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蔺澄玉下意识叫了一声。

蔺母道：“回来了怎么就窝在这，跟我来。”

蔺澄玉看了桂嬷嬷一眼，跟蔺母走了。

到蔺母的住处。

“我不是说不让你掺和这事了吗，你怎么还在问？”

她都知道了，蔺澄玉也不再隐瞒，“娘，谢拂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托我办的事，我不能不办，也一定要办到。”

蔺母脸色铁青，“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你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一点刺激，你有没有想过这事要是重提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难道在你眼里你祖母还没有一个刚认识不久的谢家女重要吗？”

蔺澄玉觉得她娘是在无理取闹了，她正了神色，不吃这一套，“娘，这件事关乎祖母，也关乎谢拂的亲娘，祖母是我的亲人，我当然不希望她出事，但是一味地瞒着就是好事吗？祖母因为这件事郁结于心，缠绵病榻，若是能因此化解”

“啪”

蔺澄玉被打得偏过脸去，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不敢想念地看向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

蔺母打完之后也有点后悔了，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她就是一时气血上头，“澄玉”

蔺澄玉捂着脸笑了，“这一巴掌，就当是女儿忤逆您的教训，但是该查的一切，我还是会查，您如果不希望我们将这件事情闹大，就把您知道的告诉我。”

蔺母看她的神情，只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这个女儿了，从前的女儿哪里会忤逆她？

蔺母把这笔账都记到了沈家头上。

要不是沈家逼得澄玉自尽，她又怎么会遇见谢拂，更不会有这后面的事！

“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值得您这样瞒着？”

蔺母心里乱得很，“我”

这时，屋门开了，蔺家主蔺庭岸走了进来，在刑部为官多年，他早已练就了一张不怒自威的脸，不需要说什么，光是看着你就能让人发怵。

“我养了个好女儿啊，都能为了一个外人逼问自己的母亲，连血脉亲情都不顾了。”

如果蔺澄玉对母亲有怨，那对父亲，就是恨了。

时下和离虽然是有些丢脸，但也就是被人议论几句，甚至都影响不到家中其他女儿的婚事，就是他在意脸面，才将她送回沈家，要不然她也不会一心求死。

她反唇相讥，“父亲都能为了一点脸面逼自己的女儿去死，我是父亲所生，自然和父亲一脉相承。”

蔺家主脸色没怎么变，只静静地看着她，“看来，你是执意要执迷不悟了。”

“别以为你是我的女儿我就不会罚你，来人，上家法。”

蔺母失声，“老爷！”

“老爷！澄玉她刚从鬼门关回来，她怎么能受得住家法？”

蔺澄玉也后退了一步，蔺家家训甚严，一顿家法下来成年男人都得在床上躺大半个月，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她袖下的拳头握紧，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我现在是沈家妇，你怎能用蔺家的家法打我？”

蔺庭岸像平日里审案那样，几乎是铁面无私，“你无论是谁家妇，都是从蔺家出去的，代表的是蔺家的脸面和家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先是自损身体，后又逼问生母，忤逆不孝，就算传出去，旁人也只会说我蔺家治家甚严！”

“老爷，今日是上元节，动家法势必会惊动老夫人的！”

蔺母拚命拦着，自己这个丈夫哪都好，就是太铁面无私，将严于律己演绎到了极致，要是真上家法，澄玉至少得脱一层皮！

“放了她，再让她出去败坏蔺家的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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