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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章 不是说分房?怎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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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不再吃些吗?”

高枝悄声问,本不打算惊动旁人,但连晓本就注意孩子们和高枝的互动,见温言吃得少,也没忍住训话:“你母亲给你夹了好些菜,怎么不多吃些?”

温言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轻点头,“是。”

虽然答应了,但高枝注意到,温言咀嚼速度很慢,且脸色越吃越白,像是极力隐忍着某种不适一般……

“若是吃饱了,就算了吧。”

高枝覆住温言的手,小声说。

温言眼底泛起一层光亮,“可以吗?”

“可以的。”

高枝笑了下,见温汀狼吞虎咽吃了两碗饭下去,一个劲地揉肚子,便对温言道:“你要不要带弟弟去散散步,他吃多了,免得积食。”

温言感激地用力点头,同长辈们打过招呼,就拉着温汀出饭厅。

“阿枝性子倒是温柔。”

古氏婉声说:“不过孩子还是得仔细着教养,若是由着他们性子不好好吃饭,也是不行的。”

高枝抿唇,“我看阿言模样不像是挑食,或许饭前吃了些零嘴,方才也吃了我准备的糕点,我担心吃多了会积食。”

连晓嗯了声,“阿枝心细,温言这孩子是懂事,不过我看这几日,他吃饭都不太专心,得麻烦你回去后多上点心。”

高枝点头,“这是自然。”

鄷彻出声:“外祖父放心,孩子的事,我们都会关照。”

用过午饭便需起程回王府,温言和温汀先上了车,温榆却躲在连翘背后不肯走。

“想来是阿榆这几日和阿翘待惯了。”

古氏见小姑娘不肯离开,笑说:“不如先让她在连家待几日,待玩够了,再送回去。”

鄷彻瞧着温榆,平声问:“要待在这儿?”

温榆咬着嘴唇,点点头,“可以吗?父亲。”

“那你好好的,不要让长辈们操心。”

鄷彻将小姑娘鬓边凌乱的碎发抚到耳后,“过两日父亲让商陆叔父来接你。”

温榆点头说好。

高枝知道小姑娘不喜欢她,便也没多言,随鄷彻上车后,不料又有人追了出来。

“嫂子。”

车外传来悦耳女声。

“我有话想跟你说。”

温汀正缠着温言玩高枝送给他们的九连环,没注意车外动静。

鄷彻感受到高枝的目光,朝她微微颔首,“你去吧。”

高枝下车,见连翘气喘吁吁,将手里拎着的食盒递过来,“嫂子,这是我做的栗子糕,你拿回去尝尝,兄长之前很喜欢吃这个。”

“多谢,辛苦你了,还做了糕点。”高枝忙道谢。

“嫂子别说见外的话。”

连翘咬着嘴唇,瞥了眼马车,随即拉着高枝,“嫂子,温榆孩子心性,你别计较。”

“我没计较,我挺喜欢温榆的。”

不管连翘信不信,但高枝说的的确是真话,待人走后,高枝径直上了马车,见鄷彻认真看孩子们玩闹,将食盒递过去。

“连翘做的。”

“嗯,你吃吧。”

鄷彻没接过去,像是无甚兴趣。

“她说这是你爱吃的。”

高枝将栗子糕端出来,嗅到熟悉的香气,隐约是从记忆深处提取到了一段记忆,“我是不是吃过她做的糕点?

有年我被那王山长罚抄,不许我吃饭,你带了盘栗子糕给我,和这一盘香味很像。”

鄷彻端着茶水饮了口,没急着回答,像是在思索有没有这件事。

温汀也被吸引过来,捻了块栗子糕放嘴里,八卦的眼神落在高枝和鄷彻身上。

“父亲和娘亲之前是同窗吗?”

高枝分神朝温汀点了下头。

“父亲那时候就喜欢娘亲了吗?”

“咳咳……”

鄷彻被茶水呛住,白皙面颊跟着浮现些许酡红,拍了下温汀的脑袋,训话:“不许…胡说。”

高枝挑了下眉头,捻起糕点递给温言,小家伙摇了摇头,示意还没消化,她便转而送进嘴里,才慢悠悠替鄷彻解围。

“你父亲在书院时,只顾着读书,可不像你这小家伙满脑袋的小心思。”

温汀吐了下舌头,抓住高枝的衣袖蹭了蹭,像是撒娇。

鄷彻袖底的手缓缓攥紧,在高枝哄温汀的时候,时不时看人一眼,最后忍无可忍,将小家伙给拎到一旁,“大人说话,小孩儿不许插嘴,和你哥哥玩去。”

高枝瞥了眼男人,对方抿紧了唇,像是不太高兴。

“方才你怎么不下车?”

鄷彻淡声:“连翘找的是你,并不是我。”

“那我方才问的问题呢?”

高枝好奇,“当年你带给我的那盒栗子糕,是连翘做的?”

“…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鄷彻移开眼。

【阿枝的记性怎么这般好……】

高枝眼皮子一跳。

【不过…这样是不是能证明,我在她的记忆中…也占了很大一部分的位置呢……】

男人的心声都小心翼翼,似是窃喜,又似满足。

那俊容微微低垂着,耳尖悄无声息泛着红意。

高枝只觉惊奇。

原来鄷彻还有如此多…她不了解的一面。

着实是…很有意思。

回府后,高枝安置好两个孩子的住处,鄷彻回书房处理政务,到了用晚饭的时辰,商陆过来传话。

“王妃,主子说今夜开始,就在书房住下了。”

高枝温言一愣。

虽然新婚夜鄷彻就放了话,一年之期,若两人相处不合适就分开。

这期间,他都不让她碰。

但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要正式分房。

和鄷彻分开这件事,高枝可没有想过。

什么一年之约,一个人做出的约定,可不算是约定。

高枝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答应这桩事。

鄷彻心里有她,前世为她做了诸多,甚至殉了她。

若她还和他分开,那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

世上哪里还有比他待她更专情之人。

不过眼下她看得出,他心里还有包袱没放下。

无妨。

既然成了婚,她就等得起。

更阑人静,高枝沐浴完从净室出来。

回来后她思忖许久,总觉得温言用午饭的状态不对劲,既然当了人后母,自然得负起做母亲的责任,故而正打算让蝉衣去两个孩子院里传话,明日过来用午饭。

不料绕过屏风,就瞧见男人坐在轮椅上,手里端着本书,听到她的脚步声抬起脸来。

只是视线落在她身上单薄的月白纱裙时,瞳仁收缩了几下,急忙低下头去,耳根子迅速烫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高枝怔住,“不是说去书房睡?”

鄷彻背脊僵硬,攥着椅把手,将脸偏到另一旁,“我…有话同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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