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凌安安挺孕肚随军后娇气宝把糙汉大佬拿捏了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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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黑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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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陆宴收拾拉练的行囊时,凌安安往他背包里塞了包干辣椒和她自己爱吃的巧克力:“冷了就嚼两颗。”

又把缝好的软毡鞋垫垫进他的棉鞋里“别磨着脚。”

陆宴一时不自觉地把她搂进怀里,没说话。

煤油灯的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叠在一起,像团暖烘烘的火。

第二日清晨,拉练的号声吹响时,凌安安早起站在院门口送他。

陆宴走在队伍最前面,军靴踩在雪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风里飘来他的声音,不高,却听得真切:“等我回来。”

凌安安点点头,看着队伍渐渐走远,直到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她摸了摸肚子,轻声说:“宝宝,爸爸去执行任务了,我们等他回来。”

不久,家属院的槐树下,军嫂们又坐了下来,继续缝没做完的鞋垫。

李嫂缝着缝着,突然说:“等拉练结束,我请大家吃饺子。”

“那感情好,到时候我去给你打下手。”

大家都其乐融融的,凌安安笑了笑,拿起针线。

土包子跟她说过,只要心齐,再冷的冬天,也总能熬过去。

只是她没看见,秦营长没去拉练,此刻站在团部的屋顶上,望着拉练队伍远去的方向,手里的烟卷燃到了指尖,也没察觉。

拉练队伍走后的第三日,天就落了雪。

起初是细碎的雪沫子,后来越下越密,家属院的屋顶很快铺了层白,连槐树上都坠着雪团,风一吹就往下掉。

凌安安把陆宴的军大衣晒在院里绳上,雪落在衣肩上。

她伸手拍了拍,指尖触到硬挺的布料,突然想起他临走时的样子。

军帽压着眉骨,眼神亮得很,那是一种骄傲。

“安安,进屋吧,雪大了。”

李嫂端着今中午给凌安安的饭菜过来,见她站在雪地里发愣,赶紧喊了声。

凌安安点点头,转身往屋走,脚边的炭火盆烧得正旺。

吃过饭,她坐在缝纫机前,把剩下的软毡裁成小块。

她打算给土包子做双厚棉袜,拉练时套在棉鞋里,更暖和些。

可针脚缝到一半,就听见院外传来动静。

是后勤处的通讯员,裹着件军大衣,军帽上还落了不少的雪。

“凌嫂子!”他掀起门口的帘子进来,带进一股寒气。

“前哨传消息,拉练队伍在黑风口遇着暴雪了,暂时没法按原路线走,可能要晚两天回来。”

凌安安闻手里的针“当啷”掉在布上。

黑风口她听过,是那条近路必经的山坳,风大得能把人吹走,冬天常积雪没膝。

凌安安攥着软毡的手紧了紧:“战士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通讯员赶紧摆手。

“陆营长带着队伍找着避风的山洞了,就是煤可能不太够,烧不了太多热水。”

这话没让凌安安松多少心,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钱票。

突然站起身:“通讯员同志,后勤处还有多余的棉花吗?我想做些棉手套。”

李嫂在一旁听着,也跟着点头:“我家还有两斤羊毛线,我给战士们织几双厚袜子!”

消息很快在家属院传开,军嫂们没等招呼,都揣着针线往凌安安家凑。

王大娘也带来了攒着的碎棉布,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自家男人也去了拉练。

张翠花隔壁的顾嫂抱来半袋新弹的棉花,连平时不爱说话的老嫂子,都坐在炉边帮忙翻棉絮。

“黑风口的风邪乎,棉手套得厚点!”

王大娘咬着线打结,指尖冻得发红也没顾上搓。

“我家那口子去年在那儿住过,说手套薄了根本攥不住枪!”

凌安安没说话,只是把棉花铺得厚了些,针脚走得又密又紧。

缝纫机“咔嗒咔嗒”响着,混着军嫂们的说话声,竟把屋外的风雪声都压下去了几分。

直到后半夜,雪才小了些。

凌安安炕边的桌上堆着小山似的棉手套和厚袜子,数了数,竟有两百多双。

她把东西捆好,又找出土包子的军用水壶,灌了满满一壶姜茶。

是凌安安自己用红糖和老姜片熬的,听说冷天喝这个,暖得能焐透心口。

“我跟通讯员去前哨站一趟。”凌安安把水壶揣进怀里。

“让他们明天一早捎给队伍。”

李嫂拉住她:“天还黑着呢,路又滑……”

“没事。”凌安安笑了笑,眼里亮得很。

“早一点送到,他们就能早一点暖和。”

军嫂们都点头想快点送到战士手里,凌安安让她们先回家睡觉,自己裹着大衣就出门了。

前哨站离家属院有五里地,雪没到脚踝,走一步陷一步。

凌安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棉鞋很快就湿了,冷风顺着鞋帮往里钻,脚趾冻得发麻。

可她怀里的水壶是暖的,想着战士们拿到手套时的样子,竟也不觉得冷了。

到前哨站时,天刚蒙蒙亮。

哨兵见她抱着堆棉物站在雪地里,赶紧迎出来:“凌嫂子?这么早您怎么来了?”

“麻烦你们明天送拉练队伍那儿去。”凌安安把东西递过去。

接着又掏出水壶“这个麻烦给陆营长。”

哨兵接过东西,看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尖,忍不住点头:“您放心!我们一定送到!”

往回走时,冬日的太阳慢慢升起来了。

凌安安踩在自己的脚印里,突然觉得,这等待的日子虽然难熬,可身边有这些心齐的军嫂,也没那么孤单。

团部办公室里,秦营长也收到了消息,正看着窗外的雪,指尖在桌前的路线图上顿了顿。

黑风口的暴雪是意料之外的,陆宴带着队伍困在那儿,物资补给跟不上,可不是小事。

他摸了摸下巴,眼里闪过点复杂的光。

而此时的黑风口山洞里,陆宴正把最后一块煤添进火堆,战士们围着火搓手。

陆宴望着洞外的雪,突然想起媳妇缝的棉鞋,指尖不自觉地攥了攥。

不知道她在家,是不是又在担心,鼻尖肯定又哭红了。

她最是娇气了,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

前哨站的通讯员送物资时,黑风口雪还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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