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不动声色的挑眉,原来奶奶真的什么都记起来了。
原本从谢勉的口中得知,老人家只知道自己出自沪上的大户人家,姓啥名谁都记不得了。
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为什么事出现在这座岛上。
但谢勉从嘴碎的邻居那里知道,她母亲是被一个姓谢的渔夫带回来的。
那渔夫独身一人,每每出去打渔都会几个月不回家。
他忽然带回来有身孕的女子,谁也不觉得奇怪。
最后,他们被渔夫收留,一直住在渔夫家。
而渔夫在谢勉出生后不久,出去打渔再也没回来。
曾经,谢勉也认为自己是那个渔夫的儿子,可记忆断层的老人家却极力否认。
可多问一点,老人家就痛苦的抱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如今,她能说出苏家家底不错,应该是记起来了。
苏梦顺着她的话说:“苏家是沪市的首富,家底肯定不错。
奈何我外公好心,给我定了个娃娃亲。
好笑的是,我外公一家失踪后,他们聂家就和我十来年没来往了。”
这十年,也是苏梦独自留学的十年,也是她最艰难最孤独的十年。
奶奶自然是知道谢景明就是明神医,她沉默了好久,才重重的叹息一声,“原来他也遭难了!”
闻,苏梦惊得坐直了身子,盯着老人家:“奶奶?”
谢勉也敏锐的捕捉到了词眼,神色紧绷,静等下文。
然而,老人家只是平静的摆摆手,什么都不愿说,“都过去了!
至于你和聂家的娃娃亲,你不喜欢的话,我就去帮你退了。
当初,那两个老头子口头约定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就当是玩笑罢了!”
奶奶平静的外表下,是极力克制的怒意。
想当初,他们聂家求上明神医救命的时候,可是拍着胸脯说不管什么情况,聂家、谢家、苏家,是永远的利益共同体。
苏家的第一个孙辈,是男的话,就认作聂家的干亲,是女的话,就结为两姓之好。
可她苏家出了变故,聂家干了什么?
就凭他们十年来对小丫头不闻不问,她就不能将人交给他们。
这孩子,太苦了!
奶奶伸手揽住苏梦,苏梦乖顺的依偎过去,嘴巴摸了蜜似的,“奶奶真好!”
说完,还不忘厚此薄彼:“小叔,你也很好!
告诉你一件事,我爸的字就是勉之,你的这个勉。
我曾认为你就是我爸呢。”
毕竟,她外公家姓谢,她以为父亲隐姓埋名,从而取名谢勉。
谢勉扯了扯嘴角:“我谢谢你呀!”
奶奶却笑了,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呀摸,摸出一个旧的边角磨得起毛的小荷包。
“你看,他的勉字来自于这个印章。当初我脑子一抽,就取名谢勉了。”
那是一个比苏家家主印章小一点的印章,底下刻着一个繁体的“勉”字。
奶奶指着印章的上端,遗憾地说:“原本这里还有一颗黄色的珠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应该是掉在某个岛上。哎!不记得了,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呀。
当时被追杀,辗转了好多地方,好多岛屿。算了,不想了,想起烦心!”
奶奶说的云淡风轻的,苏梦和谢勉却脑补出一场蓄谋已久的惊心大追杀画面,是仇杀、情杀、还是商业围堵?
可奶奶不愿提及,苏梦和谢勉都不愿意她再次伤心,都不约而同的没有追问。
奶奶抚摸着那个印章,目光幽深带着怀念,自顾自的说:“这种珠子有七颗,分别是橙黄红青紫黑绿七色。
其中有一对碧绿的水滴状的吊坠,组合起来就是一颗圆润的珠子,它最是珍贵。
我记得,有一颗吊坠被你爷爷送给了聂家老头子,到时候我们一定记得拿回来。”
苏梦:“......”
原来水滴形吊坠真的是他们的定亲信物。
呵呵!聂荣华好样的,居然将定亲信物随手就送人,这个仇她记下了。
至于什么七色的珠子?
苏梦猛然想起曾经捡到的那颗橙色的“避水珠”。
那颗珠子不但有避水珠的作用,还能加宽河道,融于她的空间,俨然不是普通的珠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奶奶说的那颗橙色的。
翌日大清早,苏梦刚睡醒,就看到小七趴在她的枕头上,眉眼弯弯的看着她笑。
“姐姐~”
苏梦一把搂住软乎乎的小姑娘,捏了把她肉嘟嘟的脸蛋,“你怎么这么早?饿了吗?”
小七点头,嘴角微微弯曲,“饿!”
此时,厨房里已经升起袅袅炊烟,奶奶围着围裙一边烧火,一边蒸包子。
谢勉坐在轮椅上,手拿一把细竹节,对准了院墙上的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弹射。
苏梦被奶奶赶出厨房后,饶有兴趣地拿过几根细竹节依葫芦画瓢。
“小叔,你这是在练准头吗?”
谢勉嘴角微勾,“嗯!你试试?”
细竹节大概手掌长,和牙签差不多粗,重量几乎忽略不计。
用力弹射的时候,还要考虑力度、角度和风力等一些外在的干扰因素。
和弹射银针异曲同工。
“比打狙击枪还难!”苏梦失败了几次,有些沮丧。
谢勉也不是百发百中,倒是比苏梦强上了好几倍。
他耐心指点弹射要领,还不忘将她上次打狙击枪的事当成范例,拉出来给她解说独自突围的要领。
“你太鲁莽了!要是你没有药粉,你早就身陷囹圄了。下次可要三思而后行!我们都盼着你好好的。”
苏梦嘟起小嘴,“小叔,你不是在教我下次对敌时的要领吗?怎么教训起来了。”
谢勉无奈的笑笑,“站在民族大义上,你的做法是值得褒奖的。
可对于亲人而,你的安慰最重要。不过,你天赋不错,是个当狙击枪的好料子。”
苏梦最喜欢听后面这一句了,刚放下碗,就拿出银针,准备给奶奶行针,“奶奶,我帮你针灸一下吧。相信我,我在医术上的天赋更好。”
奶奶患有严重的风湿,每日针灸加上中药,虽然不能断根,但能增强体质,逐步缓解疼痛。
奶奶自然是愿意配合的。
她笑着端坐在椅子上,宠溺的看着苏梦有模有样的折腾。
可当她看到苏梦行针到一半,脸上的笑容凝滞了,目光变得幽远而沉重。
谢勉诧异地注视着她们,也不出声。
等苏梦起身,就听奶奶无比严肃的说:“小梦,你外公应该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在外显露出你的医术,尤其是针灸。”
苏梦诧异地点头,“说过!奶奶你怎么知道的?”
奶奶失踪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
老人家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难道外公的失踪和他的医术有着莫大的关系?
她知道,一个有名的医者,都有自己成名的绝技。
莫不是外公教给她的针灸之术,就是外公独创的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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