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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跟裴执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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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才知竟是自己看走了眼!若不是先前对他太过信任,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对小姐轻薄!

阿蘅又转向萧景渊,说道:“世子,奴婢以性命作担保,小姐跟他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

萧景渊早就看明白了,便应了声:“我知道。”眼睛还带著敌意地盯著裴执。

“阿蘅,还不快回来?”沈霜寧已经站到了门后,催促道。

阿蘅不敢再多留,应了声“来了”,转身就跑,还不忘回头吩咐门房:“快把门关上!”

门“吱呀”一声合上。

阿蘅追上沈霜寧,见她大步走著直线,衣袖翻飞,就知道她已经彻底清醒了。

“小姐,世子他……他会不会因此误会您啊?”阿蘅忧心忡忡地问。

“我方才已经解释了,他若还要误会,我也没办法。”沈霜寧头也不回道:“喝酒误事,以后再也不碰了。”

阿蘅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门外,直到那道窈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国公府大门后,裴执才缓缓收回目光。

掌心的鐲子冰凉刺骨,心口闷得发慌。

萧景渊满眼嘲讽地看著他,嘴角轻勾著,心情已然由阴转晴,甚至说得上是畅快。

沈霜寧的態度,就是最好的答案。

“你很得意?”裴执冷冷地看著他。

“我为何不能?”萧景渊笑道,“方才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裴执不语,对萧景渊接下来的话,他连半分听的兴趣都没有。

腰腹的疼痛让他难以维持平静——萧景渊那一脚,让他受了內伤。

萧景渊隨手將腰间的长刀归鞘,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居高临下地看著裴执苍白的脸。

“以往有些看不透你,今日才知,原来裴少师喜欢犯贱。”

裴执猛然抬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

“我的確不是好东西。”萧景渊坦然道:“可她照样选择了我,好过跟一个成日戴著面具,却不知心有多黑的人在一起。”

裴执被这句话堵得一窒,胸口闷痛更甚。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用军功换圣旨逼她成婚,世间再没有比萧世子更无耻的人了。”

別说国公府不敢违逆皇命,就连暗中想破坏婚事的势力也要忌惮三分。萧景渊这一步棋,分明是將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沈霜寧非嫁他不可。

萧景渊並不解释,只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带著赤裸裸的威胁:

“她今后归我,轮不到旁人置喙,今日之事我暂且记下,再有下次,我便亲手扒了你这层白白净净的皮囊,掛到城墙上去,让世人都看看,裴少师的內里究竟有多骯脏丑陋。”

裴执瞳孔骤然一缩。

夜风捲起两人衣袍,一个白衣染尘,狼狈不堪;一个玄衣挺拔,气势凛冽。

空气中瀰漫著血腥味与火药般的紧绷,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昨夜喝了不少果酒,再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太阳穴还突突地犯疼。

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沈霜寧就更头疼了,索性已经划清界限,就不去费神想了。

洗漱完后,阿昭端了下火的菊茶来,沈霜寧喝了一大口。

不小心呛到了,咳嗽起来,阿昭便默默地轻抚她后背。

昨晚的事,阿蘅同阿昭说了,阿昭知道裴执冒犯了自家小姐,心里一阵愧疚。

一是上一次裴执偷亲沈霜寧时,她没有及时提醒;二是昨晚得知裴执来访时,是她让人去稟了沈霜寧。

原本夜里私见外男,是於礼不合,尤其是对於已经订婚了的小姐,更不该去见对方。

而沈霜寧彼时又喝了酒,酒量又不好,哪会想那么多,那样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她就该不告诉小姐才对。

阿昭越想越自责,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沈霜寧並未注意到阿昭的神情,她眼角余光瞥见枕边一抹浅棕,伸手便从锦被旁將那物拾了起来。

是一支素净的木簪,通身没有半点雕饰冗余,只在簪头细细雕刻著一朵兰。

瓣舒展的弧度、叶脉的纹路,皆是用刀一笔一划细细凿刻而成,虽无金银点缀,却透著一股拙朴的生动。

昨日是她生辰,这是生辰礼。

府中防卫虽不算密不透风,却也绝非外人能隨意进出。而能这般悄无声息潜入她的闺房,將礼物静静放在枕边的,唯有一人。

......

去给祖母请安后,沈霜寧今日要出门,去確认一件事。

镇抚司的停尸房设在偏僻的后院,周遭瀰漫著浓重的艾草味,却仍压不住夏日里尸身腐败的恶臭,远远便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沈霜寧站在院门口,脸色有些发白,却依旧执拗地望著那间紧闭的房门。

苏琛无奈,只好吩咐属下打开门,侧身让她进去:“罢了,你既非要见,便看过安心吧。只是提前说好,景象怕是不好看。”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更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

房內光线昏暗,仅靠两侧窗欞透进些许天光,几具盖著白布的尸体並排停放著,苍蝇在周围嗡嗡作响。

苏琛用帕子紧紧捂著口鼻,指了指最中间那具:“就是这个。脸已经被烧得焦黑溃烂,根本看不清原貌,不过早前核对过特徵——谢延脚底有两颗並排的硃砂痣,这人恰好对上,身形差不多。”

他顿了顿,补充道:“早前永寧侯亲自过来认过尸,趴在旁边哭得几乎晕厥,瞧那样子,应是本尊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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