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丛渊解释道:“我从了无大师那出来,在去找你的路上碰到了欢栀,我就让她去找林风带人来,自己先过来了。”
他在了无大师那总觉得心神不宁,怕她出什么事,棋没下完就出来了,这才能在路上碰到欢栀。
幸好他来得及时。
贺丛渊把谢拂打横抱起来,林风等人也用担架抬上了人,一刻钟后,才回到供客人休息的禅房。
林风去前头找了会医的和尚来给他们救下的人看看。
欢栀给谢拂拿了换的衣裳和鞋袜,“奴婢去要了些热水,还有姜汤,小姐一会儿喝点袪袪寒,别为了救人把自己冻病了。”
谢拂的脚在雪地里冻了许久,这会儿是又红又僵,泡进热水里,她才觉得它们又活过来了。
贺丛渊把东西接过来,对欢栀道:“你先下去吧。”
欢栀应了声,“那奴婢去隔壁瞧瞧。”
救下的那姑娘就在隔壁呢。
谢拂这会儿也庆幸,“幸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一个人肯定没办法把人救下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贺丛渊道:“幸亏你知道量力而行,知道自己做不到,就让欢栀出来找人所以这七级,你该占六级。”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赶到。
“哪有这么算的。”
谢拂说着,幽幽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看着穿着应该是大户人家的,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贺丛渊把姜汤递给她,“等人醒了,你去问问她不就行了。”
谢拂喝了姜汤,又换了一身衣裳,欢栀这时也来敲门,说隔壁的人醒了。
谢拂出门,就听到一个和尚在跟欢栀说:“阿弥陀佛,幸亏施救及时,这位施主保住了性命就没有大碍了,贫僧只是略通岐黄,要想治愈,还是得尽快下山找大夫。”
见谢拂出来,那和尚对她行了个佛礼,便离开了。
谢拂径直进了禅房,被他们救下的姑娘此刻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目光有些呆滞,脖子上还有一道不浅的勒痕。
“真是太凶险了,你可差点就没命了。”谢拂道,“你叫什么?家是哪的?可是跟家人一起来的?我好通知你家中人来接你回去。”
谁知床上的人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用她那上吊伤了的像破锣一样的嗓子说了一句话:“谁让你救我的。”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那可是你自己的命!”欢栀闻不乐意了,哪有被救了还埋怨人的,早知道她们就不救了!
“欢栀,”谢拂示意她少说两句,随即看向床上的人,“可你就是被我救下了,说明天意不想让你死,为什么非要寻死呢?”
她冷笑一声,“活着还真不如死了,死了至少不会被人羞辱。”
“那可不一定,”谢拂在床边坐下,“我听人说,上吊的死相是最难看的,冬日里鸟兽都缺少粮食,你要是死在这没人发现,保不齐今日刚咽气,明日就成野兽的食物,被叼得这一块那一块”
床上的人脸色比刚才还白了几分。
她没想到谢拂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血腥的话。
谢拂趁热打铁,“你若是死了,纵然你有天大的委屈也没人知道,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只有活着才有为自己讨个公道的可能,退一万步讲,你连死都不怕,怎么还怕活着呢?”
床上的人一震,“你,你怎么知道”
谢拂道:“看你的衣着,虽然素净,但也不是平民百姓家能穿得起的,头上那支簪子,乃是宫廷制式,寻常官员家见都见不着,说明你不止不是平民百姓,应当还是出身于钟鸣鼎食之家。”
要不是那支簪子,她还注意不到她呢。
“既不是因为生计活不下去,那定然是受了什么委屈想不开了。”
谢拂柔声道,她声音轻柔,带着一股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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