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幼薇一时没明白桑棠晚的意思,露出一脸疑惑。
她说什么了吗?她没说什么啊。桑棠晚难道要卖了她?
想到这里,她不由紧张起来,紧紧攥着桑棠晚的手想对她使眼色。
奈何桑棠晚根本不看她。
桑棠晚一双乌润的眸子直盯着赵承曦,黛眉微挑意气扬扬。口中话听着是对杨幼薇说的,其实是说给赵承曦听:“我怎么可能对他念念不忘?只不过看在今日为了帮我受伤,知恩图报才给他包扎。否则我会管他的死活?像他这种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陈世美,白送我都不要!”
赵承曦说是听她娘亲的话关照她,她承认他说得有道理。但后头又说她“商人重利轻别离”,不就是骂她见钱眼开吗?
她要是没听到也就罢了。既然听到了,定不能饶给他。
杨幼薇听得目瞪口呆。她没问桑棠晚有没有对赵承曦念念不忘啊?
愣了片刻此时才明白过来,桑棠晚不过是随便找个由头把这番话骂出来罢了。
她飞快地看了赵承曦一眼。
但见赵承曦本就冰寒的脸色越发冷了几分,那眼神和刀刃似的直切着人都面皮。
杨幼薇赶忙收回目光,暗暗佩服桑棠晚的胆量。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着赵承曦说出那番话来。
桑棠晚丢下话儿转身便走。
“晚晚,等,等一下……”杨幼薇追着她,一手指着自己:“我呢我呢?”
好姐妹你别光顾着自己生气,也看看姐妹我啊,我还等着你给我创造机会呢!
桑棠晚回过神来,转身朝马车内道:“淮王殿下,我铺子里还有事先走了,劳烦您帮我送一下薇薇。有劳了,告辞!”
她也是被赵承曦气伤了,一时忘了来意。
她说罢也不等淮王回答,便飞快地去了。生怕慢了一步淮王拒绝她,杨幼薇非得将她耳朵磨出老茧来不可。
“诶?桑小姐……”
淮王涨红了脸,欲叫住桑棠晚。他只想离杨幼薇远远的,这姑娘的规矩实在不像样儿。
奈何桑棠晚装作听不见。
淮王又看赵承曦。
赵承曦看着远处,不知思量着什么,与他打了声招呼:“殿下,我先回城去。”
他手中缰绳一握,径自策马去了。
“殿下,又要麻烦你啦。”杨幼薇上了马车,笑着往淮王身旁坐。
淮王坐直身子,摆出皇子的架势,冷着脸指了指窗边的座位:“你坐那。”
见杨幼薇一身红衣似火,目光灼灼望着他,英气的眉眼精致清丽。他扭头避开她的目光。
“我不要,我就要挨着殿下坐。”杨幼薇凑到他身旁坐下,亲热地挽住他手臂。
她看着他白皙的脸逐渐红透,面上笑意更浓。
起初她打淮王的主意,只是一时赌气,为了气杨家和那个真千金。但与淮王相处几次之后,她觉得这位殿下真是好玩极了。
她都没做什么呢,他就总是面红耳赤的,就还挺纯情。以前她在京城和那些皇亲贵胄打交道,只晓得他们都是花天酒地,从未见过如赵宁珏这般脸皮薄的,真是有趣。
“杨姑娘请自重。”
赵宁珏猛地抽回手。
杨幼薇也不强求,往他身边凑了凑,贴着他只是看着他笑。
这位殿下就算冷着脸也不叫人害怕,反而叫人更想逗他。这不比赵承曦好?
赵宁珏拿她没法子,只得转过脸去不看她,耳朵却红得像被火灼过一般。
*
桑棠晚自马场回到铺子,便见曲绵绵正面露不悦,和姚大丫说着话。
“怎么了姑姑?”
桑棠晚走上前询问一句。
“桑小姐。”
姚大丫看到她连忙行礼,黝黑的脸上都是惶恐与不安。
“姑娘回来了。”曲绵绵理了理披散的发丝遮住伤疤,上前指了指一旁的推车道:“上次她走时,姑娘送了衣裳吃的给她带回去,让她加价多找人做柳送来。结果,她这次就这么几个柳篓,够什么用的?那些礼盒里正等着用呢。”
桑棠晚看向那推车上。稀稀拉拉摆着也就十来个柳篓,只能算得上是从前的零头。
“你别怕,和我说怎么回事?”
桑棠晚温和地宽慰姚大丫一句,才询问她。
姚大丫是个老实淳朴的庄上姑娘,据她观察,姚大丫的人品是没得说的,勤劳善良,并且知道感恩。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愿意将事情交给姚大丫做。谁不喜欢忠实可靠的人呢?
“桑小姐,我真的没有办法……”姚大丫眼中泛起泪花:“是有人到我们庄子上加价收购柳篓。那些原本答应给我们做的人家,见收购的人给得价钱高,当即就改了主意,我……我拦也拦不住……”
她年纪还小,尚未成亲。虽然跟着她做柳篓的都是村里的姐妹,可她们都是女儿家,根本得不到家里重视,在家中也没有话语权。
她们的父母要将那些柳篓卖了高价,她们只能屈从。
“有人加价格收?”桑棠晚黛眉挑了挑:“可知是谁收的?”
她想起方才路过集市,有人挑着柳篓售卖。
另外,不远处一家杂货铺也开始卖起了柳篓。
这玩意儿在定阳周边,原是一文不值的东西。多数是农家闲来无事,编出几个来留着家中装东西,又或是送人。
市面上是没人买的,毕竟红柳枝又不用银子买。
也就是她的铺子送这东西,才渐渐有人愿意买了。
“不认识。”姚大丫摇摇头:“是年轻的后生,面生得很。”
桑棠晚哼笑了一声,看了看隔壁关着门的铺子:“行,我知道了,不怪你。往后你不必再往这儿送,我这铺子不用柳篓了。”
年轻的后生?想必又是宋温辞手底下的人。宋温辞自己没脑子吗?就会学她。
过不了几日,柳篓在定阳城内便会泛滥。到时候即便白送,只怕也没几个人感兴趣。
“桑小姐,别……”姚大丫急地哭出声来:“求您别不收,我……我不用您加价,我以后晚上少睡,多编一些给您送来,实在不行您给我减一些钱……千万别不收……”
承蒙桑小姐的怜悯,她的日子才能过得好一些。现在桑小姐不用她编柳篓了,她以后该怎么办?
“傻丫头,你哭什么?我只是不用柳篓,又不是不用你。”
桑棠晚拍拍她脑袋。
姚大丫闻一时忘了哭泣,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您的意思是……”
她心噗通噗通剧烈跳动,不敢往下想。她没读过书,也不擅长做生意,何德何能?桑小姐能用她吗?
“你也看到了。近日我这铺子生意还不错,往后需要一个跑腿的。将客人需要的东西送到府上去。”桑棠晚背起手道:“还有一些客人的旧衣裳需要登门收回来,你可愿意来帮我?”
她含笑看向姚大丫。
“愿意,小姐,我愿意……”
姚大丫连连点头,又是激动又是感动,眼泪直顺着脸颊往下流。
桑小姐和桑夫人一样,真的是太好太好的人,连说话都这样顾及人的脸面。明明给了她一口饭吃,却还要问她愿不愿意来帮忙。
“那就回去和你父母说一声,明日便来当差吧。”
桑棠晚笑着定下此事。
姚大丫用力点头,流着眼泪朝她跪了下来:“小姐,我一定好好替您办事……”
“行了,别这样。”
桑棠晚将她扶起身。
“哟,你们俩在这儿演姐妹情深呢?”
宋温辞迈着八字步走到桑棠晚身旁,上下扫她一眼,桃花眸中满是戏谑。
舒朗磊落的儿郎笑得欠欠的,一看就知是个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
“宋少爷,你走错门儿了。”桑棠晚抬手指了指:“你家铺子在隔壁。”
从小,宋温辞就处处和她作对。现在还憋着和她抢生意,今日在马球场上又见缝插针地想从她手里捞走一半羊毛。
她对这样的人能好好说话吗?
“没走错,我就是找你来的。”
宋温辞一撩袍子,在柜台前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不知宋少爷找我有何贵干呐?”
桑棠晚走进柜台内,翻出今日的账本,垂下长睫拨起算盘珠子。
“我说桑棠晚,这才离开马球场多久?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用我提醒你吗?”
宋温辞手在膝盖上拍了拍,抬头看着她。
桑棠晚目光仍然落在算盘上,闻一笑:“宋少爷这是要羊毛来了?你也太猴急。收羊毛的商人还没过来,羊毛我也还没运回来呢。”
她于算数一道上颇有天赋。这般说着话也并不影响她算账。
“不急。”宋温辞气定神闲:“这是,我对你的人品不大信得过。所以来向你讨一份文书,写明你许诺我的东西。”
桑棠晚狡猾得很,说变卦就变卦,想耍赖也便耍赖。不白纸黑字地写下来,他不能安心。
“好呀。你帮我磨墨。姑姑,把羊毛的账取来我看一下。”
桑棠晚当即推开算盘,取了一页宣纸铺在面前。
宋温辞凑过去狐疑地打量她:“你这就答应了?”
桑棠晚能这么爽快?是不是有诈?
“不然呢?”桑棠晚抬头看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澄澈清透。
几分无辜,几分娇憨。心里就算有再多的疑虑,被这双眼睛一瞧也消减下去不少。
“你写。”
宋温辞捏住墨条指指她,开始磨墨。
他倒要看看桑棠晚打算耍什么花招。
“我看看账目。”
桑棠晚接过曲绵绵递来的账册,翻到最后几页扫了两眼,飞快地拨了几下算盘珠,提笔便写。
宋温辞凑过去瞧。
“别说,你字写得还挺好看。”
篆花小楷,秀雅柔美,笔画勾勒间带着一股蓬勃向上的劲儿,如同她这个人一样。
“多谢夸赞。”
桑棠晚手速飞快,眨眼写出几行字来。
宋温辞兴致勃勃,起初没看出什么异常来。直到她写到重量,他不由凑近了些。
“停,等一下!这重量你是不是写错了?”
宋温辞拦住她,指着文书问她。
“没错呀。”桑棠晚笑吟吟解释道:“这就是我最后一日订购羊毛份量的一半。你放心,答应了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不到呢?”
她说得颇为大方。
实则看宋温辞难看的脸色险些笑出声来。宋温辞将事情想得也太简单了。
她那些羊毛,按照现在商贩收购的价格来算,少说也得赚两万余两银子。
更别说接下来羊毛还可能继续涨价。
分一半给他?
痴人说梦!
“我说的是总量的一半,谁要你一日数量的一半?这点羊毛你打发叫花子呢?”宋温辞顿时气坏了:“我不管。今日在马球场你可是亲口答应我的。事儿我都替你办了,你想反悔,没门儿!”
就知道桑棠晚会耍赖!
“宋少爷,你想多了吧?”桑棠晚两肘撑在柜台上,凑近看他:“你看我像是为了一点面子将上万两利润拱手让人的人吗?就这么多,你爱要不要。”
她站直身子,将文书往宋温辞面前一扔。
就这些,还是她看在宋温辞确实替她撑了点门面,讲良心才给他的。
“谁差你那点?”宋温辞转身便走,临走时凶巴巴地放下狠话:“桑棠晚,你给我等着,过两天我就把铺子给开起来!”
他说罢气哼哼地去了。
“开呗,谁怕你谁是小狗。”桑棠晚对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还想要我一半的羊毛,也不看看你配这么高的价钱吗?”
宋温辞快叫她气死了。羊毛她不肯转手,说又说不过她,只能加快步伐离她远些。
他非得想个法子好好治她不可!
*
半个月眨眼便过。
宋温辞还真将绸缎成衣铺开了起来。
桑棠晚用的法子,他都用了起来。
虽然定阳的老百姓在桑棠晚的铺子里见识过了这些,但宋家绸缎铺开张这一日,还是聚集了许多瞧热闹的人。
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宋温辞将铺子开在桑家绸缎铺边上,是冲着桑棠晚来的。
这两家以后可有得斗了。
桑棠晚也站在门口看隔壁的热闹,手中捏着桂花糕小口咬着。
“怕了吧?”
宋温辞双臂抱在身前,抬着下巴倨傲地看着她。
他铺子里都是掌柜的和伙计办事儿。作为少东家,在这最忙的日子里,他还有工夫优哉游哉的和桑棠晚示威。
桑棠晚笑了一下,缓缓将口中的糕点咽下才道:“我会怕你?”
笑话。
宋温辞铺子是装扮得不错,绸缎布匹乃至成衣都没有任何问题。但他没有女子的巧思。
譬如她和辛妈妈几日无事,便会改出一款新样式的衣裙来,让人眼前一亮。或是将老旧的样式稍作改动,也会焕然一新,大受欢迎。
衣裳布匹这些东西,还是女儿家买得更多。
宋温辞跟她谁更了解女儿家的心思?那不是不而喻吗?
桑棠晚捏着点心想,宋家这家铺子不至于倒闭,但也不能抢走她的生意。放在这里给她当当陪衬也不是不行。
“桑棠晚,你要是怕了就和我说。我还是那句话,卖我一半羊毛,我放你一条生路。”
宋温辞看看左右,凑近她压低声音开口。
“鬼鬼祟祟,你也知道你这话不要脸,见不得人啊?”
桑棠晚抬起清润的眸子看着他,眼底泛着嘲讽。
这都多久了?宋温辞不死心,还做梦呢?
“行。”宋温辞这回也不恼了,点点头:“你别后悔。”
“切。”
桑棠晚轻嗤一声。
宋温辞忽然笑出声来:“看来,有的人又要求我了。”
桑棠晚闻只觉莫名其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见赵承曦带着几个手下步履匆匆走在街道上。
她蹙眉吹了口气道:“不就是面子吗?我不要了,谁求你?”
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她不要面子,宋温辞就拿捏不了她。
宋温辞却往她身边站了站。
“你做什么?”桑棠晚嫌弃地往后退了半步。
“帮你啊。”宋温辞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赵承曦来了。
桑棠晚狐疑地打量他:“你又想要什么?我告诉你,羊毛我一根也不会给你。”
奇怪,她没有求宋温辞帮忙,这厮却主动要帮她。
抽什么风?这其中一定有诈。
“我看他不顺眼。”宋温辞看向赵承曦,挺直脊背斗志昂扬。
“随你。”
桑棠晚撇唇。
幼稚。
这么多年了,宋温辞还像从前一样,看谁不顺眼就和谁作对。
其实,能像他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说明生活里没有什么变故,父母双全,都护着他。
不像她……
“来啊。”
宋温辞将手臂伸给她。
桑棠晚不解:“什么?”
“挽住我啊。”宋温辞理所当然,跃跃欲试很是期待。
“不了。”
桑棠晚一口谢绝。
赵承曦那日可怖的眼神历历在目。半个月未见,好容易赵承曦忘了这茬,她要是再挽着宋温辞,那不是招赵承曦来灭她的口吗?
赵承曦走到近前,抬眸看向桑棠晚。
宋温辞往前一步,笑着招呼他:“赵大人来了,不知您是看布匹还是看成衣?”
赵承曦瞥他一眼,不理会他。
“赵大人是还没想好进哪一家铺子吗?随便,都可以,反正我们可能两家店过一阵子可能变成一家店呢……”
宋温辞欠儿欠儿地开口。
不知怎的,对着赵承曦说出这些话,他心里头痛快得紧。
“变成我的。”
桑棠晚扭头瞪他。
谁要跟他变一家店?
“当然是你的,我的都是你的。”
宋温辞桃花眸弯起,大大的笑容好似春风拂过湖面,眼底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来。”
赵承曦本就冰寒的神色越发冷了下去。
他隔着衣袖捉住桑棠晚手腕,带着她往铺子里走。
“欸?”桑棠晚挣扎:“放开我,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这人又发什么疯?
她又哪里做得不合规矩了?
赵承曦松开她,胸膛微微起伏。盯着她看了片刻之后,他心绪平定下来。
“随我来。”
他往后院走去。
“怎么回事啊?柚柚。”
辛妈妈在柜台内小声询问。
今日人都到隔壁瞧热闹去了,铺子里并不忙。
“不知道,我去看看。你们歇一歇。”
桑棠晚跟着赵承曦走进后院。
夕阳染红了天边的晚霞,也给赵承曦的背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高大挺拔,气势迫人,凛凛之态宛如天神。
桑棠晚抿抿唇,走上前:“你有事?”
赵承曦转过身来看着她,眼角泛红:“祛疤痕的膏药呢?”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又好似含了一丝委屈,就那样将她望着。
桑棠晚怔了怔才想起来,半个月前赵承曦为救她伤了额头。她说给他打听祛疤痕的膏药来着。
可那日带着气离开马场,她就将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半个月她忙着铺子里的事情,但是半分也没想起来。
赵承曦找上门来,就为这事?
她有些心虚地看向他额头上的伤处:“那个……我打听了,说要等一等,有了消息我和你说……”
这疤痕是挺深,泛着红有她小拇指粗细。若是不用她之前用的那种膏药,恐怕要留在他额头上一辈子。
“不必了。”
赵承曦垂下眸子。
桑棠晚总觉得他有几分黯然神伤的意思。
“你怎么了?是不是和倪妙之吵架了?”
她眨了眨眼问。
从前她和赵承曦闹别扭,赵承曦曾露出过这副模样来。
现在能让赵承曦这样的,自然只有倪妙之了。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缘故。
“我已经写信回去和她退亲了。”赵承曦话说出口,眉头皱起:“我从未与她定亲。”
他素来少,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桑棠晚更是一头雾水。
倪妙之不是赵承曦心爱的人吗?他还能舍得退亲?
不对,赵承曦又说没定亲,没定亲退什么亲?
什么跟什么?驴唇不对马嘴。
赵承曦似要继续说。
“停,你别说了。”桑棠晚抬手拦住他:“要是没有别的事,你走吧。”
他和倪妙之之间的事,关她什么事?她可没心思听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好容易走出那段困境,她不想再糟心一次。
赵承曦抿抿唇,沉默了片刻道:“我把赵青放在你这儿。”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
桑棠晚不解。
她左右瞧瞧,有些紧张。一直以来,赵承曦只要将赵青放在她身边,接下来都会有危险的事情发生。
赵承曦尚未开口。
“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我身边有盼夏,就不劳烦你的人了。再说咱俩都没关系了,我哪里配你特意派人来保护?”
桑棠晚笑嘻嘻地开口拒绝。乌眸中泛起的情绪被她迅速压了下去。方才差点忘了,她和他早就不是从前的关系,还保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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