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柳春谋早上醒来,傅玄已经不在房中,一问才知道去准备昨晚说的方子去了,柳春谋的事傅玄不想假手他人,偏现今城中药铺大都闭门不开,里头药材缺三短四,傅玄跑一日才勉强凑齐了些。
等到日落时分回来,一进院门就看见站在房门外的柳春谋阴沉着脸,眯着眼看向一旁,一旁徐太守额上冷汗连连,劝道:“将军,看在他不过是个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的份上,暂且饶了他吧。下官已经派人到处搜寻他叔父的下落,并且在城中张贴告示寻找,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家叔父就会找过来把人领回去了。”
惹柳春谋发怒的自然是昨天差点葬身马下的那个小孩,他扯着老太守的衣袖躲在身后,脸上气鼓鼓地不忿着,极力掩饰恐惧,冲柳春谋大吼道:“你再欺负我,我哥哥定饶不了你。”
“是嘛?”柳春谋皮笑肉不笑,吓得小孩不由往后缩了缩脑袋,“我倒不知道你哥哥这么厉害,可惜他现在没在这里,自然救不了你。”说完,抽出佩剑剑刃直指小孩的面门。
看他不似玩笑,傅玄急忙上前拦下,看见柳春谋的手腕上一排浅浅的却清晰可见的牙齿咬痕,
当下明了小孩如何冒犯了他。这人平日就是一点气也不能受,没想到这小孩竟如此大胆难怪他大发雷霆。
“大人,他只是一个孩子,一时冲动,你大人有大量且绕过他吧。”
柳春谋冷哼一声,脸色未缓和,手上却由着傅玄轻轻把剑夺了下来,随后朝小孩露出阴森的怪笑,道:“这次不砍你,下次把你哥哥抓来一起杀了才痛快。”
傅玄蹲下来,看到小孩吓得惨白的脸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他的脸庞道:“你不该惹他,乖,今后听话些,我答应你会让你和叔父早日重逢。”
小孩回过神来,腾地往前几步窜进傅玄怀抱里,眼泪啪嗒啪嗒小雨珠似的一颗颗掉下来,委屈地哭道:“坏人,大恶人,这个人果然是大恶人,我哥哥说过随便杀人的就是大恶人。”
柳春谋冷冰冰回了一句“你看人倒很准”,就丢下抱在一起的二人回房里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傅玄好不容易把小孩哄好,问出小孩名叫阿容,的确是与亲人在混乱中走散了。可当傅玄问起他哥哥与叔父的名字,阿容却顿时警觉起来,摇摇头道:“哥哥说过,外头的人都不能随便相信,有很多坏人,我不能告诉你。”
傅玄不由有些惊讶,但也不再追问,听见他肚子饿了,就牵着他的手亲自带他到厨房找些东西给他吃,顺便把抓回来的药熬了等会端过去喂给柳春谋服下。
阿容塞了一嘴美味糕点,一边坐在他旁边看着药盅中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的深色药汤,皱起眉头问道:“你生病了,所以要吃药吗?”
傅玄摇摇头,道:“没有,这药是给刚才那个人的。”
阿容立刻嘟嘴,似乎不乐意替那人担忧,但还是问道:“那坏人生病了吗?”
傅玄摸了摸他的头,纠正道:“他不是坏人,只是生气的时候有些凶罢了。他刚才只不过是吓吓你,要真是要动了杀心,以他的身手你咬到他的下一秒就不可能躲过他的剑的。”
阿容想要反驳,但小孩子天生的敏锐让他察觉到眼前这个善良的哥哥十分维护那个坏人,要是自己一直说那人的坏话,说不定会让这个好人哥哥讨厌自己。
所以,阿容闭紧嘴巴,跟在傅玄后头,看着他把熬好的汤药小心地倒进一个碗里,药味弥漫在空气中,阿容不由得又同情起柳春谋起来,嘀咕道:“这人真可怜,这药一看就很苦,怎么喝得下去。”
傅玄听见了,从灶台上的一个盘子里取了几块小糖饼,放在汤药旁准备一起端过去。看见阿容盯着那碟糖饼双眼放光,一时有些失笑,又从盘子里捡了两块糖饼递给他道:“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甜点。”
阿容喜滋滋接过,笑得灿烂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你是个好人,大好人,等我找到哥哥,一定让他好好谢谢你。”
傅玄笑着摇摇头,告诉他自己姓傅,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太守大人安排的住处去,好好睡一觉,等明天也许就等到你的叔父和哥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容听进去了,听话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去。
傅玄端着药碗和糖饼就往柳春谋房里走去,一进去就看见柳春谋正等着自己,桌上摆着几张地图和布防图。
傅玄用手摸了摸碗壁,想着这药凉了恐怕更苦,便催着人先喝了药再商量事情。柳春谋被这药味一熏,眉头已经皱得老高,想着这人忙了一天就为了这一碗,只得忍耐喝了几口。
“这什么药怎么这么苦?”柳春谋放下碗,道:“我看你也别劳神,你也说过这药得长久时日喝着才有用,这一日两日的并不见效。在外行军作战,哪有每日配药煎药的功夫。”
傅玄坚持道:“能喝一天就好一天,我在你身边一天就安排一天,你不必劳心,忍耐多喝几次就不觉得苦了。”
这哪里是伺候,分明是每日监督。
傅玄哄道:“你还是觉着苦的话,就吃些糖饼解解。”
他顺手捏了一块喂过去,柳春谋吃了,眉头又紧锁了起来,立即道:“这也太甜了。这口里一会儿像吃黄连,一会儿又吃饴糖。”
傅玄笑道:“真有这么甜吗?”
柳春谋浅浅瞪他一眼,瞬间动了歪脑筋,突然伸手用胳膊把人脖子圈进来,趁人没反应勾着脖子就凑过去亲吻。傅玄哪里会拒绝,唇舌交缠之间果然尝到嘴里苦味甜味相融在一块。傅玄扣着人脑袋加重了吻,细细品尝了一遍,才把人放开。
傅玄满意道:“还真像你说的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春谋喘着气,没忍住悸动,还要凑过去,傅玄惦记着没喝完的药,往后退了退,道:“先喝完药。”
柳春谋蹙紧眉头,抗拒了一会儿还是听话捏着鼻子把那药一口灌下去,喝下去后又灌了两杯茶水才勉强把那苦味压下去。
上一秒还在幽怨的眼神,下一秒勾了勾嘴角挑了挑眉头就往傅玄身上扑,傅玄没注意往后坐到后头的椅子上,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人。
“你这药是不是正经药,我喝了怎么感觉身上燥热得很。”
傅玄听了,不解风情地忙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着,就拉开一段距离仔细地查看柳春谋的脸色。
柳春谋此时面若桃花好的很,继续进攻,一屁股坐到傅玄的一只腿上,一双眼眸既清媚又勾人,含着笑意往人耳后吹气。
傅玄的耳尖悄悄泛红,瞬间痴迷地盯着眼前的人,看着柳春隔着衣服在自己胸前谋滑动手指,然后停在心口处,仿佛感觉到什么,柳春谋有些怔愣着把自己的耳朵贴上去,仔细地聆听着从里头传来的心跳声。
原是单纯无比的举动,傅玄低着头清晰地看到柳春谋近在咫尺的脸庞上少有的认真神情,精致耸立的鼻梁上微微颤动的睫毛,忽然心动不已。
可这般静好的时间只让傅玄沉溺了片刻,不知何时柳春谋的手已经摸到了下面,隔着布料用掌心和手指覆着那东西,傅玄的呼吸变得重了些。
柳春谋往前坐了坐,用自己的大腿内侧摩挲着那东西,那物件越蹭越大,甚至顶到了柳春谋自己的下体,柳春谋自己惹火自己陪着烧,硬着头皮继续勾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玄也不想忍,就要伸手过去,却被柳春谋握住了手腕,他另一只手解下了头上的发带,快速地将傅玄两只手反扣到椅背,然后用发带绑住。
傅玄正疑惑之际,柳春谋却抬头含住了他的喉结,惊得傅玄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别动”
柳春谋含糊不清地命令道,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着凸起的骨节,傅玄只觉的全身涌起一股邪气,下身也疼的厉害。
可偏巧柳春谋这时却退开身子,站了起来,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傅玄,露出得逞又不安好心地笑。
一边笑着一边开始慢慢地脱衣服,傅玄看的心痒,没想到他在脱到最后里衣的时候突然住手,赤脚一把踩在傅玄的跨间,正踩在那高昂的性。器上,一下子的猛烈刺激让傅玄下意识想往后躲,但那只脚咄咄逼人步步紧逼,逼得傅玄退无可退,只得由他蹂躏着。
片刻后,柳春谋看着傅玄憋红的脸,才满意地把脚从他腿上撤下来,道:“你总是和我作对,我很不高兴,这是对你的处罚。”
说完,悠哉悠哉地躺下睡觉,留下欲火焚身的傅玄被缚住双手不得疏解,半炷香后才靠意志平息热气,同时解开了发带。
等他跑到床边找人算账时,柳春谋早就沉沉进入梦乡,恬静的睡颜让傅玄无奈地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小心翼翼地睡到了旁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昨天傅玄不过随口猜测,没想到第二日阿容的叔父还真在街上看见了告示寻了过来,直接找到太守府里来。
那叔父看着三十左右的年纪,身形瘦小,通身书生秀儒气质,身穿素料灰衣,满脸含笑,见了就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不断向几人致谢。
“多谢各位大人收留了草民的小侄儿。”
柳春谋用犀利的眼神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名唤良玉隐。”
“什么来历?”
“草民兴州人士,原本在兴州地方做些算命卜卦的风鉴营生,家乡战乱之后就一路流转到此地。两日前有军队攻城,到处乱成一锅粥,才不幸同侄儿走散了。”
阿容紧紧扑在良玉隐怀里,这两日惶恐受惊,此刻见了熟悉的亲人才放松了下来。
徐太守到底有点担心,再次向阿容确认问道:“他真是你要找的那人吗?他是你的亲叔父吗?”
阿容重重地点了点头,良玉隐解释道:“阿容几年前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出门在外闯荡游玩。草民是他府上的先生,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父母去世的时候将年幼的他托我照料,认了叔侄之亲,一直相依为命,直到他哥哥回来继承家业,两兄弟团聚才有了依靠。”
“他一直念叨他那位哥哥,他哥哥现在在哪?”
“这个,前段时间遇到流寇,同我们也走散了,草民也四处找人打听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玉隐从容应答,眼神平淡流转在盯着自己的几人身上,丝毫没有慌张,应当没有撒谎,只是在看见柳春谋时,目光稍有停顿。
“你认得我?”
“将军威名,早有耳闻,今日得见,果然不同于俗辈,风度超然。”
柳春谋不温不凉冷笑一声,道:“你这人奉承起人来倒也坦然,就是这双眼睛看人怪不舒服,再多瞧一眼,本将军让人剜了。”
良玉隐讪笑两声,立即移开目光,说着就要带着阿容离开,看到阿容跑到傅玄身边依依不舍地告别时,他下意识仔细打量这个阿容口中的傅大哥哥,下一秒脸色一变,紧紧盯着傅玄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柳春谋仍在旁边,有些不悦,道:“你这人这么喜欢盯着人瞧?”
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浸满寒意,良玉隐后知后觉回过神,立马解释道:“回将军,草民方才无意间看见这位傅将军的面相,惊觉副将军以后必是当世奇才,无双之人,一时震惊失态,望将军恕罪。”
柳春谋同傅玄对看一眼,心中有些怪异,又觉得这人可能不过信口胡说,道:“你方才说自己是风鉴先生,那你且解一解大人我的面相,最好说出一两句能糊弄的话来。”
良玉隐听了,有些迟疑,道:“只看面相,论不出七八分。大人若有意卜算,劳烦将生辰八字相告,再允许草民看看手相,才能解出一二。”
柳春谋看他脸上严肃,收起先前的虚与委蛇,一时有些不敢贸然。柳春谋平生虽狂,但兄长死后,隐隐相信命数之言,此刻畏缩竟怕窥见天命,不愿交出生辰八字。
“江湖小道,本将军从不相信。你且依着手相随便看看就行。”
良玉隐前进几步,还真凑过头去仔细观察柳春谋伸出的掌心,煞有其事地端详半天,才退开身子,可是同时在脸上浮起欲言又止的可疑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春谋正欲催人,良玉隐深吸一口气,道:“恕草民斗胆直言,从将军掌心观来,将军这一生杀孽太重,恐怕难得善终。”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惧神情。看这江湖野郎刚才还畏畏缩缩,说话恭谨慎重,怎么一下子当着柳春谋的面说出这般不知死活的谶言。
一旁的傅玄听了,眼神也有些吓人。偏当事人柳春谋细细品了品这话,不怒反笑道:“本将军征战十年,手中不知沾染多少鲜血,自然杀孽不轻。纵使命中注定不得善终,也是意料之中。你这天师不过顺势捉言,算出个人人可以知晓的命理,看来没什么能耐。”
良玉隐脸上却无其他神色,他不笑时五官自带一种阴郁肃穆,还真有些高人的通透神秘。
“将军为国为民上阵杀敌,自然不能算是恶因孽障。我说的是杀害无辜良善才会报应回来。若草民算的没错,将军身上有一桩手足亲人的人命债,正巧犯了天忌。”
傅玄时刻将柳春谋的反应尽收眼底,看见他顷刻间脸上血色全无,咬紧了牙关。他立刻站到柳春谋身旁,向良玉隐喝道:“这等无妄虚言,你再胡说绝不饶你。”
良玉隐看着傅玄抚在柳春谋肩头的手一会儿,忽然露出抱歉的笑容,马上转口道:“将军恕罪,草民方才只是随口猜测,仅凭手相测得难免疏忽,将军不必担心。”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纵使命中有劫,到时也有破解之法。”
说完,连忙牵走了阿容告辞出门,柳春谋也没有下令阻止。
气氛一时凝重,太守也不敢久留,跟着把人送出去就离开了,只剩傅玄有些担忧地看着柳春谋。
柳春谋把肩头的手牵下来,神色恢复寻常,缓缓道:“那良玉隐想来不敢胡言,你应该已经知道他说的手足亲人就是柳家嫡子柳如章,也就是我的兄长。柳如章的确是我害死的。”
“京城的人都知道,柳如章八年前在浔阳关对抗敌军时不幸身亡,怎么会是你的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春谋深深看他一眼,道:“你果然因为当时周煜的事情会调查柳家的事情。柳如章虽然并非我亲手所杀,却是因为想要救我才孤身犯险,冲进敌军设好的陷阱最终身亡的。”
“柳如章自小喜文不喜武,最讨厌打打杀杀。可我父亲因为他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极为器重他,一心想要扶持他成为大梁的神武将军,柳如章孝顺,只得听从父命带兵打仗。他曾向我多次抱怨过自己志向不在武将,可在我听来分明是炫耀。你不知道我从小有多嫉妒他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父亲的看重。我娘亲是不受宠爱的姨太,处处受大夫人的欺压,最终被逼的郁郁而终。我明明恨死了柳如章的母亲大夫人,可偏偏柳如章生性温良,待我又好,我有时候在想他要是死了,柳镇淮兴许才能看见我这个他向来不肯多看一眼的小儿子。”
傅玄静静听着,眉头却越蹙越深。
“就是柳如章自以为是的善良害死了他,一听到我这个弟弟被敌军挟持,就奋不顾身地冲进去要救我,没想到落入陷阱就这样枉死了。可怜他生前自诩清白一世,死的时候遍身污血,手脚残缺,真是不忍直视的惨样。”
不知为何,柳春谋明明想笑,却怎么也扯不动嘴角。傅玄不愿再听下去,他想摇头替他否认,柳春谋却残忍道:“我柳春谋敢作敢当,吃过的苦做过的恶我都认,就算不得善终,那又如何。生死不过旦夕之间,自我十几岁亲手斩杀了第一个人我就想明白了这件事。你也不必为我开脱。”
傅玄心里也不好受,许久才终于给出反应,纠结的神色在脸上凝结,他慢慢问出口:“你为何……?”
为何明知是错是孽,还要去做这样的事。
柳春谋知他心里别扭,天地之大曾遇上他这么个不讲道理的人,就是因为知道他心里为什么别扭,反而柳春谋心底陡然也有些怒气升起。
别人骂他大奸大恶,贪慕荣华,骂他不得好死,他都能一一笑纳,颇为自得。但若是傅玄看不起他,觉得自己爱错了人,柳春谋心里就万分不舒坦。
正灰心丧气之时,外头人传话过来,通传道:“两位将军不好了,城里聚集了一群流民正闹着,在官府门口嚷着要开城门。
正是火上浇油,柳春谋心里不痛快,正想拿人开刀,大步走出朝那闹事的地方走去,傅玄连忙跟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府外果真围了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足有百余人,正振臂高呼齐声道:“放我们出去!朝廷无道,官府无为!”
徐太守苦口婆心相劝道:“叛军正在外头,你们这么闹着出去,不也是自寻死路。”
人群最前面有一人愤愤道:“这仗打了这么久,朝廷完全不顾我们死活,我们没有粮食,没有住处,还不如出城找个活路。”
“就是,若非朝廷无道,怎会有叛军犯上作乱?”
柳春谋冷冷道:“莫非你们要当着本将军的面造反?”
下面的人一听“造反”便不敢言语,今天闹起来不过是因为肚饿,若安上谋反罪名那可是诛九族的事。
柳春谋继续道:“我看你们出城是为了投奔敌军,才敢在这个两军对峙之时听人挑唆与官府作对。既然如此,本将军就先通通把你们抓起来,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此言虽威慑了下面的人,但也激怒了部分的人,有人冲到前头,大叫:“索性都是一个死,这朝廷来的的大将军不把我们百姓当人看,我和你们拼了。”
说着就有几个人赤手空拳冲过来,傅玄立刻挡在前头,柳春谋不怒反笑,命令两边的兵士将这些人都抓起来。
徐太守面露难色,劝道:“柳将军,他们也是被逼到绝路才敢出此下策,望将军大人从宽发落。”
柳春谋面色阴沉,道:“太守大人,他们以下犯上,死不足惜。外头林玉几万人马虎视眈眈,若被这些人动摇军心,坏了平叛大事,这后果你能承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太守冷汗连连,直道“岂敢岂敢”。
柳春谋扫过一旁的傅玄,继续道:“如今本将军无暇他顾,这件事就由太守和傅将军一起处理。只有一句话要说,这群人必有林玉的细作混在其中离间是非,挑起事端。若不经彻查就放过这些人,必成后患。”
徐太守点头称是,目送柳春谋挥袖而去,转身对傅将军道:“柳将军方才所言极是,下官马上派人去查清楚是否有人作乱。只是他们中大部分人确实无辜,下官的意思是府里尚余一些粮食,不如先搭棚放粮,安抚好饥民,百姓才会同我们一心抗敌,不知傅将军如何看法?”
傅玄思索片刻,道:“只能如此了”
因此接下来这几天,傅玄每日早出晚归,亲自查处细作和监管济粮之事,忙的不可开交。纵是这样,也不忘让放心的人每日煎药送到柳春谋房中。
每晚回来,他都驻足在柳春谋屋外许久,却并不进去。
这日出去时竟有看到阿容和良玉隐,他们二人来到粥棚,笑盈盈同他搭话。
阿容看到他最是激动,拽着人的衣摆喊着“傅哥。”
傅玄看他们虽落魄,精神却不错,放下心来,问起他们如今住在何处。
“能有什么去处,每晚在城郊外一处破庙呆着,只等城门开了,我们再去寻阿容他哥哥。”良玉隐毫不遮掩地答道。
傅玄皱眉道:“怎么不回来找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怕那柳春谋不愿意收留,阿容怕他的很。”
傅玄心里不是滋味,替人辩解道:“那人心软嘴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等会和我一起回去,我帮你们安排地方先住着。”
良玉隐不置可否地笑笑,只说“如此多谢了。”
等傅玄忙完,带着阿容和良玉隐一路走出去时,他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我有一件事要请教先生。先前你所言他的命数可有破解之法?”
良玉隐摇头道:“命数精微,自然不能轻易更改。”
把傅玄沉默不语的神情尽收眼底,良玉隐犹豫片刻道:“傅将军若真有心为柳将军不惜逆天改命,在下倒有一个下下策。”
傅玄毫不犹疑,立刻转头看向他。
“我先前也说过,傅将军你乃天命之人,自然比别人更加福泽绵长。若你决意要和柳大人纠缠不休,或许也能渡些恩泽给他,你若竭尽全力或许也能改变既定的命数分毫。”
回到太守府已是暮色降临,傅玄将阿容两人安置好住处,脑中想着良玉隐方才的话,脚下不知不觉又走到柳春谋的院子。
这晚,柳春谋没有像之前那样早早睡下,此时房间门开着,里面灯火通明,站在院子里可以隐约看到柳春谋正站在里面同一个人说话。
傅玄认得那人是他的心腹下属清平,想必正商量什么事。他等在原地看着柳春谋的影子寂然地倒映在窗棂上,不知不觉看了许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那影子一动,柳春谋侧过脸庞似乎在里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傅玄往屋里一看,果然清平正从屋里走出来,朝他点过头就飞上屋檐而去。
柳春谋从屋里走出来,站在门槛处,正目不转睛看着傅玄。
“你什么时候学的夜不归宿?”
迎着那眼神,傅玄心头忽而掠过阵爽快的风,吹散这几日压在心头的烦闷和困惑。他慢慢朝倚着门的人走过去,道:“我每晚回来时,你已经睡下了。”
柳春谋又问:“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傅玄摇摇头道:“我没生你的气,睡前我让人送过去的药都饮下了吗?”
“既然你费心让人送来了,就算咬着牙也都喝了。你家大人我惜命又怕疼,为了以后能长命百岁这点苦自然能忍耐。”
傅玄闻言,坦然接话道:“既然想长命百岁地活着,以后少杀些无辜之人,少做些无端恶事,老天爷自然保佑你寿与天齐。”
柳春谋笑道:“还说没生气,分明从此记恨在心了。哎,你怎么不明白我不害别人,自然有人害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玄郑重看着他道:“我不会让别人害你。若真有你不得不杀的人,只管告诉我,我来替你杀。”
“难道你就不怕因果报应?那良玉隐说……”
柳春谋还没说完,就见傅玄牵着他的手腕露出来,从怀里拿出一条三色彩绳,上头坠着一个小巧的朱砂珠子,色泽油润,其颜色如血一般赤红。
傅玄郑重地替人系在腕间。
“这是什么?”柳春谋抬着手盯着那珠子许久,心里莫名犯怵。
“我在庙里求得,方丈说可用来保平安。”傅玄手没放,人也抱了个满怀,继续道:“流民已经安顿好了,里面的细作揪出来两个,审问之后确实是林玉派来的人,意图在城内挑起事端。”
“嗯”,柳春谋含糊不清地应了声,闭着眼同傅玄亲吻。
房门在身后一关。
第二日柳春谋看到阿容和良玉隐一同坐在桌旁等着自己用早膳时,脸上并无多少讶色。
反而是阿容一口塞进个馒头,一口灌了口稀粥,童言无忌道:“现在天气还是很热,柳大哥怎么和傅哥睡在一起不觉得热吗?叔父和哥哥也睡在一起过,不过那是冬天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的良玉隐差点没被喉咙的一口白面馒头呛死,咳嗽着对傅玄二人道:“家境贫寒,房屋简陋,见谅见谅。”
他一解释越显可疑,还在柳春谋脸皮厚,不觉尴尬,回道:“大人我体寒,晚上让傅玄替我暖暖。”
正替人盛粥的傅玄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不知想到什么登时脸色红了一层,微微恼怒地看向正一脸坏笑的柳春谋。
好在阿容听不出什么非礼勿听的话来,一脸忧愁又可怜的神色,道:“柳哥你身体也太虚了吧,怪不得每天都要喝药。”
吃完饭二人去城关处,正巧见守城副将急匆匆赶过来,通传有人带兵攻城,柳春谋觉着蹊跷,没一会儿想明白了,这几天风平浪静,怎么突然就发起进攻了,什么策略不清楚,只有一点柳春谋确信,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应该不会全力进攻,多半另有所图。
傅玄先请缨迎战,柳春谋点点头,道:“为防意外,我会派人将阿容和良玉隐他们从另一条路送出城。”
傅玄闻言,轻笑道:“果真嘴硬心软,你分明在意他们的性命。”
柳春谋不置可否,也不做解释。傅玄嘱咐他万事小心,带领将士出门应战。
两军对峙,两边陆续派出副将上阵,对方不敌傅玄手中的一柄长枪,几个回合下来都败下阵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军列阵,初上战场的傅玄从容应对,占了上风心中却有隐隐不安,出阵的人里并无主帅,换言之,林玉并不在其中。
对战到傍晚时分,双方厮杀正盛时敌军忽然鸣金回兵,竟撤兵退了。傅玄想起柳春谋说过他们此举并非为了攻城,担心有诈,只堪堪追了数里远,将敌军赶到徽州城口,立即回兵。
回到官府里,柳春谋果然不在,留守的人说将军午时领兵追着护送阿容二人的人去了。
傅玄毫不犹豫,登上马背带着人也沿着那条路赶了过去。
另一边,柳春谋带着人一路紧追,却迟迟没看到人影,正着急时误入有人设下的陷阱,身后护卫反应极快,立刻迎上去和几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莫非是先前山庙的那群刺客,真是阴魂不散,清平已经诛杀了山贼,但这群人的来历仍旧不清楚。柳春谋带着人在围困中杀出一条出路,将黑衣人甩在身后。
再行了几里,前头突然出现了一座茶馆,柳春谋带着人径直走了进去。
果然一进去就看见良玉隐抱着睡着的阿容坐在一张桌前,负责护送的人见到柳春谋立即上前跪地行礼,柳春谋问道:“这一路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护送的人有些懵,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回道:“良公子说口渴,就进来喝杯茶。刚才这个人上前过来搭话,我们正要盘问。”
柳春谋走过去,看见背对自己坐着的人淡定的转过身子,笑着打着招呼道:“柳将军,别来无恙啊。”
柳春谋一脸防备,问道:“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文观看了一眼良玉隐,道:“原本我是要回去复命的,突然有一件事要办就绕道经过这边,没想到喝个茶的功夫还能碰上柳将军的人,真是缘分不浅啊。”
柳春谋在一旁坐下,问向良玉隐道:“你认识他?”
良玉隐一脸愁容,摇头否认道:“并不相识,方才这位大人突然过来搭话,我颇感意外。”
柳春谋看他不像作假,脑子转的飞快。裴文观显然已经知晓良玉隐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打算掳去良玉隐二人以此威胁林玉同东宁朝廷合作。
柳春谋懊恼迟来了一步,想必林玉已经安排了人过来接应良玉隐,这时候冒出个裴文观,简直火上浇油。
不管怎样,得先把人带回去,柳春谋冷声道:“既不相识,不必理会这样的闲杂人等。今天我想起一件事,暂时不能放你们回江州,所以特地过来接你和阿容回去。”
良玉隐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杀意,下一秒就看见柳春谋伸出一只手整了整熟睡中阿容的衣襟,威胁意味十足,良玉隐咬牙握紧了拳头。
这时,一旁的裴文观插话进来,道:“人家既不愿意,将军何必强求。若因此惹急了那林玉,以济安城现在的人马恐怕抵挡不住林玉手下的几万兵马。”
柳春谋脸一沉,这人果然早已摸清了两军形势,刚才的黑衣人一定是他派来搅局的。
柳春谋简直恼怒,站起身正要发作,却在起来的一瞬间感觉头重脚轻,同时听见不断有人倒下的声音。
柳春谋看着自己的人全部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用尽全力支撑住身体,怒不可遏地瞪向裴文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敢......”
柳春谋额头上冒出汗珠,他看向店内香炉中正香烟袅袅的一根线香。
明明没闻到任何味道,没想到竟中了这般低劣的招数。
裴文观冷笑连连,走到柳春谋身前一字一句道:“你是想说我怎敢与你柳大将军作对?这世上想杀你的人有多少,你心中应该有数。你想用他们二人威胁林玉那人,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虽聪明,却也太自负了,以为仅凭你一人就能应对这四面杀机,竟敢真的追过来。”
他缓缓从胸中取出一把金错刀,褪去刀鞘,寒光映在柳春谋的脸上,刀尖直抵柳春谋胸口,裴文观眸光冷冽,低声道:“这一刀,是为了楚九的那只手。”
锋利的金错刀刺破皮肉的瞬间,尖锐的疼痛令柳春谋因迷药浑浊的头脑清醒了几分,身体却再支撑不住,顺着桌沿倒了下来,柳春谋闭上眼睛,感觉意识渐渐脱离身体。
裴文观盯着地上的柳春谋看了片刻,良玉隐上前阻止他继续的动作,两个人也不逗留,抱着阿容就出了茶馆。
过了一会儿茶馆中寂静下来,除了地上躺着的人再没有别人了。
待那两人的动静渐行渐远,刚才还昏迷不醒的柳春谋缓缓睁开眼睛,踉跄着站起身,艰难地走到茶馆外头。
外面果然没有人影,柳春谋放开方才一直屏住的呼吸,弯着腰竭力地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就停下来,快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方才一发现不对劲,他就屏住呼吸,努力不吸进迷香。但裴文观的那一刀实实在在受了,柳春谋捂着胸口的手掌已沾满了一手的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春谋望着远处,不知道是要寻一匹马去追人,还是回去再叫人。
他如今身负重伤,就算追上了也没有意义,可是就这样把人放走了,着实有些不甘心。
就这样迟疑着,突然听到来路有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莫非又是刚才的黑衣人。
柳春谋把自己的身体藏进一棵树后,望着那一群人越来越近,直到看清最前面的那人面容,他才放松警惕,从树后走了出来。
傅玄一眼就看见他雪白的脸色和捂着胸口的手,跳下马跑过来扶住柳春谋歪斜着的身子。
“你伤在哪儿了?”
柳春谋一颗心终于放松下来,只觉得身体都虚软下来,倚着傅玄勉强站稳,他摇摇头,道:“没伤到要害,还能坚持一会儿,给我牵匹马来,江州有我安排的人,我们现在追还来得及。”
傅玄心里担忧,自顾自扒了人前头的衣服了查看伤势,看到胸口处那一道可怖的刀伤,脸色比柳春谋还难看。
“别担心,一时半会儿我不会有事的。我们再不追,我就真的坚持不住了。”
柳春谋说完就要让后面跟着的人牵马过来。傅玄制止他,从怀里随身带着的瓶子里取出一粒药来喂进柳春谋的口中,道:“这是止血的药,你有任何不舒服马上同我讲。”
说完,牵来自己的马,扶着人上了马立刻又翻身坐到后面,双手怀过柳春谋就跨马去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过来的时候有遇到黑衣人吗?”
柳春谋确定那黑衣人就是裴文观的人,不管他打着什么主意,都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
“交过手,本想活擒,但最后他们都自尽了。良玉隐和阿容真的是林玉派过来的人?”
柳春谋摇摇头,道:“若我猜的没错,阿容念叨的哥哥就是林玉,我已经查清了他们应该是之前攻城时混战后被困在济安城,林玉一直在想办法找到他们带回去。今天出军进攻也是为了方便引来我们的注意力,让良玉隐他们经由江州回到徽州。”
傅玄一言不发,想到是自己把良玉隐他们带回来的,脸色越发阴沉。柳春谋知道他心中所想,道:“不管怎样我们要是能有阿容他们做人质,林玉就不敢轻举妄动。”
一行人策马追了几里,终于在江州城郊追上了良玉隐等人,他抱着阿容正被柳春谋安排的人围在中间,那裴文观已经不见踪影。
还来得及,林玉接应的人还没汇合过来,傅玄扶着柳春谋下马,径直走到良玉隐的身边。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身份的?”良玉隐冷冷地看着柳春谋。
“不算太晚,你应该庆幸林玉现在没有现身出来接应,不然他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是嘛?”良玉隐不置可否,盯着柳春谋前襟被血染过的那片深色,笑的有些邪恶,道:“柳将军不愧是人中龙凤,竟能忍住这锥心刺骨的毒发竟还能一声不吭。”
傅玄一听,猛然一惊,立刻去看柳春谋的伤口,明明不再流血,但柳春谋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双眼发红,脖子后面的头发湿了一大片,嘴唇也被咬出血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回事?”
“这刀伤虽不致命,但刀上的毒却早就渗进将军的骨血里,每隔一个时辰就发作一次,毒发之时如经剜骨削肉之痛,绝非一般人能够忍耐。”
傅玄看向良玉隐的眼神里杀意弥漫,道:“你给他下毒?”
良玉隐淡淡道:“不过是为了脱身的无奈之举,傅玄,若不是看在你之前帮过我和阿容的情面上,我方才在茶馆就可以乘机杀了他。这毒虽然不难解,但也要费些时间,柳春谋的身子恐怕受不住这每个时辰发作一次的痛楚。”
柳春谋身上的疼痛几乎让他差点昏死过去,若非旁边傅玄支撑自己早就站不住了,口中却强硬道:“既然有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挟制林玉只要林玉的弟弟一人就够了。”
说着就要立即让人动手。此时外面围着的人突然往里聚拢,有一队兵马已经围住了他们,傅玄抬眼去看那领头马上的人,立刻猜出那人的身份。
没想到,这叛军头子是个年纪同柳春谋差不多的年轻男子,不同柳春谋自小出身将门的贵气感,他从贫民百姓中一路挣扎上来,身型壮硕,皮肤黝黑,眼眸如飞鹰一般冷冽阴狠,一道刀痕烙在鼻梁处,更显得这人浑身一股冷静的狠劲。
柳春谋也低声骂了句倒霉,林玉死死地盯着他们一伙人,下马接过良玉隐怀里睡着的阿容。
良玉隐柔声道:“小玉,先带两位将军回去吧,我替他解毒。”
傅玄看了眼因疼痛最终支撑不住失去意识的柳春谋,没犹豫太久,低头让身边的人回去把情况秘密汇报给徐太守,抱着怀里的人上了马跟着林玉一行人回到了徽州城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0敌我难分
柳春谋这一觉醒来,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伤口也被包扎好,同傅玄一起被安排在林玉的别院,良玉隐过来看了一次,只说让他们放下心来好好休养,过几日就放他们回去。
柳春谋因为身上的伤和毒在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才恢复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喉咙干的好似要冒火,傅玄赶紧倒了杯水喂下去才缓解了些。
得知自己和傅玄现在正在林玉安排的院子里,外头不时有巡查的军士路过,柳春谋简直怒火攻心,哑着嗓子将那良玉隐和林玉骂了个遍。
“简直是恩将仇报的小人,竟然敢设计将我们骗到这里来。我就说当初就不该救下他们,任由他们在外头饿死冻死,你看,都是你好心害得我们沦落到这种地步。”
柳春谋不由分说,朝着傅玄埋怨。
傅玄怕他激动,挣开伤口,任打任骂地安抚道:“事已至此,你不必太过担忧。等你伤好完全了,我自然会想办法将你带回去。”
柳春谋张口就想骂他哪来的本事说这话,又看到这人这两日为自己的身体时时担惊受怕,整宿整宿陪在床边等他醒过来,醒了后端茶递水喂药的。此时形容憔悴,眼下乌黑一片,到嘴里的话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大人我饿了,这林玉把我们抓来,不会准备饿死我们吧。”
傅玄连忙出来端了饭菜过来,柳春谋一看那半桌子的粗茶淡饭,一下子眼里都要冒火。
他从得势以来,惯会享受人间的荣华富贵。在京城里自是山珍海味不必说,到了济安城粮食短缺,但好歹那太守掏家底也能每日餐食凑出个两荤一素一汤出来,怎么如今越发落魄,眼前的饭菜颜色倒是鲜亮,就愣是找不出一点荤腥味的东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玄解释道:“徽州先前就闹饥荒,百姓们原本就吃不上饭。听说林玉来了日子才好些了,你就先将就先吃点吧,不能饿着肚子。”
柳春谋听后勉强提筷子吃了一些,用料虽简陋好在还算可口,他刚醒来没什么胃口,只是为了哄着傅玄陪自己吃些。
吃完饭,柳春谋也不让傅玄出来忙活,自己下了床让他睡进去补觉,傅玄这憔悴的神色实在有些吓人。
傅玄确实困得不行,拉着柳春谋的手让他在床边自己才安心睡了,柳春谋静坐着一边思考该如何从徽州脱身,尽快回到济安城坐镇指挥。按计划,沂州滨州的人马应该已经到了,随时等他的差遣。
想着入神时,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柳春谋一看来人登时没了好脸色,进来的人正是林玉和良玉隐,身后阿容探着脑袋对自己傻笑。
“柳将军,听说你在济安城对阿容颇有照顾,就事论事林某这边谢过了。这次把你和傅将军带回徽州也属无奈之举,还望将军不要放在心上。等将军身子养好了,自然马上放你们回去。”
“这粗茶淡饭的如何养伤,不如现在就放我们回去。”柳春谋反唇相讥道。
良玉隐见桌上的饭菜确实剩了不少,无奈道:“战乱之年,这已是最好的招待了,将军勉强再待两天,等中元节过后,我们就送将军回去。”
柳春谋也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答应放自己回去,冷笑一声懒得再理会。阿容凑过来,递过来一包温热的东西,打开看就是两个肉包子。
“你要是饿了,这个给你吃,这个很好吃的。”阿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捧着肉包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春谋同林玉一样,脸上出现十分复杂的表情。
他摆摆手推回去,不自在道:“不用了,本将军还没落魄到和小孩子抢东西吃。”
阿容委屈地撇撇嘴,道:“没抢,特地给你和傅哥留的。”
说完,似乎怕他再拒绝,把东西放在桌上立刻跑了出去。
良玉隐留下一路“两位将军,好好休息”便拉着林玉走了出去。
只留下柳春谋在房里简直不知所谓,好像一拳落在棉花处,满心的不痛快。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3360书库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