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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死城中唯一的老匠人,绝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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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迅捷而精准,将浓烈的消毒药水泼洒在洞口周围的地面、石壁上,形成一道湿漉漉的屏障,同时也毫不客气地对着叶卿棠,傅怀砚以及引路的士兵身上喷洒。

冰冷的液体浸湿了叶卿棠的衣襟,让她因激动而滚烫的皮肤微微一颤,也带来一丝残酷的清醒。

做完这一切,傅怀砚才微微侧身,目光沉沉地看向叶卿棠,那眼神里是无声的警告,也是默许。

叶卿棠深吸一口气,那饱含着消毒水刺鼻气息的空气灌入肺腑,她接过百岁递来浸透了烈酒的口罩紧紧捂住口鼻,又从药箱中飞快地摸出一副临时用油布和细绳赶制的简陋手套戴上。

没有丝毫犹豫,弯腰,毅然决然地钻进了那狭窄的地窖入口。

傅怀砚紧随其后,高大的身躯在狭窄的甬道里显得格外压迫。

他手中紧握着一支火把,跳跃的火光勉强驱散了前方浓稠的黑暗,却也将甬道壁上湿滑黏腻的苔藓和深褐色的可疑污迹照得清清楚楚。

空气沉闷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阻力,那令人作呕的***气味无孔不入,简直令人几乎作呕。

甬道不长,尽头是一个稍微开阔些的地窖。

火光所及之处,景象让叶卿棠的心脏骤然紧缩。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蜷缩在角落一堆肮脏的破棉絮和稻草上,几乎与身下的污秽融为一体。

他身上的粗布衣衫破烂不堪,沾满了深色的污渍,裸露出的皮肤干瘪得如同枯树皮,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败,双目紧闭,眼窝深陷,脸颊塌陷得可怕,嘴唇干裂出血,灰白的头发和胡须纠结成团,沾满了泥土和草屑。

一只破陶碗倒扣在离他不远的地上,旁边散落着几粒发霉的豆子和一点像是苔藓的绿色残留物。

老人听见响动,微微动了一下,深陷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

浑浊的眼珠在深凹的眼眶里迟缓地转动了一下。

映入他模糊视野的,是几个浑身裹着惨白布帛口鼻被严密遮挡的“怪物”,身形在摇曳的火光中扭曲晃动,如同从幽冥地府爬出的鬼差。

“怪……怪……怪物……”

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喉咙里发出破嘶哑断续的抽气声,枯瘦如柴的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两下,头一歪,彻底昏死了过去。

“他是说我们吗?”

百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惊愕,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撞在身后湿冷的土壁上,沾了一身黏腻。

叶卿棠心头一紧,顾不得那刺鼻的恶臭和满地的污秽,一个箭步抢上前去,几乎是扑跪在老人身侧。

百岁迅速反应过来,紧随其后,也跪在老人身边。

“老人家!”

叶卿棠的声音隔着口罩透出焦急,她伸出戴着油布手套的手,精准的探向老人枯瘦脖颈处的颈动脉。

皮肤冰冷粗糙的触感下是微弱得几乎难以捕捉的搏动,可这也着实让叶卿棠稍微松了口气。

还活着!

傅怀砚手中的火把向前递近了些,跳跃的光晕将老人那张形销骨立,沾满污垢的脸庞照得无比清晰可怖。

百岁已利落地打开药箱,取出脉枕,不由分说地将老人冰冷枯瘦的手腕轻轻抬起,三根手指稳稳地压了上去。

他眉头紧锁,隔着薄薄的油布手套,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那游丝般的脉象。

他的指腹在老人枯瘦的手腕上停留了许久,眉间的沟壑越拧越深,仿佛在捕捉那脉搏深处几不可闻的细微波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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