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肺痨二字,众嫔妃争抢着退后,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口鼻。
宫人们亦是唯恐避之不及,个个向后退去,宫宴一团乱。
踏雪虽忠心,可听了太医的话也是连忙起身跑远了,包括方才救仪贵人的侍卫们,也纷纷跑开了。
若是染上了肺痨,十有八九是治不好的。
这场面是一片混乱,谁都怕染上这病症。
景鸿亦是有些恐惧,后退了一大步,道:“即刻将仪贵人送至靖和宫,关闭宫门!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靖和宫。”
仪贵人刚缓了过来,因在水下时间有些久,冻得直哆嗦,可咳嗽得停不下来,又见众人见她如瘟疫一般,心里万分痛苦。
仪贵人想要为自己分辩几句,可奈何皇上满脸嫌弃,眼神都变得冷漠了。
仪贵人的眼泪夺眶而出,只得任凭皇上吩咐。
太后亦觉得晦气,待仪贵人离开,命众人再也不许在宫里跳什么水下舞。
辛太妃难得回一次宫,太后是想让辛太妃压一压沅稚的气焰,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却让这仪贵人给搅和了。
景鸿看着这一池水,原本很美的景致被仪贵人一闹反倒觉得有些厌恶。
“来人!将这池子里的水都清理了!”
景鸿下了令,侍卫们又紧忙处理起来。
宫宴不欢而散。
太后和各嫔妃回了自己的宫内。
待众人尽数散去,辛太妃朝沅稚这边走来。
此时的辛太妃不似与太后在一起时和善,仿佛变了个人。
她凑近沅稚身边,捏着沅稚的脸阴冷道:“这脸蛋到底有什么好?总是会让人念念不忘,不知是你的福气还是你的祸,怕是会落得和那个贱人一样的下场,太后可断不会容得下你。”
看似警告又似威胁,沅稚被捏得有些疼,闷哼了一声。
“这就疼了?真是娇气,哼。”说罢,辛太妃松了手,离开了。
太后请她回来,想必是这辛太妃与宸妃有旧怨。
不然怎的一来就对沅稚恶语相向。
“小主,没事吧…”琥珀一直陪在沅稚身边,面对辛太妃的刁难,不敢发一。
“无碍,回宫吧。”
琥珀扶起沅稚,跪了这么久,膝盖有些酸疼。
太医说过,沅稚不可再受了凉,也不知这次会不会有影响。
主仆二人一路回了乾坤宫。
在乾坤宫外,却碰见青衣鬼鬼祟祟地走在宫道上。
沅稚过于忽略青衣和绿萝了。
绿萝也是几日不见,不知又去了哪儿。
“琥珀,跟上去。”
沅稚吩咐道。
琥珀立马小步跟上。
在宫墙转角处,青衣停下脚步,略等了会儿,一个侍卫出现在青衣面前。
二人竟抱在了一起。
琥珀难以置信,瞪大眼睛地瞧着,生怕漏掉某个信息。
琥珀看着这侍卫的装扮,像是冷宫里的侍卫。
冷宫那种地方,阴湿又晦气,侍卫亦是宫中最下等的,月例银子少不说,还没什么油水。
冷宫里关着的半数是疯掉的废妃,哪有什么银子打点侍卫。
琥珀还想往前凑一凑,可担心被青衣发现。
青衣那个性子,琥珀可是见识到的,不是个好相与的,再吵嚷起来,坏了沅稚的名声怎么办。
琥珀只得远远跟着。
二人叙话一会儿,青衣塞给此侍卫一些银两,四下看了看,二人又匆匆分开了。
琥珀此时明白了几分,怪不得青衣不想在皇上面前伺候呢,原来心思在这了。
琥珀怕被发现,亦匆匆回了乾坤宫。
她将所见所闻禀告沅稚,沅稚也纳闷,既然她只为了多赚银两出宫嫁人,又为何受皇后挟制。
皇后散席后并未回来,去了太后宫里叙话。
回来时已是很晚了,沅稚早已歇下了。
今夜,最开心的当数丽妃了。
肃贵妃被仪贵人连累,也不受待见。
气得肃贵妃在宫里骂宫人:“好好的宫宴怎的就被那仪贵人搅和成这个样子!”
“这仪贵人明明擅长水性,何事染的咳疾自己不清楚么?为了争宠不顾自己的性命了么?怎会有这么蠢的人!”
肃贵妃越想越觉得不对,仪贵人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作赌注吧。
仪贵人正在宫中咳得一塌糊涂,孙太医给她用了药,虽缓了缓,可整个人已经毫无生气了。
孙太医也忌讳仪贵人这病,开了方子溜得比兔子都快。
仪贵人想再问一问都不能。
“这帮奴才惯会见风使舵的!咳咳!我不过是生了个病而已,还没到肺痨的程度呢!一个个的就这般怕死,若不是皇上的旨意,明日我定要去满宫咳个遍!咳咳咳!”
仪贵人捂着胸口又是一阵猛咳。
“小主,还是快歇着吧,养好身子为主。”
踏雪虽也怕被传染,可她是仪贵人的贴身宫女,能躲到哪儿去呢,只能硬着头皮伺候。
仪贵人看出踏雪的顾虑,不肯罢休,吼道:“过来!离那么远做什么!”
“小主…奴婢去给您把药端来。”踏雪战战兢兢地想要找个理由离开。
“过来!有小林子呢!”仪贵人伸手将踏雪拉到面前,扇了她一耳光,骂道:“你这贱婢!也同她们一样轻视我!平日里我待你如何?你这白眼狼,今日也不知为我说句话,跟个木头一样!”
仪贵人越说越气,咳得也愈发厉害,这一口气说完这几句话便止不住地咳起来,一句话也说不了了。
“小主不要动气,太医说了此病最忌讳动怒,奴婢…奴婢还是去给您把药端来,喝了小主就会好些了。”
踏雪唯唯诺诺道。
“你…咳咳咳!”仪贵人脸憋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踏雪见状,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殿外,大口喘着气。
在殿内,踏雪都不敢呼吸,生怕自己染了病。
“咚咚咚!”
宫门处传来叩门的声音。
眼下,这靖和宫可是禁地,怎的还有人敢来此处。
踏雪小碎步径直来到宫门处。
“是谁?”踏雪小心翼翼地问道。
“踏雪,是我,松茸。”
肃贵妃宫中的大宫女。
踏雪只开了一条缝,伸出脑袋四处张望,除了松茸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这才冲松茸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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