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认，楚向羽，的确是怪物，是真正的强者。

那份意志，那股狠劲，远超于他。

可惜这样的怪物，今日恐怕也要陨落于此了。

噗嗤！

楚向羽身体一晃，再次咳出一大口鲜血。

他强行稳住身形，单手握紧那柄随时可能碎裂的石剑，剑尖斜指地面，粘稠的鲜血顺着粗糙的剑身缓缓滴落。

他的目光，越过汹涌的阴灵潮，死死钉在空中的姬长江身上。

那眼神，如同受伤的孤狼，充满了不屈的杀意和玉石俱焚的决绝！

就就在这时，周玄眼中闪过剧烈的挣扎，最终被恐惧和求生欲占据。

他猛地踏前一步，对着姬长江的背影，单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对着空中的姬长江嘶声喊道：

“前辈！晚辈周玄，愿奉您为主！立下血誓，永生永世，供您驱策！只求前辈开恩，赐予一条生路！”

声音在死寂而充满杀伐之气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周玄，你！”

白子沐等人错愕，楚向羽看向周玄的眼中尽是冰寒。

吕天奉压抑着怒火，身为军神，比起死亡，他更难容忍事情便是背叛！

姬长江缓缓转过身，淡漠的目光落在跪地的周玄身上，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好。”

他微微颔首，“站到本座身后来。”

“谢前辈！”

周玄如蒙大赦，立刻起身，低着头，快步走到姬长江身后悬浮的空中，垂手而立，不敢再看下方三人一眼。

只是低垂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姬长江的目光重新投向下方，扫过重伤的白子沐、吕天奉，最后定格在依旧挺剑而立的楚向羽身上。

“你们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漠然和居高临下的施舍，“臣服，可得残喘，日后或有机缘。顽抗”

他顿了顿，无形的杀意如同冰潮般席卷而下：“形神俱灭！”

白子沐靠在石柱上，闭了闭眼，没有回答，只是握着空酒葫芦的手指微微收紧。

吕天奉拄着长戟，胸膛剧烈起伏，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姬长江，牙关紧咬，从齿缝里迸出两个字：

“休想！”

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嗬嗬”楚向羽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肺腑刀割般的疼痛。

他缓缓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上，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他咧开嘴，染血的脸上露出一个桀骜而疯狂的笑容！

“臣服？”他声音嘶哑，带着桀骜怒吼道，“我楚向羽只跪天地父母！”

“老匹夫！想要我的命----”

“来拿！！！”

最后一个“拿”字，如同惊雷炸响！

他猛地将手中那柄布满裂纹的石剑甩向姬长江！

随后，他体内残存的气血与灵气不顾一切地燃烧起来，爆发出最后的光芒！

轰！

地面炸开一个小坑！

楚向羽的身影化作一道决绝的赤色流星，如同扑火的飞蛾，再次悍然冲向空中那道如同神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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