擦去那颊边残留的泪水。

自己难道哭了,还是天落小雨,柳春谋只觉荒唐,有些不可置信。回过神却看见一个戴着红色狐狸面具的小小身影朝这边跑过来,到了身前一揭面具,阿容笑嘻嘻地道:“我找了你们半天,原来在这里啊。”

柳春谋递过去那串冰糖葫芦,阿容又惊又喜,嘻嘻的接下来,立即就咬了一大口,红色碎渣子粘满了嘴边。

傅玄和柳春谋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了笑意,两个人摘下头顶的面具,牵着阿容回去。

此刻街上人流如织,行人们擦肩而过。阿容仰起头朝着远处高楼上的两道人大声招呼着,松开了被牵着的手,朝那边跑过去。

他的身形如此矮小,如一条鱼一般灵活穿过人群,那边楼上站着的林玉和良玉隐二人也看到了他的行动,含着微笑摆手示意。

那红色面具快接近楼阁时,从人群里伸出一只胳膊,拦腰截住了阿容的身子,阿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嘴巴立刻被紧紧覆盖住了。

一个高大的男子扛起他在背上就迅速穿过街巷,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傅玄反应极快,迅速的提起步子追了上去,柳春谋看到林玉二人猛的变了脸色,急冲冲地往这边赶过来。

林玉铁青着脸,三人回到住处,他立即派人全程搜查掳走阿容的可疑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春谋被掠在一旁,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等了一夜傅玄也没有回来。林玉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应该还没有找到人。

柳春谋实在耐不住,问林玉是不是有什么头绪,这徽州城到底是谁会掳走阿容。

听到姜原这个名字,柳春谋大抵猜出了原由,想着会用阿容去要挟林玉的人,如今最有可能就是这个人了。

姜原把部队驻扎在离徽州不远处的地方,准备伺机而动,若此时林玉倾尽全力去围剿,两人必定两败俱伤。徽州城一空,柳春谋倒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抓住机会,派兵拿下徽州。

林玉应当是想到了这一层,所以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什么骨肉兄弟情谊,看来也抵不过你的皇帝梦。”柳春谋在旁边冷笑着刺激道。

林玉面色难看,冷眼言语道:“这不是我林玉一人的事情,几万兄弟随着我出生入死,只为了当年起兵之时立下的誓言,难道要因为我一个人,让死去的几万兄弟枉死不成?”

林玉闭了闭眼,朝着柳春谋道:“那姜原原本和我情同手足,多少次出生入死,没想到今日这样的关键时刻却在相互残杀,果然是天命注定。柳将军别忘了,那傅将军十有八九也被一起抓去了。将军若是不顾他的生死,只管举兵进攻也就罢了,只是姜原这人心狠手辣,看到你的兵马攻过去,多半保不住傅公子的性命。若我猜的没错,将军调来的人马迟迟不进济安城,无非是想前后夹击徽州。现在出了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大好时机。你的军队一到别说徽州的守军,就连那姜原恐怕也反抗不了多久,现在的形势就看将军你怎么选了?”

被他看破谋算,柳春谋觉得这人是真挺聪明的,林玉说的不错,如今各路人马俱已明了,只要他一声令下,不日便可全面拿下叛军。

可是……

傅玄。

几个月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这个人动摇算计,若是顺利拿下徽州叛军,他柳春谋的将军威名必定响彻天下,整个柳家必定权势更高一层,到时皇上和王爷怎能不高看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果这一切要用傅玄去换,那个说着“我一定对你好”的傅玄,那个同他一起放河灯为他擦去眼泪的傅玄。

如果傅玄就这样死了……

柳春谋心头像被刀刺了一下,痛感清晰地传来,几乎同时让他清醒过来。

这辈子第一次他感受到了自己的真心。

外面有人进来传了姜原的请帖递到林玉手上,请帖上邀请他和良玉隐明日赴宴一叙,但是不能带上兵马。

良玉隐自然明白,去了就是鸿门宴,他和林玉必然九死一生。

他把目光转向柳春谋,心中默然下了赌注。

他赌傅玄的真心没有错付,赌着冷心冷面的柳将军也是肉体凡胎,也有一般人的真情。

不出他所料,柳春谋在账中踱步几圈,然后做了决定,说道:“明天我扮成随从,同你们一同去。”

良玉隐与林玉对看一眼,都暗自松了口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准备完毕的柳春谋同林玉二人策马赴宴,没带一兵一卒。

姜原见到这三人,警觉的眼神落在了柳春谋身上,见他瘦弱的身形,有些不屑一顾,胸有成竹地邪笑着将人迎进了他驻地的府里,在里头他已经设好宴席上好酒菜。

这姜原膘肥体壮,一脸横肉,全身上下只有一双虎狼般的眼睛唬人,盯着人的时候毫不掩饰的毒辣。

林玉还没入席,直接冷冷开口道:“阿容在哪?”

姜原不急不缓,道:“林玉兄弟,你家弟弟丢了,怎么找到我这儿来?我这几天并没有去过徽州,怎会知道阿容的下落。今天请你过来喝酒也只是为了叙旧而已,林玉兄弟怎么怀疑到我的头上。”

林玉没有好脸色,冷冷回道:“你我二人之间还有什么旧可叙?”

姜原砰的一声,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搁在岸上,发出一声巨响,同时危险的眯了眯眼,危险的笑着道:“你我二位兄弟好歹一起起军,也算出生入死过,林玉兄弟今日怎出此言?我听说最近你们同朝廷派来的什么狗屁将军来往过密。若传闻是真的,那兄弟我实在感到痛心,你与我分道扬镳,我不怪你,可要是背叛兄弟仁义投靠朝廷,那就另论了。”

良玉隐脸上阴云密布,回道:“旁人也就算了,仁义二字从你口中说出,实在是一场笑话。当初你屠戮百姓,致使起义军背上不义骂名,当时可曾怎么不想过仁义二字?今天也不必多说,只问你阿容在哪儿?若再不交出来,徽州的人兵马立刻踏平你这营地。”

姜原脸上虚伪的笑意消失殆尽,冷冷的盯着良玉隐,道:“当初若非你挑拨离间,林玉兄弟总会跟我离心。你看着老实斯文,做的尽是见不得人的事,为达目的竟爬上林兄弟的床,真是不知羞耻。”

良玉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林玉将人护在后头,对着姜原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阿容交出来。”

姜原目光死死锁定他们二人,突然道:“就凭你们的那三万兵马。实话同你们讲明白了,阿容的确在我手上,林玉你要是真想换回你的弟弟,就应该乖乖退回老家,把那些兵马都交出来。不过我也知道你林玉不死,那些人未必肯听我的话,所以今天就当是送你的最后一程,特地备了些好饭菜为你们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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