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给姜时窈餵了药后,才让芙儿上前。
芙儿一下就扑上前,却被人半空截停,她急得小腿儿直蹬!
周从显,“阿娘身子不適,你当心。”
芙儿抬头看著头顶的爹爹有些委屈,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阿娘了!
周从显將她放在床边趴著,“你只能在这里待著。”
芙儿不敢动了,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拉住阿娘的手指。
“阿娘,芙儿好想你!”
姜时窈伸手將女儿抱在怀里,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
“还好,没有人亏待你。”
那几日难熬的时候,她总会恍惚,一下觉得她还是小时候,还在楚州,一下又觉得还是她没有重生,芙儿还在宋积云的手里受苦。
现在女儿软嫩嫩在她的身边,她才能真切的感到,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芙儿还从未和阿娘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好不容易见到阿娘了,她恨不得能黏在阿娘的身边。
“不要不要!”何妈妈要抱她走的时候,小丫头两只小手死死地揪著被子不鬆手。
姜时窈捨不得女儿,但也不愿意將女儿置於险地。
她捧著女儿的小脸亲了亲,“芙儿乖,过两日阿娘就把你接回来好不好!”
“不好!”芙儿眼泪汪汪。
周从显摸了摸女儿的发顶,將她抱了起来,“芙儿想不想保护阿娘?”
“想!”芙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周从显点了下她的小鼻子,“那芙儿就乖乖听阿娘的话,你回去认真吃饭,跟著先生认真读书,你就能保护阿娘。”
芙儿扁著嘴有些委屈,“可是,我想和阿娘在一起。”
周从显將已经不抗拒的女儿交给何妈妈,“芙儿再来看阿娘。”
姜时窈望著女儿离开的背影,眼中一阵酸涩。
她还没死,她就能挣扎出去!
周从显回头看了她一眼,隨后转身走向外厅室。
魏寻已经回来了。
他靠近世子低语了几句。
周从显的眼神明显变了变。
魏寻,“世子,要处理吗。”
周从显摇摇头,“不,不能动。”
“他死了,宋易堂就该起疑心了,现在十八州都在太后的掌控中,没有铁证推翻外戚,陛下永远不能亲政。”
魏寻迟疑了一下,“那姜娘子怎么办,我们在明,他在暗,他要是……”
周从显的手指动了动,片刻后声音微冷,“她就是现在死了,也不能坏了大局。”
姜时窈站在屏风后。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若不陪著演出这一场戏,是不是永远不会告诉她。
谁也没有他的大局重要。
上一世不就是这样的吗。
女儿被毒害成了那样,他不是也没管吗。
国家大事。
天下苍生。
她该体谅他吗。
可是,谁又来体谅她和芙儿。
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她只是想看著女儿长大而已。
天下和她有什么关係!
她活著不能影响苍生,死了也一样不能撼动苍生。
为什么不能让她活著!
姜时窈慢慢走回床榻,直到坐下那刻,她才发觉手在颤抖。
晚上,身边的人已经进入了绵长的呼吸。
姜时窈睁著眼望著床顶的幔帐出神。
心中的思绪万千。
周从显靠不住,宋积云死不了。
她也不知道哪个內应到底是谁。
与其被动躲藏,她不如主动出击!
正好现在芙儿在赵氏的身边,她起码不用担心女儿的安危。
方才她悄悄查看了,赵氏应该待她不错,之前说要请张世冲为西席也真的请来了。
次日一早。
姜时窈比周从显醒得还早,等她梳洗装扮完,周从显才醒。
“今日怎这么早。”
姜时窈笑了下,“世子昨日说那贼子已经抓到了,也还了妾的清白,今日自然是要出去逛逛。”
“太后寿辰,听说街上十分热闹,妾一直关在府里,还没有机会去看看呢”
周从显的心里闪过一抹怪异,“明日我休沐,明日我再陪你上街吧。”
“不用。”姜时窈回过身又换了一支髮釵,“往日有芙儿陪著妾也不觉孤独,现在芙儿读书,妾一人就像孤寡老人一般孤寂无聊。”
“我也不去远的地方,就去玉宝楼。”
说著她回身笑了下,“玉宝楼的掌柜娘子想学妾的手艺,往日是没功夫,也不想教。”
“但是现下,有空了,想去看看。”
周从显张了张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姜时窈也不看他,对著铜镜整理好髮髻后,起身就叫霜降出门。
周从显走了出来,“万全,你跟著姜娘子……”
本来还等著世子一起去衙门的万全立刻拿著剑就往外走,“世子,属下今日还答应了校场的兄弟去比试呢。”
跟著姜娘子能立什么功,他寧愿去巡街!
一溜烟儿就没了人影。
魏寻知道世子顾全大局,但是姜娘子也不想让她白白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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