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心中一片柔软,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能再娶她为妻,已是三生有幸,哪怕只是短暂拥有两年,他已知足了。
他睁著眼看了她许久,再无睡意,却捨不得抽回手臂惊扰她的好梦。
偏这时,沈霜寧似乎觉得冷,无意识地往他怀里又靠了靠,锦被滑落些许,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
只稍低头,便能瞥见那藏在被子里的旖旎风光,昨夜的温存瞬间涌上心头,让他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萧景渊终究是抵不过心底的燥热,轻手轻脚地起身,转身去了外间的净室冲了个凉水澡。
等他带著一身清爽回来时,沈霜寧还在睡。
萧景渊看著她,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昨日累了一天,沈霜寧实在睏乏得很,可再困也要起来去给王妃请安敬茶。
结果睁眼时,已日上三竿,她连忙叫阿蘅进来。
“怎么没喊我起来?世子呢?”
阿蘅解释道:“是姑爷不让奴婢们打扰您的。”
话音刚落,萧景渊穿著一身石青色锦衣从门外进来。
“醒了?”他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睡够就再睡会儿,王府没有这些繁琐的规矩,不必急著起身。”
沈霜寧却已掀开被子匆匆下床;“这怎么行?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就算王爷和王妃不在意,可她是国公府出身的女娘,新婚第二日就晚起失了礼数,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可她刚站起来,腿就软了,幸好萧景渊就在一旁,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萧景渊道:“放心,我一早去给他们请过安了,他们都疼你,不会怪罪的。昨晚累得手指头都抬不动,再睡会儿。”
阿蘅在一旁听著,脸都红了。
昨晚那动静,她和阿昭可都听见了,小姐为何腿软,也不难猜测。
世子爷这般勤恳,照这样下去,怕是不久后就能有小世子了呢......
沈霜寧依旧坚持要去给王爷王妃请安,萧景渊只好依著她。
燕王在外是威风凛凛不苟言笑的大將军,可在家人面前却从不端架子,见沈霜寧进来问安,便和蔼地笑道:“不必多礼,快坐。”
对於这位常年驻守边疆、保家卫国的长辈,沈霜寧打心底里尊敬,见他毫无芥蒂,並未因自己晚起失礼而面露不悦,悬著的心终於落了下来。
王妃袁氏也是將门出身,眉宇间带著几分爽朗气,后来为了燕王洗手作羹汤,打理王府,夫妻俩感情一直很好。
敬完茶,王妃便拉著她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关怀了几句。
温声细语道:“阿渊院子里那几个丫鬟,虽是我派过去伺候你们起居的,但她们若是有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不满的地方,你儘管隨意处置,不必有半分顾虑。”
她说著,特意看了萧景渊一眼,隨即又转回来拍了拍沈霜寧的手背,语气愈发恳切:
“嫁进来了就是自家人,他院子里的事,今后都是你说了算。府里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缺什么少什么,儘管跟我说,千万別委屈自己。”
沈霜寧听得出来,王妃这话虽是对自己说的,却隱隱带著对萧景渊的討好。
王妃应是不想她出去住。
毕竟她若是走了,萧景渊也定会跟过去。
从刚才进来起,沈霜寧就隱隱察觉到燕王夫妇跟萧景渊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
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霜寧目前並不打算搬去那新府邸住。
一来是新妇进门,此举不妥,容易招致非议;二来她还没那么矫情,嫁都嫁了,住在王府也不会要了她的命。
沈霜寧来时,萧家二房也在,是以见到了萧二公子,萧何。
萧何从前对沈霜寧各种不满,被她治过一次后就收敛了,如今更是老鼠见了猫,唯唯诺诺,视线都不敢对上。
唤了一声“嫂嫂好”,就脚底抹油,藉口开溜了。
沈霜寧觉得奇怪,萧二公子好歹是个男人,她不过是用老鼠嚇他一次,他何至於怕到现在?
萧何竟是个怂蛋。
沈霜寧並不知,萧景渊早就警告过他,要对嫂嫂放尊敬点。
萧何怕的不是沈霜寧,是大哥。
萧二夫人面善又亲切,不过是个话癆,沈霜寧甚至插不进话,听她絮絮叨叨,只觉耳边嗡嗡作响,有些眼冒金星。
萧景渊看出她为难,便主动开口:“我和寧寧还有事,就不多待了。”
萧二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话又多了,訕訕地笑了笑:“瞧我,一说起话来就没个完,倒是耽误你们事了。好好好,那你们快去吧,有空常来走动啊。”
萧景渊微微頷首,便牵著沈霜寧的手走了。
“你昨晚说好的,今天会告诉我。”沈霜寧突然停了下来。
萧景渊迟疑了片刻,便摆手让身后的下人都退下。
“倘若我不再是身份尊贵的世子,你可还愿意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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