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的弹幕,早已被泪水淹没。
念念才三岁啊!她甚至还不懂“死”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爸爸躺下不起来了……
魏振华明明可以找大部队求救,却独自扑向了最危险的管涌!这才是高干子弟该有的样子!
难道岳师长辞职,和魏振华有关?他立了军令状要带所有人回家,可偏偏少了一个……
别说岳师长自责,换作是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
魏首长得多心疼啊……养了这么好的儿子,却没能送他最后一程!
广场上,抽泣声此起彼伏。
连那些见惯了风浪的老兵,都红了眼眶。
梁三江的声音,再度响起。
“魏振华营长,被追授了烈士称号!”
“葬礼那天,浔城的老百姓来了上万,站在路边哭着送他最后一程。”
“岳师长穿着笔挺的军装,亲自抬棺,一步一步往烈士陵园走。”
“那天的太阳特别毒,晒得人头皮发麻,可没人敢松劲。”
“念念被妈妈抱在怀里,穿着小小的白裙子,手里抓着那只褪色的布娃娃。”
“她看着棺材里的爸爸,突然扯着嗓子喊:‘爸爸,叔叔们都来了,你怎么还不起来?’”
“那声音脆生生的,像针一样扎在每个人心上!”
梁三江抹了把脸,泪水混着汗水往下淌。
“嫂子死死咬着嘴唇,把女儿往怀里按,可念念偏要挣着看,小胳膊小腿乱蹬:‘妈妈,爸爸是不是生气了?念念不闹了,你让爸爸起来好不好?’”
“岳师长的肩膀猛地一颤,抬棺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从陵园门口到墓碑前,不过百十米的路,我们走了整整半个小时。”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听着念念一声声喊‘爸爸’,大家的心里都像被洪水泡过,又酸又胀。”
“葬礼结束后,岳长龙找到了魏首长。”
“魏首长站在墓碑前,背着手腰杆挺得笔直,可我们都看见他在偷偷抹眼泪。”
“岳师长走过去:‘首长,是我没照顾好振华,我这个师长不合格!我请求辞职,给您一个交代!’”
“说完,岳师长就要下跪胚子,但魏首长却一把扶住他:‘岳长龙,你给我起来!’”
“魏首长虽然上了年纪,但力气大得惊人,硬生生把岳师长拽了起来。”
“他指着墓碑上魏营长的照片,对着岳长龙大吼:‘你以为振华是为了谁死的?是为了浔城的老百姓!是为了这身军装!你现在辞职,是想让他白死吗?’”
“‘我知道你立了军令状,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抗洪也一样!振华是我的儿子,更是你的兵,他死得其所!’”
“‘你要是敢辞职,就是看不起振华的牺牲!就是辜负了那些在洪水里泡着的战士!’”
梁三江的声音里,带着释然。
“岳师长站在那儿,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魏首长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递过去:‘长龙啊,我知道你心里苦。可铁血师不能没有你,那些还活着的弟兄不能没有你!你得带着他们好好活,带着振华的那份一起活。’”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刷屏。
魏首长太伟大了!这格局,这胸怀!
“带着振华的那份一起活”——这句话我记一辈子!
岳师长是好样的,魏首长更是好样的!这才是军人的风骨!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高家父子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将门!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
这时,赵蒙升却眉头紧皱,追问道:“既然魏首长都明说不责怪,甚至不准他辞职,岳连长到底为什么还是走了?”
梁三江的嘴唇动了动,喉结剧烈滚动,像是有块石头堵在嗓子眼。
广场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直播间的弹幕都慢了半拍!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人心里的疑惑。
呼……
梁三江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岳师长带着铁血师回龙都的时候,本该是庆功宴的。”
“嘉奖令都拟好了,说要给全师记集体一等功,给岳师长晋升。当时岳师长才30出头,如果能封将的话,绝对能震惊全国。”
“可谁都没想到,回来没几天,岳师长竟然递交了辞呈,理由是因为‘个人原因’。”
“当时军区领导都懵了,政委亲自找他谈了三次话,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梁三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岳师长就坐在那儿,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说‘没什么,就是不想干了’。我们这些警卫员急得团团转,可他半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说。”
“直到有天晚上,我去他办公室送文件。”
“门没关严,我听见里面传来岳师长打电话的声音——”
“‘我已经辞职了,很快就会离开铁血师,档案里只会写个人原因,不会提半个字关于你的事。但你和你背后的势力记住——适可而止!我离开陆军,不代表铁血师的弟兄们好欺负!’”
“岳师长挂了电话,对着窗户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他把辞呈交了上去,谁劝都没用。”
“我这才明白,哪是什么个人原因?是有人在逼他!拿弟兄们的安危,逼他辞职!”
……
“什么?!”
赵蒙升猛地捏紧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动龙都军区的铁血师师长?”
广场上的宾客们,也炸开了锅,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能逼得一个大校师长主动辞职,这后台得硬成什么样?”
“肯定是神通广大的人物!不然哪敢这么明目张胆?”
“太可恶了!岳师长立下那么大的功,最后落得这个下场!”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疯了,满屏的“严查”刷得让人看不清画面。
卧槽!竟然是被逼迫的?
心疼岳师长!为了弟兄们,宁愿自已背黑锅!
赵战神快查啊!一定要给岳师长讨个公道!
赵蒙升的脸色铁青,盯着梁三江追问道:“你再想想,当时有没有听到什么别的?哪怕是一个字,一个称呼都行!”
梁三江咬着牙,使劲回忆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
“有!我好像听到岳师长在电话里,喊了对方一声……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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