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苏冕之收敛笑容,看着苏梦严肃地说:“你这是听到了黑袍人的话?
至于那颗绿珠子的事,以后不准再提及,切记!”
苏梦乖巧点头,她肯定是不会露财。
黑袍人只知道苏家有颗绿珠子,就将苏冕之软禁了十年。
要是知道绿珠子能神奇地变成一个空间,那她真的永无宁日了。
“对了!爸,那个黑袍人是谁?”
苏冕之揉了揉眉心,模棱两可的说:“他从没透露过身份,或许他就是我们苏家亲近的人。
苏家有颗绿珠子的事,只有苏家几个嫡系知道。
但大家只知道它价值连城,另外还有什么作用就不知道了。
当初你祖父将另一小半吊坠当做定情信物给聂家时,很是不舍。
但想到聂家位高权重,也就割爱了。
好在兜兜转转,那颗吊坠又回来了,真好!”
如今,再想起老人家拿出那颗吊坠时,神色纠结痛惜得如同剜心一样,就很想笑。
苏梦咧嘴笑笑,神神秘秘地从挎包里拿出一本存折,“爸,你看这是什么?
你瑞士银行的存折。
另外那几本存折,我换成了黄鱼,到时候你需要的时候,我们去取出来。”
苏冕之笑着接过存折,怀念地摸了又摸,而后盯着苏梦笑。
就在苏梦快要招架不住、心虚地想和盘托出时,他喟叹一声:“我家小梦终于长心眼了!
很好,这会儿我们苏家东山再起的资本有了,你的嫁妆也不愁了。”
他这般说,应是想大展拳脚了。
苏梦想起书中说的,接下来几年,国家依旧处于计划经济体制,尚未开启大规模的市场化改革。
不适合搞私营企业和个体经济。
“爸,我们红色资本家的身份不适合大动作。不如和部队挂钩,投资军区建设?”
苏冕之“哈哈”笑着用存折指了指她,“你个小机灵鬼!容我再想想。”
他捏着存折轻快地一下一下拍打掌心。
眼神聚焦在一处,俨然正在专心地规划什么。
这张瑞士银行的存折上有二十万本金。
当然,这十来年的利息肯定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他苏冕之有了这笔巨款,想干什么都不会束手束脚。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小梦,你有你外公家的消息吗?”
苏梦点头,“前些日子,小舅舅应该回来过。但不知为何,他没来见我就急匆匆的走了。”
闻,苏冕之若有所思,“这样呀~没事!能相见的时候他们就会回来的。”
苏梦见他对外公的事避而不谈,也就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眼看夜色深沉,世界慢慢安静下来。
苏冕之撑着站了起来,“走吧!送你回宿舍。”
苏梦搀扶着她出去,娇笑着说:“爸,你就不要折腾了。
就你这个走法,一来一回天都要亮了。”
苏冕之叹息一声,“唉!你这是嫌弃我啊!阿大,你去送送小梦。”
阿大正在院子里和霍振华一起下棋,听到苏冕之的话后,丢下棋子就要走。
霍振华迅速整理好棋盘,说:“叔,我顺路送她吧!
枪械研究所和我们军营一样管理严格。
你们家属进出要经过层层审批,太麻烦了。”
阿大睨了他一眼,看向苏冕之,“我看行!”
于是,霍振华顶着苏冕之和谢勉警告的眼神,光明正大的带着苏梦走了。
入夜后的海岛像被潮水轻轻地盖上一层薄被,连风都带着咸味的湿度。
远处军营门口昏黄的灯光,照的螃蟹横行也带三分醉意。
苏梦打了四五个哈欠后,霍振华忍不住问:“就这么困?昨晚没睡好吗?”
苏梦用手背擦了把眼角的泪,瓮声瓮气的说:“嗯!我应该是一直没睡。
奶奶的床太小,我怕压到了小七,还怕挤到奶奶,一直半梦半醒。太困了!”
短短的一句话,她打了两个哈欠。
霍振华侧头凝视着她绯红湿润的眼角,状若不经意的说:“实在太困的话,我不介意背你一程。”
苏梦诧异抬头,闯入他含笑的眸子里,鬼使神差的问:“真的?”
“真的。”他真的停了下来,盯着她,就在她身前蹲下,黑眸含笑看着她,似乎带着鼓励和邀请。
苏梦诧异地看向身前蹲下来却依旧高大的身影。
看着他宽阔结实的背,以及从耳后延伸到衣领里的一条旧疤痕,近距离感知到他背上温热的气息,心弦一震,立马怂了!
她迈开了一步,不自然的撩起耳边吹乱的碎发,垂头掩饰心里的不平静。
笑着说:“霍团长,霍叔叔,我没有那么娇气啦。”
她特意加重了“霍叔叔”三个字,而后怂怂地看他一眼。
见他眉峰耸动,听到他的心声说这个丫头该打。
她心里咯噔一下,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率先跑了。
霍振华叹息一声,嘴角微微勾起,大步追了上去。
他们一前一后在寂静的夜里跑过军区门岗。
不到第二天,军区就传遍了霍振华团长和他“爱人”的故事。
翌日,苏梦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蒋所长一脸严肃地等在那里了。
苏梦以为她给出的柴油机数据有误,紧走两步,“所长,是哪里出错了?”
蒋所长扫了眼那些探头探脑的家伙,板着脸说:“跟我来!”
苏梦疑惑地跟上去。
意外的发现,前些天对她赞赏有加,笑脸相迎的同事,触及到她的视线后,纷纷躲避。
仿佛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进了办公室,蒋所长指了下一旁的沙发,自顾自地坐在办公桌后面。
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严厉地看着苏梦,语气从未有过的严肃,“苏梦同志,你年纪还小,应该将全部的心思放在科研上。
至于强行夺爱、争风吃醋那些事,就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科研人员身上。
我们是干革命的战士,最忌讳内部不团结。”
苏梦一头雾水,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的重复蒋所长的话。
她觉得这些字和句子她都认识,就是不知道它们此时的含义。
“所长,你有话就直说。
你的意思是我破坏内部团结,还争风吃醋?你听谁说的?”
她一脸坦荡,清澈的眸子毫不畏惧的与蒋所长对视。
蒋所长盯着苏梦蹙眉审视,“你真的不知道?”
苏梦无语地笑了:“我需要知道什么?
咱们所里的人,除了你和看门的大爷,我一个都不认识。
请问我怎么破坏内部团结?”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苏梦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头顶的问号更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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