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通过暗卫密报，时刻掌握南下进程。

也等待着京中的时机。

时机很快到了。

这日晚膳后，秦衍似是想起什么，放下茶盏，“皇后近日似乎安分了不少。”

于德茂躬身：

“回陛下，皇后娘娘自上次后，一直在凤仪宫中静己思过，深居简出。”

“安分？”

秦衍指尖敲了敲桌面，眼底掠过一丝冷嘲，“朕倒觉得，这安分得有些反常。”

“摆驾，朕去瞧瞧皇后。”

“嗻。”

圣驾却并未直接去往凤仪宫，而是绕向御花园的方向。

于德茂垂首跟在龙辇旁，心知肚明，陛下收到的密报绝非空穴来风。

夜色中的御花园静谧异常，宫灯在风中轻轻摇曳，落下斑驳光影。

秦衍并未让人通传，只信步走着。

行至一处假山环绕的偏僻水榭附近，便停住了脚步。

前方隐约传来压低的啜泣和男子焦急的安抚声。

“华儿，你别哭再忍耐些时日，总会有办法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厌弃了我，厌弃了姜家我不过就是困在这金笼中的雀鸟”

“不会的，你还有我”

秦衍眉梢微挑。

没想到，他不过放出一个诱饵，姜明华便如此迫不及待。

他大步绕过假山。

水榭阴影中，皇后姜氏正与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相对而立，那男子的手甚至没来得及从她肩头收回。

正是他前些日子安排入宫的赵璋！

“好一个郎情妾意！”秦衍声音乍响。

姜明华吓得魂飞魄散，脸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一步，“陛、陛下？！”

赵璋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陛下恕罪！陛下饶命！”

秦衍看都未看皇后，只盯着那侍卫，唇边噙着冷笑：

“朕的御花园，倒成了你们私会互诉衷肠的好地方。赵璋，你可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赵璋闻，瞬间浑身抖若筛糠，他抬头急急喊道：

“陛下明鉴，是皇后，是皇后将臣召来的！臣不敢不来啊！”

“皇后娘娘她思念家人，心中苦闷，才屡次逼迫臣在此相见！臣万万不敢又染指中宫之心啊！”

“求陛下明查，求陛下饶臣一命啊！”

姜明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看着这个片刻前还温安慰她的男人，此刻为了活命，竟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她头上。

字字如刀，捅得她肝肠寸断。

“赵璋你”

她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浑身血液都冻僵了。

秦衍冷眼旁观这这出闹剧，语气讥诮：“哦？皇后逼你？”

“看来朕的皇后，倒是饥渴难耐。”

他不再给二人任何分辨的机会，厉声道，“于德茂！”

“奴才在！”

“将这失德贱妇拖下去，剥去服制，打入冷宫！赵璋，押入诏狱，严加看管！”

秦衍声音冰冷，“传朕旨意，皇后姜氏，德行有亏，不配为中宫，即日起废黜后位！”

“不——！”

姜明华凄厉惨叫，却被几个力气极大的婆子按住，拖拽下去。

翌日，金銮殿上。

废后的消息早已传开，众臣屏息凝神，皆知风暴并未结束。

果然。

朝议刚开始，都察院左都御史率先出列，手持玉笏，声音激昂：

“陛下！臣要弹劾丞相姜宏文！”

“其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所受贿赂数额巨大，罄竹难书！更与三月前城西纵火案主犯来往密切，疑似勾结外族，图谋不轨！”

“此乃臣与同僚查证所得部分证据，请陛下御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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