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了吗?”谢清珵放下茶杯,“你到底想进我书房找什么?”
“我没有什么想找的。”
“还在嘴硬。”谢清珵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书锦艺,你父亲书侍郎被贬,是因为我父亲当年上奏弹劾。你嫁进国公府,就是为了替你父亲翻案,对不对?”
“你胡说!”书锦艺厉声反驳。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谢清珵在她面前站定,“你想找的,是当年那份弹劾奏疏的底稿,或者是我父亲与旁人往来的信件,想从中找出构陷的证据。”
书锦艺浑身冰凉。
她的心思,被他剖析得一干二净。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原来只是一个笑话。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成全我?”书锦艺抬起头,直视着他,“你不是说顾及国公府的颜面吗?你休了我,我们一拍两散,对谁都好。”
“休了你?”谢清珵重复着这三个字,“书锦艺,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婚事是陛下亲赐。我想休妻,也得问问陛下答不答应。”
“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谢清珵转身走回桌边,“我只是想提醒你,安分一点。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我父亲是冤枉的!”
“是不是冤枉,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要讲证据。”
“所以我要去找证据!”
“在我的书房里?”谢清珵的辞间满是讥讽,“你觉得,那么重要的东西,我会随随便便放在书房,让你轻易找到?”
书锦艺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说的没错。
国公府的书房守卫森严,就算她今晚成功了,也未必能找到什么。
“你今晚的行为,很愚蠢。”谢清珵做了总结。
书锦艺没有反驳。
她确实太冲动了。
“夜深了,歇着吧。”谢清珵说完,便朝着内室走去。
书锦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这么放弃吗?
不。
她不能放弃。
谢清珵今晚拆穿了一切,却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
这本身就很不寻常。
他在警告她,也在试探她。
或许,事情还有别的转机。
她看着谢清珵的背影消失在内室的门后,心里的念头愈发清晰。
他越是警告,就越说明他有所顾忌。
他不想让事情闹大,这便是她的机会。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一定以为,自己今晚被揭穿后,会惊慌失措,不敢再有任何行动。
所以,今晚是最好的时机。
书锦艺定了定神,走到自己的妆台前。
她从一个不起眼的木匣子里,取出一套黑色的夜行衣。
这是萧辞托人送来的,料子很薄,便于行动。
她迅速换上衣服,将头发用一根黑色的布条束起。
妆台的铜镜里,映出一个完全陌生的身影。
接着,她又从匣子底层,拿出几件小巧的工具。
一根细长的铁丝,几片薄薄的刀片。
这些都是开锁用的。
萧辞说,国公府书房的锁,是天工坊造的八宝玲珑锁,寻常的法子打不开。
他给的这些工具,是专门克制这种锁的。
书锦艺将工具贴身藏好。
她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道缝隙。
外面很安静,只有巡夜的家丁偶尔走过的脚步声。
她仔细听着,计算着家丁巡逻的规律。
一炷香的时间,会经过这里两次。
中间的间隔,足够她从这里去到书房。
她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今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等到巡夜的家丁再次走远,书锦艺不再犹豫。
她从窗户翻了出去,动作轻巧,落地无声。
夜色是她最好的掩护。
她贴着墙根,避开所有亮光的地方,朝着书房的方向快速移动。
心跳在胸膛里发出沉重的声响,每一下都清晰可闻。
她的精神高度集中,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书房就在眼前了。
门口挂着两盏灯笼,照亮了门前的一小片空地。
门外,没有守卫。
这很反常。
谢清珵的书房,一向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难道,这也是一个陷阱?
书锦艺躲在假山后面,不敢贸然上前。
她耐心地观察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书房门口始终没有任何人出现。
安静得有些诡异。
她不能再等了。
书锦艺从假山后闪身而出,迅速穿过那片被照亮的空地,来到书房的门前。
她蹲下身,从怀里掏出那根细长的铁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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