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继续说，却被后面一声粗犷的咳嗽声吓住了神。

李俞扶着老爷子正往这边走来，老爷子的腿脚不利索，眼神浑浊的发亮，目光一下子钉在苏橙身上。

“爷爷。”苏橙跟着齐牧辰应了下，唯独齐川臣吊儿郎当地倚着车门，有意思地扫着他。

“像什么话！”老爷子愤怒地哼了声，看了他一眼，进去了。苏橙逃也似地跟进去。

病床上的齐震被罩上氧气罩，头发无力地躺着没了型，灰沉的双目紧紧阖着，再没了从前的朝气。

听到老爷子重重叹息了声，医生说是齐震心脏损伤，如今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从前。

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靠着椅背，在格外沉寂的房间里发出一声突兀的笑，打破了老爷子残留的悲伤氛围，顿时掉入冰窖。

“你和孔家的事儿尽快办了。”枯老有力的声搅动着苏橙的心，她眼前发黑，手放到身侧的桌子上才勉强撑住。

“行了，您也不缺他这一个儿子，赶紧回去吧，这么多人围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死了呢。”男人黑亮的眸子中染着冷笑。

“你!”

拐杖的底指着他，掌管一切的老爷子哪儿受过这样的忤逆，而齐川臣就像匹不听话的豹子，身上长满了乖戾的倒刺。

老爷子再生气，也最终没发作。

齐牧辰脸色也不好看，“三哥，你怎么能这么说爷爷。”

“别这么说，我家老头子不行了，你们二房才更有机会，不然，这也给我省去了不少麻烦，不然总被你们二房的蛆虫跟着。”

四哥脸僵

老爷子仰头，灯光下那浮着一层水汽的眼睛最终一点点沉下去，变得干涸，扶着李俞离开。

“我在这里看顾着父亲吧。”

听到男人打趣的一声，“你倒是孝顺。”

苏橙歪头看向他，眼里满是疑惑和探究，男人站起身，大手掐住她的下巴，使劲晃了两下，“又在琢磨什么？”

“没没”

不知道为何明明交融在一起的心中间又隔开了一座大山，仿佛只是昨晚的一切只是黄粱一梦。“那你真得要和她结婚？”

眼神中透着格外的紧张。

“对，不过这碍不着咱们。”黑影就要落下，被苏橙一个扭头别开，男人顿了下，吻了下她的耳垂，被苏橙慌乱跳开。

匆忙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齐震，还好还在昏迷。

她背着身子，偷藏着眼底的泪，远去的脚步声加重着她心里的痛。

她虽然出来了，但这几天也不好过，双眼通红地望着窗外，这才可笑地意识到当初被孔孟羽监禁，支撑她逃跑的动力便是去见他，如今，她出来了，却再没有理由去见他。

在这份关系中原来只是她在一步一步沉沦，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想到以后孔孟情会穿着婚纱站在他身边，她就心如刀割，可她又清醒地知道他身边无论是谁，都不该是她。

到头来，她一直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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