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那一天,瓢泼般的诡异血雨从天而降,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打湿了修真大陆,染红了人间......
“发生了什么事?”
杂乱的、惊慌的声音从各大修真圣地中响起:“为何我的境界会从大乘期掉落回炼气境?”
“为何我的境界会从元婴境掉落回炼气境?”
“不好,我的境界从金丹境掉落回炼气境!”
“我的境界从筑基境掉落回炼气境!”
这一刻,修真大陆的修仙者们惊恐万分:“究竟发生了什么?”
“诸位道友......”
天凤皇朝女帝沉痛出声:“我朝司天监主刚刚用命卜卦,卦象显示......我们的仙路断了!”
什么?
仙路断了?
大陆震惊!
修士们纷纷求教:“女帝陛下,我们该如何应对?”
“找新仙路!”
就在这时,血雨坠落地异变陡生,一株株邪气缭绕的黑色植物冲出地面,所过之处大地如被墨染,摧毁了无数修真国、城堡、乡村,凶残得令人发指。
紧接着,被血雨淋身的人纷纷爆体而亡,大地上血流成河,残尸遍地,人间变成了炼狱……
三年后。
二月初二,龙抬头。
帝坟山脉,位于天凤王朝最西面的西荒州,是至今不曾探明的神秘无人区,谁也不知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单家镇,就位于帝坟山脉的边缘,方圆约十里黄土地,上面种满了颜色绚丽的紫竹,被无尽黑土包围在中间,看起来与世隔绝,孤独无援。
傍晚,残阳如血。
单(shàn)良正站在小镇边缘的紫竹林旁,站在黄土和黑土的交界线边缘,盯着远方,仿佛在等着什么般?
阳光,轻轻洒满了他稍显稚气的俊秀脸庞,洒在那双深邃的大眼上,眼神清澈看不到一丝杂念,目光更是清澈如林间溪水,仿佛不懂人间的险恶,更从未见过世间的肮脏。
特别是他嘴角是自然上翘,仿佛天生含笑,看起来人畜无害,惹人亲近。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单良的视线中,正脚踏黑土向他走来......
他的视力极好,距离虽远却也能看清来人是一个少女,身材高挑,腰肢纤细,身穿一袭白色灵丝织成的战裙,丝毫不沾尘。
远远望去,少女就如同一朵行走在黑色淤泥里的白色雪莲花,独特、好看、又显眼。
不久后,少女那绝美的娇颜清晰可见,肌肤有些苍白,宛若终年不见阳光。
特别是那一双凤眼,里面宛若装满了万载寒冰,浑身散发着孤傲、高贵、冷漠的气息,如同一尊冷艳无情的冰雪女神驾临。
单良很清楚,能在无尽秽土上行走的人都不简单,能走到这里的更不简单,最好不招惹。
终于,白裙少女走出无尽黑土,满眼警惕的停步在单良面前,真气在筋脉里运转,施展《洞幽瞳术》,眼眸瞬间变成紫色,盯着面前的俊美少年......确定是活人,不是秽土里的妖物。
没有灵根。
不是修士。
只是普通人。
这里是无尽秽土,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深呼吸......空气清新,富含灵性,运转功法后,几近干枯的丹田中多了一缕真气,确认是净土中才有的灵性气息。
这里的确是一块被秽土包围的净土,不是秽土中的诡异幻境。
她这才张嘴出声,声音如冰锥敲击在脆石上:“你是谁?”
“单良!”
“单(shàn)良,我之姓也可念单[dān],是养母为我所取,她希望我做人善良。”
单良的笑容很灿烂,看起来人畜无害,左手却缩进了宽大袖袍中,紧握绑在小臂上的短剑之柄,浑身紧绷,如同一只面对未知危险的猎豹。
目光,不经意的划过白衣冰美人咽喉,脖颈线条修长优美,冷白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看起来很脆。
目光,又瞄了瞄白衣冰美人高挺诱人的胸膛,天然防护力比一般女子要强,若想刺中她的心脏需要加一分力。
目光,最后瞟向了白衣冰美人神秘的腿根处,杀意在旁人不可见的眼眸深处闪烁......
单良反问:“你又是谁?”
“我叫凛冬。”
凛冬,就是最寒冷的冬天。
人如其名,人冷名更冷,如早樱覆雪般的嘴唇轻动:“单家镇里有修真家族吗?”
“有,就是我单家!”
“你家最强者是什么境界?”
很无礼的问题,高高在上问话态度,根源是实力不对等。
在这个力量为尊的修真大路上,凡人在修士眼中就是蝼蚁,抬脚就可踩死,问话更无需拐弯抹角。
单良丝毫不觉冒犯,俊脸上笑容依然灿烂:“在天降血雨前,单家最强者是金丹期。”
“天降血雨后呢?”
“境界全部掉落至炼气期。”
凛冬并不意外。
三年前那场血雨让她的境界也直接掉回炼气境,掉落回修仙的第一个境界。
不止是她,天下修士都掉回了炼气期!
金丹期的修士金丹爆炸,境界掉回了炼气期!
元婴期的修士元婴爆炸,境界掉回了炼气期!
就算是化神期、分神期、合神期、大乘期、渡劫期的大修士也是一样,境界统统掉回了炼气期。
凛冬不再多问,掏出一块金色令牌高举,上面雕刻着一只燃烧的凤凰,上刻四个金色字体“西荒公主”。
她直接宣布身份:“我是天凤帝国九公主凛冬,封号西荒公主,现奉皇命前来接收西荒州封地内的净土,快快让单家修士来见本公主。”
公主?
单良有些意外:“公主殿下,你口中的净土是......”
“就是未被秽土侵蚀的灵土,是我人族最后的生存之地,就如单家镇。”
单良一指镇外黑土:“那是公主殿下口中的秽土吗?”
“是。”
“就是污秽之土,被污染的恶地。”
“叫单家修士出来吧。”
单良这才道:“回公主的话,天降血雨那天,镇上和我单家族人都身沾血水......死了。”
“都死了?”
“是。”
凛冬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说.....单家镇就只剩下你一人?”
“是!”
气氛,顿时沉重。
盯着单良的眼睛,凛冬忽问:“你呢?”
“为何你没死在血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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