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婶子被夸得眉开眼笑:“这兰草之前长得漫山遍野,没想到竟有这般好处,还是你们京城来的人会折腾。”
说著,婶子看了眼坐在门槛上吃手指玩的傻儿子,眼神暗了暗,这才问道:“不知,姑娘可还有別的秘方?”
沈霜寧也看了那傻子一眼:“您想问哪方面的?”
这几日风雪大,那老伯也没法出去打猎,此刻就在上头修缮屋顶。
婶子將沈霜寧拉到一旁,低声道:“就是生儿子的秘方。”
沈霜寧故作犹豫:“这......”
婶子一看有戏,便往她怀里塞了个饢饼,说道:“我也不瞒你,狗剩这孩子……你也看见了,我就想再要个正常健康的儿子,將来能给我们老两口送终。”
“你们小两口新婚燕尔,瞧著就恩爱,”婶子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想必家中长辈,定是传了生儿子的秘诀吧?实不相瞒,头天夜里我就听见你们那屋的动静了,墙薄,想不听见都难……”
即便知道那晚是做戏,可沈霜寧到底是未出阁的闺秀,经不住这般打趣。
少女顿时红了脸。
这时,一道目光从屋檐下投来。
谢延的伤已好了大半,只是面色依旧苍白,此刻正站在廊下透气。
他身姿挺拔,长身玉立,哪怕穿著最朴素的衣裳,周身那股温润沉静的气质也未曾消减,立在漫天风雪里,竟像一枝傲雪的寒梅,自有风骨。
沈霜寧朝他看去,恰好撞进他深邃的眼底。
少女面色緋红,眉眼间带著未褪的羞赧,在风雪的映衬下,灼灼如三月桃。
谢延心底泛起一丝异样,手指微微一蜷,隨即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家中长辈確实提点过几句,不过这得让男人配合......”沈霜寧也收回了目光,对那婶子说道。
那傻小子狗剩,格外喜欢跟谢延玩,每次天一亮,就跑去屋外等他出来。
起初那老伯是拦著的,每次狗剩刚要靠近谢延,他就会沉声呵斥一句“回来”。
毕竟在他眼里,谢延不过是待宰的“食物”,没必要让儿子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狗剩虽傻,却怕极了父亲,每次被呵斥都会委屈地缩缩脖子,一步三回头地挪回屋里。
直到他发现谢延竟教会了狗剩认字后,他对谢延的態度就变得和善了许多,也不再拦著狗剩了。
谢延就这么成了狗剩的“先生”。
狗剩越来越黏谢延,甚至会在吃饭时把自己碗里的野果塞给他,磕磕巴巴地说:“先生,吃。”
谢延从不拒绝,会笑著接过来。
狗剩的爹娘见状,感到很欣慰,也逐渐对谢延放下了戒心。
这天,狗剩在院子里用树枝歪歪扭扭的写字时,谢延便站在一旁看著,沈霜寧正好回了屋子里,狗剩抬头看了一眼,便小声对谢延说:
“媳妇......狗剩的媳妇!”语气还颇为骄傲。
“是么?”谢延背著手,淡淡一笑,“癩蛤蟆想吃天鹅肉。凭你也配?”
狗剩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看到“先生”笑了,他也跟著傻呵呵的笑:“媳妇......好看......我的......誒唷!”
谢延在背后踹了狗剩一脚,狗剩摔了个狗吃屎。
......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七日。
第七日一早,谢延推开窗户,寒风裹挟著清新的空气涌进来,带著雪后特有的凛冽。
他望著窗外被阳光照亮的白雪,轻声说道:“雪停了,太阳出来了。”
沈霜寧正窝在被子里赖床,只露出半个脑袋,青丝铺在枕头上。
早在三四天前,她因为睡在那草堆上,被不知名的小虫子咬过之后,身上便起了一片红肿的疙瘩,又痒又疼,於是就回到了床上睡。
两人虽同床共枕了几日,却依旧保持著距离,两床被子也各盖各的。
一听谢延说“雪停了”,还在赖床的沈霜寧猛地坐了起来,瞬间清醒了。
雪停了,意味著就快可以离开这里了。
同时也意味著,那两个吃人的恶魔要准备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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