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无炎内心的惊涛骇浪并未持续太久,他终究是九阳仙宗倾力培养的神子,心性远超常人。
短暂的失态后,他强行压下了那份荒谬绝伦的震惊,脸色变得阴沉如水,死死盯住清璇。
他绝不相信有人能在一个月内从真仙六重自然突破到九重大圆满,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走了极端。
“清璇!”烈无炎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打破了仙台周围的哗然,“为了不嫁给我,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他刻意提高了音量,让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遍全场。
“你以为,靠着服用禁忌丹药,强行将修为暂时推至九重,就能胜过我了吗,真是天真得可笑。”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怪不得,我就说怎么可能一个月连破三重境界,原来是服用了禁忌丹药。”
“这是饮鸩止渴,就算赢了,道基受损,未来也废了!”
“神女怎么会如此糊涂!”
九阳仙宗众人更是一个个不屑地摇头,传出一阵阵讥讽之音。
“啧啧,月华仙宗的神女,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
“无炎神子根基扎实,岂是这种虚浮修为可比?”
“胜负已分,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别说九阳仙宗不信清璇能赢,就连月华仙宗一众长老也露出了担忧之色。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清璇竟然能够在一个月之内连续服用一品仙丹,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高台之上,苏月婵袖中的玉手悄然握紧,心中也为清璇捏了一把汗。
她虽然相信清璇不会如此短视,但一个月提升三重境界实在太过骇人。
然而,在场有两人对于众人的议论有些不以为然,她们正是守护秘境入口的璇玑与明镜长老。
两位老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那秘境中的三十八次丹劫异象……清璇若真的在一个月服用三十多枚一品仙丹或许真的能够突破到真仙九重。”
明镜长老微微颔首。
“我看清璇那丫头的气息圆融饱满,道韵天成,哪有半分靠禁忌丹药强行提升的虚浮模样。”
清璇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周围众人的议论声,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她甚至懒得去辩解,只是平静地看着烈无炎,淡淡开口。
“废话少说,动手吧。”
这种无视的态度,比任何反驳都更让烈无炎怒火中烧。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拼命表演的小丑,对方却连看戏的兴趣都欠奉。
“好!好!既然你执意要找难堪,我就成全你!”
烈无炎怒极反笑,周身赤金色的仙力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烧起来。
“我会让你明白,靠歪门邪道得来的力量,在我面前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赤阳凌空!
烈无炎不再犹豫,一出手便是九阳仙宗的顶级仙法。
他双手结印,身后虚空扭曲,九轮如同太阳般的炽热火球凭空浮现,散发出焚山煮海的恐怖高温。
仙台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干燥灼热,地面上的石板甚至开始微微发红融化。
“去!”
烈无炎大喝一声,九轮赤阳如同陨星天降,朝着清璇轰然砸落。
光芒刺目,热浪滔天,威势骇人至极。
见状,台下惊呼声四起,所有人都被这狂暴的攻势所震慑。
“一出手就是赤阳凌空,无炎神子这是动真格的了!”
“九阳齐出,威力堪比玄仙初期一击了!”
“清璇神女刚提升的修为,怕是连这一招都接不下!”
然而,清璇静立原地,只是轻轻抬起了纤纤玉手,对着那呼啸而来的九轮赤阳,看似随意地凌空一拂。
动作轻柔优雅,如同拂去花瓣上的露珠。
“皓天仙镜!”
随着她清冷的声音响起,一面由精纯月华之力凝聚而成的冰镜,瞬间出现在她身前。
冰镜晶莹剔透,边缘流淌着朦胧的月辉。
下一刻,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那九轮蕴含着毁灭性能量的赤阳,在接触到冰镜镜面的刹那,竟如同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镜面之中。
镜面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石子,荡起一圈圈涟漪,将九轮赤阳的力量尽数吞噬。
这下,惊呼声变成了难以置信的尖叫。
烈无炎全力一击,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地被化解了?
“这怎么可能?!”
“赤阳凌空被被吸收了?!”
“这是什么功法?”
见到那面巨大的冰镜,月华仙宗的众人的也是齐齐瞪大了眼睛。
九阳仙宗不清楚,但他们可是非常清楚,这是《月华圣心诀》的第八重——心化万千!
只有修成此境,才能以月华之力凝聚出皓天仙镜。
“神女竟然将《月华圣心诀》修炼到了第八重。”
“她在一个月之前才突破到第七重,这究竟是何等的天赋。”
“难道,这就是神女的底气所在吗?”
烈无炎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仿佛见了鬼一般。
“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挡得住我的赤阳凌空!”
就在他惊骇失声之际,清璇身前的冰镜再次荡漾,镜面光芒一闪。
嗡——
刚才被吸收的九轮赤阳,威力竟然丝毫不减,从冰镜中反射而出,朝着烈无炎轰然砸落。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好!”
烈无炎头皮发麻,仓促间连忙运转仙力,在身前布下层层火焰护盾。
轰轰轰——
九轮赤阳接连轰击在护盾之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烈无炎被炸得气血翻腾,连连后退,虽然勉强挡下了自己的攻击,但护盾也布满了裂痕,显得狼狈不堪。
仙台上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果说清璇展现出真仙九重大圆满的修为让他们震惊,那么此刻轻描淡写便反弹烈无炎攻击的手段,则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神女不仅修为提升,连功法境界也……提升了。”
“烈无炎竟然被自己的招式打退了,真是可笑。”
“但凭这一招,神女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了吧。”
烈无炎稳住身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眼前的清璇,已经不再是一个月前那个他可以随意拿捏的真仙六重了!
烈无炎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眼神中充满了疯狂的戾气。
“清璇,这是你逼我的!”
他周身赤金色的仙力不再仅仅是燃烧,而是开始疯狂沸腾。
“大日焚天!”
轰隆隆——
随着他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整个论道仙台上空的天空骤然黯淡下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吞噬了光线。
所有的光芒似乎都被强行抽取,凝聚于一点。
在烈无炎的头顶,那九轮赤阳相互融合,刺目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恐怖的高温使得仙台周围的防御结界都浮现出无数裂纹。
最终,九轮赤阳彻底合一,化作一轮比太阳还要耀眼的金色光球。
这光球核心是纯粹的白炽,边缘流淌着融毁空间的金色流火,其内蕴含的能量,让在场所有玄仙长老都感到心悸窒息。
“这是九阳合一,宗门禁术!”
“无炎神子竟然练成了这一招,传说只有玄仙境才能施展此术啊。”
“这一招之下,仙台都可能被毁,更别提清璇神女了。”
“快加固结界,否则观战弟子都要遭殃!”
九阳仙宗的众人深知这一击的威力有多强大,此刻他们已经不是担心输赢的问题了,而是清璇神女能活下来吗?
苏月婵猛地站起身,就要出手干预,却被身旁的明镜长老轻轻按住。
明镜长老目光紧盯着仙台上的清璇,低声道。
“宗主,稍安勿躁,清璇未必会输。”
苏月婵眉头紧皱,一脸的难以置信,她怎么都看不到清璇能赢的可能性。
可是,当她看向清璇之时,却发现清璇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水。
“明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清璇,此乃我九阳仙宗至高秘术,我可无法保证你的生死。”
烈无炎脸上带着狰狞而疯狂的笑容,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那轮恐怖的大日,带着焚尽万物的煌煌天威,向着清璇碾压而去。
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崩塌,留下一条漆黑的虚无轨迹。
这一刻,所有人都认为胜负已分,清璇必死无疑。
然而,就在那毁灭大日即将触及清璇的刹那,她终于动了。
她那双倒映着月轮的眸子中,清辉大盛。
“我心即月,月照大千。”
嗡——
一股清冷的道蕴,以清璇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刹那间,异象陡生!
原本被大日焚天抽干光线而黯淡的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撕开了幕布,露出了其后……一片无垠的星空。
那不是真实的星空,而是由无尽月华道韵凝聚而成的异象。
一轮圆满无瑕的皎洁明月,凭空出现在清璇身后,月光清辉洒落,驱散了所有的炽热。
清璇的身影在那轮明月的映衬下,变得更加神圣,仿佛她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月之法则的化身。
那轮大日焚天在接触到这清冷月辉的瞬间,表面的狂暴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息。
足以-->>焚毁星辰的恐怖高温,在月光下变得无力。
“不——”
烈无炎发出了绝望的嘶吼,他拼命催动仙力,却发现自己与那轮大日的联系正在被一种更高层次的力量强行净化。
当清璇口中吐出那八个字时,整个论道仙台周遭,陷入了一种近乎时间停滞的死寂。
明镜长老死死盯着仙台上那轮明月异象,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惊骇。
“第九重!第九重我心即月的至高境界!”
月华仙宗彻底炸开了锅,宗门弟子之中,可是从来都没有人修成《月华圣心诀》第九重。
清璇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不仅突破了三重境界,更是将《月华圣心诀》修至大成。
高台之上,宗主苏月婵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惊雷劈中,猛地从主位上站起。
雍容华贵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失魂落魄的震撼。
她娇躯微颤,美眸倒映着仙台上那轮明月和清璇的身影。
“天佑我月华仙宗!”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璇玑长老,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镇定。
她仰头望着那轮明月异象,喃喃道。
“怪不得秘境之中异象连连,有此天赋,莫说真仙九重,便是直入玄仙老身也信了。”
下方,无数的月华仙宗弟子更是犹如陷入了疯狂。
“神女练成了《月华圣心诀》的最高境界!”
“这可是传说中的境界,我不是在做梦吧?”
“一个月从第七重到第九重,神女的天赋旷古烁今!”
清璇抬起手,对着那轮已然威力大减的“太阳”,轻轻一指。
“散!”
出法随!
那轮凝聚了烈无炎全部力量的“大日焚天”,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彻底崩溃,化作漫天萤火般的光点。
噗——
烈无炎本就是强行施展禁术,如今禁术被破,仿佛有一柄巨锤狠狠锤在他的胸口。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金色的鲜血,周身气息急剧萎靡。
下一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如死尸,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从半空中直直地坠落下来。
砰!
烈无炎重重砸在仙台之上,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瘫在那里,如同一条濒死的野狗。
他败了,败得如此彻底,甚至连对方是如何出手的,他都无法理解。
那种力量,已经完全超出了真仙的范畴,触及到了法则的本源。
静!
死一般的寂静!
仙台周围,数万人聚集的广场,此刻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着仙台上那个沐浴在月光中的身影,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才有人用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仅仅一指,就破了九阳合一大日焚天?”
“那是什么境界的力量,玄仙吗?”
“那是道的力量,她触摸到了月之大道!”
“真仙之境,触摸大道本源,这简直是神话!”
“月华仙宗……要崛起了!”
烈天穹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论道仙台上,速度快到只留下一道赤金色的残影。
他顾不上理会全场各异的目光,第一时间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瘫软如泥的儿子。
一股精纯磅礴的金仙仙力迅速探入其体内,仔细探查着每一寸经脉。
片刻后,烈天穹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丝。
万幸,清璇那一指虽然击溃了“大日焚天”并将其反噬,但并未伤及他儿子的根基。
只是仙力耗尽,加上禁术反噬带来的严重内伤,需要极长时间的调养才能恢复。
然而这丝缓和瞬间又被怒意取代,他烈天穹的儿子,九阳仙宗未来的希望,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猛地抬起头,冷冷地看向清璇。
“既是切磋比试,点到即止即可,你竟对我儿下如此重手,欲毁其道途不成!”
金仙威压如同无形山岳,试图让清璇跪下认错。
然而,还未等清璇回应,一道月华清辉挡在了她的身前,将那股金仙威压化解于无形。
苏月婵翩然落在仙台之上,站在了清璇身边。
此时的苏月婵眉宇间带着一抹扬眉吐气的畅快,她迎着烈天穹愤怒的目光,语气平和却寸步不让。
“烈宗主此未免有失偏颇,在场数万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方才明明是贵宗神子率先动用禁忌之术。
此术威力如何,烈宗主比本座更清楚,施展之初便已撼动结界,分明是存了非死即伤的念头。”
苏月婵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九阳仙宗众人。
“清璇也只是化解了攻击,烈神子如今伤势,十之八九乃是强行施展禁术遭到反噬所致,烈宗主反而怪罪我宗弟子出手重?
莫非只许九阳仙宗杀人,不许我月华仙宗自保,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你!”
烈天穹被苏月婵一番话驳得哑口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确实理亏,烈无炎动用禁术是事实。
众目睽睽之下,他再蛮横也无法完全不顾事实。
“哼!”
烈天穹自知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九阳仙宗更加颜面扫地。
他强压下滔天的怒火,不再多,弯腰将昏迷不醒的烈无炎抱起。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之时,苏月婵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烈宗主,请留步。”
烈天穹身形一僵,极度不耐地转过头。
“苏宗主还有何指教?!”
苏月婵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扫过那些依旧摆在月华仙宗广场一侧的聘礼。
“只是提醒烈宗主,既然赌约已分胜负,这场联姻自然作罢。
我月华仙宗庙小,实在容不下九阳仙宗如此厚重的诚意。
这些聘礼,还是请烈宗主原样带回去吧。”
噗嗤——
也不知是哪个月华仙宗的弟子最先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引来了更多压抑不住的嗤笑。
杀人诛心!
苏月婵这话,无异于在九阳仙宗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狠狠撒了一把盐!
烈天穹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胸口剧烈起伏,抱着烈无炎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死死地盯着苏月婵,又怨毒地瞥了一眼波澜不惊的清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好得很!今日之事,我九阳仙宗记下了!”
说罢,他袖袍猛地一卷,一股庞大的吸力将那些珍贵的聘礼尽数收起,再也无颜停留片刻,化作一道赤金色遁光消失在天际。
来时有多嚣张,去时就有多落魄。
……
楚枫在仙界待了数日,才被清璇送回大楚。
只见清璇玉手轻挥,身前空间如同锦缎般被悄然撕裂,露出一条空间通道。
通道另一端,隐隐传来冲霄的剑意和喧哗的人声。
剑道大会就要开始了,所以楚枫直接让清璇将他送到了天剑宗。
下一刻,楚枫只觉得周身空间之力散去,双脚已踏实地。
他抬头望去,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眼前是无数座直插云霄的山峰,这便是剑修圣地——天剑宗!
宗门之中可谓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天空中,各式各样的剑光如同流星雨般划过,纷纷落向主峰。
今天,正是天剑宗剑道大会开启之日。
“快看!那是流云剑宗的少主!”
“惊鸿山庄的大小姐也来了!”
“前来观礼的人可真不少。”
“听说这次有几位闭关多年的弟子都会出关,争夺剑冢深处的古剑!”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等待着剑冢大会正式开启的时刻。
楚枫定了定神,收敛气息,朝着那山门走去。
他一身朴素白衣,在众多气息凌厉的剑修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刚接近山门,尚未踏上台阶,便被两名守门弟子拦了下来。
这两名弟子皆是炼气后期的修为,冷冷地打量着楚枫。
“站住,你有请帖吗?”
楚枫停下脚步,不卑不亢地拱手道。
“在下楚枫,特来贵宗参加剑冢大会。”
“参加剑冢大会?”
剑宗弟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讽。
“哪里来的乡巴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天剑宗的剑冢大会,也是你这种来历不明的阿猫阿狗能参加的?
今日乃我宗盛典,没空跟你废话!”
周围前来观礼之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人谁啊,面生得很。”
“不是我们天剑宗的人吧,居然想混进剑冢大会?”
“真是异想天开,剑冢大会历来只有本宗核心与亲传弟子才有资格参与。”
“怕不是想剑想疯了的散修吧?”
面对众人的嘲讽,楚枫无奈地咬了咬在,只能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
“现在,我能进去了吗?”
楚枫将令牌示于两名守门弟子面前,语气平淡。
那两名弟子原本不屑的表情,在目光接触到令牌的瞬间,骤然凝固。
他们的眼睛猛地瞪大,如同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物,脸上的讥讽瞬间僵住了。
“这、这是……”
两人指着令牌,结结巴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剑冢令牌,怎么可能在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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