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棠晚下了马车,抬头朝前望去。
只见太傅府门前张灯结彩,太傅夫妇带着找回家的真千金杨紫凝正在门口含笑迎客。
门口客人络绎不绝。
这赏花宴办得倒是隆重,估摸着是当成杨紫凝与淮王赵宁珏的相看宴办的。
她瞧了片刻,缓步朝门口走去。
“哟,桑老板。”杨夫人见到桑棠晚,眼睛顿时一亮,拉着杨紫凝迎了上来见礼:“没想到桑老板今日能来,真是蓬荜生辉。”
给桑棠晚下了帖子,但没有指望桑棠晚过来。毕竟桑棠晚现在谁家的宴会都不赴。
没想到今日能来她家。
杨夫人面上带着和善的笑,举止端庄得体。是典型的京城大家夫人模样,精明内藏,善意外露,没什么特别的。
“夫人过奖了。”桑棠晚含笑回了一礼,目光掠过她身旁的杨紫凝。
杨紫凝生着一张尖尖的瓜子脸,瞧着与杨幼薇的英气截然不同。柳叶眼,樱桃嘴,模样子是不差的。
只是嘴太小,看着小家子气,倒不怎么像杨夫人。
“凝儿。”杨夫人忙给女儿介绍:“这是桑家布坊的桑老板,以前和你姐姐多有不合,两人在一起总是斗嘴。你可不能学你姐姐,好好跟桑老板相处。”
她只记得桑棠晚和杨幼薇两人合不来,总是吵架斗嘴。根本不知道桑棠晚和杨幼薇不打不相识,惺惺相惜,早已亲如姐妹。
桑棠晚也不解释,只是含笑看着她们母女。
“原来这就是桑老板。”
杨紫凝看向桑棠晚,眼里带着打量。
桑棠晚没有错过她眼底闪过的鄙夷不屑。
“快请进去坐。”杨夫人在前头带路,回头与她说话:“真没想到桑老板今日能赏光过来。都说你家东西好,我家今日办宴会的米粮都是特意从你那铺子买的。”
她不遗余力地对桑棠晚卖着好。
“是吗?”桑棠晚礼貌地笑笑:“多谢夫人关照我的生意。要不然您和杨小姐到门口去忙吧,我自己进去。”
杨夫人太过客气,她反而不自在。
“那好,我让婢女给你引路。”杨夫人招手叫来一个婢女,又告了声罪:“我们先失陪了。”
桑棠晚含笑点头,目送她们母女去了,才跟着婢女往前走。
“娘怎么对她那么客气?”
杨紫凝心中颇为不服,小声询问。
杨夫人道:“桑家布坊,梁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你别看她年纪小,本事可大。才回京城不到一年,就进了漕运,将来不知道生意要做多大呢。”
她也不会看这些。事情都是听她夫君说的,桑棠晚得罪不得。
“我看也不过如此。”杨紫凝撇撇嘴道:“她就这么一个人来。跟前两个伺候的婢女都没有,像什么样子?”
哪个大家闺秀身边不跟几个伺候的?这要是遇上哪位男子,说上几句话,那闲话不得传遍京城?
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她娘就是做生意的,商贾出身,她哪里懂那么多?”杨夫人笑着道:“不能和你比。虽然这些年不在娘身边,但是你回来之后只花了个把月,便将规矩学得比你姐姐还好。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
她哪里懂桑棠晚铺子里忙得团团转,邵盼夏根本脱不开身跟着。
再说桑棠晚也没那么多规矩,她的确不在意那么多。
“她生意做得再大,我也不想和她来往。”杨紫凝满面嫌弃。
她可瞧不上桑棠晚那样的商户女。
“但是你爹说,桑棠晚前途不可限量。”杨夫人道:“还有一个,她之前和安国公定过亲。两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反正安国公的生意都是她在做。你爹说,他们或许有破镜重圆的可能,到那时候桑棠晚可就是安国公夫人了,万万怠慢不得。”
她还是很听杨太傅的话。
这也是这些年太傅府一路走得平顺的原因。
杨太傅是有些眼光在身上的。
“那又如何?”杨紫凝不以为然:“安国公身份再高,能高过淮王殿下去?再说,我都听说了,安国公夫人的位置原本是倪姐姐的,她和安国公才是乐阳长公主首肯的未婚夫妇。桑棠晚恬不知耻一直勾着安国公不放,我才瞧不起这种人。”
她和倪妙之走得近,自然一心向着倪妙之。更何况她本来就瞧不起桑棠晚。
“话是这样说。”杨夫人劝她道:“但还不知道安国公会如何选。你最好是两边都别得罪,到时候谁做安国公夫人,咱们就和谁走得近。”
“我肯定向着倪姐姐。”杨紫凝不赞同:“倪姐姐说了,乐阳公主一心都在她身上,希望她做儿媳妇。她和安国公本就是表兄妹,门当户对,亲上加亲。桑棠晚拿什么和她争?”
她看桑棠晚是没什么胜算的。
就算桑棠晚赢了又如何?她以后会是淮王妃,还能让着区区一个安国公夫人?
“反正安国公你一定不能得罪。他和淮王殿下是一体的,淮王殿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倚仗他。”
杨夫人也不反驳她,便只这样叮嘱她。
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她满心都是愧疚,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给她。
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是半句重话也舍不得说的。
“我知道,娘放心。”
杨紫凝点头答应。
桑棠晚一路跟着婢女进了花厅。
她转眸望去,便见花厅里有许多熟面孔。
有人上前来与她搭话。
她从小在京城长大,现在又回来做生意,认得她的人多很正常。
如今外头人都知道她给赵承曦打理生意,更是上赶着讨好她,见到的每一个人都对她笑脸相迎。
桑棠晚自然是个能说会道的,闲来也无事,便与他们攀谈起来。
“对了,杨幼薇呢?”
桑棠晚询问带她进来的婢女。
她来也有一会儿了,还没见到杨幼薇的影子。
那婢女听她问起杨幼薇,一时竟是很为难,支支吾吾地没有说话。
“没听到桑老板问你话呢?”
与桑棠晚说话的夫人顿时皱起眉头,看向那婢女。
“我家夫人说,大小姐贪睡,让她多睡一会儿。”
那婢女低下头回了话。
桑棠晚与那夫人对视一眼。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杨夫人有了亲生的,不喜欢杨幼薇那个抱错了的呗。这样的宴会,家里的庶女都出来了,杨幼薇也没来。杨夫人根本就不想让杨幼薇参加。
“你去叫你家大小姐来。”那夫人看不下去,吩咐了一句,又道:“这样的场合,不让大小姐出现,对你家夫人名声也不好。”
那婢女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柚柚。”
宋温辞走进来,远远看到桑棠晚便露出笑意,一双桃花眸潋滟生辉。
他穿戴富贵,身姿颀长,舒朗磊落,
“你来了。”桑棠晚朝他露齿一笑。
“宋少爷。”
“宋少东家。”
“宋会长。”
众人见到宋温辞,纷纷上前打招呼。
宋温辞一一回过话,还是朝桑棠晚走过去。
“回来可曾查点,近来米粮铺生意怎么样?”
他含笑询问桑棠晚,漂亮的桃花眼注视她,眼底藏着温柔宠溺。
“粗略看了一下,还可以。”桑棠晚也问他:“你那边呢?”
“我家还是老样子。”宋温辞抬手示意:“坐。”
两人坐下来,说起生意上的事。
又有几个商户围上来,有男有女,在一起谈着生意上的事,倒是热闹。
“晚晚。”
杨幼薇姗姗来迟。
“你可算来了。”桑棠晚朝她抬手:“坐我这儿来。”
杨幼薇英气的眉眼带着点点煞气,坐下小声道:“不知道谁给我晚饭里下了安神药,要不是我的婢女,我恐怕要睡到晚上。”
这些人为了不让她出面,真是煞费苦心。
“竟有此事?”
桑棠晚蹙眉。
“出什么事了柚柚?”
坐在她另一侧的宋温辞没听清杨幼薇的话,随意一开口问了一句。
桑棠晚还没说话,便听到倪妙之的声音。
“柚柚。”倪妙之与杨紫凝挽着手走进门来,上下打量桑棠晚:“宋少东家喊得倒是亲热,我要是没记错,这应该是桑棠晚的乳名吧?”
杨紫凝看着桑棠晚,眼里的鄙夷几乎藏不住。
商户女就是上不得台面。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叫个男子喊她的乳名,她不嫁给宋温辞都说不过去。
“是又如何?”
桑棠晚话说出口,眼皮忽然跳了跳。
因为,倪妙之身后,赵承曦和淮王赵宁珏并肩进门来了。
倪妙之的话,赵承曦想来已经听到。
想到赵承曦那日疯了似的将她关在密室里,她就心惊肉跳。
可不敢乱说话,只怕赵承曦又发疯。
赵承曦见桑棠晚与宋温辞坐在一起,乌浓的眸底顿时泛起冰寒。
赵宁珏都察觉出几分不对,扭头看他:“时宴。”
赵承曦收回目光,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据我所知,一般情形下男子喊女子乳名,关系都不浅吧?”倪妙之松开杨紫凝,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桑棠晚二人:“我听说,你们两个漕运路上同吃同住,形影不离。已经是整个京城商会里公认的一对了。不知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她侧过身,眼角余光正好瞥见赵承曦,心里不由一跳。
早知道表哥跟进来,她就把桑棠晚和宋温辞之间的事说得更亲近一些。
表哥这人生来爱洁。若桑棠晚被人染指过,表哥肯定看不上她。
“宋温辞喊我乳名,是因为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这样喊习惯了。”桑棠晚摁住要替她说话的杨幼薇,定定望着倪妙之:“安湘郡主所谓的听说我和宋温辞同进同出,形影不离,不知是听谁说的?”
她神色肃穆,虽然还坐着,但气势稳压站在她面前的倪妙之一头。
做生意的女子,在外抛头露面是寻常事,与男子打交道,也很寻常。她并不忌讳这个。
但是,倪妙之想用这个机会坏她的名声,那可不行。
她做生意,要的是美名扬。可不要倪妙之编造的这些臭名声。
赵承曦见她这般,紧绷的身子顿时放松了些。
知道辩白便是好的。
花厅里顿时安静下来,人人都看向桑棠晚他们这边。
在京城,能参加这样的宴会,都是不缺吃喝的主,谁也不在意来吃这点东西。
众人最喜欢的还是宴会上的热闹,还有各种满天飞的小道消息。
没想到,这还没开席呢就有热闹可看了,对于众人来说可是意外之喜。
并没有人围上来,但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动静。
“对啊,安湘郡主这些话到底是听谁说的?”
杨幼薇一心向着桑棠晚,虽然桑棠晚拦着她,她还是开口质问了一句。
宋温辞也看着倪妙之。
倪妙之被他们盯得心里发虚,含糊道:“就是……一起跑漕运的商户,我听人家说的。”
“一起跑漕运,一共是十三家商户。此番去了三十人。其中女子十二人。”桑棠晚纯澈的乌眸满是冷厉肃穆:“我与其中三个女子同住一室,每日朝夕相伴。我可请她们三人为我做证,我与宋温辞之间清清白白,并无半分越矩之处。不过,在此之前还请安湘郡主先告知我,这样污蔑我名声的语是谁和您说的?”
她之前没有和倪妙之计较过。
倪妙之所受的教训也是赵承曦给的。
这大概给了倪妙之一种错觉,觉得她很好欺负。所以每次见了她,倪妙之都要欺辱她一番。
之前,她懒得和倪妙之计较。
但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倪妙之要坏她名声,她肯定不能容忍。
“到底是谁和安湘郡主说的?我和桑棠晚之间发乎情,止乎礼,从无半分不妥之处。”宋温辞此时也开了口,他一扫平日的磊落不羁,冷了面色:“安湘郡主不妨交出个人来,我这就让人去报官。”
他站起身来,垂眸俯视倪妙之。
没错,他一心爱慕桑棠晚。倪妙之这般弄脏了桑棠晚的名誉,或许会将桑棠晚和他捆到一起。
但他不需要这样。
他的爱慕坦坦荡荡。比起得到桑棠晚,他更希望她好。
只要桑棠晚高兴,她愿意和赵承曦又或是别人在一起,都一样。
他只要她开怀就好。
他对桑棠晚一片赤诚,自然不能忍受倪妙之这样的造谣诬陷。
“也没有,其实那个商户也没说什么。”倪妙之吞吞吐吐道:“就是说,你们经常一起说话,每日都相见……”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这样质问,她觉得羞辱极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是桑棠和宋温辞不检点,互相乳名喊来喊去,她只不过叫破了他们的关系,他们不仅不觉得羞耻,还好意思这样咄咄逼人?
真是恬不知耻。
“倪姐姐也不过就学了句笑谈。”杨紫凝帮她打圆场,笑着道:“都别说了,大家落座吧。”
她看出来倪妙之的尴尬,赶忙给了倪妙之一个台阶下。
“杨小姐别管。”桑棠晚冷着脸儿看着倪妙之:“还请安湘郡主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照着安湘郡主所说,我与宋温辞在漕运路上每日相见,便是有私情了?三十人除了偶尔查点货物会分开,平时都在一条船上,大家都是每日相见的。如果依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和船上的每个男子都有私情?”
这件事谁打圆场都没用,更别说让她不太喜欢的杨紫凝。
她必须为自己的名声讨个说法。
“我没有那个意思……”倪妙之声音小了下去。
她如同被架在火堆上一样煎熬,该死的桑棠晚居然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
“请安湘郡主交出胡乱语之人,我好去衙门告状,恢复自己的名誉。”
桑棠晚冷眼看着倪妙之。
她当然看得出倪妙之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但又如何?
倪妙之开口胡乱造谣时,就该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哎呀,安湘郡主是不是听错了?”杨夫人走进来,很快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拍了拍倪妙之的肩膀开了口:“群主好好想想。”
她当然也是给倪妙之台阶来着。
不过,这台阶不好硬给。
看桑棠晚的态度,倪妙之至少是要当众赔个罪的。
“我就是听别人闲聊了一嘴,说漕运男女都是在一条船上,就想岔了。”倪妙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这样。再说你和宋温辞青梅竹马,别人误会也难免……”
她脸色难看至极,手里的帕子几乎撕烂了。她恨不得这帕子是桑棠晚的脸,把桑棠晚撕碎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也就是说,安湘郡主只是听别人说起漕运所有人都乘坐同一条船,就臆测我和宋温辞之间有私情。对吗?”
桑棠晚口齿清晰,一字一句宋静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她可不想让倪妙之含混过去。将倪妙之想蒙混的地方,清楚地说了出来。
“你想怎样?”
倪妙之羞恼至极,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她已经说清楚了,桑棠晚还要这么得理不饶人?
“安湘郡主这是承认了你在造谣,坏我名声。”桑棠晚仍然坐在椅子上,不疾不徐道:“我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这话,安湘郡主是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说出来的。现在,我也不要求别的,只要你在当着众人的面,把话说清楚。这件事,也就算是过去了。否则,我会登门向你的父亲母亲要个说法。”
这事情,肯定是不能纵容倪妙之的。
还有,她是个生意人,平时待人热情,都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眼下抓到这样的机会,也要让众人看一看,她不是什么软柿子。
可别谁都想着来捏她一下。
“都是误会。”杨夫人扶着倪妙之的肩,笑着劝道:“郡主就给桑老板说清楚,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她心里对桑棠晚已经有些不满了。
倪妙之已经承认了,桑棠晚这态度分明是非要让倪妙之赔罪不可。
倪妙之可是郡主。
桑棠晚难道不能稍微让着一些吗?
她家办这宴会,是为了让凝儿和淮王见面,可不是让桑棠晚来找晦气的。
倪妙之咬咬牙,小声对桑棠晚道:“是我错会了别人的意思,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心里恨极了。
该死的桑棠晚,日后可别落在她手里,她要扒她皮抽她筋!
还有表哥,为什么一点也不帮着她,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安湘郡主是在给我赔罪吗?”桑棠晚笑看着她:“我没听清。”
连句“对不起”都没有,算什么赔罪?
“我说对不住!”倪妙之咬牙切齿,拔高了声音:“你别和我计较。”
“好。”桑棠晚同样也拔高了声音,颇为大度道:“既然安湘郡主知错,我自然不会再追究。”
看热闹的人一阵唏嘘,其中也不乏有替她捏把汗的。倪妙之哪是好惹的?以后肯定会狠狠报复桑棠晚。
“这也就好了,郡主快来坐。”杨夫人连忙拉着倪妙之走。
倪妙之总算下了台,铁青着脸跟着她去落座。
“你也走吧?”桑棠晚扭头看宋温辞:“到你们男席那边去。”
宋温辞含笑点头应了。
桑棠晚抬头看向赵承曦。
但见赵承曦冷着脸从她面前走过。
她在心里哼了一声。
他又摆个臭脸给谁看?这件事情她处理得不够漂亮吗?还是说得不够清楚?
他居然还不满意。
“你和赵承曦什么意思?”杨幼薇凑到她耳边:“眉目传情?”
“闭嘴。”桑棠晚看向赵宁珏:“看好你的淮王吧。他看你呢。”
赵宁珏正好朝这个方向瞧来。
“还真是,看样子他心里确实有我。”杨幼薇眼珠子转了转:“那我今日的事做了,事后他应该不会怪我吧。”
她也是鼓足勇气,最后一搏。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瞻前顾后了?”桑棠晚笑了,贴到她耳边耳语:“他心里有你,你心里又何尝没有他?”
今日的事情若是成了,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又做了好事一桩。
“别说得那么直白,小心叫人听了去。”杨幼薇拍了她一下。
“那你准备好了吗?”桑棠晚又笑着问她。
她目光落在赵承曦和赵宁珏身上。
这两人容貌都出众,坐在一起看着颇为养眼。
“早准备好了。”杨幼薇往她身上贴了贴:“你闻闻,香不香?”
桑棠晚忍俊不禁:“你收着点。”
“从前见多了,收不了一点。反正事情成了,他不娶我我也不后悔。”
杨幼薇再次看向赵宁珏,志在必得。
“别胡说,淮王不是那样的人。”桑棠晚又同她耳语:“往后可要多关照我的生意,未来的淮王妃。”
“托你吉,只要能成事,一定!”
杨幼薇“扑哧”一声笑了。
倪妙之在不远处看着二人亲密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郡主,你别和那个商户女一般见识。你看她那没规矩的样子,和我那个假千金姐姐还真是一路货色。”
杨紫凝讨好她,顺带贬低了一下杨幼薇。
她讨厌杨幼薇。
杨幼薇霸占了她十几年的千金生活,怎样也弥补不了。
她恨不得杨幼薇永远消失在这世间。
“你替我办一件事。”
倪妙之想了片刻,心里有了主意。
“什么?”
杨紫凝不由问。
倪妙之凑到她耳边,如此这般吩咐几句。
“郡主这个主意好。”杨紫凝眼睛一亮,立刻起身:“我这就让人去做。”
杨幼薇不是什么好东西,桑棠晚她也看不顺眼。桑棠晚还和杨幼薇要好,同样不是好东西。
郡主愿意出手整治桑棠晚,那自然是极好的。
杨幼薇这人讲义气,桑棠晚吃了亏,保管也能将杨幼薇气死。
一举两得。
桑棠晚和杨幼薇全然不知倪妙之她们发算计。两人挨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着话。
没多久便开了席,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桑棠晚今日又拿倪妙之杀鸡儆了猴,心情甚好,真是好不快活。
直到桌上上了一道八宝饭,花厅里气氛忽然间变得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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