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璃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杨文韬哄得服服帖帖。
她一口一个“杨公子”,温软语,叫得杨文韬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如沐春风,喜不自胜。
玉致更是劝他饮了不少酒,杨文韬喝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只觉今日想必定能抱得美人归,对宋璃,亦是没了先前的防备。
宋璃眼见着时机正好,这才装作漫不经心一般,随口问道:“杨公子,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公子为我答疑解惑。”
“昨日,公子好相劝,说那谢如琢绝非善类,乃是个杀人夺妻的穷凶极恶之辈。”
“我回府后,思前想后,委实是后怕得紧,斗胆想问一问公子,可否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同我细细说?”
她既如此说,更是中了杨文韬下怀。
只见那杨文韬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酒嗝,这才漫不经心地笑道:“原来是此事。”
“你可知,谢如琢为何放着好端端的京官不做,却偏偏要天南海北,四处奔波?”
“他既得陛下青眼,便该被委以重任,为何却心甘情愿,屈居这六部之末的工部?”
宋璃不语。
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以吏部为首,地位最高,工部最次,此话的确不假。
先前,她只当是谢如琢年纪轻轻,恐怕不足以服众,才从这最末的工部做起,听杨文韬之,却是另有隐情。
杨文韬亦不卖关子,轻蔑一笑。
“依本少爷看来,那谢如琢,分明便是个欺世盗名之徒!”
“陛下惜才,可朝中稍稍有头有脸些的官员,哪个不知,他这工部尚书之位,来路不正?”
杨文韬越说越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在谢如琢之前,这工部侍郎之位,另有其人,名唤梁赫。
这梁赫,与谢如琢乃是同乡,彼时谢如琢初登朝堂,在都察院御史台做官。
品级虽不高,但因他直敢谏,不为权贵折腰,深得圣心。
但这官,又有“骂官”之名,谢如琢过刚易折,弹劾贪官污吏,少不得得罪了朝中位高权重之人。
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又品阶不高,亦是曾遭逢过几场刺杀,险些一命呜呼。
“那梁赫梁大人,是个宅心仁厚的,念着同谢如琢有同乡之谊,对他多有照料,不忍看着他这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白白枉送了性命。”
“一来二去,两人走得近了,便也成了至交,朝堂上那些惯会见风使舵之人,碍于梁大人之威,少不得对他谢如琢,也多加忌惮些。”
宋璃倒是不曾想到,谢如琢从前还有这般经历。
想着他如今那副少寡语,惜字如金的模样,委实很难将他同金銮殿上那些舌灿莲花,出口成章,唾沫横飞的官,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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