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买赠?”
那小姐起了兴致,旋即转身询问桑棠晚。
其余一众人也一齐朝桑棠晚望过来。
“各位小姐,请来看。”
桑棠晚从柜台内取出一只雕琢精致的木箱来,当众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
“这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八大件糕点吗?还有双面双色嫦娥奔月团扇……”
“桂花竹青釉盘、茶饼、茶席,居然还有一只月亮灯笼,好生优雅精美。”
那些小姐们眼睛都亮了,纷纷议论起来。定阳虽然繁华,但这些东西可都是京城好物,并不常见。一家绸缎铺竟然能拿出这些东西,他们自然稀奇。
其中一位小姐提起做工考究的柳篓好奇地问桑棠晚:“桑小姐,这里面是什么?”
“金陵雪泡桂花酿,小姐可以拿出来看看。”
桑棠晚弯眸含笑,用眼神鼓励她。
那位小姐按捺不住好奇心,将柳篓里的两瓶桂花酿取了出来。
两只粉粉嫩嫩的釉瓷瓶,一只嫩黄,一只藕粉,无论是插花还是摆放,都很适宜。只这样静静地放在柳篓边上,便有一种静谧的美,好似一幅画。
“桑小姐,这些确实是好东西。”试衣裳的那位小姐这时候开口了,她很是不解:“但是,你拿这些出来做什么?你这不是绸缎成衣铺吗?怎么又有糕点又有酒,和我买衣裳有什么关系?”
这些东西是好,但她更想要这一身衣裙。而且她刚才提的可是嫌这一身衣裙太贵了,桑棠晚拿这些东西出来做什么?
“小姐,是这样的。”桑棠晚眉眼弯弯,给众人解释起来:“今日只要在我这里存上一千九百钱,便可以将这一盒开张中秋礼物带回家。那一千九百钱还是你们的,只是存在我这儿,大家随时可以到我这里来买衣裳。”
她说着往后让了让,好让那些人能看清楚眼前的东西。
这些东西,她们单单去买自然值一两左右的银子。但她要得多批量囤货可就不一样了。
本钱不过六百钱,她随便卖一身衣裳就能赚回来。却能让客人存下一千九百钱。
这样做的好处是她能迅速收回资金,再去囤更多的货物。
“存一千九百钱,也就是一两九的银子,就能将这一箱东西带走。另外我的银子还在,随时可以来用这银子买衣裳,桑小姐是这个意思吗?”
她话音落下,立刻有人雀跃地询问。
“这位小姐真是聪慧。”桑棠晚点头:“正是如此。”
“桑小姐此当真?”
那小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只要桑棠晚一点头,她立刻就将银子掏出来。
存的一两九的银子还能买衣裳,又不会少。她却实打实地得了这一盒好东西,岂不等同于白捡?
“当真。小姐要试试吗?”
桑棠晚笑着询问她。
“我要。”那小姐一高兴便将银子取出来:“这里是二两,不用找了,多的送给你。现在我可以将这一箱东西搬走了?”
她说着便要招呼婢女来搬。
“这一盒已经被我打开了,就留着给大家看吧。我另外给你拿一盒没有开封的。”
桑棠晚俯身重新取了一盒,放在柜台上。
那位小姐还不放心,当即打开查看。生怕桑棠晚换了里头东西。
桑棠晚只笑看着她的动作,并不阻止。每一盒里面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这小姐查看正合她心意,等于替她广而告之。
果然,盒子打开,里头物品与桑棠晚之前展示给众人的一般无二。
众人见状再无怀疑,当即挤上前去。
“桑小姐,我要存一千九百钱……”
“你明明在我后面,应该我先存……”
“我存了银子,现在就要买衣裳,我要这一身……”
铺子里一下喧闹起来,个个举止银子往柜台前送。
“别急,都有份儿,大家排好队按顺序来……”
桑棠晚一边收银子,一边让程秋霜记账。
程秋霜坐在柜台前奋笔疾书,还不忘抽空抬眸瞥她一眼。
“你倒是个生意精。”
这般会做生意,只怕用不了多久桑棠晚就能挣回房租吧。
比起先前的嫌弃,她倒对桑棠晚多了几分佩服。桑棠晚不像寻常生意人那般眼里只有银子,勉强可以说是生财有道吧。
桑棠晚笑着看她记账:“你字写得真好看。”
“少来。下回我可不替你记。”
程秋霜收回目光,眸底却有些许笑意。
“下回再说。”桑棠晚又忙着接银子,口中朝邵盼夏道:“盼夏,你别忘了买了那边衣裳的客人,一人送一只柳篓。对了,大家有旧的不穿的衣裳,也可以拿到我这铺子来以旧换新。我会看衣服的新旧折价抵买衣裳的银子给大家。”
她这般做生意的方式,任谁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天之内,周围听闻消息的人都来看了热闹。
来的人多,买账的人也不少。
一整日下来,桑棠晚嗓子都哑了,几乎累趴在柜台上。
“柚柚,门关上了。快坐下歇会儿,妈妈去给你做饭。”
辛妈妈说着便往后头走去。
“妈妈,别做了。今儿个挣了钱,咱们买着吃。盼夏你去酒楼点一桌菜,让他们送过来。”
桑棠晚叫住她,取了银子递给邵盼夏。
“别买了,这才赚多少?可要省着些,妈妈做饭又不费事。”辛妈妈舍不得花银子去买酒楼的菜,连忙拦住她:“今儿个是赚了钱,可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哎呀妈妈,往后我只会赚更多的银子。”桑棠晚她看了一眼程秋霜,朝邵盼夏挥挥手催促:“快去快去。多买一些,秋霜和孩子们都一起吃。记得买些零嘴带回来。”
邵盼夏答应一声,开门去了。
喜儿等一众孩子顿时欢呼起来。
“怎么样?替桑姐姐办事好不好?”桑棠晚蹲下身,笑着问孩子们。
“好!”
大大小小的女孩们齐声回答,一个个看着桑棠晚的眼睛里都好像装着星星,又是崇拜又是喜欢。
桑棠晚朝程秋霜得意一笑。
程秋霜牵过喜儿,看向桑棠晚:“好什么好,只能算她有良心。你们有了吃的便什么也不顾了。”
桑棠晚抿唇笑而不语,程秋霜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她转而去柜台上将抽屉里的银子都倒了出来,开始数钱。
程秋霜瞧她一副财迷的样子,眼底又有了嫌弃。
桑棠晚数好银子放在一边,提着笔手中的算盘珠子打得啪啪作响。
辛妈妈在一旁慈爱地笑看着她。柚柚一门心思都在赚钱上,既不为夫人的离去伤心,也没有因为记挂赵承曦而伤怀。若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我都算好了!”桑棠晚拿起算盘上下合了两下,乌眸灿若繁星:“妈妈你猜,去掉本钱,我们今天净赚多少?”
“多少?”辛妈妈见她欢喜,不由往前走了两步,比她还更激动:“可有一百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可够寻常百姓家生活一年。一百两就不是小数目了。
“二百三十两!”
桑棠晚欢喜得双颊生晕。
今儿个才第一日而已。照她估计接下来的几日生意会更好。然后再慢慢归于寻常,不会像今日挣得这么多,但细水长流。
初步估算下来,她大概需要四到五个月的时间可以赚回房租的钱。
不如从前京城的铺子来银子快,不过她这算是小试牛刀,效果还是不错的。
“太好了!”辛妈妈拉住她的手,高兴得眼圈都红了:“总算你这一个多月没白忙活。”
天菩萨知道她有多担心。看柚柚每日操心忙碌,准备那些东西。她生怕这生意做不出去,会对柚柚打击太大。
如今铺子生意一下便成了。都说万事开头难,有这样一个好的开头接下来一定会诸事顺利的。
“妈妈也跟我一起忙活,辛苦了。”
桑棠晚抱住她肩膀靠在她肩头,语间又带了些小时候撒娇的意思。
辛妈妈揉揉她手臂笑道:“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小姐,菜买来了,还有果酒。”
邵盼夏带着酒楼跑腿的提着菜进来了。
“来,把桌子搬过来。”
桑棠晚张罗起来,几人围着八仙桌坐下。
曲绵绵走了进来。
“姑姑回来了?快来坐下,一起用饭。”
桑棠晚今日高兴,瞧见她很是欢喜,并不打算提她向冯兴怀告密的事。上前去拉她。
“那我回来得正巧。”
曲绵绵左右瞧瞧,跟着她走过去在桌边坐下。
大概是赶路太急了,她面上的伤疤并未被发丝完全遮掩,裸露出半块。
桑棠晚目光在她面上一触便转开。曲绵绵虽然不说,但她能看出来曲绵绵很在意脸上的伤疤,她不想因为自己多看一眼引得曲绵绵多心。
“可不是吗?昨日柚柚还说你恐怕还要个三五日才能回来,不想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辛妈妈取了一副碗筷递给她。
曲绵绵接过碗筷,闻道:“原本还要三五日的。定阳周边的村县我都已经走遍,唯余东北角的两个村还未来得及去。今日赶过去,才得知那边的羊毛都已经被人加价收购了。我想着也无羊毛可订,为免姑娘焦心,便快快地赶回来了。”
“姑姑先吃些东西,生意上的事回头再说。”桑棠晚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曲绵绵摆摆手,从袖中取出一叠凭证递给她:“这些是订购羊毛的凭证,养羊人都摁了手印,也写明了倘若反悔,退还三倍银子。这里是多下的银票,两千三百四十二两三钱。”
她将东西一一交给桑棠晚。
“这些不急,先吃饭。”
桑棠晚将一干东西随意放到一边。
先前她心里头对曲绵绵向冯兴怀告密的埋怨,在此时消减了不少。
曲绵绵大抵也是为她好,只不过忽略了她的感受。单论做事情,曲绵绵还是极可靠的。
众人围坐在一起,动起筷子来。
曲绵绵说了一些收羊毛的见闻,辛妈妈不时问一句,饭桌上倒也算是热闹。
“姑姑。”吃得差不多了,桑棠晚放下筷子问曲绵绵:“您说城东北两个村的羊毛都被别人抢着收购走了,可知道是谁收购的?”
这些日子,羊瘟的消息已经逐渐扩散,城里不少人也得了消息。
不知是谁也想来分一杯羹?
“这我就不知道了。”曲绵绵摇摇头:“只听那些养羊人说来的都是年轻的小伙儿,说着一口京城话。”
桑棠晚闻心念一动:“不会是宋温辞那厮吧?”
定阳这地方,除了宋温辞,谁还会有说着一口京城话的年轻手下跑羊毛生意?
曲绵绵想了想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定阳城内灯火如星,走在街道边的宋温辞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谁在说我坏话?”
“少爷,派出去收羊毛的人都回来了。”
平安跑来报信儿。
“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说的?”宋温辞啪的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靠在胸前轻扇。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爹老是说他历练不够,能本本分分地将生意做好就很好,不指望他如他们从前那样开疆拓土,能自己另做一门生意起家。
可他偏不服。
等他将这批羊毛转手卖出去,赚上一大笔银子,老爹就等着对他刮目相看吧。
“小的全部仔细问了一遍。他们说就只有城东北角的两个村子还有羊毛,一共才收了一千来斤。周边其余的羊毛全都被人给订购了。养羊人说若是卖给咱们,就得赔订购三倍的银子,要真是替他们赔了,咱们也不合算啊?”
平安哈着腰禀报。
宋温辞皱起眉头,一脸不满:“谁的动作这么快?”
六七日前他便将人派出去了。他的消息已经足够快,本以为无论如何也能分一杯羹的。
不知谁的消息比他还灵通,居然抢先一步,要独吞这样一张大饼?
“小的仔细问了一下。那些伙计们都说,养羊人说是一个脸上有疤的中年妇人下去订购的,小的想着是不是桑小姐家的那个曲掌柜?”
平安猜测着,实则心里是肯定的。
除了曲绵绵,还有谁能把这事办得这么漂亮?
“又是桑棠晚!”
宋温辞一听顿时怒了,转身便朝桑棠晚铺子的方向走去。
“少爷。”平安跟上去劝阻:“桑小姐订购羊毛合法且合理,您去找人家有什么用?她也不会将羊毛让给您啊……”
临出门时,老爷特意交代过他。老爷说,少爷年纪轻,性子冲动,遇上事情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得劝这些。
宋温辞闻停住步伐,合上扇子盘算。
“少爷,今儿个桑小姐的铺子重新开张了。生意好得不得了,竟然将对面胡氏布坊的生意都抢了来。今儿个两家铺子跟对换了似的,轮到桑家铺子门若庭市,胡氏布坊反而门可罗雀。”
平安为了打消自家少爷去找桑棠晚算账的念头,赶忙转移了话题。
少爷一直让他派人盯着。桑棠晚铺子的动静。今日这样的事,他自然该禀报。
“什么?”宋温辞闻一脸不信:“你是不是打听错了?桑棠晚铺子要死不死的,你说她今天突然有生意了?”
这怎么可能?
桑棠晚那铺子一天也就三五个客人进去看个热闹,还能把胡氏布坊给比下去?
她有那么大能耐?
他就是看桑棠晚那铺子要死不活的,早晚开不下去,这才没有在桑棠晚的铺子旁边也开一家布坊。
“小的怎么可能打听错?您要是不信,这附近您随便找个人问问都能知道。”
平安抬手随意一指。
这事儿这条街上没几个人不知道吧?
“我去看看。”
宋温辞还是不大相信,径直朝桑棠晚铺子的方向走过去。
平安见他消了气,似乎不像刚才那么冲动,顿时松了口气跟了上去。只要少爷不胡来,其他什么都行。
走到桑家绸缎铺门口,可巧得很,恰逢桑棠晚站在门内,看着邵盼夏扛着门板预备关门休息。
“这就关门大吉了?”
宋温辞张口便来。他看见桑棠晚就没好话。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快关上。”
桑棠晚吃了果酒,脸儿红扑扑的。她睁大水润的乌眸凶巴巴地瞪他一眼,抬手指挥邵盼夏。
殊不知她这般模样不仅不气人,还有着说不出的娇憨。
宋温辞心不知怎的便跳了一下。听大步走过去拦在门洞处:“我一来你就关门,怎么,做贼心虚?”
“我有什么可心虚?”桑棠晚哼笑一声,眼尾染着薄红:“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她这些日子光忙着重新开业的事,倒是没空搭理宋温辞。
“我看这衣裳少了不少,是不是开始减价全卖了,打算关门了?”
宋温辞抬头打量铺子里的情形。
两人离得近,他闻到一股果酒的香气,其间似乎混着淡淡的荔枝蜜香。
正愣神间。
桑棠晚趁他不备,忽然出手,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宋温辞毫无防备,被她推得一个踉跄。
还好平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我今儿个生意好得很,从今儿个起我便开始翻身。你还想我的铺子关门?这辈子不能如你的愿了。略略略……”
桑棠晚朝他做了个鬼脸,迅速将门板合上。
直接给宋温辞来了个闭门羹。
“桑棠晚,你给我等着!”
宋温辞又叫她气得不轻。
桑棠晚的生意还真好起来了。那他就不得不开一家布坊,好挤兑死桑棠晚的铺子。
“少爷,还是算了吧。您也不缺……”
平安想劝他。
少爷老惹人家桑小姐做什么?桑小姐从京城逃出来,如今又没了娘多可怜?少爷又不缺银子,做什么总对人家桑小姐这样?
“算什么算?”宋温辞回头将气全撒在他身上:“现在就派人给我去打听桑棠晚用的什么法子让生意好起来的。另外,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明日便给我将隔壁这家铺子租下来,我要开布坊!”
不好好治治桑棠晚,他就和她姓!
“是,是。”
平安可不敢得罪这位二世祖,只得连声答应,在心里替桑棠晚捏了把汗。
*
“桑棠晚,你的新铺子在这里,倒是好找。”
杨幼薇一身火红的衣裳,眉目之间满是英气,快步走近。
“薇薇,怎么忽然来定阳了?”
桑棠晚正忙着招待看衣裙的客人,见杨幼薇忽然来了,不由惊讶。
之前杨幼薇说要在铜官住一阵,没听她说要过来。
“淮王来了,你快和我去定阳衙门,我要见他。”
杨幼薇性子急,拉着她便往外走。
“啊?”桑棠晚不肯跟她走:“你要见他你去呗。非拉着我去做什么?”
她要做生意,她不想离开她的铺子,更不想见赵承曦。
这样相安无事挺好的。再说她还欠着赵承曦两万两银子呢,去见了他怪不好意思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快点陪我去。”杨幼薇不由分说,继续拉着她往外走。
“薇薇,我真不能去。”
桑棠晚拼命往后赖着,不肯挪脚。
“你是不是心虚了?”杨幼薇靠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心里还有赵承曦,所以不敢见他。”
“我有个鬼!”桑棠晚脱口反驳,反应过来又道:“你少来激将法,我可不上你的当。”
赵承曦都那么对她了,她要是心里还有赵承曦那才是犯贱呢。
“哎呀,我求你了,晚晚,柚柚,求求你好不好?再不攀上淮王他就要被那真千金抢走了。那我就再无翻身之日,我求你了,我翻身的希望都在你身上,我给你跪一个行不行……”
杨幼薇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姿态,双手合十对着她做出一副跪拜的模样来。
桑棠晚一时有些无:“你至于吗你?”
“至于,真至于。”杨幼薇拉着她的手晃啊晃:“求你了!”
桑棠晚闭了闭眼睛:“那好,你说咱们拿什么由头去?”
“你真答应和我去了?”杨幼薇眼睛一亮:“他在郊外马球场上,我们现在就……诶?你去哪儿?”
“我去换球衣。”
桑棠晚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片刻后,她换了一身装扮出来。高挽的单发髻,斑驳的秋叶色圆领束袖短打,乌皮六缝短靴,说不出的英姿飒爽,生机勃勃。
“好装扮!”
杨幼薇赞了一声,拉她出门上了马车。
“在那里,我们快下去。”
马车缓缓停下,杨幼薇一眼便看到马球场边上站着的淮王赵宁珏。
赵宁珏生得清瘦,站在那处身形略显单薄。
“你矜持一点。”
桑棠晚小声嘱咐她。
“我心里有数。”杨幼薇跳下马车去。
“我们先去挑一根球杖。”桑棠晚跟着下了马车,朝前头走去。
马球和蹴鞠差不多。只不过蹴鞠是用脚踢鞠,而马球则是骑在马上以球杖击鞠。
因而选一根趁手的球杖便极为关键。
桑棠晚站在架子前选了半晌,才看中一根球杖,正伸手去取。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来,抢先一步将那根求证抢了去。
“诶?这是我选的。”桑棠晚回头便看到抢他球仗的人是宋温辞。她想也不想便抓住球杖:“还给我。”
“谁先拿到就算谁的。”宋温辞与她争夺。
“宋温辞,明明是你猫在我身后抢我的东西。不行就让大夫给你脑子拔个罐儿,把里头水吸出来。”桑棠晚两手抓着球杖不松。
宋温辞忽然一改与她的针锋相对,朝她露齿一笑,对着前头抬了抬下巴:“你前未婚夫来了,你最好好好考虑一下,应该用什么态度对我这个现未婚夫。”
他失忆时桑棠晚利用他的事,他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桑棠晚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见赵承曦身姿挺拔满面端肃地朝他们阔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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